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管道工 198.我是专业的

对于叶舒这种直接要伙食费的行为，佟家兄妹是不加理会的，最后只用了一句“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就把叶舒搪塞过去了。叶舒以为自己脸皮厚，可以他们脸皮更厚，而且一来就是三个。

聊天不能纠结于一个话题，不然怎么聊啊，佟铁柱直接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师父，明天我和洛伊去看那健身中心，您有空也去帮着看看呗。”

叶舒摇头拒绝道：“我又不懂那个，我去看个什么呀？”自己几斤几两叶舒还是清楚的，自己不熟悉的地方瞎掺和什么呀，去了也是多余。

佟铁柱并不认可叶舒这话，“您对开健身房不熟，但您对这一片儿门儿清啊，位置好坏，客流多不多，这个您可比别人清楚……师父这以后是您徒弟的产业，您不会忍心看着您徒弟弄个店还冷冷清清吧？”

“是啊，据说那里面还有一个游泳池，也不知道能不能用，您帮我看看呗，免得对方因为这个说些加价的我们听不懂，再让人忽悠了。”卢洛伊在一旁也是附和着。

“那行，明天我和你们去一趟，明儿早上你们过来接我吧”既然人家都说倒这份儿上了，叶舒在拒绝就显得装了，即使是长辈也不合适啊。“那个地方在哪儿？要不咱们约个时间我直接过去得了，免得你们来回跑。”

佟铁柱当然不会让叶舒自己过去呀，“不用，师父，到时候我来接您过去，就在金融街后面，一脚油的事儿，今天我们还从那转了一下呢，大门锁着呢，外面看着挺大的，可惜看不到里面情况……”

又聊了一会儿，卢洛伊和佟雨彤将惨席收拾了下去，没用谭笑动手，吃饱喝足了，她们才想起来注意礼仪，然后卢洛伊泡了一壶茶端给大家，茶是她拿来送给叶舒的，就连茶具也是她带来的，因为拿茶的时候她就听佟铁柱说过，他师父这里没有泡茶的工具，如果只是拿他口中所说的“茶缸子”泡茶，有些对不住这茶的档次。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望着天上的朦胧的月光和远处昏暗的夜色，佟雨彤更是对这个阳光房喜欢的不得了。不仅是她，就连卢洛伊这个粗人，现在突然也很想弄个这样的房间，不要这种又是石头又是木头的，最好在里面砌个池子，注上水，愿意游会儿就游会儿，愿意泡会儿就泡会儿，最好再弄些柔软的细沙，在自己家也能过过海边的瘾儿。

想到泳池，卢洛伊便有些急不可待的想让叶舒去自己家里看看自己那到底能不能做出个泳池来。刚才还有些不好意思说，但是经过刚才喝茶聊天的一阵功夫，她已经和他男朋友一样，一点儿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师父，反正现在也不晚，闲着也是闲着，你去我那看看呗……”

卢洛伊也随着佟铁柱管叶舒叫起了师父，如果不是谭笑坚持，她也打算叫谭笑“师母”了，用她的话说就是，早叫晚叫都是叫，反正和佟铁柱确定关系了，她就没打算反悔，当然，更不允许佟铁柱反悔，她最痛恨始乱终弃的人。

不用叶舒说话，谭笑已经帮他答应了，“走吧，我们去转转吧，反正也没有别的事做。”

“行，那走吧。”老婆都答应了，还用说什么了，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黑熊把我那包背上……”

叶舒以为五个人要挤一辆车，就佟铁柱和卢洛伊那体形，不得挤的不得了。结果下楼才发现，人家卢洛伊也是开车来的，三个女的一辆车，他们两个男的一辆车，根本不用挤。

上了车，没有别人，佟铁柱先和叶舒认道歉，“师父，洛伊就是这么个急性子，你别往心里去啊，让你晚上还跑出来一趟。”

叶舒在后排哼了一声，“说那些废话干啥，我如果不想去，你们还能硬把我拉去不成？磨磨唧唧的，我怎么看着你还没人家卢洛伊爷们儿呢？”他当然知道那位是个急性子，才认识不到一周就差不多谈婚论嫁的，那是一般急性子能干的出来的吗，只是想不明白，自己这徒弟哪里有能吸引住人家姑娘的优点啊，难道那一拳一掌就打到人家姑娘的心里去了？

佟铁柱闻言一阵憨笑，“嘿嘿，师父说的对，我也是喜欢她那种爽快劲儿……”

“师父，洛伊家那个泳池，您就多费费心……”

