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求生之牛小二的奇葩人生 第29章 柔情与豪情

牛小二出来后白玉要回到学校上学了便向牛小二告别，牛小二心里很难受，但还是把她送到车站，白玉握着牛小二的手深情地说：“你等我，我大学毕业就找你，我要嫁给你。”

牛小二眼泪忍不住地流了出来，他抹了一把眼泪说：“你别来找俺了，俺不会娶你的，俺这辈子就注定打光棍了，俺不想结婚了。”

“别说傻话了。”白玉掏出一张卫生纸把牛小二的眼泪擦掉，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白色的方盒子说，“这是我送给你的定情物，一部华为手机，你一定会喜欢的。”

牛小二拿着定情物，痴痴地瞅了半天道：“俺连一个礼物都没钱买，你嫁给俺这样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俺给不了你幸福和快乐，俺只会觉得对不起你。”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会幸福。”白玉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电话卡递给他说，“这是手机卡，我的手机里已经存了这个卡的号码，以后我就打这个号码跟你联系。”

牛小二接过电话卡点了点头，沉默片刻道：“你的礼物俺收下了，你的人俺在心里也收下了，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联系俺，俺会尽力帮助你的。

俺没礼物送给你，俺就送你一句话吧：“说话好听的人往往不会干好事，以后遇到这样的人可要小心了。”

这其实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牛小二版，白玉当然心知肚明，但为了哄牛小二开心就勉强地笑了一下，说：

“我记在心里了，这话说的真好，我要早听了这话我就不会差一点被那王八蛋害了。”

说完，故作无知地问他听谁说的。不料，牛小二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为了逗白玉开心也勉强挤出一点微笑说。

“祖传的。”

“想不到你家祖上还蛮有学问的。”白玉开玩笑道。

“俺家祖上学问可大了，就是不识字，一直传到俺这一代就没记得几个。”说到这儿牛小二长叹一口气道：“俺没出息，现在看来要断代了，传不下去了。”

白玉忍不住扑哧笑起来了，真想不到牛小二竟然也这么幽默，只是这幽默里却透着伤感和无奈。她觉得牛小二就是不识字和穷，如果抛开这两点单看牛小二这个人还是很可爱的。在这个物欲横流又充满文化色彩的时代，贫穷又没文化的牛小二显然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但在白玉的眼里，牛小二就是可爱的，贫穷是暂时的，文化是可以学的，一切都可以改变的。善良勇敢和纯真的心是金钱与知识换不来的，无数的女人看中的是男人的金钱与才华，然而一个人最本真的一面却常常被忽视。

两人挥手告别的时候，牛小二的眼泪哗哗滴流了下来，他在内心感叹，多好的女孩子啊！俺要有本事俺一定娶你，俺这熊样要是娶了你俺这辈子就对不起你了。你可别怪俺无情无义，俺这是为你好。

回去的路上，牛小二一边走着一边像个孩子似的呜呜地哭着。长这么大，他被两个女人爱过，一个是香莲、一个是白玉。前者给他带来的更多的是不光彩的偷情和见不得人的羞耻，后者给予的是真正的光明正大的爱情，可是他却无力去爱、不敢去爱。他恨自己落魄，恨自己没文化。

牛小二回到表哥那里就把白玉送的礼物给封藏了起来，他抱着包着手机和电话卡的包裹想，白玉，你是俺这辈子唯一真正爱过的女人，俺将来有本事了就娶你，没本事了就抱着你送的礼物过一辈子，俺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牛小二将包裹塞进他的破包里，黄豆从厨房里端着两盘子肉走了进来说：“吃饭了，今天我要好好犒劳犒劳你，我的大英雄。”

“表哥，你就别调侃我了，我连个要饭的都不如，全靠你接济了。”牛小二面露难色走到了餐桌旁。

“英雄落难是难免的，谁的人生坦途一片。”说着，黄豆将两瓶五粮液拎上了桌，“美酒配英雄，不醉不罢休。”

“表哥，你别一口一个英雄的，俺这叫啥英雄啊！如果你见了你也会救的，你能见死不救吗？”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就是英雄。”黄豆开了酒瓶问道，“美女爱英雄英雄爱美人，你们什么时候两情相悦洞房花烛？表哥等着喝喜酒呢。”

“表哥！酒瓶刚开你就醉了，开始说胡话了，俺这熊样连自己都养不活了还敢想那些呢。”

黄豆哈哈笑着正要打开另一瓶酒，牛小二赶紧夺过酒瓶道：“再开咱俩都醉了。”

“今天咱俩必须的醉，你我兄弟相见历经坎坷，怎么能不一醉方休。”

说完，他用力把牛小二的手拿掉。

“我还没见过嫂子呢，我喝醉了晚上下班嫂子回来不好看。”

“没关系，他就是一个泼妇，管他干什么。”

“在你眼里她可能是糟糠之妻，在我眼里他就是嫂子，堂堂正正的嫂子，喝醉了第一次见嫂子不好看吧。”牛小二依旧面露难色道。

黄豆将酒倒进牛小二的杯子里，倒得满满的说：“你嫂子晚上九点下班，那时候保你醒酒。”

牛小二无奈，只好坐下来和表哥拼酒，看来今天酩酊大醉是不可避免的了。黄豆把牛小二的一次性透明塑料杯倒得满满地，然后又将自己的杯子倒得满满的。

牛小二看着杯子里的酒，心生畏惧，可又不得不镇定自若。牛小二喜欢肉不喜欢酒，可他也清楚，作为他这样的客人酒肉是不可分离的。

黄豆是个豪放的人，他爱看武侠喜欢英雄式的人物，哪怕和英雄沾点边他也喜欢，可现实世界和武侠小说世界相差甚远。

在他身边都是一些泛泛之辈，所以他和那些人也就是泛泛之交，没有令他钦佩和值得深交的朋友，这使他内心深处很空虚。

牛小二有过英雄救美的经历，恰到好处地契合了他的心理需求，所以他对牛小二的认同比任何人都高，牛小二虽然落魄但在他面前却像山一样高大的。

牛小二一直生活在自卑和被人瞧不起的世界里，表哥的热情赞美和倾力相助让牛小二找到了尊严，也让牛小二深深地感动。

酒是男人的豪情，这一点作为男人的牛小二很清楚，虽然牛小二平常不喜欢喝酒，尤其惧怕辣嘴又容易醉人的白酒，但牛小二无论如何也不能表现出丝毫的怯弱。

黄豆双手举起杯，道：“为我们的相聚干杯。”

黄豆一饮而尽，牛小二愣了一下，想不到表哥这么能喝，真是海量。牛小二只好硬着头皮也一饮而尽，喝完后牛小二泪花直冒，腹如火烧，心如火烤。他的内心顿感懊悔，但又不得不强装痛快。

当他用袖子抹掉眼角的泪花发现，酒杯又被表哥倒满了，牛小二故作一脸豪情，内心却苦不堪言。牛小二既要减少酒精的伤害又要表现男人豪情，这是极其不容易做到的。

但牛小二盯着两碟肉顿时有了主意，他吃了一块回锅肉道：“你这肉做的太好吃了，我爹都没有你做的好吃。”

黄豆被这么一夸奖，心中自然美滋滋的，于是两人大块吃肉。片刻，黄豆一边夸牛小二能吃一边给牛小二倒酒，牛小二见那亮晶晶冒着泡的酒又溢满了杯子，心中自然叫苦不迭，但也绝不能丢了男子汉的尊严，依旧保持着假装出来的豪爽。

这时候他早已感觉到第一杯酒的威力，他的头开始昏沉，两眼开始了恍惚迷离，若隐若现地看到了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