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管道工 231.雪夜动人心

夜里起风了，风还不小，窗外吹得呜呜作响，扰得叶舒从熟睡中醒来。听到风声中还夹杂着某些尖锐的貌似兴奋的叫喊还有夜归无德酒鬼的咒骂，竟然有些嘈杂。

为了不影响谭笑休息，叶舒起来将阳台上的外层窗户也关的严严实实，平时他家阳台的窗户总是半开半闭的，因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即便马上到了十二月，但叶舒和谭笑依旧没感觉到多冷，何况开点儿窗户更有利于空气流通。

透过窗外不知哪里映过来的灯光，叶舒发现外面竟然漂起了小雪。雪不大，很是细小，如同颗粒一样，而且落下后便失去了踪影，只在窗台上留下了浅浅的印痕。但无论如何，这毕竟是燕京今年的第一场雪，比去年来的早多了，因为去年根本就没下雪。

这种细小的雪在叶舒的老家被叫做“雪身子”，算不上真正的雪。能为此大半夜不睡觉发出尖叫的，估计都是些没见过雪的从南方来燕京打拼的年轻人，稍微见过雪也不会这样，而从小扫雪就扫的厌烦的叶舒对此没有任何兴奋之情，只嘟囔了一句“要降温了”，便拉好窗帘重新回到了被窝里。在他眼里，没有什么能比搂着自己老婆睡觉更有吸引力，即便是别人的老婆也不行。

“呀！老公，外面下雪了。”睡梦中的叶舒破天荒的被起来上厕所的谭笑叫醒了。

“老公，快来看啊，好漂亮。”被雪景吸引而忘了宿醉痛苦的谭笑站在窗帘后再次招呼着叶舒，还不时从窗帘的缝隙往外面看去，口中不住的发出阵阵感叹，不甚明亮的光线映在她那抑制不住兴奋的脸上，而身体的其他部位都隐藏在昏暗里，却另有一番美感。

“不就是雪吗，有什么好看的，快来睡吧。”叶舒看了看时间，朝着谭笑摆了摆手，现在时间尚早，叶舒才没心思去看那不知道从哪能看出美感的“雪身子”呢。

而且叶舒想睡，但谭笑却不允许，良辰美景，岂能交臂而失之。谭笑一把拉起了叶舒身上的被子，拉着叶舒撒娇的说道：“老公，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你陪我一起看看嘛。”

“你喜欢看，咱们春节回东北看去呀，到时候你看看漫山遍野的雪，那才是白茫茫的一片呢，滑雪滑冰，你喜欢玩哪个都行，这个就别看了，没什么看的，落地上都化了……”叶舒不明白谭笑这种土生土长的燕京人为什么也和外面的人一样，即便没见过及腰深的大雪，但对这种还不如霜耀眼的雪也不应该陌生啊。

“不嘛，不嘛……”谭笑掐住了叶舒的鼻子又捂住了他的嘴，一阵过后，让他完全的挣开了眼，“老公，我要去那阳光房里睡，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一定漂亮极了。”

“……”叶舒一阵无语，看着谭笑如同看着外星人一样，“我说姑奶奶，阳光房一天没用，里面比大街上还冷呢，想加温要一段时间，等里面温度上来了，估计雪都停了……”他才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因为为了看个雪景冻着呢，一个北方人，哪辈子没见过雪呀。

“我不管，姑奶奶就要睡阳光房，你必须给我弄好。”女人任性起来是没有商量的，尤其在自己的爱人面前，那是完全不讲道理的，谭笑嘟起了嘴，耍起了性子。

“好吧。”见谭笑执意要去，叶舒也没有办法，毕竟自己做那个阳光房就是让谭笑赏月赏雪的，现在谭笑要赏雪，自己想懒床也不行啊，只好穿上衣服出去了，老婆的愿望必须无条件的满足。只是他也有他的条件，只有阳光房的温度上来了，他才允许谭笑过去。

推开房门，叶舒从走廊上了天台，他不想把屋里的温暖白白的散到外面那无限的寒冷之中。天台上确实有了一层薄薄的雪，此时的风小了许多，但雪花已经有了规模，多少有了些下雪的意思。进了阳光房，叶舒打开了房内所有的加热和除雾的设备，然后再根据实际情况控制哪些设备的开关，保证房间内温度上来的同时玻璃上不会起雾，不然雾蒙蒙的一片，还哪有什么雪景可以欣赏。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房内达到了叶舒认为合适的温度，叶舒才然后重新回到他们住的房间。

“老婆，阳光房里温度上来了，我们过去吧。”叶舒在门口跺了跺脚，然后不用谭笑吩咐，换鞋进入抱起了被褥和枕头，先去铺床铺。

“等等！”谭笑嘿嘿狡黠一笑，将叶舒怀里的被子放回了床上，然后她四仰八叉的躺在了被子，毫无遮拦，在叶舒面前是一点也不在乎形象，更没有什么羞涩，“你用被子把我卷起来，把我抱过去。”

“没问题，听说皇上宠幸哪个妃子的时候都是派人将那妃子用被子卷来，今天本皇上自己动手，嘿嘿……”老婆的要求必须满足啊，但阳光房里又算不上完全意义上的室内，哪能让她在那阳光房里这么原生态的呀，叶舒翻出一件睡袍扔在谭笑的身上，枕头也塞到了她的怀里，然后如果卷烤鸭似的，将谭笑卷了起来，扛到了阳光房里。