“听着佟铁柱喋喋不休的墨迹个没完，叶舒被他烦坏了，你再废话，我马上下车，不去了。”怎么几天没见，他嘴变得这么碎了呢，难道这是爱情的力量？

“师父，您别生气，我马上闭嘴！”说完，佟铁柱紧闭嘴唇，他知道自己师父的脾气，没脾气的时候是一点脾气没有，有脾气的时候是真要命啊。

想想前面车里那三个女人，不知道她们那辆车里现在热闹成了什么样子，那三个人可都不是喜欢安静的主儿。三个女人各不相同。佟雨彤是生性活泼，带有一种秀气，谭笑是美丽霸道，又带有一股英气，而那个卢洛伊则是性格彪悍还带有一股子霸气。但三个女人害又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有一种纯天然的虎气。

叶舒想了一会儿后急忙摇了摇头，他不敢多想了，弄不好那三人都有可能在探讨婚后的御夫之道。想想自己徒弟说道卢洛伊时的表情，再想想自己在家里的待遇，果然是自己的亲徒弟，貌似在这方面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真传。

武馆里还在上课，卢天成讲的很是专心，见到叶舒来了也只是点头示意，并没有停下来。这里的学生不少，多是些小孩子，只有少数几个大人，看样子是卢天成的徒弟一类的，听的比那些小孩子还认着。

没有打扰那边上课，叶舒让卢洛伊将她带到了要走泳池的那处房子，房子面积不小，足足有五间之多。叶舒从背包里拿出激光测距仪量了一下房间的尺寸，拿出纸笔记录下来，又到左右的房间看了看，简单的勾勒出一张平面的草图。

“师父，能做泳池吗？”等叶舒收起工具，卢洛伊便心急的问道。

“做到能做，把中间的隔墙一拆，面积倒是能满足了，但不能做常规的那种泳池了。”

“什么意思？”卢洛伊没懂，其他人也是听的一头雾水。

遇到一群外行，叶舒只能慢慢和他们解释：“传统的泳池是土建砌筑出来的，结构上面还要有管道层，防水层，面层什么的。这里不能往下挖只能往上起，如果深水区达到一米五，那池子要从地面上起两米左右。按照屋子的高度，做完了，上面也就两米左右了，显得有些压抑了。”

“那怎么办？”叶舒说的问题，卢洛伊以前也听别人说过，那样做出来确实不美观。而且别人还说过水处理设备不好摆放，这个问题现在叶舒还没提出来，如果一会儿还不说，那就该提醒一下了。。

“做装配式泳池吧。”叶舒给出了自己的建议，“也叫胶膜泳池，钢结构焊接的，里面不用马赛克，直接用泳池胶膜。省去了土建做法，能把高度降下来。然后泳池周围做个平台，稍作修饰倒也不错，平台下面做设备区域，留个检修门就行了。”

说着叶舒又拿起纸币在那张草图上勾画了一下，说道：“抛去通道，两米五一道，你这儿能做个三道，也就是七米五宽的泳池，长度能做到二十五米……”

看着纸上已经有了游泳池的雏形，听着叶舒说了半天数据，卢洛伊在一旁提出了自己的担心，“师父，您说的那种胶膜的不会不会被烫坏吗？毕竟是胶的……”

“烫坏？”叶舒被卢洛伊的话弄糊涂了，问道：“你家游泳池打算烧开水吗？”虽然是徒弟的女朋友，但他还是忍不住想损她两句，问的话也太不经大脑了。

“不是。”卢洛伊被叶舒一句调侃，瞬间弄的大脸一红。

见女朋友不好意思说话，佟铁柱在一旁帮着解释：“师父，洛伊的意思是说，游泳池的水不是要保证温度不能凉了么，土建的池子底下能埋地热管道，这胶膜的咋埋呀，不一烫就坏了……”

“埋地热管道？”听到这话叶舒是又气又笑，果然不是一般的外行，现在他才明白卢洛伊担心的是什么。叶舒强忍笑意，瞪了佟铁柱一眼后，说道：“我说的这个泳池不用地热，直接用热得快加热，扔中间，烫不着胶膜。”

“那岂不不烫到人了？”佟铁柱惊讶的叫道，他竟然信以为真了。

“滚！不懂别说话，净在这露怯。”好话坏话都听不出来，叶舒都懒得再去逗他，而是再次问卢洛伊，“将来泳池加热，你家是要用电，还是用天然气呀？用量可都不小的。”

“用电？和您那玻璃房一样，下面铺加热电缆吗？”卢洛伊楞楞的问到，她听谭笑和佟雨彤说那玻璃房里能调节温度，地面热热的，就是因为地板下，还有那玉石炕面里铺了加热电缆。

