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管道工 215.两败俱伤

这边敬罢，唐萌又提一杯，她是丝毫不想落于人后，尤其是落在叶舒身后。

“呕……”

接连的两杯杯酒下肚，唐萌终于坚持不住了，紧忙伸手捂住嘴，然后推开座椅，跌跌撞撞的跑向了洗手间。陈洁见状，也忙跟了过去。

“这就不行了？”叶舒笑了起来，虽然不是太张扬，但也有毫不掩饰的得意。

“你们这是何必呢？”方玲在一旁不满的嘀咕到。此时她突然有些心疼唐萌了，刚才他看到唐萌手指尖已经有些肮脏的东西溢了出来。酒精拍出体外的方式不仅一种，现在唐萌面对的就是最直接的一种。虽然洗手间的隔音效果不错，但她似乎还是听到了一些呕吐的声音，还夹杂着不少咒骂。

“她是馋酒了，一时没控制住，正常……”一次半斤的喝，不是馋酒了，那是馋什么了，叶舒还想再调侃几句的，但见方玲脸色不是很好，便直接作罢了，摇了摇头，感叹道：“她这是自作自受，我也没办法呀。”

“你们这是因为什么呀，明明关系不一般，为什么总是针锋相对呢？”方玲一阵无语，这种矛盾不是她能解决的，但整天看他们互相折磨，也挺替他们郁闷的，尤其那个萌总，都吃多少亏了，还不长记性，方玲都已经开始同情她了，虽然觉得她有时确实是咎由自取。

叶舒对方玲这话很不认同，说道：“针对也是她针对我，我什么时候针对过她了？我说我不喝酒，她非让我喝酒，小杯不行还换大杯，和我有一毛钱关系呀……”

叶舒抱怨了几句便不再说这事儿，反正大家都看在眼里，谁咄咄逼人，谁处处忍让，众人都是心知肚明。然后叶舒和同桌的人又不断的说笑，聊着最近与工作无关的新闻趣事，说到高兴处，还不时和大家抿上一口，即便有人过来单独碰杯，叶舒也是欣然接受，没有什么领导架子，不主动，但也不扭捏，反正坐在那儿，看着像喝高了，但依旧保持着不错的酒品。

过了将近二十分钟，唐萌终于回来了，好像刚洗过了脸，鬓角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她的脸色非常不好，比叶舒的脸色还白，而且还是那种不正常的惨白，没有什么血色。而她身后的陈洁与她相仿，只是没有像唐萌那么脸色白的吓人，她是脸色阴沉着，像是刚才在洗手间吃了什么东西一样，看着众人的目光有些不善。

看到唐萌回来，叶舒又眯起了他那迷离的双眼，含糊不清的说道：“回来了？干啥去了？你这喝酒走肾啊……”

“你就喝你的酒吧，少废话！”唐萌狠狠的瞪了叶舒一眼，面色不善的坐了下来。刚才吐得太狠，现在闻着叶舒那满嘴的酒气，她的五腹六脏还在不断的翻腾。不仅胃里难受，还头疼欲裂，感觉坐在这儿已经完全不是自己了。看到叶舒坐在那摇摇晃晃的，唐萌的眼睛都快冒火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什么是仇人，面前这个就是仇人，虽然没有血海深仇但也是深仇大恨的仇人。

叶舒哼了一声，悻悻的转了回去，唐萌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是清楚的。菜是香的，酒是辣的，在肚子里一混合是美的，但重新“排放”出来，那味道岂是正常人所能欣赏得了的。估计她身旁那位就是受不了才跟着“附和”了一番，所以看人的眼神才会那么富含恨意。但她那纯粹是自讨没趣，自己又没请她来，她过来凑什么热闹啊。也行，陪着自家领导“荣辱与共”来了，倒是尽职尽责，而且毫无怨言，不像自己身边这个，坐在那喋喋不休，尤其是喝了点酒以后，嘴那个碎呀。

叶舒消停下来，坐在只是不时的吃两口菜，酒杯却是碰都不碰。

他想“欲罢”，但是唐萌却是“不能”。见叶舒不言语，以为他也是强弩之末。自己折腾了这么一回，怎么也算残血复活了呀，这个仇必须报啊，而且必须现在就报，如果耽搁了，唐萌都觉得自己会疯了。“有仇不报非君子，最毒不过妇人心。”说的都是谁呀，不就是自己吗……

“叶舒，咱们两个再喝一个……”唐萌端起了分酒器，手里拿着半瓶白酒，今天这些酒都成全了她和叶舒，别人想尝都没尝到。

“还喝？”叶舒扭头看了看谭笑，眼神变得更加浑浊，眼睛似乎像是睁不开了，已经眯成了一条缝，动作也很夸张，只是转个身，但胳膊却先轮了起来，像是在探路一样，直接拄在唐萌的椅子上。

