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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仪天下,从冒充丞相寡嫂开始 第270章 做大事的

作者:洛春水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7-10 23:51:02 来源:小说旗

道理承恩侯都明白,但赖以生存的命脉被掐,让他如何接受?

他知纪长卿厉害,本想和他做亲家,奈何纪长卿看不上仪萱,仪萱设计戚氏又失败,愣是把纪长卿给得罪了。

“事已至此,该当如何?”

他问太皇太后。

“如今朝政都把持在摄政王手里,大权在握久了,等陛下长大,他舍得还权?怕是到时……”

他没说完,但太皇太后知他要说什么。

“若是仪菀出事后,你们第一时间上门找戚氏赔礼道歉,给足补偿,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她缓声道。

“可你们什么也没做。”

承安侯:“……”

“仪菀都把责任揽了过去,我们若是上门赔礼,他岂不是当我们心虚?”

太皇太后:“……”

“你们不道歉,他就真信了仪菀的话,以为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做的?”

做人怎能天真至此!

承安侯:“……”

他先前只想甩开嫌疑,确实没想过要道歉。

不过,以纪长卿睚眦必报的性子,他不觉得道歉能改变什么。

当初平王世子设计戚氏和冯氏,平王府补偿了纪府一个温泉庄子,纪长卿不照样弹劾他们?

“娘娘,摄政王这人,和我们勋贵不是一条路上的,不管我们有错没错,他都会想办法削弱我们,给自己铺路。”

太皇太后沉默了片刻,道:“吃一堑,长一智,你叮嘱府里人,谨慎行事,少惹是生非罢。”

承安侯:“……”

“您不管骆家人,也不管新帝了吗?他可是您亲孙子啊。”

太皇太后道:“能帮的我都帮了,其他的我想帮也帮不了,听天命吧。”

她都半只脚入土的人,子孙后代荣也好,衰也好,都见不着了。

就懒得操这份心了。

承安侯一无所获地回了侯府,管家报上一个坏消息:“五少爷在酒楼醉酒,失手打伤一个堂倌,被带去衙门了。”

承安侯:“……”

他摆了摆手:“这点小事,你打点便是。”

管家一脸为难:“那堂倌一只眼睛被打坏了,他不肯私了,要衙门秉公处理,衙门这边不肯收我们银子……”

承恩侯只好自己去找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也很为难:“侯爷,这事若是发生在去年,下官定想方设法帮令公子调解,可王爷是什么人您也知道,他眼里容不得沙子,下官实在没辙。不如您找王爷求个情?”

找纪长卿求情?

纪长卿指不定给他儿子多判两年。

承恩侯再次失望而归。

左姨娘找上承恩侯,哭哭啼啼地求道:“侯爷,您救救权儿,他哪待得了大牢,您跟太皇太后求个恩典,赦免了他吧。”

承恩侯:“……”

太皇太后自个都泥菩萨过河,怎么保得住旁人?

他哄了几句,左姨娘听不进去,一味要他救子,他烦不胜烦,索性让人将她带回院,禁了她的足。

翌日,骆五被判杖一百,徒两年。

判决一出,世子骆容楷对承恩侯道:“爹,太皇太后娘娘还在,纪长卿就敢绝了我们的命脉,一点脸面都不给我们侯府,我们若不尽快行动,怕是迟早要被夺爵抄家流放。”

承恩侯蹙眉道:“时机还不成熟。”

“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骆容楷道,“他根基未稳,不好大开杀戒,等他站稳脚跟,就没我们活路了。”

承恩侯犹豫了一会,叹了口气:“那便着手准备吧。”

骆容楷立刻安排下去。

深夜,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走进外城区一个小酒肆,拍了五个铜板在柜台上。

掌柜收起铜板,从一旁的酒桶里盛出一碗酒,递给男子。

男子端着酒,走到光线最暗的角落坐下,小口小口地抿着酒。

“怎么光喝酒,不吃菜?”

