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艺术家 第288章 名额的后续

接着呢？

最让林家人关心的事情来了！

“听说，代镇长的闺女代霞，原本是打算读高中的，也就没参加这次中考。结果，今年不知道咋回事，军医大突然开了个定向委托培养班，毕业后直接分到省疗养院上班。总共五个中考生名额，市里就分到了两个……”

说到这儿时，杜凤特意顿了顿，抬头看了眼听得正认真，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忽喜忽悲神情的邓秀珍，和依然整理着礼物，一脸淡然的林初夏，心里突然浮现出一个莫名的念头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大将之风”？！

“老邓，我跟你说，我听到一个小道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杜凤凑近邓秀珍耳旁，轻声道，“听说，原本，这五个名额，有两个留在省城，剩下三个会奖励给经济发展排前三的市，每个市一个……”

而，本市呢？

啧啧，不论经济发展，抑或是人文历史，再或者教育环境，通通都是垫底的！没有任何一方面出彩！

偏偏，这样一个处处落后的地方，却做出了“虎口拔牙”的举动不说，还忒么地成功了——夺走了两个名额！

先不说，这背后，有多少人推波助澜、煽风点火；有多少人扼腕叹息，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有多少人虎躯一震、磨刀霍霍；单说，按照常理，这两个名额，一个会留在市里，另外一个则会分给隔壁市。

是的，隔壁市，由本市代管的一个县级市。

然而，最终，发生了什么？

一个人尽皆知的“贫困县”，处处垫底拖后腿的镇长家的闺女，夺得了这个名额！

这发展，让知晓全部真相的一小撮人都慨叹不已，就更不用说，那些不明真相，大多情况下都处于“人云亦云”状态的群众了。

……

半小时后，杜凤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而，这时，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疲惫和倦怠的林初夏，捧着装了红枣姜茶的杯子，来到不知何时就陷入沉思的邓秀珍面前。

“妈，洗澡水我放好了，你先去泡泡，祛祛乏。”

邓秀珍怔怔地看着林初夏，半晌后，才缓过神来，拽着林初夏的胳膊，语无伦次地道：“初夏，太好了，那抢了你名额的人，终于得到报应了……可惜，你没去成医学院……都怪你爸……”

哪怕，“代镇长被抓”这件事，并不是自家动手的，但是，看着陷害算计自家的仇人，从高处跌落不说，还牵连祸害到亲友们，就让邓秀珍满心大仇得报的舒爽和畅快。

但是，一想到，“被抢名额”这件事，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偏偏，因为林爱国酒后失言，导致林初夏失去了这条“一步登天”的路，就让邓秀珍又气又恼。

是的，一步登天。

别说九十年代的当下，就是后世，会被安排住进省级以上疗养院的，个个都是有权有势有地位的大佬。而，这样的大佬住在疗养院里，儿孙们能不常去看望？这看望的次数多了，谁敢肯定，就不会和疗养院里某位特别漂亮又优秀的医生或护士看对眼？

这，也正是“名额”遭人疯抢的原因。

对此，林初夏不置可否，就是经济腾飞，科技发达，各种思想百花齐放的后世，也有无数人将“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这句话奉为座佑铭，并为此而努力拼搏奋斗终身。

她不是这样的人，却也不会瞧不起这样做的人。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要走的路的自由和权力，不能因为自己忙于拓展事业版图，是一个让人尊崇敬仰的女强人，就觉得那些整日里忙于作美容、买珠宝首饰的富家小姐太太们虚度了时光，糟践了自己的生命。

……

主卧里，风扇呼呼地吹着，继一段跟“老太太的裹脚步——又臭又长”的广告之后，《笑傲江湖》那熟悉的旋律响起。

以前，此刻，邓秀珍早就坐在电视机前，别说动弹一下，连眼睛都不愿意眨动一下，就怕错过任何关键剧情。

——当然，也会实力拒绝任何人，包括林爱国在内，和她闲聊的举动。

而，现在嘛？

邓秀珍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继续和林爱国念叨，不，应该说是分享着“代镇长被抓”这个消息，在拍手称快的同时，也不由自主地“脑洞”大开起来。

“不是说，代镇长在省里有关系吗？怎么这么快就被人拉下马了？是有人盯上那位的位置了，所以，在一时半刻拿那位没办法的情况下，就先拿代镇长开刀？……”

林爱国放下手里的书：“谁跟你说的，代镇长在省里有关系？”

这种消息，任谁都会藏着掖着，不为外人所知。因此，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代镇长上位”这件事背后，还有这样的内幕。

“你不知道？”

这回，轮到邓秀珍惊讶了，看向林爱国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古怪。

“我跟代镇长又不熟……”

林爱国为自己辩解的话越来越低，到最后，竟弱不可闻。

显然，在“代镇长被抓”这个消息越传越广，和代镇长有关的事情，也被广大群众刨了个干净后，他终于明白：倘若，代镇长上面没人，那么，不可能空降为镇长，还跟徐书记这位一步一个脚印，稳打稳扎升职的本地干部斗得热火朝天，一直没能分出个输赢来不说，很多时候，徐书记都会被迫做出种种让步的举动。

……

“统啊，看来，这位代镇长得罪的人挺多的。”

信息网络化时代里，如代镇长这样的人，就算有人实名举报，也得在“调查和取证”后，一层层往上汇报，确认资料无误后，才会给予一定的惩处。

这个时间，短则两三个月，长则半年。

而，现在呢？

科技水平远不如后世发达，很多证据都需要人力破除重重阻碍来查证，人和人之间沟通联络的方式依然是写信或打电话……

“你说，那位徐书记，有没有在背后推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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