“废话，当然喝。”唐萌嘟囔道，吐过了一回儿，虽然清醒了一些，但力气也想掏空了一样，想推开叶舒，但光有那心，却没那力气。

“别喝了吧？”叶舒试探的问道，这次比刚才还不堪，好像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了。

“那可不行。”唐萌的态度很是坚决，就酒瓶推给叶舒，然后酒杯高举，说道：“我，我先……喝了，你给我跟上……”说着，打了个酒嗝后将酒杯往嘴边递去……

只是，这次没有了前面那几次那么利索，明明不远的距离，结果她半天才递到嘴边，而且酒杯的酒半天没有往下去。

“你倒是喝呀，杯里怎么还多了呢？”叶舒在一旁不嫌事大的催促道。

方玲在身后捅了捅叶舒，让他不要再说话了，自家这个领导太缺德了，说自己不喝酒，但比谁喝的都多，而且看样子好像还挺能喝，唐萌都喝成那德行了，他还在那儿添油加醋呢，难道就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别推我。”叶舒不满的训斥了方玲一句，“萌总能喝，不然能这么急着要和我喝酒吗，是吧，谭萌，不是，唐萌，我这舌头这么还不好使了呢……”

“少废话！”唐萌努力压制着威力的翻腾，直接一仰头，将一大口酒倒进了嘴里，然后闭着眼睛往下咽，现在的酒不是酒，是毒，但即便是毒她也要喝下去，她要喝叶舒那个混蛋同归于尽，但是半天也没见她咽下最后还有半杯留在了杯子里。

唐萌直接趴在了桌上，被这口酒一刺激，她是真的没有力气再坐起来了，嘴里没有咽下的的酒顺着嘴角留到了地上，干呕了两声，还好，刚才吐得很干净，这么并没有呕出什么来，然后便趴在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像是离开了水的鱼，嘴巴张的老大，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没事吧？”叶舒拍了拍唐萌的后背。

“没事儿……你喝……”唐萌说话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但还不忘让叶舒喝酒。

这个时候还不忘让自己喝酒，再看看那个陈姐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像是在督促自己喝酒一样，叶舒摇头苦笑，心里刚产生的那丝愧疚感瞬间消失。

“好，我不欺负你。”叶舒拿起那半瓶白酒看了看，然后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各位兄弟姐妹，大家吃好喝好，我先干为敬，后面的就让方玲安排了，放心，我都安排好了……”说完，叶舒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将那大半瓶的白酒举了起来，也不再有什么酒杯分酒器，直接一仰脖儿，对瓶吹了起来。

“哇……”众人傻眼了，不但是管理部的这些同事，就连那些服务员也傻眼了，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喝白酒的，竟然喝出了踩箱喝的豪迈感。

“吨吨吨……”白酒全部下肚，叶舒还舔了下瓶口，喝净了最后一滴酒，然后将酒瓶放下，展开了双臂。

“大家喝起来……”

随着众人的掌声和穿插着的叫好声，叶舒缓缓坐了下来，然后靠在了椅背上，眯着的眼睛彻底闭上了，但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今天高兴，大家吃好喝好……大家必须吃好喝好……”

“怎么你也喝倒了？叶舒……”方玲慌了，也忘了要在公共场合叫叶舒的官称，直接拍了拍叶舒的脸，但叶舒的眼睛还是没有挣开，只有嘴里依旧嘟囔个没完。

“还吃好喝好呢？”方玲恨不得用力闪叶舒两个嘴巴，哪有这么喝酒的，求助似的叫过来身边的另一个人，“李哥，你看这是什么回事啊？他不会酒精中毒吧？”

“这个应该不会吧……”那个李哥也说不准，他不敢说的太绝对，如果领导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其他人也是七嘴八舌，但没有什么准话，只有陈洁没有说话，因为她还在伺候她家那个领导呢，现在唐萌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呼吸匀称，好像是睡着了。

“那可怎么办啊？我们把他送医院吧。他喝了将近两斤白酒呢……”方玲有些不知所措，伸手摸摸叶舒的头，又摸摸叶舒的脸，甚至打算直接用手去口叶舒的嗓子，直接给他人工催吐。

“别闹！”一直没反应的叶舒一把推开了方玲的手，“我，没事儿，就是有点迷糊，睡一会儿就好了，你们喝你们的……”

听到叶舒这句话说的还算清楚，虽然眼睛没有挣开，但方玲多少送了口气，“睡也不能在这谁呀，过来人帮我把叶顾问送酒店吧，还有萌总，也一起送酒店吧……”

陈洁闻言赶紧附和道：“对，对，赶紧将萌总送酒店去，这么趴在哪行……”

叶舒再次接话道：“我才不去酒店呢，我回办公室睡就行。”

“行，行，你会办公室……”听到叶舒思维还算清醒，方玲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