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管道工 200.褒贬是买主

叶舒跟着人群在健身中心里面转了一圈，除了房子没拆，这里的一切都物是人非，已经找不出原来的模样，就连他熟悉的地方都像荒废了多年，无比的破败。

趁着卢洛伊和那人说话的功夫，叶舒又到泳池设备间看了看，虽然门上上了锁，但叶舒想看，锁头也拦不住他。还行，设备都还在，只是电源被切断了，如果卢洛伊真的把这店盘下来，其他的地方怎么改，自己给不了什么建议，但泳池这边不用改动。只要把池子里的水放掉，找人仔细的刷刷池子，其他的都好办，冲洗一下管道和设备，该消毒的消毒，一点儿都不影响使用。

回到楼上的办公室，卢洛伊和孙家那人还在继续谈论，这间办公室叶舒也不陌生。似乎卢洛伊对这里很满意，看叶舒回来，她便问叶舒那个泳池能不能正常使用。

“用倒能用，就是清洗起来麻烦点儿，设备也有些年头了，老话的厉害，如果打算在这儿长干，最好换一下。而且我看这个泳池有点渗水，我建议最好把马赛克砸了，把防水重做一下，不然越渗越厉害……”既然徒弟媳妇有意这里，叶舒只能没有故意挑毛病，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对游泳池一通评价，管他真毛病还是假毛病，只要自己说是毛病，那就一定是毛病，没毛病也能给它弄成毛病。

孙家那人在一旁听的只咋舌，按照叶舒的说法，这游泳池根本不是一个提高价格的卖点，而是一个需要倒贴钱支付给买家去大修才行。关键是叶舒的话他还真挑不出毛病，因为他为了接待好买家，提前做了不少功课，叶舒说的那些确实存在，是不是毛病他不清楚，但现在被叶舒一说，那就是实打实毛病了。

趁着那人思索的功夫，叶舒又对那人问道：“您是这里以前的老板吗？”

“不是。”那人摇了摇头，“这是我哥哥家的店，以前一直由我侄女打理，后来家里出了些变故，这里就不做了，而我哥哥全家都在国外，所以让你帮着转兑出去。”

“那以前的老板家里出了什么事呢？为什么弄成这个样子啊？”叶舒故意问到。他以前听白雪说过，孙家是个大家庭，孙爽没有叔叔，估计这位是哪个孙家旁支的。他只是认识孙爽，和孙家可没啥关系，既然孙家大家大业的，估计也不在乎这么一星半点儿，能多砍点儿就多砍点呗，反正是帮自己徒弟呢。

“这个……”那人迟疑了一下，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诶！我前几个月听说汤城一个健身中心的女老板遇害了，好像叫什么孙爽，她是不是你这……”叶舒又故意支支吾吾说道，显得有些惊慌恐惧。

那人先是一愣，发现叶舒看着自己，过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面露愁色说道：“不错，遇害的正是我侄女孙爽，这里已经就是她在打理，她不在了，这里就空了下来，所以才打算出兑出去。”

听到那人承认了，叶舒故作惊恐道：“那她不是在这里遇害的吧，听说她死的时候老惨了，内脏都被人摘走了，我的天哪！”叶舒招呼那几个人说道：“咱们走吧，这里是凶宅，这里咱们不能兑了。”

那几个人知道叶舒是在故意演戏，都惊慌失措的站起来，跟着叶舒就要往外走。

“别，别！”那人拦住了叶舒，他想去拉卢洛伊，但对方是女的，他拉着不便，只能拉住了咋呼的最厉害的叶舒，解释道：“你们别误会，孙爽不是在这遇害的，她是在葫芦河那边出的事儿……”

“不是在这出事的？”叶舒再次问道。

“不是。”那人用力的点了点头，“这里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不信我可以把天宇中心的人叫过来证明，你们也可以问问其他楼层的人，这里真的没有发生过凶杀案。”

“是吗？”叶舒迟疑了一阵，又撺掇众人离开。

“你怎么还不信呢？我可以找人证明的。”那人急切的说道。

谭笑接到叶舒的眼神，马上出言劝阻叶舒，“老公，他可能真的没骗咱们。”

叶舒再次摇头，“那也不行，你们没发现吗，这里阴森森的，阴气重，风水有问题，一定妨老板。以前这里是女老板，出事了，现在卢洛伊做老板，也是女的，咱们还是小心点好，不能赚钱不要命啊。”

“怎么还扯上风水了呢？”那人已经被叶舒东一嘴西一嘴的给带糊涂了，解释道：“这里以前找大师看过，风水很好的。”

