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 第917章 战上古凶兽

锁魂链末端的云层像被无形的手撕开，一道赤芒如利剑刺破苍穹。陈墨抬头，只见那猩红眼睛的主人终于显形——那是头他从未在任何古籍中见过的凶兽：体型如小山，浑身覆盖着暗金色鳞片，每片鳞甲边缘都流转着幽蓝鬼火；它的头颅似虎非虎，额间生着三根螺旋状的犄角，中间那根足有两丈长，顶端嵌着颗跳动的血珠；最骇人的是它的腹部，竟布满半透明的膜翼，透过膜翼能看见里面蜷缩着无数扭曲的人脸，每张脸上都凝固着临死前的绝望。

\"这是...吞灵犼？\"陈墨的喉结动了动。他曾在一本残缺的《山海禁录》中见过只言片语——上古时期，天地初开，阴阳混乱，诞生了能吞噬规则之力的凶兽。吞灵犼便是其中最凶戾的一种，专食生灵魂魄，更能吞噬阴阳二气为己用。而它腹部的膜翼，正是\"魂囊\"，每吞噬一个魂魄，膜翼便会多一张人脸。

此刻，吞灵犼的三根犄角正发出嗡鸣，中间的血珠突然炸裂，化作千万道血丝射向陈墨。那些血丝看似是实体，却在接近他三尺范围时突然虚化，竟是要直接侵入他的识海！

\"好个偷心之术！\"陈墨不慌不忙，指尖掐诀，七枚骷髅头在头顶旋转成盾。血丝撞在骷髅盾上，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竟被骷髅眼眶中的鬼火反蚀，化作缕缕黑烟消散。这是他用\"七情六欲\"炼制的\"心障骷髅\"，专破精神类攻击。

吞灵犼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腹部膜翼突然展开，无数被它吞噬的魂魄如暴雨倾盆而下。陈墨瞳孔骤缩——那些魂魄里竟有他认识的：三个月前被他斩杀的阴魂宗大长老，半个月前折在他骨龙爪下的清灵司副使，甚至还有...他已故的师妹苏清浅。

\"小墨哥哥...\"

苏清浅的声音从魂魄群中传来。她的魂魄被撕成碎片，却仍在挣扎着朝陈墨伸手。陈墨的心脏猛地一抽，这是吞灵犼的\"心狱\"之术——用死者最珍视的记忆为饵，引动生者心魔。

\"雕虫小技。\"陈墨咬破舌尖，腥甜的血珠滴在地上，瞬间凝结成七彩石屑。他将石屑撒向空中，口中念动亡灵咒：\"以魂为引，以骨为媒，亡者归位，魂兮归来！\"

七彩石屑化作七道流光，分别没入七枚骷髅头的眼眶。下一刻，被他炼制的\"往生傀儡\"从石屑中站起——那是他用苏清浅生前最爱的素纱裙、常用的玉簪，甚至她临终前掉落的半枚珍珠炼制的。傀儡的面容与苏清浅有七分相似，手中还握着她生前最爱的那支玉簪。

\"小墨哥哥，别怕。\"傀儡开口，声音虽与苏清浅略有不同，却带着他熟悉的温柔。它举起玉簪，指向吞灵犼，\"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吞灵犼的膜翼剧烈震颤，那些被吞噬的魂魄突然发出欢呼，竟开始反哺它的力量。陈墨这才发现，所谓\"心狱\"，不过是吞灵犼诱使他动用\"执念\"的手段——而他刚才召唤往生傀儡时，不可避免地泄露了对苏清浅的执念。

\"原来你在等我入套。\"陈墨低笑一声，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他反手抽出腰间的骨笛，笛身突然渗出黑血——那是他用自己三百年的寿元为代价，强行唤醒骨笛中沉睡的\"黄泉引\"。

\"黄泉引，开！\"

骨笛发出刺耳的长鸣，地面裂开无数缝隙，黄泉河水如黑蟒般钻出，瞬间淹没半座祭坛。吞灵犼发出惊恐的嘶吼，它的鳞甲在黄泉河水中冒起青烟——这河水专克阳魂，连它的魂囊都在河水里剧烈收缩。

\"好机会！\"陈墨趁机召唤出之前被击伤的骨龙。骨龙虽只剩半截脊椎，但在黄泉河水的浸润下，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它的龙爪按在祭坛上，仰头发出震破云霄的龙吟，竟将吞灵犼逼得连连后退。

然而，变故突生。

清灵司的追兵到了。

为首的是清灵司大长老周正，他手持\"镇邪剑\"，周身环绕着九道金色符文。在他身后，跟着十二名持剑修士，每人脚下都踩着青铜八卦阵。

\"陈墨！你私闯上古祭坛，私炼亡灵邪物，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周正的声音如洪钟，震得祭坛上的黄泉河水都泛起涟漪。他的目光扫过吞灵犼，瞳孔微缩，\"这...这是吞灵犼？你竟引出了上古凶兽！\"

