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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 第860章 马陵道·尸甲吟

作者:King陈默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5-08-14 00:43:14 来源:小说旗

陈墨是在魏国边境的破庙遇见孙膑的。

残阳把断墙染成血红色,孙膑坐在供桌旁,竹杖倚在墙角,身上裹着件洗得发白的麻衫。他面前摆着半块麦饼,正用枯枝在地上画阵——是八阵图的变体,阵眼处标着\"马陵\"二字。

\"陈先生的骨笛,能引魂,也能镇魂。\"孙膑头也不抬,枯枝在土上划出火星,\"三日前,魏军的尸甲军在马陵道折了三千人。他们的魂,被锁在甲胄里了。\"

陈墨蹲下来,指尖掠过地上的阵图。泥土里有股腐锈味,混着若有若无的磷火香——是尸气。他想起黄泉渡的老槐树,树皮上总沾着这种味道,是未入轮回的魂在挣扎。

\"庞涓干的?\"他问。

孙膑抬头,眼尾的疤在暮色里泛着白:\"庞将军上月攻赵,被我围在桂陵。他折了十万大军,竟想出用'尸甲阵'续命。\"他从袖中摸出片青铜甲,甲片上刻满扭曲的符咒,\"这是从战场上捡的。每片甲都封着个战死的魏兵,他们的魂被抽进甲里,成了活兵器。\"

陈墨接过甲片,指尖刚触到符咒,便觉一阵灼痛。眼前闪过画面:暴雨倾盆的马陵道,魏军士兵被砍倒在地,尸体被拖进铁匠营,熔炉里烧着符纸,匠人用铁钎捅进死者天灵盖,将魂魄强行注入新铸的甲胄。

\"他们在哭。\"陈墨轻声说。

孙膑的手顿了顿:\"我听过。夜里经过营寨,能听见甲胄相撞的声音,像有人在哭——哭他们没画完的小鸭子,哭家里等他们的老娘。\"他突然抓住陈墨的手腕,\"你能解,对吗?你是亡灵合成师,能把他们的魂从甲里抽出来,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

陈墨望着庙外渐起的阴雾。这雾和黄泉渡的不同,带着铁锈和血腥,是人间怨气凝成的。他想起阿九的魂,想起往生碑下的婴灵,突然觉得,天下所有的执念,最后都会变成这样的雾,缠在活人脚边,拖进泥里。

\"我去。\"他说,\"但需要个引魂人。\"

孙膑笑了,指节叩了叩地上的阵图:\"我就是。\"

是夜,陈墨在破庙设坛。香案上摆着三盏长明灯,灯芯是用魏军的断箭做的。孙膑跪在阵心,闭目念诵《阴符经》,竹杖点地的声音像催命的鼓。

阴雾漫进庙门时,第一片甲胄\"当啷\"落在地上。陈墨认得这甲——是庞涓麾下先锋将的玄铁甲,甲面还沾着未干的血。甲壳裂开条缝,露出里面的魂: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眼睛瞪得滚圆,喉管被铁钉贯穿,正\"嗬嗬\"地往外冒黑血。

\"解!\"孙膑大喝一声,竹杖重重戳在阵眼。

陈墨举起骨笛,吹了声长调。笛声像根细针,扎进青年的魂里。那魂突然剧烈颤抖,黑血喷得更凶,竟在半空凝成条蛇形,朝陈墨扑来。

\"小心!\"孙膑甩出拂尘,白穗子缠住蛇首。陈墨趁机将骨笛抵住蛇身,笛声骤转急促,像暴雨打在瓦上。蛇形开始碎裂,露出下面缠绕的符咒——是用活人头发编的,每根头发里都锁着句咒语。

\"这是庞涓的私术。\"孙膑擦了擦额角的汗,\"他在鬼谷时偷学了禁术,用活人的命数养魂,再用魂养甲。\"

陈墨的指尖沁出冷汗。他想起师父说过,鬼谷四弟子各有所长:庞涓善权谋,孙膑精兵法,苏秦张仪纵论天下——可没人提过庞涓还会邪术。

第二片甲落下来时,雾更浓了。陈墨看见,甲里裹着的不是士兵,是村妇、孩童、老匠头。有个穿红肚兜的小丫头,魂体里还攥着半块糖人,糖人上沾着泥。

\"他们不是军人。\"陈墨轻声说。

孙膑的竹杖\"啪\"地断成两截:\"庞涓疯了。他不仅抓了战死的魏兵,还抓了附近的百姓,说是'以血祭甲,以魂镇刃'。\"他咳了两声,嘴角渗出血,\"我能感觉到,他在马陵道布了杀局。等我们的尸甲军凑齐,他会引齐军入瓮,让两国的魂都困在这雾里。\"

