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管道工 256.可能知情的人

“既然这乌金刀不常见，是不是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找到行凶者了呢？”有了鲁奉礼的药，叶舒对佟铁柱的伤势放心了一些，现在他更关心怎么才能找到那个行凶者，不然佟铁柱的身体痊愈了，但他的心里还是会有道疤。

鲁奉礼摇了摇头，迎头给叶舒泼下一盆冷水，说道：“也不好找。乌金是难得的炼器材料，锻造兵器时还要夹杂其它贵重金属，存世量不多。而且由于它那难以愈合的性质，很容易造成伤亡，一直被正派人士所不耻，所以武林中很少有人使用这种材料锻造出来的武器。我这么多年见过的这类武器也不过一手之数，还都是我年轻时候见到的，持有者都是穷凶极恶之辈，最后都没得善终，而他们的兵器据说都被毁了。等到社会稳定以后，这类武器更是基本上绝迹了，别说以此来推断那人的来历，现在是连认识这种兵器的人都少了，又从何推断呢。弄不好，那一套乌金刀就是最后的、仅有的乌金兵器了。”

“那岂不是又没了线索？”叶舒刚刚有点兴奋的心思现在又变得一片拔凉，乌金珍不珍贵他倒不在乎，关键是找不到那人，这让叶舒很着急啊。

鲁奉礼点头说道：“可以这么理解，至少从兵器上入手是很难了，那东西已经快成传说了，除非那人继续犯案，能找到其他的线索。”

叶舒的表情不断的变化，一会愁一会笑，笑是苦笑，愁是真愁，心里敢有点希望，结果又没了。

“不，那不是仅有的乌金兵器，我知道谁有乌金锻造的兵器。”一直默不作声的程有道再次说话。

“真的？”叶舒的心里犹如坐了过山车一样，重新燃起了希望，看着程有道，眼光炙热。

“谁还有乌金兵器？”鲁奉礼也是直接坐直了身子，看着程有道，表情异常的严肃。

程有道知道鲁奉礼为什么这么严肃，笑着说道：“你别这么严肃，又不是说使那种兵器的人就是坏人。”

“好人谁用恶器。”鲁奉礼依旧一脸严肃。

程有道敛去笑容，沉声说道：“兵器不分好坏，分善恶的是使用兵器的人。有的人，手拿利器，也只为防身，没有伤人之意。有的人，手无寸铁，但心如蛇蝎。善恶有源，何必迁罪于他物……”

程有道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干脆没了声音，直勾勾的望着天空，像是勾起了什么会议一样，眼神中警透着无限的沧桑。叶舒愣了，没想到刚才还一副没有正行的程有道现在竟然换了一个人似的，这话说的走心，就像他对这些有过充分认识一样，而且他现在的表情更是佐证了他的语气。鲁奉礼也沉默了，看着程有道，眼神很是复杂。

三人都沉默了，各有心事，最后程有道低下了头，拿起面钱的可乐招呼着叶舒和鲁奉礼二人说道：“来，我们喝一口！”

“过去的事情，少想，没用。”鲁奉礼不着边际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也没和程有道去碰，拿起可乐兜头灌了一大口。

“呵呵……也是。”程有道苦笑了一阵，也仰头喝起了可乐，像是将可乐当成了酒，很是豪爽，再撂下可乐罐时，可乐被喝得一滴不剩，可乐罐也被捏瘪了。

程有道突然笑了起来，看着叶舒问道：“你知道是谁有乌金制成的兵器吗？这个人你认识。”

叶舒不知道面前这一个比一个岁数大的两位再闹哪出儿，尤其是程有道，虽然笑着看向自己，但他笑中带泪，已经没有什么遮掩，不知道刚才他是被自己的那句话刺激到了，还是被鲁奉礼那句话给刺激了。

“我不知道。”叶舒摇了摇头，拿起可乐也喝了一大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喝，但他不想让自己表现的与众不同，谁没点故事呢，可惜现在自己拿的是可乐，不是酒。

程有道屈指敲了敲桌子，提醒道：“你再好好想想，和你教过手的人……”

“和我交过手的人……”叶舒脑子里浮现出了程家那对母女，还有坐在轮椅上的程老爷子，因为程有道知道和自己动过手的也只有他们。

“程雨蝶用的是双剑，应该是祖辈传承下来的，管家李姐用的是飞刀，个个锃明瓦亮，和那乌金刀更是没有半点相似，难道是程老爷子？还真没见过他的兵器……”叶舒的脑子在飞速的旋转，但很快他又摇了摇头，因为感觉谁都不想。

看到叶舒在那绞尽脑汁也没想到是谁，程有道乐了，仿佛刚才那悲天悯人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你不用在想了，那人就是我嫂子，李凤琴。”

