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管道工 367.看活儿

谭笑打算让叶舒和谭笑“杯酒释前嫌”，只是他们二人酒是没少喝，至于“前嫌”是否还在，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唐萌开始还真管叶舒叫“姐夫”了，但等到她微醺以后，她又一口一个“混蛋”地叫回来了。

一场酒局，还算宾主尽欢，饭后三女又在阳光房里待了好一阵子才各自回房。至于谭乐，在饭后刷完碗后就被赶走了。没办法，在这个家里，他就是这待遇，以前在他大姐和他大姐夫面前，他是受气的角色，现在他二姐来了，他还是那个角色，而且欺负他的人还多了一个。不过今天他吃的开心，吃的尽兴，而且还没干什么体力活，在他自己看来已经算是很美好的一天了，而且走的时候叶舒还给了他一天假，明天停工一天，因为明天叶舒要出去见客户。

见客户是件很严肃的事情，因为那是叶舒的衣食父母。已经很久没有去见正式的客户了，叶舒竟然有点陌生和紧张。

叶舒一大早就起来了，和往常一样，准备了简单的早餐，等谭笑吃完后，他又开车将谭笑送到队里，然后开车直奔客户指定的位置。至于唐萌和佟雨彤，那就不是叶舒关心的范围了，唐萌昨晚说她需要静养不去公司了，而佟雨彤今天更不用去店里，叶舒也就任由她们自生自灭了，反正昨晚吃剩的东西不少，她们热一热足够吃到天黑了。

客户指定的位置在一处别墅区，虽然和叶舒住的的这里同属汤城区，但距离不近。位置很偏，但环境很好，毕竟富人区和穷人区的差距就是这个城区的繁华，完全是两极的分化，层次的差距比距离更遥远。加上路上的堵车，叶舒开车到了指定地点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这里很安静，除了偶尔过去的车辆和零零散散的环卫人员，很难在大街上见到散步的人。叶舒将车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然后拿出手机给昨天那个人拨了过去。没办法，这种地方的保安都是非常的尽职尽责，对于叶舒这种人，没有业主的允许，放进去就是他们的失职。

等了一会儿，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出现在了小区的大门口，确定叶舒是他要接的后便将叶舒带了进去。至于保安让他和叶舒登记的事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关系有些耳背，老人根本没有搭理，而保安见老人的态度严肃更是没敢强加阻拦。

进了大门，站在阳光下，老人一脸严肃的仔的打量了一下叶舒，问道：“你是泳池水处理专家，叶舒？”

面对老人那昏花又不失犀利的审视目光，叶舒客气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叫叶舒，只是我才疏学浅，知识浅薄，完全算不上什么专家，说白了，我就是个做游泳池水处理设备的。”面前的人虽然尽显老态，一双眼睛也事雾蒙蒙的，但是叶舒总感觉他那双眼睛像是能看透自己内心似的。

老人看了叶舒一会儿，点了点头，“这么说还差不多。我说的么，看你年纪不大，如果你口气再不小，我都不用你跟我进去了。现在的专家虽然已经不是什么值得令人尊重的称呼，但也不能贬值到随随便便叫啊。”

叶舒没想到老人说话倒是一点也不客气，呵呵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我不是什么专家，真正的专家我比不上，但是那种臭大街的专家，我也不屑用他们的名头污了自己的名声。”

老人看了看叶舒，突然笑了起来，“哈哈，没想到你这个年轻人还挺有意思，好了，你和我来吧，希望你别让我又白忙活一趟。”说完，转身走在了叶舒前面。

别墅区里的环境更是不错，比外面看着更要好上不少，这里的别墅联排的居多，独栋偏少，但是绿化率很高，房前屋后都是各式各样的植物。别看此时是寒冬腊月，可是在这里并没有显现出任何萧条的迹象，似乎这里根本不受季节变化的影响。有钱人的地方就是不一样，除了景色宜人，环境更是幽静，没有什么喧嚣吵闹的声音。而且进了小区以后，叶舒发现这里除了一条消防通道外，更多的都是穿插在草木之中的小路，一路之上更不见有什么车辆经过，更不存在路边乱停乱放的现象，看着这里的一起都是那么的和谐，但却总感觉有些不自然。

