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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其他 > 被侯府献祭后,我成了魔尊的掌心 > 第103章 独角戏,该落幕了

人间,暮春。

临安城的空气里,漂浮着柳絮与街角糕点铺新出炉的桂花糖糕的甜香。城中最大的瓦子“百乐茶坊”内,人声鼎沸,茶香四溢,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嗓音压过了满堂的嘈杂,清晰地传到每一个角落。

“……要说这天下奇事,一桩接着一桩!咱们今天要说的,便是那位悬壶济世、妙手仁心的‘义医’白正淳,白老先生!话说月前,白老先生自邻村出诊归来,马车行至荒僻的苍龙岭,那山道是九曲十八弯,一侧便是万丈悬崖!只听得‘咔嚓’一声巨响,车轴应声而断!马儿受惊,车厢眼看就要翻下山崖,车毁人亡,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高台上,穿着半旧长衫的说书先生猛地一拍惊堂木,满堂看客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得意地扫视一圈,呷了口茶润润嗓子,才猛一挥手中的折扇,声调拔高八度:“说时迟那时快,路旁山壁上竟滚落一块桌面大小的浑圆奇石,不偏不倚,正好卡在了倾斜的车厢底下,将那将坠未坠的马车给稳稳当当撑住了!白老先生这才有惊无险,捡回一条性命!你们说,奇不奇?”

满堂轰然叫好,铜钱叮叮当当地落入台前的簸箕里。

“更奇的还在后头!”先生愈发来劲,“白老先生与车夫合力挪开那救命的石头,竟发现石头底下压着一株水灵灵、参须完整的百年老山参!此参后来救了一位重症垂危的富商,白老先生也因此名声更噪!临安百姓都道,这是山神显灵,感念白老先生的仁心仁德,善有善报啊!”

喝彩声、议论声此起彼伏,整个茶坊都沉浸在这桩离奇又圆满的善报故事里。

唯有在临窗的角落,一个身影与这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那人头戴一顶宽大的竹编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干净的下颌。他身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劲装,腰间随意地挂着一柄无鞘的细长黑剑,剑身黯淡无光,仿佛能将周围的光线都吸进去。他面前只放了一碗最廉价的粗茶,茶水早已凉透。

此人正是凌风,江湖人称“影追”。他的“追”,非追命,而是追寻真相。追查天下奇案,揭露诡谲之事,便是他行走江湖的唯一目的。

说书人口中那“如有神助”的断轴,与那“恰到好处”的奇石,在旁人听来是天意,是神迹,落在他耳中,却充满了斧凿的痕迹。太巧了,巧合得近乎刻意。这不像是山神悲悯的精妙安排,反倒像某个力量不甚熟练,用一种粗暴又直接的方式,强行扭转了既定的结局。

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近日从北地传来的另一桩奇闻:镇守雁门关的蒙骜将军府,在大战前夕收到一封神秘的匿名信。信中详述了一场即将发生的、栽赃蒙将军通敌的巨大阴谋,连细作藏匿伪证的地点、接头的时间都写得一清二楚。蒙将军半信半疑之下提前布控,果然人赃并获,不仅粉碎了一场足以动摇国本的大祸,更顺藤摸瓜,揪出了潜伏军中多年的数名敌国奸细。

那封信的出现,同样突兀、精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

两件事,一南一北,一桩救的是杏林圣手,一桩保的是护国良将。看似毫无关联,背后却仿佛指向了同一个神秘的存在。那个存在,用一种混乱而精准的方式,在暗中守护着某些特定的人。

这引起了凌风浓厚的兴趣。

他为人看似疏狂不羁,心思却比江南的绣娘还要缜密。他没有去寻那早已为避风头而远遁他乡的白正淳,他知道,从当事人口中问不出什么。他选择从“物”查起。他花了数日功夫,辗转找到了那截被弃置在山道下的断裂铁木车轴。

