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管道工 268.闹鬼

屋内的家具上虽然说不上一尘不染，但却没有多少灰尘，很明显是最近有人打扫过，可能那人就在此藏身。屋里没有人影，估计是躲在别处，或者已经换地方，已经不在这了。一瞬间，叶舒的脑子里想到了多种可能，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重大发现。

叶舒再次仔细看了看门窗，门锁锈迹斑斑，根本没有开过的迹象，窗户也关的严密，窗台上还落着厚厚一层土，也不像有人动过。

看着面前的情形，叶舒心里一阵狐疑，“门窗一点没动，难道这人还学着圣诞老人从烟囱爬进去的不成？可这烟囱也不够粗啊……”很快，屋子背面的窗户引起了叶舒的注意，只是光线使然，看的不太清晰，即便用手遮在脸旁，也看得不太真切。

叶舒的行为引起了旁边那老头儿的注意，老头问道：“你看什么呢，怎么还打量起门窗了？”

“我看这屋里有一套桌椅，看着造型古朴，不知道什么材质的，说不定能卖些钱。只是，他这窗户拴着，门也锁着，从哪进去啊？”叶舒脑筋转的快，看到屋里的椅子便随口编了一个瞎话。

听到叶舒说屋子里面的桌椅可能值钱，老头也凑到窗户跟前，用手遮住了光，往里面张望。看清了那套桌以后，老头儿又重新站直了腰板。

“你说的那套家具啊，你要的话不用进去拿，我家里就有。”老头哈哈笑着说道。

“啥！你家里也有？”虽然自己的谎话没起到什么作用，但叶舒还是装的很是吃惊，装模作样也要装的彻底。

“这桌椅也算有些年头，以前差不多人人家里都有一套，他们东屋的那套是李老叔活着时候用过的，如果说是古董，那个才有可能，可惜在他们走的时候搬走了，他们说带在身边留个念想，城区的楼房没这么大的地方，西屋这套是村里木匠做的，也就有个二三十年了，没什么稀奇的，留在这儿也没人拿，如果你想要，八百，不，六百块钱，我家那套就给你……”

“你个死老头子，你跑那儿干什么去了？”就在老头说的兴起，想要和叶舒做笔买卖的时候，院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叫喊。

叶舒扭头看去，只见院门外站着一个圆咕隆咚的老太太，一脸的凶相，神色异常的慌张与气愤，指着老头骂的跟训孙子似的，就像老头进了这家院子犯了多大的错，这院子里又没别的老太太，不知道她为什么气成这样儿，这让一旁的叶舒很是不解。

老头听到声音立马就蔫了，慢悠悠的转过身，也不敢骂回去还嘴，只是解释道：“这个小伙子来村子里收旧东西，说看上了老李家的东西，我就过来看看热闹……”

“你赶紧给我出来！”老太太根本不听老头儿的解释，气愤的在院外招呼着。

“唉！”老头儿答应一声就往外走，连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很是听话。

“呵……”简答老头如同老鼠见了猫的模样，叶舒心里一阵好笑，感情这位也是个惧内的主儿啊。

就在叶舒心里偷笑的时候，那个老太太又朝他挥了挥手，喊道：“那小子，你出来，这家没人，你别在他们院里待着。你过来，我和你说点事儿。”还好，对叶舒她没有大喊大叫，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我就是看看他家有没有什么老物件，刚才我看他们屋里的桌椅不错，你家大爷还说那个你们这里家家都有呢……”叶舒一边笑着和那老太太解释着，一边也跟着老头儿走到了院门外，人家叫自己，又说了那样的话，不出去就不合适了，但走之前还是往房里看了看。

老头儿刚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就给了他一巴掌，脸色异常难看的低声训斥道：“你不要命了？”

叶舒没想到这老太太说动手就动手，赶忙跟着解释，“您老人家别生气，大爷就是怕我碰坏人家东西，所以跟着进去的。还有，我不是什么坏人，您别误会……”至于她找自己说什么事儿，叶舒根本就没当回事儿，和她有什么说的。

老太太看了看叶舒，虽然脸上还是怒色，但不像面对老头时的表情，看了看院子里，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不管你是干什么的，我奉劝你最好别碰这家的东西，这家院里不干净。”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眼神中满是惊慌之色，拉着老头儿就往回走。