“可这里的地理环境真的不错啊。”卢洛伊犹豫不决的说道。

“是块风水宝地，你也得有福享用才行啊，走吧，咱们到附近别的地方看看，又不止这一家。”

见叶舒执意要走，孙家那人急了，阻拦着说道：“附近类似位置的没有我家这里价格便宜啊……”

“钱哪有命金贵呀，有钱要有命花才行。”

卢洛伊拦住了叶舒后面的话，直接问道：“便宜能便宜多少啊？”

“便宜多少也不行。”听到卢洛伊语气松动，叶舒也急的吼了起来。

卢洛伊脸色一沉，瞪着叶舒说道：“你怎么和我说话呢，注意你的身份，我才是老板。我从小家里就给算过命，我命硬的很，用不着你多嘴。”然后问孙家那人，“你看价格上能比以前的报价低多少？你和我说说，我认为合适的话，有危险我也兑了。”

“你……”叶舒别卢洛伊的话气的脸色煞白，生气的跺了一下脚，“我还不管了呢。”说完，拉着谭笑扭头就走，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的，好像气的不轻，谭笑在一旁劝都劝不住。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卢洛伊等人从天宇中心开车出来了，穿过一条街，在一家外公快餐连锁店接上了叶舒和谭笑。

“定下来了？”叶舒坐上佟铁柱的车便问道。

“嗯，定下来了。”佟铁柱不住的点头，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容，“洛伊先和对方签了一个意向协定，后面涉及到设备折旧那些的细节要找时间慢慢谈，而且还要和天宇中心重新协议，后面的事还很多，不过，那需要卢叔叔找专业的人来谈了……”

说着，佟铁柱笑了起来，“师父，您刚才的演技真是绝了，把那人说的一愣一愣的……”

叶舒哼笑一声，“你可得了吧，他那是着急出手，在手里闲置这贬值的更厉害，不然你以为他能是咱们三两句就说迷糊的，人家也不是傻子……”

至于最后多少钱谈成的，叶舒没有去问，那是人家的家事，所以他才在演完戏以后就拉着谭笑走的，说是功成身退也好，说是避嫌也罢，反正该做的自己做了，不该问的，自己一句都不多问，即便佟铁柱想说，叶舒也找别的话给他堵回去了。

“嘿嘿，我不管他因为什么，反正事情非常顺利。”说着，佟铁柱露出了谄笑，“师父，马上中午了，你中午给我们做点什么特色菜庆祝一下呀，昨天那鱼……”

叶舒白了佟铁柱一眼，“滚犊子，你和你女朋友生意谈成了，还要跑我这儿蹭吃蹭喝？要庆祝也是你们掏钱请客呀。”

“买菜钱我们出，嘿嘿……”

有这样的徒弟，是叶舒的不幸，再有这样的徒弟媳妇和徒弟妹妹，更是叶舒中不幸中的不幸。

让叶舒再为他们做一桌子昨天那样的菜，叶舒当然不会做的，自己可是有脾气的，不能惯着他们这些毛病。最后，在双方的妥协下，叶舒决定为他们包一顿饺子，一顿极有东北特色的驴肉蒸饺。可是，跑了几个市场和超市，都没有卖驴肉的，最后叶舒只能退而求其次，给大家包一顿牛肉蒸饺。

虽然牛肉不如驴肉细腻，但对于第一次吃牛肉蒸饺的几个人来说，那都是美味。牛肉馅用花椒水搅拌，放入简单的调料，再加入香油打匀，还没包，只闻着饺子馅就觉得喷儿香。和好面，大家一起动手。很快，热气腾腾的饺子就上桌了，那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城里人吃的那叫一个香啊，满嘴流油，就连谭笑，吃过一个后也没了师母的威严，跟着那三个“饭桶”抢了起来。只可惜，她根本抢不上“槽”，她一个饺子刚吃下去，眼前一屉饺子就已经没了。自己还蘸点香醋蒜末什么的，那三位是直接往嘴里塞呀。

叶舒现在很想在楼顶上支口大锅，因为他发现小锅已经堵不住那几个人的嘴了。巴掌宽的饺子，自己一顿也就能吃十几个，谭笑和自己类似，但那三位可不一样啊，别人论碗吃，他们是论锅吃，一锅三屉，出锅就没呀，已经挣了五锅了，自己除了开始尝尝熟没熟透，现在还没吃到第二个饺子呢。五斤肉馅，三斤面，叶舒估计自己应该不至于挨饿，多少也能给自己剩一屉半屉的吧。

“下次再来，我才不做什么好吃的呢，就做疙瘩汤，不，疙瘩汤还费面呢，我做个蛋花汤，一锅汤一个鸡蛋就够了，我让你们喝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