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管道工 345.“惊”喜

希望和失望是一对孪生兄弟，他们总是不离不弃，常常给人带来惊喜或是惊吓，就像意外和明天不确定哪个先来一样，谁都不能完全确定最后得到的是他们兄弟中的哪一个，而是希望的越高，失望的越大。

现在的叶舒就很失望，而且还是无比的失望。他从窗户跳进了那间房子后，并没有在里面发现什么线索，里面同样的脏乱，而且和外面相比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像保洁都不打扫这边一样，都快难以下脚了。

叶舒打开了随身带来的手电筒，挑着还能下脚的地方一点点的走了下去。下了楼梯以后，下面是一道封闭得更为坚固的大铁门，当然，这道门的质量如何不说，但锁的质量却是不错，叶舒拿着别针别了半天才把这大门打开。等推开大门以后，叶舒傻眼了，他想骂娘，至于骂谁不重要，他只是单纯的想发现一些内心的气愤。因为他面前的地方不但能藏人，更能停车，而是还停了不少，这个小区的人防工程和地下车库是一体的。关键是车库里的摄像头比地面上还多，楚留声根本不可能躲在这里。

空欢喜一场，何止是失望，气的叶舒狠狠的朝着身后的铁门砸了一拳。一声闷响，厚重的铁门被叶舒砸出了一个凹痕，同时也将车库里一些已经沉睡的车吵醒了，瞬间车库里就呜嗷乱叫，响作一团。

“靠！”叶舒怒骂一声，转身退出了门外，并把那铁门原封不动的锁好，他可不想找楚留声没找到，回头儿再让小区的保安来找自己，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重新回到楼下的阴影里，并没有看到有巡逻的保安往车库赶去，叶舒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今天白忙活一场，估计楚留声并没有在这里藏身，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失望，失落，各种扫兴的情绪都涌现了出来，使得叶舒意兴阑珊，没了开始的激情，顺着原路又往回走去，怎么进来的就要怎么出去，他也不可能当着门口保安的面儿，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呀，只是回去怎么和谭笑和佟雨彤解释，这就让叶舒为难了，她们可是夜里不睡觉陪着自己呢。

“嗯！”

刚走到临街那一排楼的后面，叶舒突然停下了脚步，紧贴着临街那排楼后的角落里有一个多出来的建筑，刚才他从上面跳下来的时候以为是哪家店铺在后面接出来的，所以没放在心上，现在往回走的时候才发现哪里并不属于哪个店铺，而是一个独立的建筑，是这个小区的配电室。

配电室的大门紧闭着，门的上方有两个亮着红灯的摄像头，但让叶舒感兴趣的却是配电室侧面墙上的排气孔，那里真的只是一个孔，离地有三米多高，直径有三四十公分，只是并没有排气扇和防雨百叶。

“刚才怎么没注意到这儿呢？”看到那个孔，虽然黑漆漆的，但叶舒心里却是一喜，那个大小，完全可以任由一个人轻松爬进去，虽然位置有点高，普通人很难上去，但是对于会功夫的楚留声来说，那都不是个事儿。关键是这个地方好啊，平时谁会来这里呢，墙上那个“配电重地，闲人勿进”的牌子可是很醒目的挂着呢。

叶舒看了看左右，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人，于是高抬腿轻落步，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配电室的墙下。

叶舒先是打开手电筒看了看墙角，这里果然有人在此停留过的痕迹，只是脚印有点乱，不像是一个人留下的。气站来又看了看墙，叶舒大喜过望，因为他在墙面上发现了抓痕，而那排气孔的正下方还有印记，像是往里爬是留下来的，而且那印记不止一处，更是让叶舒心里狂喜不已。

叶舒将耳朵贴在墙上听了听，但立马就挪开了，里面的噪音不小，有点震耳。

叶舒站在墙角等了片刻，将手电关上并叼在嘴里并弓下身子，脚下一用力，身子一蹿，伸手在排风口的下沿一借力，他又再空中翻了一个跟头，然后双脚直接搭在了配电室的屋檐上，接着身子一缩，整个人犹如一个蝙蝠倒挂在排风口之上。

叶舒缓缓的放下身子，将头贴近排风口，他没有直接往里面张望，如果楚留声现在就在里面，敌暗我明，太容易暴露了。他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里面噪音依旧，这次叶舒没有急着躲开，而是坚持了一会儿，仔细分辨着噪音中的其它声音，可惜，噪音太大，根本没有听到他想听的人喘气声。

