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网 > 游戏 > 2025重生之我做上海商铺中介 > 第710章 。不写日记了

决定停止写日记的那个傍晚,我坐在书桌前,指尖悬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上,迟迟没有落下。

窗外的晚霞正一点点褪去橘红,像被谁用橡皮擦轻轻抹过,留下一片模糊的灰蓝。

这本摊开的日记,封皮已经被摩挲得发皱,内页里的字迹却始终工整得近乎刻板——每一页的行距必须对齐,每一个标点都要占在格子正中央,甚至连日期的格式都严格遵循“年\/月\/日 星期x 天气”的固定模板,仿佛只要有一个字偏离了预设的轨道,整个人生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轰然倒塌。

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写日记这件本该用来安放情绪的事,早已变成了强迫症的“囚笼”。

而我花了十几年时间,用无数个深夜的纠结与内耗,才终于敢对自己说:“放过自己吧,不必再逼了。”

一、日记里的“完美主义陷阱”

我的日记始于小学三年级。那时老师布置了“每日一记”的作业,要求记录当天的趣事,字数不限。

最初的几篇日记里,我写过“今天和同桌分享了一块橡皮,她的橡皮是草莓味的”,也写过“放学路上看到一只瘸腿的小狗,好想把它带回家”,字迹歪歪扭扭,页边空白处还画着不成形的小太阳。

那些文字里没有规则,只有孩童最直白的欢喜与忧愁,翻到那几页时,纸页上仿佛还能闻到当年铅笔屑的淡淡木质香。

变化是从五年级开始的。一次作文课上,老师把我的日记当作范文朗读,特别表扬了“字迹工整、格式规范”。

那天放学,我把日记本捧在怀里,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回家后翻来覆去地看,突然觉得某一页的“。”

写得太圆了,某一行的“,”又太扁了,甚至觉得“天气晴朗”四个字应该和“心情愉快”对齐,否则页面就显得“不对称”。从那天起,“写日记”悄悄变成了“雕琢日记”。

我开始用尺子在页边画横线,确保每一行字都像列队的士兵一样整齐;买了不同颜色的笔,规定“开心的事用蓝色,难过的事用黑色,特别重要的事用红色”;甚至发明了一套“错误修正准则”——如果写错一个字,不能用涂改液(觉得“太刺眼”),不能直接划掉(觉得“像一道疤”),必须整页撕掉重写。有一次因为“星期三”的“三”写得像“五”,我在书桌前坐了整整两个小时,撕了七页纸,直到手指被纸张边缘割出细小的血痕,才终于写出一个“满意”的“三”。

那时的我以为这是“认真”,是“对自己负责”。直到初中,我因为发烧请假在家,晚上躺在床上想起“今天没写日记”,突然浑身冒冷汗。母亲说“明天补写就好”,我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到书桌前。

借着台灯昏黄的光,颤抖着写下“今日发烧,体温38.5c,头晕,无其他事”。写完后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总觉得“38.5c”的“c”符号不够标准,又怕起床找字典核对会吵醒家人,就在这种纠结中睁着眼睛到天亮。

现在回想起来,那根本不是“认真”,而是强迫症在悄悄生根。

我把对“失控”的恐惧,全部投射到了日记本的方寸之间,以为只要守住了文字的“完美”,就能守住生活的“秩序”。

可生活从来不是一页可以重写的日记,那些被我撕掉的纸页,撕掉的其实是接纳“不完美”的勇气。

二、强迫症的“反向控制”

高中时,日记成了我生活中最沉重的负担。我为它制定了一套近乎严苛的“流程”:必须在晚上10点整坐在书桌前(早一分或晚一分都不行)。

必须先洗手三次(用洗手液,搓够20秒),必须从“今天的主要事件”写到“情绪总结”,再到“明日计划”,缺一不可。如果哪一天因为考试或聚会打破了流程,我就会陷入疯狂的自我谴责,觉得“今天的人生不完整了”。

有一次班级组织春游,玩到晚上9点才回家,累得倒头就想睡。

可刚躺下,“没写日记”这四个字就像警钟一样在脑子里炸开。

我挣扎着爬起来,打开日记本,却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白天的欢笑、湖边的风、同学分享的零食,所有鲜活的记忆都被“必须写完美”的焦虑挤走了,只剩下“要写多少字”“用什么颜色的笔”“格式对不对”的杂念。

那天我对着空白的纸页坐了一个小时,最后只写下“今日春游,无特别事”,写完后趴在桌上哭了,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疲惫——一种被自己制定的规则反复鞭打的疲惫。

真正让我意识到“不对劲”的,是大学时的一次“日记危机”。

那天我不小心把咖啡洒在了日记本上,褐色的液体晕染了半页纸,刚好遮住了上周写的“和室友吵架”的内容。

我盯着那片污渍,突然像疯了一样冲进卫生间,用洗洁精、肥皂、甚至牙膏反复擦拭纸页,直到纸页被泡得发皱、字迹完全模糊,才瘫坐在地上。

那一刻我清晰地听到心里有个声音在喊:“这不是你的错,只是一杯咖啡而已。”可另一个声音却更响亮:“连一本日记都保管不好,你还能做好什么?”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在网上搜索“强迫症”的症状,当看到“反复出现的强迫观念,明知不必要却无法控制”“因无法达到完美而产生强烈焦虑”时,手指在键盘上僵住了。