陈墨冷笑：\"引？它本就被锁在这里，是你们清灵司当年为了镇压邪物，用活人魂魄喂养锁魂链，才让它有机会吞噬魂魄恢复力量吧？\"

周正的脸色瞬间惨白。三百年前，清灵司确实联合各大门派镇压过吞灵犼，但为了节省人力，他们暗中用犯人的魂魄喂养锁魂链，试图让锁魂链自行吸收凶兽力量。没想到反而养虎为患，锁魂链没撑住，凶兽却恢复了七成实力。

\"住口！\"周正怒喝，\"你不过是亡灵邪修，也配与我清灵司论对错？\"他挥剑斩出，镇邪剑爆发出万丈金光，直取陈墨咽喉。

陈墨侧身避开，骨龙却被金光照中，鳞片上瞬间浮现出无数裂痕。他这才发现，镇邪剑上刻着\"破邪\"二字——对亡灵之物有天然的克制。

\"周正，你以为你是来除魔的？\"陈墨的声音突然低沉，\"你看看你脚下的阵法。\"他指向清灵司修士脚下的八卦阵，\"这阵法的纹路，和玄武、邪麟脚下的'镇阴''镇阳'如出一辙。你们根本不是来封印凶兽的，是想借凶兽之力突破境界！\"

周正的瞳孔骤缩。他身后的十二名修士同时后退半步，显然被说中了心事。

\"你...你怎么知道？\"周正的声音发颤。

陈墨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吞灵犼腹部的魂囊上——那里正有新的面孔浮现，其中一个，竟是周正的亲传弟子小竹。三天前，小竹还在清灵司大殿上替周正挡下致命一击，如今却成了凶兽的\"养料\"。

\"原来你连自己徒弟的魂魄都不放过。\"陈墨的声音里带着森然笑意，\"难怪吞灵犼愿意让你靠近。\"

周正的脸瞬间涨红，他挥剑斩向最近的修士：\"闭嘴！给我杀了这邪修！\"

十二名修士同时出手，剑气如蝗，将陈墨笼罩在密不透风的剑网中。陈墨却不躲不闪，反手召出七煞傀首。七颗骷髅头同时张开嘴，发出刺耳的尖啸，剑网竟被震得粉碎。

\"就这点本事？\"陈墨踏前一步，骨笛抵住周正咽喉，\"当年你为了突破金丹境，偷偷去乱葬岗吸食百具童男童女魂魄；十年前，你杀了自己的师弟，只为得到他的'聚魂玉'。这些事，我都知道。\"

周正的身体剧烈颤抖，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亡灵合成师，早已将他的一切秘密摸得通透。

\"你...你到底是谁？\"

陈墨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吞灵犼，此时，凶兽的膜翼已经完全展开，腹部的魂囊里挤满了扭曲的人脸，其中甚至包括陈墨自己——那是他幼年时夭折的弟弟，被父母捧在手心长大的小墨。

\"小墨...\"

弟弟的声音从魂囊中传来。陈墨的眼眶瞬间泛红，他想起父母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块玉珏，想起弟弟总是把最甜的野果塞给他，想起自己为了变强离开家乡时，弟弟追着他跑了十里山路...

\"哥，回来...\"

吞灵犼趁机扑来，三根犄角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刺向陈墨。陈墨却不躲不闪，任由犄角刺穿自己的胸膛。他的手却稳稳地按在吞灵犼的额间，那里有一枚暗金色的咒文，正是锁魂链的钥匙。

\"以我之血，以我之魂，以我之骨，以我之弟...\"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身体开始透明，\"今日，我便用这副残躯，为你开棺！\"

\"不——！\"

陈墨的身体彻底化作飞灰，融入锁魂链中。下一刻，整条锁魂链爆发出刺目金光，链身上的符文重新亮起，如巨蟒般缠上吞灵犼的脖颈。凶兽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吼，它的鳞片片片崩裂，膜翼上的魂囊被金光灼烧，无数人脸发出解脱的欢呼，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周正和清灵司修士呆立在原地，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直到锁魂链重新变得稳固，他们才反应过来，慌忙后退。

而在祭坛中央，陈墨的半块玉珏突然发出微光。玉珏上，浮现出一行古老的文字：\"亡灵不灭，魂兮归来。\"

当最后一丝金光没入锁魂链时，陈墨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我会回来的...带着更强大的亡灵...和更锋利的骨笛。\"

话音未落，祭坛地面突然裂开，一道黑洞将陈墨的身影吞噬。黑洞深处，隐约可见无数双幽绿的眼睛正在睁开——那是被他用规则之力唤醒的，真正的亡灵大军。

周正望着消失的黑洞，又看了看手中还在发烫的镇邪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剑身上的\"破邪\"二字，不知何时已经褪成了灰色。

远处，吞灵犼的嘶吼声渐渐微弱。而在更深的地底，某个被锁链穿透胸口的黑影，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