“不干净？怎么不干净？”叶舒当然知道她所说的不干净指的是什么，跟在老太太的身后问道。

叶舒问了几遍，老太太没有回答，直到她快要走到自己家大门口了，她才瞄了一眼李家的院子后小声地告诉叶舒，“那家闹鬼。”

“啊！”叶舒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惊慌过后马上恢复了正常，同样压低了声音问道：“真的假的？”

听到叶舒质疑，老太太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我骗你干什么？他家为什么搬走啊，还不是因为这个？老李头他媳妇年纪轻轻就死了，老李头身子那么硬朗，说没就没了，就是那个闹的，那里邪的很，村子里都传多少年了。而且我和你说……”

老太太越说声音越小，老头儿在一旁和叶舒摆了摆手，“你别听她瞎说，都什么年代了，还那么迷信。”

“谁迷信了！”老太太嗷唠一嗓子吓得老头儿又蔫了，老头儿虽然有些不服气，但也不敢说出来，家庭地位一目了然，他老婆胆小如鼠，他在他老婆面前连条耗子都不如。

老太太再次压低了声音，“他们房子里有鬼，我亲眼看见过，披头散发的一个女鬼。”

“不会吧，你不会看花眼了吧？”叶舒一脸不太相信的说道。

听到叶舒质疑自己的话，老太太很是不满，横了叶舒一眼，“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是亲眼得见的。前天半夜我肚子难受，出来走动，我就看到老李家西屋有亮光，不是太亮，不是开灯的那种亮光，如果不是无意间看到我还以为是他家的玻璃反射的月光呢，只是那光像是从地下照出来的，映着那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就在那光里来回地飘荡，身子老长了，都快碰到房顶了，我估计是个吊死的……”估计是想起了当时的画面，老太太描述到这里，声音已经小的快要听不见了，身子开始不自觉的发颤，嘴里上下两排为数不多的牙齿还在不停的打架。

“你可别瞎说了，估计你是睡迷糊了，自己吓唬自己。”见老太太情绪有变，老头打断了老太太的描述，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先和她回去了，你如果发现了什么别的，你可别瞒我，不然我报警。”老头搀扶着老太太进了院子，同时还不忘威胁叶舒，不让他去吃那独食。

见这老头这个时候还不忘要和自己“见者有份”呢，叶舒苦笑着说道：“大爷呀，被大娘这么一说，我哪还敢再去找什么了。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遇到这种情况了，行了，你们回去，我也走吧，真够倒霉的，白来一趟。”

说着，叶舒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来五张百元大钞，双手递给了老太太，“大娘，谢谢你的提醒，这钱你拿着，算我的一点心意。”

老太太摇了摇头，没有伸手去接，“我收你这钱干什么，我只是随口一说，你爱信不信，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老婆子我也对得起良心了。”

“我信，所以我才要感谢你呀，你这也算救了我，如果真的因为这个出了什么事儿，那不就等于砸了我的饭碗么，这点儿心意你收下吧。”叶舒再次用双手将钱递到了老太太的面前。

“好了，我替她收了。”没等老太太再说拒绝的话，老头儿直接将那钱接了过去。

老太太瞪了老头一眼，没有说话，冲着叶舒说道：“没事你就早点走吧，这个村子没几乎人家了，更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你换个地方收东西吧。”

“嗯，好嘞！”叶舒点了点头，和老太太行了一礼后转身就要走，结果，刚一转身，他一拍口袋就愣住了，叫道：“哎！我手机呢？”

“你刚才不还拿着接电话来的么……”见叶舒手机不见了，老头儿和他提醒道，回家的脚步也放缓了下来。

“靠！不会掉在那家的院子里了吧？”叶舒又拍了拍口袋，又翻了翻背包，确认没有后，他迟疑了一下，然后转身直奔李家的院子，也不走那个院门，他直接从墙上跳了过去。沿着刚才的路径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东翻西翻的没有找到，然后又围着房子转了两圈，房前屋后的不管刚才走没走到，现在都找了个遍，终于，找了半天以后，叶舒在窗台的角落找回了他手机。

失而复得，叶舒笑的合不拢嘴，拿着手机左右查看，就像怕少了什么零件似的。手机找到了，叶舒出了院子和对面院门内一直张望的老两口打声招呼，然后未做停留直接往村外跑去，就像刚才听了老太太的话受了惊吓一样，一刻也不想在这村里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