“我就说躺在这里看着夜空特别的美吧……”躺在玉石床上，望着天空中的雪花飘落，谭笑不住的感慨。外面寒风刺骨，房内温暖如春，谭笑睡意全无，酒意也早已过去，她拿起手机一通拍，天空的雪，房外的雪，还有房里的人。虽然夜空很暗，拍的效果不是很好，但她还是高兴的不得了，更把照片发到了朋友圈。雪夜里，因为看雪而没睡的人还不少，一会儿谭笑便获得无数的点赞，更有不少人问她这是在哪里。

“喂！笑笑姐，我想去你家看雪……”佟雨彤叶舒那些没见识大军中的一员，别人只是在网上留言，她则是直接将电话打了过来。

“看什么看，都后半夜了，再过一会儿都亮天了，痛快睡觉吧。”没用谭笑说话，一旁一直给谭笑拍照的叶舒便直接给回绝了，对于佟雨彤这种熟人，他是一点也不客套的。一场雪而已，怎么还都折腾上了呢，如果她要是来了，那今天是彻底不用睡觉了。

“笑笑姐，你看叶哥他吼我……”佟雨彤知道这家里谁说了算，叶舒的话，在谭笑面前那就是不值一提，只要谭笑发话，叶舒必须屁颠屁颠的去执行。

“彤彤，今天太晚了，而且雪天路滑，你过来太危险了，等下次下雪的，你过来，我们一起赏雪……”

谭笑也婉拒了佟雨彤的请求，虽然佟雨彤可怜巴巴的，但谭笑确实铁了心的不让她今天来。这良辰美景不与心爱的人一起度过，那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特意的安排，浪漫是两个人的，又不是大家的，她才不想和别人分享这一刻的幸福。

美景有欣赏够的时候，但爱人是搂不够的，终于，谭笑在兴奋了半天后，在叶舒的怀抱里睡着了，与前半夜醉倒时的表情不同，此时，她的脸上一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爱人在怀，叶舒睡得也是香甜。

再次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叶舒难得的没有自备早餐，因为时间来不及了，他只能去街边买点儿豆浆油条一类的，填饱肚子后再去谭笑上班。

雪花飘在空中是美的，覆盖在大地上是洁白无瑕的，但大街上都是雪融化的污水，除了脏还是脏，看不出半点美感，有车辆路过，还要躲得远远的，免得溅到身上。

上午，叶舒没有去上班，送走了谭笑，他又去建材城转了一圈。因为昨晚的雪景谭笑看的不是太尽兴，房内亮，房外暗，很是影响观赏效果，调暗了房内的光线，又影响欣赏的氛围。叶舒决定在阳光房外沿着女儿墙布置一些景观灯，参照他见过的项目中景观照明的效果，等将来再下雪的时候，将灯光打开，灯光往上斜照，照亮纷纷洒洒飘落的雪花，那效果一定不错。这事儿宜早不宜迟，要说干就干，因为天气预报说过几天还有大范围的降雪。既然谭笑喜欢雪，叶舒就必须让谭笑欣赏到完美的雪景，尽自己所能的让老婆满意，这是叶舒这个宠妻狂魔的一贯作风。

忙完了家里的事情，叶舒才去办公室，明天又要开会了，今天必须把问题都拢一拢，明天在会上要用，心里提前有点数。以前上班的时候，叶舒最烦的就是开会，认为那就是浪费时间，有问题解决问题就好了，现在位置一变，发现开会也不是那么讨厌了，尤其是想到明天可能出现的情况，叶舒反而有些迫不及待了。

小会议室里，方玲正在聚精会神的汇集问题，会议桌上摆了不少的资料和图纸。叶舒放下路上买的零食，招呼道：“先别弄了，歇一会儿。”

方玲拿起一瓶饮料喝了一口，然后抱怨道：“不弄能行吗，遇到你这样周扒皮的领导，哪有休息的时间。”

“我又没让半夜去你家，怎么就成了周扒皮了呢。”

“你家才是鸡窝呢……”方玲听出了叶舒那话的意思，气呼呼的反驳道。

叶舒没有和她继续再闹，让她吃点东西，他则坐下来翻看了一下方玲弄的那些东西，还别说，方玲做的还挺仔细，除了其它部门提交上来的问题，还有一些是她自己整理的，一条条的，罗列了好几张纸。

叶舒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说道：“你一会把这些问题都发到群里去，涉及到谁的问题就让谁解决，让各个单位都有个准备，其它的问题不着急，反正开工也是年后了，怎么也是把准备工作做好，至于后面那些细节问题，可以先不考虑，万一有什么变动呢，用不着这么辛苦。”

“那你不早说。”方玲恶狠狠的瞪了叶舒一眼，怒吼道：“为了弄这些东西，我连中午饭都没吃呢……”

“那你想吃啥，我请你行了吧。”下属和领导发火，领导还要客客气气的哄着，在金玉盛唐，也就他们里了。

方玲出去吃饭了，叶舒也出了办公室，“惹不起这个，我欺负别人去，老婆还交代任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