“啊！”叶舒听到后惊讶地叫了一声，然后说出来自己的疑问，“可是那天我没见到他用黑色的飞刀啊。”他们刚才都说了，乌金是黑色的，但那天他可没发现那个李姐拿过黑色的飞刀，叶舒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程有道哼笑一声，“你当然没见到那把飞刀，我嫂子的飞刀是她师门传下来的，但她过门之后便被我大哥收了起来。就像刚才我鲁师哥说的那样，武林中人都不耻使用那类兵器。她和你出手时使用的那一套叫作‘孔雀翎’，是我大哥为她费尽心思寻来的。”

“你大嫂有乌金飞刀，还是她师门传下来的？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不仅叶舒惊讶，鲁奉礼也是同样的震惊，而且还叶舒的震惊程度还要厉害，看样子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而且冲击力还不小。

程有道叹了口气，苦笑道：“老爷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哪能容忍他的晚辈用那类被同道中人所不耻的兵器，她以前什么样，和我们程家没关系，但嫁到了程家，她就是程家的人，程家的人怎么会用那种兵器。你不知道，老爷子也没告诉我，我还是后来无意间发现的，就连我那侄女都不知道……”

“那你说你大嫂那兵器是他师门传下来，又是怎么回事，她师承何人，竟然传承这种东西……我知道，你大嫂擅长飞刀，可却从来没有问过她的师门，难道……”鲁奉礼沉声问到。

叶舒扭头看了看鲁奉礼，见他眉头紧锁，表情很是严肃，不知道他刚才说那半截话省略了什么。看看鲁奉礼，又看看程有道，叶舒依旧是一头雾水。

程有道点了点头，“没错，我大嫂的师门曾是外八门之一索命门的一枝，而她那把乌金飞刀也是他们门里传下来的。他们这枝不知道什么原因淡出了江湖，也没留下什么名气，而且由于我大嫂师父死的早，一些事情也没来得及交代，所以她师门具体的传承已经无法考究。但老爷子说过，她所擅长的那一手飞刀功夫确实有索命门刺杀术的影子，所以老爷子一直不允许我大嫂和别人动手……”

解开了鲁奉礼的疑惑，程有道又看向叶舒，“小叶，如果你想查那行凶者的线索，我觉得你应该去问问我大嫂，或许她才是知情人，知道的比我们要多一些。”

听到要找李凤琴，还要求她，叶舒摇了摇头，看着程有道苦笑道：“二叔，我和你大嫂有多大仇多大怨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她知不知道那个行凶者的线索，以我和她之间的恩怨，她见到我，不和我拼命都是好的了。”

“二叔，要不，你帮我问问得了，反正对事情的经过也都了解了。”对于李凤琴，叶舒没有什么愧疚之情，毕竟当初是她下死手的，自己给她留一条命已经算宽空大量了。但现在是自己要去求她，这却难办了，虽然自己不怕她动手，但对她打不得骂不得的，叶舒想想都觉得郁闷，干脆将这个难题交给了程有道。

像是看透了叶舒的心思，程有道直接拒绝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我和她的关系也不融洽，你别开口求我。”见叶舒一脸为难，程有道笑了，调侃道：“谁让你当初下手那么狠了，现在后悔了吧，小子，以后遇事别太冲动，凡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调笑了两句，程有道收起了调侃的笑容，说道：“没事的，你不用多心，她被你废了的双手已经找人治好了，虽然无法像以前那么灵便，但对她的生活没有太大影响。”

“治好了？”叶舒一愣，但想想唐家的条件，程有道当时被自己伤成那样，现在都好人似的坐在自己面前，虽然武功没有恢复，但也是早晚的事儿，他都没事儿，那李凤琴的伤也确实不值一提。

“即便治好了，估计心里也恨死我了，换做是我，如果有人这样对我，我也不会原谅他的。”叶舒摇摇头，喝了口可乐，他知道，李凤琴的手虽然保住了，但想恢复以前那样，那完全是不可能的，对于一个靠手吃饭的人，这是很难接受的。

程有道拍了拍叶舒的肩膀，安慰道：“虽然我大嫂的手已经不再适合使用飞刀，但这正好让她和她的师门有个彻底的了断，这也正是我们程家喜闻乐见的，我三宜门的的功夫可比她那套功夫强多了，至少光明正大……你放心，我们没人因为这个记恨你，对你感谢还来不及呢。”

程家的功夫就光明磊落？想想程老爷子用轮椅发射弩箭的情形，叶舒心里暗骂不已，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但面对两个程家功夫的传人，叶舒没敢表现出什么不屑。既然李凤琴可能知道那乌金刀主人的情况，叶舒便不去想那么多了，即便李凤琴恨自己，自己也要去问一下，谁让程有道都明说这个忙他帮不了呢，谁知道他们叔嫂二人有过什么龌龊，叶舒心里又是不断的诋毁。

“那你大嫂现在还在唐家吗？”叶舒开口问道，叶舒最不想去的地方有两处，一处是监狱，另一处就是唐家。

“她手好了以后没有回唐家，老爷子在公司附近给她开了家花点，说是让她修身养性。”

“呵呵，不玩飞刀，改玩剪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