原来那些深夜的纠结、对规则的偏执、对“不完美”的恐惧,从来都不是“认真”,而是一种病。我一直以为自己在“控制日记”,到头来却发现,是日记里的强迫症,反向控制了我的生活。

三、“对抗强迫”本身就是一种强迫

意识到自己有强迫症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是“逼自己改掉写日记的规矩”。

我故意用不同颜色的笔在同一页写字,故意让字迹东倒西歪,故意写错字后直接划掉,甚至故意隔几天不写。

可每一次“反抗”,都像在和自己拔河,越是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就越在意。

有一次我试着“随意写日记”,写下“今天吃了一碗牛肉面,加了双倍辣,辣得眼泪直流”,写完后觉得“太口语化”,必须改成“今日午餐为牛肉面,添加双倍辣椒,食用后眼部出现泪液分泌”;看到“辣得眼泪直流”被划掉,又觉得“太刻意”,应该保留原来的句子;反复涂改了十几遍后,那一页纸变得千疮百孔,最后我把笔摔在桌上,突然很想笑——我以为自己在“对抗强迫”,其实只是用一种强迫(逼自己“不强迫”)对抗另一种强迫(必须完美),就像在原地打转的陀螺,看起来很用力,却始终没走出那个圈。

这种“自我对抗”让我陷入了更深的内耗。我开始失眠,躺在床上时会反复回想“今天的日记有没有写错字”;我开始回避社交,怕聚会耽误写日记的时间;我甚至开始讨厌“记录”这件事,看到笔记本就浑身难受。

有一次朋友借我的课堂笔记,看到我笔记上“整齐到像打印体”的字迹,羡慕地说“你也太自律了吧”,我却在心里苦笑——这哪里是自律,这是用自律的外壳,包裹着一颗害怕失控的心。

直到去年冬天,我在整理旧物时翻出了初中的日记本。

那本日记的最后几页是空白的,只有一页上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今天不想写完美的日记,只想说:我好累啊。”

字迹被橡皮擦过,淡淡的印痕像一道浅浅的泪痕。原来早在十几年前,我的内心就发出过求救信号,只是那时的我太执着于“完美”,根本听不见。

四、与自己和解的“松绑时刻”

决定停止写日记,是一个偶然却必然的瞬间。前几天加班到深夜,回家后脱力地坐在沙发上,脑子里闪过“该写日记了”的念头,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我看着茶几上那本摊开的日记本,突然发现自己对它没有了“必须完成”的执念,反而生出一种“就这样吧”的释然。

那天我没有写日记,而是窝在沙发上看了一部老电影。电影里的女主角说:“生活不是数学题,不需要每个步骤都精准无误。”

听到这句话时,我突然鼻子一酸——原来我早就知道“不必完美”,只是被强迫症的惯性推着,不敢停下追逐“绝对正确”的脚步。

第二天早上,我把所有的日记本收进了书柜最底层的箱子里,没有扔掉,也没有再翻开。

它们是我人生的一部分,记录了我的偏执与挣扎,也见证了我的成长与觉醒。只是从今天起,我不必再用“写日记”来证明自己“过得很好”了。

现在的我,会在手机备忘录里随手记下“今天的云像”,会在餐巾纸上画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代替“开心”,会在和朋友聊天时直接说“我今天有点难过,不知道为什么”。

这些“不完美”的记录,反而比工整的日记更接近生活的本质——它有褶皱,有缺憾,却充满了真实的温度。

我依然会有强迫症的瞬间,比如看到抽屉没关好会忍不住去推,看到筷子摆歪了会悄悄扶正,但我不再和这些瞬间对抗了。

就像接受“天会下雨”“花会凋谢”一样,我开始接受“我偶尔会偏执”。强迫症或许永远不会彻底消失,但它再也不能定义我的生活了。

五、放过自己,是终身的修行

写下这些文字时,窗外的月光正落在书桌上,那里空荡荡的,没有日记本,只有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茶雾袅袅,模糊了桌面的木纹,像极了那些被我刻意“修正”过的生活细节——其实不必那么清晰,不必那么整齐,模糊一点,反而更自在。

我们总以为“控制”能带来安全感,却忘了人生最珍贵的,是“允许一切发生”的勇气。

允许自己写错字,允许自己打乱计划,允许自己偶尔“不完美”,就像允许春天有落叶,允许夏天有凉风,允许生活有不按剧本上演的瞬间。

停止写日记,不是放弃记录生活,而是放弃用“强迫”绑架生活。

真正的自我接纳,从来不是“我必须做到最好”,而是“我可以不够好,但我依然值得被爱”——被别人爱,更被自己爱。

往后的日子里,我想学着和自己的强迫症“和平共处”:它来的时候,我不抗拒;它走的时候,我不挽留。

就像对待一阵风,一片云,不必抓住,不必追逐,只需知道:我本身,就比任何“完美的记录”都更重要。

这场与日记的和解,其实是与自己的和解。而放过自己,从来都不是终点,而是终身修行的起点。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