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现代逆袭录 第314章

矿洞外的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玩家们举着火把围成圈，将重生的希望投射在三人身上。叶倾凰刚踏出洞口，便被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扑个满怀——那是她在第七次轮回里用命护下的孤儿，此刻小女孩手里攥着她当年送的紫晶碎片，碎片上还刻着歪歪扭扭的「姐姐不哭」。

「魔尊大人！」玩家首领举着长刀单膝跪地，刀柄镶嵌的紫晶与她心口的石头共鸣，「我们愿以血为誓，追随您斩断所有轮回！」

阿铁的晶化身躯突然泛起涟漪，无数玩家的记忆碎片从他体内涌出。他看见第三世自己为叶倾凰挡下晶化虫时，那个玩家首领还是个抱着断腿哭喊的少年；第七百次轮回里，小柔用琴弦缠住坠崖的他，而如今那个玩家正搀扶着受伤的同伴。

「这不是追随。」叶倾凰将小女孩抱起，魔焰在她指尖凝成蝴蝶停在孩子肩头，「是并肩。」

小柔的琴弦突然自动奏响，音符在空中凝成一幅地图。地图上三百六十个红点正在闪烁，每个点都代表一个被初代家主埋下的时空种子——那些种子正在吸收玩家的负面情绪，准备孕育出新的轮回。

「得在月蚀前摧毁所有种子。」阿铁的指尖凝出晶刺，刺尖映着地图上最近的红点，「否则初代家主的神魂会借体重生。」

玩家群中突然爆发出惊呼。一个浑身是血的玩家踉跄着跑来，手里紧握着半块正在融化的紫晶：「南边……种子发芽了……玩家们……在互相残杀……」

叶倾凰的第三只眼骤然睁开，魔焰在瞳孔中燃烧成两轮血月。她看见南方的天空被紫雾笼罩，玩家们的影子正在扭曲成晶化虫的形状，而雾气深处，初代家主的脸在无数镜面上浮现，每张脸都带着诡异的微笑。

「带路。」她将小女孩交给玩家首领，魔焰在掌心凝成长枪，「阿铁，小柔，我们走。」

三人化作流光冲向南方，沿途的树木在魔焰下化为灰烬。当他们抵达时，只见一片血色沼泽中，数百名玩家正互相撕咬，他们的皮肤下凸起紫晶般的纹路，眼睛里映着初代家主的虚影。

「是记忆污染。」小柔的琴弦缠住一名玩家的手腕，琴身浮现出他被吞噬的记忆——原来他在上一轮轮回里曾被初代家主救过，此刻神魂正被那份「恩情」反噬。

阿铁的晶刺突然射入沼泽，冰封住正在蔓延的紫雾：「必须同时摧毁种子和被污染的神魂，否则污染会无限扩散。」

叶倾凰的长枪突然脱手而出，刺入沼泽中心最浓的紫雾。枪身没入的瞬间，整个沼泽开始沸腾，初代家主的笑声从地底传出：「你们以为摧毁种子就能结束？每个被污染的玩家都是新的种子！」

三百六十道紫光突然从玩家体内射出，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沙漏。沙漏里的紫砂正在逆流，而每粒砂子都映着一个玩家的脸——那些脸正在扭曲成初代家主的模样。

「时间回溯！」小柔的琴弦突然断裂，她喷出一口鲜血将琴身染成紫色，「他在用玩家的记忆重构时空！」

阿铁的晶化身躯突然爆炸成无数碎片，每片碎片都嵌入一名玩家的额头。被嵌入的玩家同时僵住，皮肤下的紫晶纹路开始消退。

「拦住沙漏！」阿铁的声音从所有碎片里传出，「用你们的记忆填满它！」

玩家们突然停止厮杀，他们眼中的初代家主虚影开始破碎。一个老玩家颤抖着举起手，他的掌心浮现出与叶倾凰初遇时的画面——那是她在第一世为护他而受的伤。

「我的记忆……」老玩家将画面甩向沙漏，画面在触到沙漏的瞬间化作金光，将一粒紫砂染成金色，「给你！」

更多玩家开始效仿。有人甩出与阿铁并肩作战的记忆，有人献上小柔为他们疗伤的画面，甚至有玩家哭着将初代家主「赐予」的虚假恩情砸向沙漏。每粒被染成金色的沙子都让沙漏震动一分，初代家主的笑声逐渐扭曲。

叶倾凰的魔焰突然冲天而起，将整个沼泽笼罩在血色火海中。她在火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七岁时接过紫晶母石的自己，第一世屠尽师门的自己，第一千次轮回跪地求饶的自己……所有倒影突然同时开口：「我们，都是你。」

「不！」她挥枪斩碎所有倒影，魔焰在枪尖凝成真正的自己——那个在矿洞外抱着小女孩，对玩家说「并肩」的自己，「我是叶倾凰，不是任何轮回的傀儡！」

枪尖刺入沙漏的瞬间，所有紫砂同时爆炸。初代家主的惨叫从每个时空传来，三百六十个时空种子在玩家们的记忆冲击下化为齑粉。最后一片紫砂消散时，阿铁的晶化身躯重新凝聚，小柔的琴弦自动修复，而玩家们眼中的虚影彻底消失。

沼泽开始退去，露出底下埋藏的初代家主本体——那是一具被紫晶包裹的骷髅，手里紧握着最后半块沙漏。沙漏里的紫砂已经变成金色，映着所有玩家献出的记忆画面。

「你们……」初代家主的骷髅头突然转动，眼眶里燃起两簇紫火，「永远不懂……轮回的真谛……」

「真谛就是结束。」叶倾凰的长枪抵住骷髅眉心，魔焰将紫晶外壳烧出裂痕，「而结束，由我们定义。」

阿铁的晶刺和小柔的琴弦同时刺入骷髅心脏，玩家们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在三千六百个画面的冲击下，初代家主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无数记忆碎片飘向天空。

当最后一片碎片消散时，月蚀刚好结束。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三人沾满血与火的身影上。玩家们围过来，有人默默递上水囊，有人将断剑插在地上作为路标，那个羊角辫小女孩则把新的紫晶碎片塞进叶倾凰手里。

「接下来……」阿铁看向远方被初代家主破坏的山脉，晶刺在指尖凝成修复的符文，「要重建的不仅是世界，还有……」

小柔的琴弦自动奏响，音符在空中凝成「信任」二字：「还有被轮回摧毁的人心。」

叶倾凰握紧掌心的紫晶碎片，魔焰在碎片上凝成一朵小花。她看向身边并肩的两人，又看向身后或哭或笑的玩家们，嘴角扬起真正的笑容：「那就从今天开始——」

「用我们的双手，而不是轮回，书写新的故事。」

阳光洒在三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而在虚空的某个角落，最后一片初代家主的记忆碎片正在消散，碎片里映着他七岁时第一次触碰紫晶母石的场景——那时的他，眼睛里也映着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