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签到系统回饥年 第191章 暖巢惊雷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明净的玻璃，将病房内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空气中飘荡着腊梅清冷的幽香，混合着煮鸡蛋和炒花生的朴素香气，交织出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家的味道。

姥姥坐在床边，布满皱纹的手正小心翼翼地剥着一个煮鸡蛋，剥得极其仔细，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剥好后，她将光滑白嫩的鸡蛋递给依偎在身边的林小雨。

“小雨，快吃，还温乎着呢！补身体！”王姥姥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乡音和化不开的慈爱。

“谢谢姥姥！”小雨接过鸡蛋，小口小口地咬着，大眼睛弯成了月牙，脸颊因为咀嚼而一鼓一鼓的，显得格外精神饱满。王老栓坐在稍远一点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个搪瓷缸子，里面泡着从家里带来的粗茶梗子。他看似在慢悠悠地喝茶，腰杆却下意识地挺得笔直，那双饱经风霜、锐利如鹰的眼睛却不动声色地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尤其是外孙林阳和外孙女小雨。多年的军旅生涯，早已将某些习惯刻进了骨子里。

小雨的精神头……好得有点过分了，王老栓心中暗自诧异。小雨此刻，小脸红润，眼睛亮得惊人，动作麻利，说话中气十足，甚至比在村里时还要活泼有劲儿！这绝不是简单的“城里水土养人”能解释的。

还有阳子……王老栓的目光，落在正帮苏白薇整理窗台花束的林阳身上。外孙的气质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份沉稳内敛之下，似乎蕴藏着更加内敛的力量感，如同静水深流。他走路的姿态，拿东西的动作，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协调与精准，仿佛身体的每一丝力量都运用到了极致。

苏白薇那闺女也是，虽然脸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但眼神清亮锐利，动作间透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顺畅。

这些变化，落在王老栓这个经历过战火、眼光毒辣的老兵眼中，绝非寻常。他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粗糙的手指摩挲着温热的搪瓷缸壁，心中的疑惑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泛起涟漪。阳子身上，还有这俩孩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京城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王建国则显得实在得多，他正从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里往外掏剩下的花生和冻柿子，憨厚地笑着：“阳子，薇薇，你们也尝尝！咱家树上结的柿子，冻透了，甜着呢！”

“谢谢大舅！”林阳笑着接过一个冻柿子，入手冰凉，表皮结着一层白霜。他看向家人，心中充满了暖意。

基因药剂带来的改变是显着的，尤其是在至亲面前，很难完全掩饰。姥爷那审视的目光，他早已察觉。但他并不打算现在解释。这不仅是为了保密，更是为了家人的安全。知道得越少，反而越安全。等时机成熟，他会用最稳妥的方式，让家人也获得这份守护的力量。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敲响。守在门外、如同雕塑般沉默的两位“长城”内卫战士之一，微微侧身，用眼神示意来人身份安全。

门开了，秦老走了进来，依旧是那身笔挺的旧中山装，花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他的脸上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却明亮锐利，如同探照灯般扫过病房内温馨团聚的场景，最终落在林阳身上。然而，当他的目光掠过坐在椅子上腰杆笔挺、眼神锐利的王老栓时，脚步微微一顿，锐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审视，随即变成了然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

“秦伯伯！”小雨第一个脆生生地喊道。

“秦老。”苏白薇也站起身，礼貌地问候。

姥姥和王建国虽然不认识秦老，但从对方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和门外明显不寻常的警卫，也立刻意识到这位老人身份不凡，都拘谨地站了起来。王老栓也立刻放下搪瓷缸子，下意识地就要起身立正，多年的习惯几乎成了本能。

“呵呵，好，好！都坐！别拘束！”秦老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对着王老栓一家微微颔首，目光却深深落在王老栓身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和肯定，“这位老同志……看着好生眼熟。这身板，这眼神……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三野的？还是四野的？”

王老栓心头猛地一震！对方竟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底细，而且精准地点出了他当年服役的部队番号（三野或四野）。他立刻挺直了腰板，声音洪亮干脆，带着军人特有的烙印：“报告首长！原第三野战军xx军xx师xx团侦察连，王老栓！向您报到！” 虽然退役多年，但面对这样的首长，他骨子里的军魂瞬间被点燃。

“王老栓……侦察连……”秦老眼中精光一闪，随即露出一个带着感慨和敬意的笑容，他大步上前，竟主动伸出手用力握住了王老栓布满老茧的手，“好！好啊！原来是老班长！难怪！我说这眼神怎么这么‘刁钻’！当年你们侦察连可是立了大功的！渗透、抓‘舌头’、摸据点，神出鬼没！你们连长‘赵大胆儿’，可是个传奇人物！我记得他！”

王老栓的手被秦老有力的大手握住，听到“赵大胆儿”这个只有老战友才知道的连长绰号，眼眶瞬间有些发热。这位首长不仅知道他的部队，还记得他的老连长！这绝非一般的首长！他激动地嘴唇动了动：“首长……您认识我们赵连长？他……他后来在淮海……”