一个看着像是大户人家小厮的青年男子放下一个托盘,坐到他对面。

托盘里有一壶酒,两个酒杯,四碟下酒菜:油炸花生米、凉拌猪头肉、炸小鱼、拍黄瓜。

中年男子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被兵器司罢官之前,他吃酒最爱点的,就是这四样小菜。

可惜……

养伤把银子都花光了,又没有进账,囊中羞涩,哪里还吃得起下酒菜。

他冷冷道:“没胃口。”

青年男子笑道:“那倒是可惜了,我特意点了马大哥爱吃的几样,想和马大哥喝两杯来着。”

马三火吃了一惊,抬头认真打量男子,“你是何人?”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青年男子道:“马大哥贵人事忙,自是记不得我,我们以前在酒肆遇见过几次,我还给你敬过酒呢。”

马三火还是记不起来,不过他以前在酒肆爱显摆自己的匠官身份,确实有不少人给他敬酒。

于是信了青年男子所言。

两人很快熟络起来。

青年男子点的酒比他买的要好得多,他就着下酒菜,不知不觉喝了大半壶。

微醺之际,听见青年男子问道:“马大哥今后有什么打算?”

马三火自嘲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自然是混吃等死。”

他只会制火药,但兵器司如今不要他,他也无法申办烟花作坊,卸货跑腿之类的活他又干不来。

青年男子摇头:“马大哥这身本事,若就此埋没,未免太过可惜。”

他探身过来,低声道:“我这里有个去处,不知马大哥感不感兴趣……”

马三火听完,冷笑道:“你们好大胆子,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青年男子笑了笑:“富贵险中求,难道马大哥甘心下半辈子做个废人?”

马三火定定地看着他。

片刻后,道:“要我加入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随即提了自己的条件。

青年男子拧眉:“这事怕是不好办,她毕竟是朝廷命官……”

马三火嗤笑:“区区一个匠官你们都不敢动,好意思说自己是做大事的?”

青年男子一噎。

“好吧,那便依你。”

马三火举杯:“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翌日,冯清岁刚回到宗府,正要出门遛狗,戚玉真突然找上门来。

“夫人,您有没有空?我想请您帮忙救个人。”

冯清岁立刻吩咐五花回院取药箱赶车。

而后问戚玉真:“谁受了伤?”

“闻既明。”

戚玉真回道。

随即将事情经过告诉她。

“闻既明就住在我隔壁,我们同一时间回到各自院门口,他下车后往我这边走,打算看孩子。”

“我刚下车就有个乞丐端着碗走来,但我在琢磨火铳弹丸的火药配比,一时没有留意,直到耳边传来闻既明的呼喊声,才扭头看了眼。”

“那乞丐揣着刀朝我刺来,我来不及闪躲,闻既明推开我,挡了那一刀。”

她一脸忧色。

“那把刀刺进了他的腹部,他院里的护卫闻声而出,把扮成乞丐的刺客打跑了,我立刻就来找您了。”

她刚说完,五花就将驴车赶了出来。

冯清岁招呼道:“带路吧。”

戚玉真点头,随后上了自己坐过来的马车。

到了闻既明的居处,已有大夫候在那,踟蹰道:“这刀身有点宽,我不敢拔……”

怕拔刀后加速失血,反倒要了闻既明性命。

闻既明闻言,把自己的后事都想好了。

正要吩咐小厮,戚玉真领着冯清岁走进来。

他忍着痛道:“玉真,你来得正好,我有不少东西要留给你和俩孩子,首先是现银,我大概有……”

戚玉真打断他的话:“等你快歇气了再说,先让冯司丞看看。”

闻既明:“……”

京中最擅治刀伤的大夫都没辙,冯司丞看了又有什么办法?

但他知戚玉真迷信冯司丞,唯有把遗嘱咽回去。

“麻烦冯司丞了。”

冯清岁观察了一下他伤口处渗出的鲜血,见血量不多,血色也很鲜亮,估计不曾伤及肝脾。

又伸手触摸了一下他的腹部,没有膨胀迹象。

便先用棉布按压止血,而后拔了匕首,快速清创缝合,敷上金疮药,绑上腹带。

而后开了个方子给闻既明的小厮。

“按上面写的煎药服药。”

又叮嘱闻既明:“卧床休息十二个时辰后才能起来活动,刀口不能沾水,不要吃辛辣刺激或者寒凉的吃食……”

闻既明神色恍惚。

这就……完事了?

冯清岁笑道:“你运气好,没伤到肝脏、肠道和大动脉,不然就悬了。”

闻既明反应过来,感激道:“是冯司丞医术好,帮我捡回了一条命。”

说完看了眼尚未离去的大夫。

大夫:“……”

他跟冯司丞能比吗?