叶舒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果然是一家人，她这是她的男朋友一个德行啊，用电就是在泳池底下铺加热电缆，按照这个理解，用天然气还直接在下面安锅炉了呗？

“游泳池水处理系统里有个专门的加热设备，池水循环经过加热设备的时候会被加热……”

被叶舒科普一回，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游泳池里的水不是因为有地热才才不冷的呀？”不仅是佟铁柱和卢洛伊才知道，连谭笑的表情也是如此，她也是第一次听说游泳池是这样加热的。

“你家有单独引进来的动力电吗？三百八十伏的那种……”说着，叶舒自己都不仅的摇头，个人家里哪有引入动力电的，而且，游泳池加热每小时就是几十千瓦的热量，这还是维持温度的，如果要将自来水加热到设定温度，那需要的功率更大，个人家更不可能引入这么大容量的电缆。燃气呢？估计和这个情况一样。

“叶老弟，用电和用天然气那个成本低呀？”

在卢洛伊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她老子卢天成走了进来。

“叔叔……”

打招呼最积极的确实佟铁柱，没等叶舒说话，他先和卢天成点头哈腰的，十足一个新姑爷讨好老丈人的嘴脸。

“嗯……”卢天成点了点头，没有搭理这个晚辈，继续对叶舒说道：“刚才在上课，没能好好和你说上话，好不容易下课了，我紧忙过来了，失礼失礼……”

叶舒拱了拱手，客气道：“卢门主客气了，我过来也是因为黑熊和洛伊说要建个泳池，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听到叶舒一口一个卢门主，卢天成故意将脸一绷，“叶老弟这么称呼可见外了，两个孩子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别的意见不成……”说着，卢天成绷不住，笑了起来，“哈哈……走，我们到后面慢慢聊，洛伊，去泡壶好茶……”

叶舒来了，卢天成是相当高兴，热情的接待招呼叶舒，上次见面是同道中人的客气，现在见面则是同辈中人的热情，毕竟有了女儿那层关系，关系一下子亲近了不少。不是在外院的客厅待客，直接将叶舒请到了后院，那才是他真正的家的位置，外面这里，那顶多算个商铺。

众人都是高高兴兴，唯有一人此时显得很尴尬，就是那卢翔，因为和佟雨彤的关系，闹的他在这儿尴尬，不在这儿又显得失礼，最后实在没辙了，找个去仓库点点备品的借口出去了。

“老弟，喝茶，弟妹，吃水果……”唠过来几句家常后，卢天成终于问回了刚才的话题，“老弟，刚才你说的那些，我在外面听了个大概，游泳池加热很费吗？我们都不懂，你和我好好说说……”

叶舒放下茶杯，沉吟了一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这么说吧，一吨水，温度升高一度，大概需要一度电，游泳池有几百吨水，如果从自来水的温度加热到适合游泳的温度，那就需要几千度电，而每天维持水温，也需要几百度的用电量。”

“几千度电？一度电一块二……这不是个小数目啊。”卢天成嘬了一下牙花子，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那你说的那个燃气呢？”

“天然气的话，换算一下就是一方天然气能抵上十度电。”叶舒回到的很痛快，这类费用对比他经常和人介绍，根本不用计算。

“那哪个成本低呢？”

“前期投入的话一定是电的便宜，但如果长期运行的话，燃气的运行成本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叶舒前后一对比，又是一通数据，听得在座的都是云里雾里，最后卢天成直接放弃了。

“老弟，你帮着拿个主意吧，反正哥哥我们都是外行，你就帮着选个性价比高的设备。投入多少无所谓，咱们长远来看。其它的设备需要什么，你也费费心，一次都给想到了，洛伊这孩子非要弄个泳池，要弄咱就给她弄的用的住的。”

叶舒点了点头，“如果老哥这么说，那我就自作主张了，你看看你这能不能引进来动力电，我给你选个空气源热泵，用电，但比电锅炉效率高，贵是贵点，但两三年也能把钱省回来。”

“没事儿，老弟你看着弄，用电我就找人去引，哥哥我这些年没少交朋友，那都不是事儿……”

“老哥放心，做这个，我是专业的。”