“认识！当然认识！铁打的汉子！”秦老用力拍了拍王老栓的肩膀，语气带着沉痛和缅怀，“老赵……是条好汉！牺牲得很壮烈！我们很多好同志，都留在了那里。” 他深吸一口气，收敛了瞬间的感伤，看向王老栓的目光更加温和亲近，“老班长，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你是林阳同志的姥爷？好！太好了！英雄血脉，后继有人！” 他这句话，意味深长，不仅指王老栓，更暗指了林阳的不凡。

一旁的王建国和姥姥都看呆了，他们知道自家老头子是老兵，却从没想过在京城的大医院里，能被这样一位威严赫赫的首长认出来，还称他“老班长”！王建国搓着手，又是紧张又是自豪。

林阳也是看呆了，从来都不知道姥爷还当过兵，更厉害的是连秦老这大领导，都给喊声老班长。

“首长您过奖了……”王老栓有些激动，也有些局促。

“呵呵，不是过奖，是事实！”秦老摆摆手，目光转向林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小林，气色不错。苏丫头恢复得也很好。看到你们都安好，有老班长这样的亲人在身边，我就更放心了。” 他的目光在苏白薇和小雨身上也停留了一瞬，那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了然和不易察觉的欣慰，显然也敏锐地捕捉到了两人身上那份迥异于常人的蓬勃生命力，并且此刻更加理解王老栓之前审视目光的由来——老兵的直觉！

林阳心领神会，知道秦老此来必有要事，同时也为姥爷能被秦老认出并尊重而感到欣慰。“秦老，您坐。”他搬过一张椅子。

秦老没有推辞，坐下后，目光再次扫过王老栓一家，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同时也多了几分对“老班长”的尊重：“老班长，还有嫂子，建国同志，你们远道而来，想必有很多话要说。不过，我和小林这边，有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简单沟通一下，可能需要借用他一点时间，去隔壁房间谈几句，不会太久。几位看……”

“首长您忙！您忙！正事要紧！”王老栓立刻挺胸回答，这次是完完全全的军人姿态，拉着老伴和儿子，“老婆子，建国，咱们带小雨出去透透气，看看这大医院的花园子去！” 他此刻心中更加笃定，这位首长身份非同小可，找阳子谈的事，绝对是关乎重大。

姥姥虽然不舍，但也明白事理，连忙点头：“哎，好！好！小雨，跟姥姥姥爷出去玩儿！”

小雨懂事地放下吃了一半的鸡蛋，拉着姥姥的手，还不忘对秦老甜甜一笑：“秦伯伯，等会儿我回来给你看摘的花！”

“好！伯伯等着看小雨摘的花！”秦老慈祥地笑着点头。

看着家人在内卫战士不着痕迹的“陪同”下离开病房，林阳和苏白薇对视一眼，都明白秦老带来的消息绝不简单。

“坐吧。”秦老指了指椅子，脸上的笑容收敛，恢复了平日的严肃沉稳。他示意林阳和苏白薇坐下，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封面印着鲜红“绝密”和“启明”字样的、仅有几页纸的简报。

“小林，苏丫头，”秦老的声音低沉而郑重，“‘启明’项目，第一阶段志愿者测试的初步结果出来了。情况……非常震撼！远超我们的预期！”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激动和凝重。

林阳和苏白薇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目光紧紧锁定在秦老手中的简报上。

... (后续关于测试结果的震撼性描述保持不变) ...

谈话结束。秦老带着那份沉重的简报匆匆离去，如同带来启明之光的信使，又匆匆投入更深的暗夜布局之中。

病房里重新恢复了安静。林阳和苏白薇沉默地坐着，消化着秦老带来的巨大信息量。窗外的阳光依旧温暖，腊梅的香气依旧清幽，但两人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席卷全球的、围绕着基因潜能的无形风暴，已然在他们身边酝酿、聚集。他们自身，以及他们所珍视的家人，都已身处这场风暴的核心。

“哥，薇薇姐！姥姥姥爷说外面可好看啦！我还给秦伯伯摘了花！” 病房门被推开，小雨欢快的声音如同清泉般涌入，打破了凝重的气氛。她的小脸红扑扑的，手里举着几支刚摘的腊梅花，献宝似的跑进来，身后跟着面带笑容、眼神中多了几分释然和自豪的王老栓、以及同样放松下来的王姥姥和王建国。姥爷与秦老那段意外的“战友相认”，无形中冲淡了他们对京城未知的惶恐，增添了一份踏实感。

家的温暖气息瞬间冲散了密谈带来的沉重阴霾。林阳看着妹妹天真烂漫的笑脸，看着姥爷眼中那份卸下担忧、因被认可而焕发的光彩，看着姥姥和大舅脸上的淳朴笑容，再看看身边苏白薇眼中那跃跃欲试的坚定光芒，心中那份守护的信念更加清晰而强大。

风暴将至，磐石已立。而家，永远是磐石之下，最温暖、最值得拼尽一切去守护的港湾。他站起身，迎向家人，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嗯，我们小雨摘的花最香了！秦伯伯一定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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