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品之王陈皮 第11章 泳池锈铁的心跳浮力

深秋的校园总带着股子懒洋洋的潮气，陈皮盯着公告栏上的 \"旧泳池改造招标公告\"，焊枪在掌心留下的烫疤突然发痒 —— 那是上周给赵灵霜改烤箱时留下的，当时她非要把温度旋钮做成猫爪形状。

\"泳池？\" 赵灵霜不知何时凑过来，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耳垂，\"能改成机械水族馆吗？用旧水表做鱼眼，过滤系统用自行车轮......\" 话没说完突然僵住，尾音带着颤音，\"里面... 里面不会有水吧？\"

陈皮转头，看见她指尖无意识地绞着齿轮发卡 —— 这是她害怕时的习惯，像极了在灵族世界遇见机械章鱼时的反应。他突然想起，灵族猫耳少女最致命的弱点竟是怕水，每次下雨都要把自己裹成粽子。

\"放心，是旱池改造。\" 陈皮抽出公告，故意用焊枪敲了敲 \"无水景观池\" 的字样，\"主要是把瓷砖拆了做马赛克拼图，水循环系统用旧洗衣机滚筒......\"

赵灵霜的眼睛这才亮起，尾巴似的晃了晃不存在的尾巴：\"那我要在池底焊个机械月亮，用荧光漆画满齿轮星座！\" 她突然凑近，鼻尖蹭到陈皮的校服领口，\"不过你得负责水下部分，我... 我可以指挥！\"

旧泳池的改造现场像场荒诞的机械狂欢。赵灵霜蹲在池边，用粉笔在瓷砖上画满齿轮图案，突然被王浩的 3d 扫描仪红光扫到，惊得差点掉进池里：\"别用那玩意儿照我！\"灵族猫耳的秘密会被发现的！

张力强忍着笑，把扫描仪转向池底：\"放心，扫出来的是你画的机械鱼，比真鱼还多三个齿轮鳍。\" 他偷偷调出扫描数据，发现赵灵霜画的鱼眼睛里藏着极小的 \"陈\" 字，尾巴末端是个歪歪扭扭的 \"霜\"。

真正的挑战出现在安装水循环系统时。陈皮需要潜入池底固定洗衣机滚筒，赵灵霜自告奋勇递工具，却在他戴上潜水镜的瞬间抓住他的手腕：\"水温只有 15 度！你... 你先喝口姜茶再下去！\"

\"灵霜，我穿了三层保暖衣。\" 陈皮看着她递来的搪瓷杯，杯壁上焊着防滑的齿轮纹路，突然发现她指尖在发抖，\"要不你去监督马赛克拼图？瓷砖上的猫脸图案还没画完。\"

赵灵霜梗着脖子摇头，马尾辫甩在陈皮手背上：\"我是总设计师，必须全程跟进！\" 话虽这么说，当陈皮潜入水中，她立刻蹲在池边，用焊枪在地面画满保护咒 —— 当然，是用齿轮和猫耳组成的抽象图案。

池底的淤泥里埋着惊喜：生锈的跳水板螺丝、缺角的泳池警示牌、还有半枚刻着 \"1998 校泳赛\" 的铜牌。陈皮把铜牌递给赵灵霜时，她正对着水面倒影整理发卡，没注意到他潜水服上的拉链没拉严，水珠顺着锁骨滑进衣领。

\"小心着凉！\" 赵灵霜突然伸手，指尖触到陈皮锁骨处的烫疤。两人同时触电般缩回手，赵灵霜的耳尖红得比马赛克瓷砖的碎玻璃片还亮，转身时差点撞翻张力的电路板。

午餐时间，赵灵霜把姜饼人摆成潜水员形状：\"给你的，防水涂层是巧克力。\" 她推过盘子，突然发现陈皮的保温杯上多了道新刻的痕迹 —— 是只戴着潜水镜的猫耳少女，尾巴卷着齿轮。

\"王浩说这叫 ' 用户画像 '。\" 陈皮咬了口姜饼人，故意忽略她突然加快的心跳声，\"下次改造浴室，给你设计个防溅水的机械浴帽，用洗衣机脱水桶改的，转速可调。\"

泳池边的马赛克拼图完成时，夕阳正把机械月亮照成暖金色。赵灵霜蹲在池底调整齿轮星座，陈皮递来最后一块瓷砖，指尖相触的瞬间，池底的机械鱼突然启动，用自行车铃铛声奏起《小情歌》。

\"你什么时候装的音乐模块？\" 赵灵霜抬头，看见陈皮耳后沾着的马赛克碎屑，突然伸手替他摘下，\"铁锈都粘头发里了。\"

四目相对的刹那，机械鱼的铃铛声突然跑调，张力的咳嗽声从池边传来：\"那个... 水循环系统该测试了。\" 他红着脸举起遥控器，心里暗骂自己当电灯泡，却又忍不住想看这对齿轮搭档的微妙互动。

试水过程堪称灾难。旧洗衣机滚筒突然漏水，赵灵霜尖叫着扑进陈皮怀里，两人摔进池底的软垫 —— 那是用报废的救生垫改的，充满了阳光和铁锈的味道。王浩的智能控水系统紧急启动，却把水压调得过大，水花溅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形成齿轮状的光斑。

\"我... 我不是故意的！\" 赵灵霜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发现自己正抓着陈皮的手腕，那里有道和她同款的烫疤 —— 是在灵族世界共焊废品王冠时留下的。

当晚的庆功宴在废品站举行，赵灵霜烤了潜水员形状的姜饼，张力把机械鱼改造成了蓝牙音箱，播放着跑调的《浪花一朵朵》。陈皮坐在角落，看着赵灵霜给大家展示新做的防水齿轮发卡，突然发现她悄悄在自己的工作牌背面焊了行小字：\"心跳共振频率：131.4hz\"。

月光穿过铁皮棚顶的破洞，照在泳池改造的设计图上。赵灵霜的机械月亮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潜水员剪影，握着焊枪的手正对着月亮比心。她假装没看见，指尖轻轻划过图纸上的齿轮星座，那里藏着只有他们懂的密码 —— 每个星座的连线，都是他们在灵族世界并肩作战的轨迹。

这一晚，陈皮在工作台发现了个小铁盒，里面装着赵灵霜收集的所有和水有关的废品：生锈的潜水镜、漏水的花洒头、还有张字条：\"等我克服怕水的弱点，就和你去真正的海边，用贝壳改造成齿轮风铃。\"

他摸着字条上的水渍，突然想起在熵寂核心的最后一战，赵灵霜用尾巴为他挡住熵能洪水，自己却在水中虚弱得几乎透明。现在的她，正像个笨拙的齿轮，努力磨合着人类世界的规则，却在每个细节里藏着让他心动的温柔。

当机械鱼的铃声再次响起，赵灵霜突然把新做的防水手环套在陈皮手腕上：\"以后潜水时带着，能测心跳。\" 她别过脸，声音轻得像池底的水波纹，\"如果... 如果心跳超过 131.4，我就... 就递姜茶。\"

陈皮看着手环上的齿轮刻度，突然明白，有些暧昧不必说出口，就像齿轮咬合时的轻微震颤，就像心跳共振时的频率共鸣，早已在无数次并肩改造中，焊进了彼此的骨血。而这场关于锈铁与心跳的冒险，才刚刚开始学会在人间的烟火里，游出属于他们的温柔浮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