车轴断口齐整,非自然外力所能及。凌风蹲下身,指尖拂过粗糙的断口,闭上双眼,将全部心神沉浸于指尖的触感之中。许久,他眉头微蹙。

在那断口深处,他捕捉到了一丝极淡、极淡的能量残留。

那能量阴冷、霸道,带着一种仿佛来自亘古洪荒的威压,与他所知的人间任何正邪功法都截然不同。

这绝非人间之力。

不知几重空间之外,永恒寂静的魔宫深处。

巨大的白骨王座上,玄苍单手支颐,斜倚着冰冷的靠背。他墨色的长发如瀑般垂落,深邃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面前悬浮着的一面巨大的幽光水镜。

镜中清晰地映出的,正是宁念的身影。

她坐在那间他为她准备的书房里,矮几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正是古尔按照他的吩'咐,从人间带来的“德顺斋”的招牌菜式。

她已经吃了一些,但速度极慢。她小口小口地咀嚼着,姿态依旧优雅,却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机械感,仿佛不是在品尝美味,而是在完成一项不得不完成的、令人痛苦的苦役。

玄苍修长如玉的指尖,在王座冰冷的扶手上无意识地、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叩,叩,叩。空旷死寂的大殿里,这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那个该死的佛门圣物,至今仍像一根看不见的、细微的刺,梗在他与这个人类女子之间。它提醒着他,她的身上存在着不受他掌控的变数。这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几乎被遗忘的烦躁。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水镜中那道纤弱倔强的身影上时,那丝烦躁又被一种更为奇异的情绪所取代。

他活了太久,久到对一切都感到厌倦。权力、力量、永生,都不过是漫长孤寂的点缀。可这个弱小的人类,却像一个全新的、让他捉摸不透的玩物。

她在他亲手缔造的、魔气森然的宫殿里,像一株被错植于幽暗魔土的仙草。她脆弱,惊惶,却又带着一股子让他玩味的、拙劣的坚韧,笨拙地汲取着每一丝能够让她活下去的可能,哪怕那可能来自于她最恐惧的魔鬼。

水镜是他的眼睛,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到她夹起那块酱肘子时,手腕那微不可察的颤抖。

他看到她将肉送入口中后,眼角悄然滑落的那一滴泪,以及她立刻警觉地、用手背飞快抹去的动作。

他看到她吃到熟悉的味道时,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几乎被她自己立刻警觉并死死掐灭的怀念与脆弱。

他看到她对周遭任何光影的变动都保持着的高度警惕,像一只误入陷阱的小兽,耳朵时刻竖着,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

他甚至能从她强迫自己吞咽的动作里,读出她的不甘、她的隐忍,以及她那份“我要活下去”的、微弱却不曾熄灭的决心。

最初,他只是想弄清楚她身上佛门圣物的秘密,顺便排遣一下这万古不变的孤寂。但不知从何时起,这种观察本身,渐渐染上了更私人的、更具侵略性的意味。

这不再是单纯的欣赏一场“表演”,而是一种更私密的、带着强烈占有欲的窥探。

他喜欢看她明明怕得要死,却不得不吃他“恩准”的食物的样子。她多吃一口,他竟会感到一种荒谬的、近乎于投喂成功的满足感。他享受着她完全依赖于他、在他一手构建的牢笼中挣扎求存的模样。

这种绝对的掌控,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几乎可以称之为“愉悦”的兴味。

看着水镜中的她终于放下了筷子,似乎是吃饱了,微微松了口气的模样,玄苍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冰冷的弧度。

这场安静的独角戏,该落幕了。

是时候,让他这个唯一的观众,登场了。

宁念确实是松了一口气。

胃里传来的暖意,驱散了身体里一部分深入骨髓的寒冷,让她重新有了一丝活着的实感。她甚至有片刻的恍惚,仿佛自己还坐在临安的家中,窗外是熟悉的市井喧嚣。

就在这短暂的、几乎是奢侈的松懈瞬间,她感觉身后一冷。

并非错觉。

那是一种温度的骤然下降,空气仿佛在瞬间被抽离了所有的暖意,变得凝滞而尖锐。一股熟悉的、带着凛冽冰雪气息的强大魔气,如同无形的潮水,悄无声息地从她身后弥漫开来,浓稠得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吞噬。

宁念的身体,在刹那间僵住。血液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成了冰碴,顺着血管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甚至忘记了呼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声音大得她自己都能听见。那半块未来得及咽下的清炒藕片,不上不下地梗在喉间,让她无法呼吸,也无法吞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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