陈墨突然想起黄泉渡的青铜残片。那是封印邪灵的,可庞涓的甲里没有邪灵,只有执念——无数个\"没画完的小鸭子\",无数个\"等回家的老娘\",缠成了团,成了比邪灵更狠的东西。

\"我需要拆了这些甲。\"他说,\"但不是用笛声震碎,是......\"他摸出怀里的泥偶,是小鸭子的模样,\"用他们的执念,引他们自己走出来。\"

孙膑愣了愣,突然笑了:\"陈先生倒是通透。魂最听执念的话,就像你当年听阿九的。\"

陈墨把泥偶放在阵心。小鸭子的嘴角沾着泥,歪着脖子,像在等谁。第一片甲\"当啷\"落地时,青年的魂凑了过来,盯着泥偶看。

\"小鸭子......\"他喃喃说,\"我娘说,等我打了胜仗,就给我买个泥鸭子。\"

陈墨吹起骨笛,调子是洛邑城外的童谣。青年的魂慢慢飘向泥偶,指尖轻轻碰了碰鸭嘴。甲胄\"咔\"地裂开,露出里面半块没烧完的窝窝头——和阿九嘴里的一模一样。

\"娘,我疼。\"青年的魂轻声说。

陈墨的眼眶酸了。他想起阿九也是这么说的,在往生碑下,血混着泥,从嘴角往下淌。他伸手,指尖穿过青年的魂,轻轻碰了碰那半块窝窝头:\"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青年的魂笑了,像阿九当年笑的那样。他松开攥着甲胄的手,魂体开始变淡,最后融进泥偶里。小鸭子的泥身抖了抖,嘴角多了道浅痕,像在笑。

第二片甲里的村妇,第三片甲里的老匠头,都跟着走了。他们的魂体飘向泥偶,每碰一次,小鸭子就多一道泥痕,像在慢慢变完整。

直到最后一片甲落地。

陈墨的呼吸一滞。这片甲里裹着的,是庞涓。

庞涓的魂穿着玄色锦袍,腰间挂着虎符,脸上还带着惯常的冷笑。可他的魂体在发抖,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喉咙。

\"陈墨。\"他的声音像生锈的刀,\"你以为拆了这些甲,就能赢我?\"

陈墨举起骨笛。笛声里没有杀意,只有洛邑城的蝉鸣,有阿九画的鸭子,有孙膑在地上画的八阵图。

\"你错了。\"他说,\"我不是来赢你的。我是来带他们走的。\"

庞涓的魂突然暴怒。他挥起无形的剑,砍向泥偶。小鸭子的泥身裂开道缝,里面的魂光漏了出来——是所有被他困住的魂,在帮他抵挡。

\"你救他们?\"庞涓的笑声里带着哭腔,\"他们都是废物!战死的废物,哭嚎的废物,连甲都撑不住的废物!\"他的魂体开始崩溃,像被风吹散的沙,\"我才是对的!用他们的魂铸甲,用甲铸剑,我就能......\"

\"就能怎样?\"孙膑拄着断竹杖走过来,\"成为天下共主?可你忘了,剑刃再利,也斩不断执念。\"他弯腰捡起泥偶,小鸭子的嘴上多了道新痕,\"你看,他们连死都要护着这点执念。\"

庞涓的魂彻底散了。最后一缕黑雾飘向泥偶,小鸭子的泥身突然变得金灿灿的,像被阳光镀了层。

陈墨望着庙外的晨雾。雾散了,能看见远处的山,山脚下有条河,河岸边有片芦苇荡——像极了洛邑城外的乱葬岗。

\"该走了。\"孙膑说,\"庞涓的尸甲阵破了,齐军今晚就会到。\"

陈墨把泥偶收进怀里。小鸭子的泥身暖暖的,带着晨露的味道。他突然想起,阿九说过,等小鸭子画完,要带它去看真的小鸭子。

\"孙先生。\"他说,\"战后能陪我去趟洛邑吗?我想......\"

\"带你去看小鸭子。\"孙膑笑了,眼尾的疤在晨光里发亮,\"我带你去。\"

庙外的山路上,传来马蹄声。是齐军的旗号,在晨雾里若隐若现。陈墨摸了摸怀里的泥偶,突然觉得,这世间的执念,或许从来都不是枷锁。

它们是桥,是路,是没画完的小鸭子,是等在河对岸的春天。

(下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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