老人看着很老迈，但脚步并不慢，七拐八拐将叶舒带到了小区深处的一处独立的院子。

“唉！到了。”老人推开院门，将叶舒让进了院子。

院子不是很大，一个木质的凉亭，一个迷你的花园，似乎是缺少专人的照料，凉亭木桌木椅上都落了不少土，而花园里的花枝也都秃零零的，和院外那些有人照料的植物相比，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叶舒楞在了那里，因为这里不像是有人住的意思。

老人看出了叶舒的疑惑，笑着和叶舒解释道：“这里只是我家老爷静养的地方，平时这里都闲置着，只有偶尔来人过来组织个活动或者借给朋友住几天。以前有人专门打扫的，只是后来佣人家里有事回了老家，所以脏乱了一些，你别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叶舒笑着回应道，他只是有些疑惑而已，没想到老人竟然还和他解释了一番。虽然老人没有正式解释自己，但话里话外叶舒已经听明白了，他是这家管家一类的。不管他是谁，反正都是主顾，叶舒一样不敢怠慢。

可能老人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说多了，便直接拉开别墅的大门将叶舒带进了别墅里面，“你还是先和我看看游泳池是怎么回事吧，过两天就要用了。网上就你发的广告多，也不知道能力怎么样，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行，麻烦您老给我带下路，我先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叶舒客气的说道。

泳池在地下一层，下了楼梯就能看到。泳池不是很大，五米左右宽，二十来米长，中规中矩的传统形状，看着应该有些年头了。当叶舒走到泳池池边看到里面的时候，叶舒的眉头皱的快要拧在一起了。

什么叫做蓝天碧水，叶舒一直说燕京的天不如自己老家蓝干净、彻底，即使再好的天气，天上也夹带着一丝灰色，但此时泳池里的水却绝对刷新了叶舒对绿水青山的认知，原来水真的可以绿成这个样子。只是，叶舒从中没有发现任何美感，只是觉得恶心。

叶舒扭头缓了一会儿，苦着脸和老人问道：“老爷子，你这游泳池是多久没用过了？”

老人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我都快半年没来这边了，也是昨天来了才发现这里成了这样。”老人站在楼梯处远远的和叶舒回答着，没有往泳池附近走，看来已经被池内的情景“美”翻过。

叶舒看着绿得冒泡的水面已经快吐了，强忍着问道：“那池水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

老人横了叶舒一眼，“你问我呢？我如果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还用的到花钱找你来吗。”

没想到老头儿还挺有脾气，叶舒只能陪笑解释道：“您老车误会，我不是那意思，这水呀只是长时间没处理，已经坏了。”

“水怎么会坏？我这里有那些设备呀。”

“有设备要运行才行啊，游泳池的水保持不坏是因为要不断的循环、过滤、消毒，水变绿是因为有了藻类，是水中余氯不足导致的。这水呀，要不断的处理，往里面加药，而且还要补充新水……”

说着说着，叶舒不说话了，因为他又发现了另一个问题。游泳池水都这样了，说明很久没人用过，少说也要半个月了，可是游泳池里的水却是满的，这不符合常理呀，难道藻类太多已经影响到水份蒸发了？叶舒很是费解。

老人摆了摆手，很不耐烦叶舒那显摆式的说教，“你说的我明白，我又不是没见过这些，只是昨天我把设备打开了，都运行起来了，也没见水质有什么好转，所以我才找的你呀。如果真的那么容易解决，我还找你干什么呀。”

“你都已经运行设备了？”虽然老人的语气不是太好，但叶舒的疑问终于能解释通了。叶舒暗道：“这人年纪大了脾气就是不好揣测，态度时好时坏的，果然攥钱的是大爷，不管是他的钱还是他身后他老爷的钱，现在都是拿在人家手里呀。”但是没办法呀，人家是掏钱的，自己要赚人家钱就只能忍受着。

言多必挨呲，叶舒才不想被呲个没完，于是不和老人继续废话了，直接奔向主题说道：“既然你运行设备还这样，那应该是设备那边的事情了，你能带过我去设备间看看吗？”

“行，那你跟我来吧。”老人答应的倒是很干脆，也不嫌弃那游泳池的水脏了，直接走在前面带路，而且眉眼只见也终于有了笑意，“早说去设备间看看不就得了，和我说什么你那些工艺，那些说出大天来，能把水说干净了？还不如干点实事的好，少弄些虚头八脑的。”

“诶，是我故意显摆了，你要是真那么能耐你还叫我来干什么呀，切，这算什么事啊……”叶舒在后面跟着，虽然嘴上不说，态度也表现的端正，但心里的反驳一直没有停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