卢天成说的豪爽，叶舒当然也不会小家子气，信誓旦旦的和卢天成说自己有关系，拿设备绝对比市价便宜一大截，而且绝对是正品。然后又从设备工艺到设备选型和大伙儿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不但泳池水处理的，包括泳池区域除湿防潮，新风排风，他都帮着出了注意，然后还给卢天成提了一个水电要求，用电，用水都要单独接入，毕竟这边用量不小。要他找相关部分接到那处房子里，位置他都给具体标好了。至于泳池具体的深化，那需要自己回去好好弄弄了，反正自己现在没什么别的要忙的，一个方案两三天就可以做出来。

在卢家吃过了夜宵，叶舒等人才驾车离开。他们能走的轻松，这还幸亏卢天成身上的伤没有痊愈，不然他非拉着叶舒要好好喝一场。他的态度很明了，自己在功夫上不是叶舒的对手，而且以后估计也没有超过叶舒的机会了，人家怎么岁数，自己什么岁数，但自己一定要在其他领域上找回点儿尊严，作为男人，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喝酒，而这也是他自认为的强项，多少武林同辈都栽在他的酒杯之下。

“师父，明天九点半我来接您，和那边约的十点见面……”放下叶舒，撂下一句话，佟铁柱开车跑了。叶舒知道他着急回家干什么，一路上就看他手机闪个不停，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在催他。可是让叶舒气愤的是，佟雨彤竟然被佟铁柱扔在自己家了，理由是夜里开车不安全。

“你自己开车就不危险了吗？什么借口都想到出来。不知道你是着急回家还是着急去开房，畜生，没人性……”

叶舒对着夜色骂了半天也没有，佟铁柱要开车没影了。再看看佟雨彤，没有半点有家不能回的失落，和谭笑有说有笑的上楼了。

“一家子没心没肺的玩意儿……”叶舒彻底无语了。

长夜漫漫，明明可以和爱人做点不可对外人说道的事情，但此时多了一个电灯泡，叶舒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将电脑拿到阳光房，调好了房间的温度，打开制图软件，将晚上在卢家测得的数据都慢慢体现在了图纸之中。

“顺流系统水质不好，逆流的做不了水箱，那就做混合流的吧，但撇渣器放在边上不好看，怎么装饰一下呢……”

叶舒一边构思一边改，渐渐的，电脑中有了泳池的大致布局。

“你这个平台可以往外扩扩，从这里上去，这样整体感观会更好。”

听到声音，叶舒回头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佟雨彤出现在了自己身后，她穿着谭笑的睡衣，特别的不合身，手里捧着一盘水果，而谭笑也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壶茶，像是来慰问自己的，但却没人递给自己。

似乎是看懂了叶舒的疑惑，谭笑微微一笑，说道：“你忙你的，我带彤彤蒸会儿玉石浴。”

“什么？”叶舒心里一阵委屈，合着不是给自己拿的，他俩是要自己吃的。

“等等。”哪能有福你们享，有事我来忙的道理，叶舒叫过来佟雨彤，“彤彤，我帮卢家做这个泳池，是因为帮你哥对你未来嫂子献殷勤的，你也别一点力气不出，你不是也懂设计吗，来！你来看看这个平台怎么弄，怎么弄能显得高大上一些。”

“我弄？”佟雨彤瞪大了眼睛，她住在这就是奔着来这里享受的，可一点也没有要帮忙的计划，使劲的摇了摇头，“我不会，你慢慢弄吧。”

“你不会什么呀，刚才你说的那个建议就不错。”叶舒哪能放过她，有送上门的免费劳动力必须要用，直接将电脑玩旁边一推，“泳池就这么大了，周围怎么摆设，你想一想，设备这边我考虑，其它的你给参谋参谋，我相信你的实力。”

见叶舒是认准了自己，不像看玩笑，佟雨彤只能和谭笑撒娇求助，“笑笑姐，你看叶哥他就欺负我，都说好咱俩一起蒸石子浴，祛除一下体内寒气的，怎么还让我干这个呀……”

“老公……别欺负彤彤，我都答应彤彤一起放松一下的。”谭笑向叶舒使了个眼色，警告叶舒不要故意为难佟雨彤。

叶舒不满的嘟囔道：“那就活该我命苦呗，我一个做水处理设备的，让我做出美感来，你认为可能吗？反正你们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弄的效果不好，你们别怨我，我要这个平台就是为了方便上人，方便放设备，功能满足了，其它的我还不管了呢。”

“你怎么这样呢，你把那弄好，其它的我帮你做行了吧？”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佟雨彤虽然不情愿，但也不能不管，真要是拿出一个难看的方案，到时抬不起头的是自己那个傻哥哥。但答应归答应，她必须在这里玩爽了才行，这是谭笑答应她的，如果叶舒再反对，她不介意给他们挑拨挑拨，看他是不是忘记身上的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