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逆乾坤 第227章 海族领地

东海市，这座饱经沧桑的滨海巨城，在剧变后的废墟之上顽强地重建着。街道两旁是粗糙但坚固的混凝土与合金混合建筑，行人神色匆匆，眼中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对未来的茫然。

柳凡，或者说，此刻是一个面容粗犷、穿着洗得发白廉价地摊货的中年汉子，混迹在人流中毫不起眼。他收敛了所有属于“柳凡”的气息与锋芒，甚至连眼神都变得浑浊平庸，这正是高深的敛气匿形诀带来的效果。

他的脚步最终停在了市中心广场。

这里曾是繁华的商业中心，如今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白玉纪念碑。碑身冰冷坚硬，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名字——那些在异族入侵为守护城市而牺牲的军部战者和潜龙队员的名字。

柳凡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熟悉的名字：琴晚、贺海州、陈子龙……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张鲜活的面孔，一段记忆。

“叔叔，你也是来给英雄们敬献鲜花的吗？”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柳凡低头，看到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小脸脏兮兮的，但一双眼睛却很亮，左脸颊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爪划过。他手里捧着一小束路边采的、不知名的白色野花，其中一朵递到了柳凡面前。

“谢谢。”柳凡伸手，接过那朵带着泥土气息的小花。他看着小男孩脸上的疤痕，那疤痕边缘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属于低阶妖兽的阴冷气息。在大变局之中，这便是机缘、种族之争的残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有人冲锋陷阵，埋骨他乡；有人挣扎求生，伤痕累累。还有人记得碑上的名字，或许，那些牺牲者也算是死得其所，死而无憾了。

他将那朵小白花轻轻放在纪念碑的基座旁，混杂在众多同样朴素甚至枯萎的献花之中。然后，他转身，毫不留恋地汇入人流，身影很快消失在重建城市的喧嚣与尘埃里。心中的波澜被彻底压下，只剩下冰封般的杀意与目标。

第一站：蓬莱

柳凡没有直接掀起腥风血雨。猎魔计划的第一步，是研究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蓬莱神镜！

他悄然抵达蓬莱仙岛。

如今的蓬莱，笼罩在一层比以往更加凝重肃穆的护岛大阵之中，显然也在剧变中损失不小。

在只有蓬莱老岛主一人提前得到秘讯、且被柳凡强大的神念压制确保无泄密风险的情况下，柳凡在蓬莱禁地最深处，拿到了那面古朴神秘、镜面仿佛蕴藏着一片混沌星海的蓬莱神镜。

“果然是未苏醒的仙器！”

没有寒暄，没有解释。

柳凡直接在禁地核心盘膝而坐，蓬莱神镜置于膝前。他双手结印，体内元婴大圆满的浑厚灵力与磅礴的神魂之力，毫无保留地注入神镜之中！

神镜嗡鸣，镜面混沌翻涌，无数古老玄奥的符文浮现。

柳凡要做的，是初步祭炼、唤醒这面神镜更深层次的力量，了解地球传承的仙器，并尝试利用神镜窥探五大禁区的秘密！为深入禁区做准备。

蓬莱禁地内光影变幻，星辰生灭的虚影流转不息。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意义。一年光阴，在柳凡全神贯注的祭炼与推演中悄然流逝。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膝前的蓬莱神镜光华内敛，但镜面深处那抹深邃的星光，却仿佛与柳凡产生了一丝奇异的共鸣。他收起神镜，对着禁地外微微颔首致意，身影便如同水波般消散，没有惊动蓬莱岛任何一人。

第二站：禁区——归墟星环

离开蓬莱，柳凡没有丝毫停顿，身形化作一道无形的流光，径直投向浩瀚无垠、如今却危机四伏的太平洋深处！

他的目标，直指五大生命禁区之一的——归墟星环！

越是接近马里亚纳海沟，海水变得越发诡异。强大的洋流变得混乱无序，光线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扭曲吞噬，深海一片死寂的黑暗。终于，前方出现了那令人灵魂战栗的景象：

一个直径超过千公里的巨大漩涡，如同宇宙的伤口，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海水！漩涡的边缘，海水呈现出幽暗的深蓝，而中心，却是一片令人心悸的绝对黑暗！

更恐怖的是，在漩涡那狂暴的水流之中，无数庞大无比、风格迥异于地球任何文明的破碎宫殿残骸、断裂的巨柱、倾颓的神殿穹顶……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组成一个巨大的、缓缓旋转的星环！

这些上古建筑的碎片，在幽暗海水中闪烁着微弱的、如同破碎星辰般的惨淡幽光，随着漩涡水流永不停息地环绕着中心的黑暗深渊转动。

柳凡在距离星环数百里外停下。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巨山压来。

他尝试用神识探入，但神识刚一触及星环外围的狂暴水流区域，立刻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那里的重力场被彻底扭曲、撕裂，仿佛无数个方向的重力在同时撕扯！存在的重力紊乱区，连神识瞬间被撕碎！柳凡毫不怀疑，任何有形之物闯入其中，瞬间就会被不同方向的重力场撕成碎片，连元婴都逃不出来！

还有 一股无声的、却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甚至细胞层面的诡异波动传来！这“归墟之音”并非普通声音，而是一种恐怖的类似于次声波的音波，蕴含着让生命本源崩溃的意志！柳凡体内阴阳五行元莲光芒骤然大放，五色莲光流转护住周身，才勉强抵御住这股诱发基因自毁的恐怖力量。他“看”到神识感知范围内，一些误入此区域的深海巨兽，血肉无声无息地崩解，化作无数散发着微光的诡异浮游生物，瞬间被漩涡吞噬！

此外，还不时有湮灭彩光毫无征兆地，一道道细长、绚丽到令人目眩的彩色光束，没有规律地从那中心黑暗深渊的某处射出！光束所过之处，海水、漂浮的巨石、甚至空间本身，都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瞬间化为最细微的粒子尘埃，彻底湮灭！光束擦着柳凡神识感知的边缘掠过，那毁灭性的气息让他神魂都感到一阵刺痛！

“归墟星环……果然名不虚传！”柳凡心中凛然。这禁区的恐怖远超想象，绝非他现在能够深入。

柳凡深深看了一眼那如同宇宙坟墓般的巨大漩涡和破碎星环，将此地的一切细节烙印于心，果断抽身而退。

第三站：海族领地

离开归墟星环的恐怖影响范围，柳凡继续向大洋更深处潜行。

他的目标转移——海族！

根据卡洛琳提供的情报和自身强大的神识扫描，柳凡在深海中潜行了三千里，终于在一片由巨大珊瑚礁、海底山脉和发光水母森林构成的奇异区域，感知到了密集而强大的生命气息，以及明显的非天然构筑痕迹——海族的庞大领地！

这里戒备森严，无数由强大海兽和半人半鱼的海族战士组成的巡逻队在领地外围游弋。各种利用水压、声波、生物感知的警戒法阵层层叠叠。

柳凡如同深海中最狡猾的幽灵，在领地外围的复杂地形中悄然穿行。他不断抛出早已准备好的阵旗、阵盘，这些材料经过特殊处理，与海底岩石、珊瑚几乎融为一体，散发着微弱的海水气息。

一道道精妙的隐匿阵法、空间干扰阵法、甚至小范围的绝灵困阵被他快速布置下来，如同在猎物巢穴周围布下了一张无形而致命的大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