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员都不由得为叶念安的豪气震惊。
虽然看得出来叶念安的身份非同小可。
但这是城里哪家那户跑出来的资本家小姐?
过去十年安安分分,没有落网。
现在特殊时期过去,这是想要满足消费**,疯狂消费了吧!
作为销售员,自然是欢迎这样的大金主的。
等人数货时,叶念安忍不住感叹——
海城不愧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都市,连这种洋气货都能找到。
进口护肤品金贵得很,不光要有钱,还得碰得上货。
等待的时候,她又多拿了两瓶兰蔻的粉水。
买了这些,当做礼物送给金香玉,楚心儿跟池心瑶,他们肯定很开心~
哪个女人都喜欢用护肤品把自己变得漂漂亮亮的~
叶念安仿佛已经看见她们收到礼物时惊喜的笑脸,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付款时,大团结一张接一张递出去,叶念安却半点不心疼。
钱赚来就是花的,尤其是花在家人身上,比什么都值。
更何况,她还有金手指空间在,有家人疼着宠着,有个将来会成为全世界超级女强人的小姑子楚心儿,还有这辈子平安无事、眼看就要在全国闯出一片天的三哥叶晟。
往后的日子,怕是想愁钱花都难。
出了国营大厦,叶念安左右看了看没人,意念一动,就把手里沉甸甸的纸袋收进了空间。
做完这一切,她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乐哉乐哉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刚进行完一场酣畅淋漓的血拼,心头那叫一个舒坦,脚步都带着轻快的节奏。
一路慢悠悠地晃到家门口附近的巷子口,叶念安正想加快脚步,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墙根下缩着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那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帽檐压得极低,正探头探脑地往巷子深处张望,像只偷油的耗子。
叶念安的脚步顿住了,心头警铃微响。
她刚要绕开,那人却猛地转过身来,帽檐下的目光直直撞进她眼里。
四目相对的瞬间,那人的神色明显僵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强装镇定地扯了扯嘴角。
“叶念安同志,您好。”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叶念安有些警惕地开口:“你认识我?”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赵招娣的二儿子——赵礼杰。”
叶念安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赵家的人?
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瞧着倒是比赵世凯顺眼些。
可那双眼睛里的算计,却藏不住。
“请问……能够找您问点事情吗?”
赵礼杰往前挪了半步,声音压得更低,眼神不住地瞟向叶念安身后,像是怕被人听见。
叶念安拢了拢围巾,将半张脸埋进温暖的羊绒里,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眸子,语气平淡无波:“赵同志有话不妨直说,我还有事要回家。”
她心里明镜似的。
赵家如今落得这般田地,赵礼杰找上门来,能有什么好事?
无非是为了赵招娣私自找自己帮赵世凯求情的事情,被发现了而已。
总不可能是为了赵家搬空,或者帮赵世凯求情吧?
眼前这个精明的男人,看着不像是那么蠢!
赵礼杰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刻意营造的疲惫:“行吧,其实是这样的……”
“我妈她突然病倒,现在在医院里,身体十分虚弱,现在老赵……也就是老管家在医院照顾着她,其实我们都知道,她是愁的……”
说到这,赵礼杰偷偷看了一眼叶念安。
叶念安双手环胸,冷笑开口:“你不会是上门来敲诈我?说你妈晕倒跟我有关系?”
“不不不!叶念安同志,你别误会!”
“我们之前完全不知道小弟干的事情,也千叮万嘱过我妈,这件事绝对不会掺和进去,这是小弟一个人干的事,他自作自受。”
他像是想起什么糟心事,眉头拧成个疙瘩,声音陡然拔高半分:“只是我们没想到我妈竟然偷偷找上门来,求你放我小弟一马。”
“叶念安同志,您千万理解,这就是老人家护犊子的一厢情愿,我们做子女的,半分多余的心思都没有!”
死贫道不死道友。
知道赵招娣在他们千叮万嘱之后,还是偷偷去找叶念安为了赵世凯求情,他们几兄弟都快气疯了。
从小就觉得赵招娣过多偏爱赵世凯,什么好处都想着这个小弟弟。
以前是他们长大了,很多时候不想计较,毕竟人家是弟弟。
但也许就是这种不计较,赵招娣过多偏爱,才让赵世凯被宠坏了,甚至还敢在这种特殊时期刚过的时候干出这么大的事情,可把他们这些哥哥姐姐给气死。
自己想死,别拉上他们当做垫背的啊!
要不是老宅子那边突然被小偷搬空,那么大的事情瞒都瞒不住,间接让赵招娣去找叶念安求情的事情暴露出来……
他们还被蒙在鼓里。
虽然想过赵招娣不可能那么安分,但没想到她竟然真的那么做了……
看着赵礼杰疯狂撇清关系,眼底那点焦灼藏都藏不住,叶念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赵家人,还真是虚假的兄弟情呢。
想来赵家几兄妹定是气坏了,毕竟赵招娣这一出,简直是把他们往火坑里推。
不过,这样也好。
不对叶念安构成威胁,胆敢成为她的敌人,她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那个兴趣去针对。
她声音清清淡淡的,像落了层薄雪:“这些事我都知道,犯错的人是赵世凯,作为军嫂,我有自己的底线,恪守国家法律,绝不会迁怒于任何人。”
赵礼杰的眼睛亮了亮,刚要接话,却被叶念安打断。
“顺带一提,如果你想要洗清自己的嫌疑,倒不如去公安局配合蒋队长调查,主动交代,让案子能够快点了解,总比在这里跟我说强。”
“我只相信蒋队长的调查结果,其他人的话我一概都不信。”
“叶念安同志……”
赵礼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前这女人看着柔柔弱弱,眉眼像画里走出来的似的,说起话来却像裹了层冰,油盐不进。
他早该想到的,楚衍的媳妇儿,哪会是普通人家的软性子?
楚家在海城是何等人物,犯不着卖赵家这点薄面,没赶尽杀绝已是留了余地。
他沉默片刻,从棉袄内袋里掏出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信封边角被摩挲得发皱,递过来时手指还在微微发颤。
“这是我们几兄弟姐妹商量好之后,凑出来给您的赔偿,请您一定要收下。”
“希望您能够原谅我小弟对你们一家人的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