刀身那么宽,就算只刺伤腹壁,拔出来也可能止不住血,他又没有冯司丞这手缝合本事,当然要慎之又慎。

他厚着脸皮上前请教:“请问冯司丞缝合用的什么线和手法?”

冯清岁详细和他说了。

他感激不已:“多谢冯司丞赐教,草民行医十年,不如冯司丞一番点拨。”

冯清岁笑道:“你若想精进,可以看看太后出的医书,我的医术,是跟太后学的。”

大夫如获至宝。

拜谢道:“草民这便去书坊买书。”

说完躬身告辞。

闻既明讶异道:“冯司丞的医术,是跟太后娘娘学的?”

冯清岁点头。

闻既明震撼不已。

谁说高手在民间?

高手明明在宫里。

难怪先帝不遗余力地寻找太后,又力排众议立太后为后。

他可得好好谢谢冯司丞才行。

冯清岁离开后,他让人备了百两金和一斛龙眼大的南珠送去宗府。

又对戚玉真道:“我跟身边人说了,那刺客是奔着我来的,你别说漏嘴。”

戚玉真奇道:“这有什么好瞒人的?”

闻既明当然是怕他母亲知道了,怪到戚玉真头上,但他知道戚玉真不在意他,也不在意他母亲会怎么想,便扯了个借口。

“这样我好动用闻家的人去找人。”

“你安心养伤便好,衙门自会缉凶,”戚玉真道,“若是劳心费力,回头落下病根,我可不认账。”

闻既明:“……”

“我不会仗着救命之恩赖上你的。”

刺客是谁派来都还不知道,万一和他有关呢?

戚玉真看着他因为失血而有几分苍白的脸色,叹了口气。

“我向来恩怨分明,你帮了我,我会记着你的恩情,日后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肯定会重重报答,你不必和我客气。”

闻既明点头:“好。”

“你想见孩子吗?”

戚玉真问道。

“我带他们过来。”

闻既明刚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自然想见一见俩孩子,便道了声“好”。

戚玉真于是回院抱孩子。

她刚离开,闻既明母亲朱氏便带着俞家六小姐来了。

朱氏进屋看到儿子躺在床上,腹部裹着厚厚一圈绷带,眼圈霎时红了。

“什么人这么胆大包天,竟连兵部侍郎都敢刺杀。”

她又惊又怒。

“可曾伤到脏器?”

闻既明摇头,瞥了眼她身后跟着的俞雪蘅,道:“娘,我如今袒胸露腹,不好见外人。”

俞雪蘅脸色微红,赶在朱氏开口前道:“伯母,我到外头看看煎药需不需要帮忙。”

说完转身出了房门。

朱氏瞪了闻既明一眼。

“你们俩打小一块长大的,你打赤膊的样子她都见过,有什么好忌讳的。”

闻既明:“……”

“娘,三十个月的孩子和三百个月的孩子,能一样吗?您向来注重礼节,怎么连男女七岁不同席都忘了?”

朱氏在他床榻边的圆凳坐下。

“雪蘅又不是外人。”

闻既明朝门口看了眼,见地面有人影晃动,知俞雪蘅就站在外面,压了压嗓音,道:“娘,有件事我得告诉您。”

“什么事?”

“大夫说我伤到了要害,日后恐怕不能人事。”

“什么?!”

朱氏如遭雷劈。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闻既明的眼睛,见他不像撒谎,颤声道:“哪个大夫诊的?”

闻既明说了自己先前请来的大夫的名字。

朱氏攥紧拳头:“郝大夫是治外伤的,未必看得准,娘再给你请别的大夫看看。”

闻既明摇头。

“太医也来看过了,也没辙。”

冯司丞是防疫司的,防疫司是太医院的,四舍五入,冯司丞看过就是太医看过了。

朱氏错愕:“太医也没办法?这可怎么办?你还这么年轻……”

闻既明宽慰道:“我已经有后了,不能人事也没什么,你别推别人家姑娘进我这火坑就好。”

门外俞雪蘅听了他们母子的对话,脸色灰暗了几分。

忍不住看了眼抱着俩孩子站在自己身侧的戚玉真。

戚玉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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