叶舒探头到了排风口处，鼻子微微动了动，里面有他熟悉的那种味道，只是很淡，如果他不是在楚留声身上闻到过，而他的嗅觉又特别敏感，现在他都不一定能留意到那种味道。

叶舒心里一禀，暗叫不好，“难道楚留声又跑了？”叶舒不再磨蹭，直接探身从排风口钻了进去。

配电室里没有开灯，在配电柜上面那些电源指示灯下，屋内充斥着一种诡异的绿色，不太明亮，也不能照清里面的环境，只是给这黑屋子里增添了一抹诡异的气氛。叶舒单手搭住排风口，另一只手拿起了嘴里叼着的手电筒，再次确认屋内除了电控柜风扇声音没有其他的异响后，叶舒打开了手电筒。

屋内的面积不太大，一侧是一排的配电柜，一个挨一个，整整齐齐的，每个柜子都有两米多高，柜子前面是条大约两米左右宽的操作通道，柜子后面距离配电室的后墙有几十公分的距离，并没有完全靠墙。屋顶和地面走了不少桥架，但也都规规整整的，并没有显得多么混乱。

叶舒大概的看了下里面的情况，光影下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叶舒轻手轻脚的从上面跳了下来。

落地以后，叶舒感觉那种熟悉的味道更弄了，他确定以及肯定，楚留声就在这个屋子里待过，甚至很有可能现在还藏身在这里。这里的温度并不像外面那么冷，夜里的温度至少也在零度以上，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而且这里只是负责给各个居民楼送电，没有变压器，更没有高压电，只是三百八十伏的交流电而已，没有太大的触电和辐射危害。

叶舒拿手电往墙角照了照，同时，也保持着高度的警惕，防止楚留声如果真的就在这里会偷袭自己。通道这边倒是很通透，手电一扫便一目了然，根本没什么藏人的地方。叶舒又往配电柜后方和带有通风口这面墙的墙角看去，也是空无一物，那里连电线电缆都没有。

叶舒小心翼翼的往那边挪了两步，因为配电柜后面还有空间，如果躲人倒也方便。

“啊！”

叶舒心里一惊，接着慌乱的往后撤了两步，因为他在第一个配电柜的基础台后面看到了一个零食袋子。谁会没事儿跑这里吃零食，检修的师傅也未必有拿闲情雅致，能是谁扔的，叶舒的心里已经呼之欲出。

叶舒单手握拳盯着配电柜后面的那个角落，他预想中应该出现的偷袭并没有出现，叶舒的心里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庆幸的是没有危险，失落的是楚留声不在这儿，刚才那是他故意露出来的破绽，就是为了引楚留声出手的，结果计划却落空了，白瞎了自己一番辛苦的自导自演。

从新走回拐角处，叶舒探头看了看地上的零食袋子，空的，还不止一个，而且旁边还有两瓶矿泉水，一个半瓶的，一个是完全没打开的。叶舒有点想不通了，既然楚留声藏身在此，怎么东西还在，人却没了呢。

拿着手电筒，再往里一照，叶舒的心里是又惊又喜，紧忙关上了手电筒，因为他看到里面的地上侧卧着一个人。身上盖着一件长款的羽绒服，身下铺着东西，头枕着胳膊一动不动，长发遮住了脸。虽然只是匆忙的一瞥，但叶舒也能确定那是个女人了，至于是谁，叶舒不用多猜也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因为他所熟悉的那股味道就是来自那边。

“靠！心够大的，竟然睡着了，而且睡的还挺死，进来人了还不知道，真以为这里多么安全了？”叶舒心里一阵好笑，自己小心翼翼了半天，没想到费了半天劲竟然还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真的不能理解楚留声这个江湖人物平时是怎么行走江湖的，竟然没有一点防范意识，这也就是睡觉不打呼噜，如果打呼噜早就被人抓走了。

“既然你如此大方，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叶舒心里默念了一句后就快速冲向拿到人影，别人是“趁你病，要你命”，叶舒打算趁她睡觉一举拿下，这样能省去了不少麻烦。

“看你还往哪里跑……”伴随着一声大喝，叶舒迅速出手，并且毫不费力就轻易的得手了，一只手扣住楚留声压在投下的手臂，另一只手卡住了楚留声的脖子，如果她敢挣扎，叶舒不介意让她直接重伤。

“嗯！”一招制敌，没给楚留声任何挣扎的机会，但是叶舒却没有任何欢欣雀跃，而是心里一下子就凉到了底儿。他的凉意来自楚留声，他所碰到的楚留声的手臂和脖子都是一片冰凉，没有任何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