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的变迁 第9章 蹉跎岁月 居安思危（四十六）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头说起。原来，学校对那批作业本处理了一大部分后，决定留下一部分作业本当作对柳琦鎏的补偿，并允许他将这些作业本进行零售，所获得的收益全部归柳琦鎏个人所有。这本应是一件好事，但谁能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一系列意想不到的状况呢。

就在这一天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柳琦鎏早早地打开了自己的门市部，准备迎接新一天的生意。然而，没过多久，一群学生便蜂拥而至，挤进门市部内。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刚刚从这里买走的作业本，吵吵嚷嚷着要退货。起初，只有一两个学生前来退货，柳琦鎏并没有太当回事儿，很爽快地就给他们办理了退货手续。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学生涌进了门市部，人人都要求退货，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一下子变得拥挤不堪。这时，柳琦鎏终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他连忙拦住那些学生，耐心地询问道：“同学们，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都要来退货呀？”其中一名学生站出来说道：“我们的美术老师要求大家必须去学校对面的那个门市部购买美术练习本，说从您这儿买的不能用！”听到这话，柳琦鎏不禁皱起了眉头，追问道：“那这两种本子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这名学生摇了摇头，回答道：“其实它们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差别，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

柳琦鎏心里暗自思忖着，觉得这件事颇为蹊跷。于是，他先安慰了一下在场的学生们，让大家稍安勿躁，稍微等待一会儿。然后，他让沈佳照顾门市部的生意，自己匆匆忙忙朝着学校走去，打算亲自去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在这所学校里，美术课可是个新鲜玩意儿，它是由新上任的靳校长亲自推动开设的一门课程呢！而且呀，这位靳校长还专门聘请了一位五十多岁、对美术充满热爱的老先生来担任代课老师。有趣的是，这位老先生还是靳校长的同族叔叔呢！

柳琦鎏来到了学校的初一和初二班级。他一间教室接着一间教室地慢慢走着，每到一个班级都询问关于美术练习本的购买问题。当他走完八个班级的时候，发现这里面正发生着一件不太寻常的事情——所有的学生竟然异口同声地说道：“美术老师让我们都去学校对面的那个门市部购买美术用品，像什么美术练习本啦、水彩笔啊、墨汁呀还有颜料之类的东西。”

听到这个消息，柳琦鎏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他决定先把这件事弄清楚再说。于是，他加快脚步朝着会议室走去。等他赶到会议室时，正好赶上学校的早会即将开始。此时，大部分教师早已围坐在会议室的座椅上，大家三五成群地交头接耳，整个场面显得十分嘈杂喧闹，就像是一锅煮沸的粥一样，乱成了一团。

柳琦鎏面色阴沉地径直朝着那位美术老师走去，步伐坚定而有力。他毫不客气地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气严肃地质问道：“我可听说你居然要求学生们都得去对面的门市部购买美术用品，还不许买我门市部里的东西！这事儿到底有没有？”

被质问的美术老师猛地抬起头来，眼神有些躲闪，但嘴上却毫不犹豫地矢口否认道：“没有啊！这是谁瞎说的？”

柳琦鎏见状，一把拉住他的手，用力一拽，同时说道：“既然你不承认，那好，咱们现在就一起去教室里问问那些孩子们，当着大家的面把事情对质清楚！”

然而，那位美术老师像是被钉在了椅子上一般，死活不肯起身，屁股紧紧贴着座位，双手更是死死抓住扶手不放，并且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我才不去呢！”

柳琦鎏瞪大眼睛看着他，眼中满是愤怒与不解，提高音量斥责道：“哼！我刚刚可是亲自从学校的教室里走了一圈回来的，整整八个班级的学生全都异口同声地告诉我，说是你这位美术老师大人下达了死命令，规定所有的美术用品只能去学校对面那家门市部购买！你不过就是个教书授课的老师罢了，究竟是谁赋予了你这样的权力，可以公然插手商业竞争之事？难道说，那家门市部的老板是你的亲生父亲或是母亲不成？要不然，你为何要这般不遗余力地替他们讨好拉生意？再不然，莫非他们给了你巨额的好处费，才使得你如此卖命地为其推销产品吗？”

只见那位美术老师满脸青紫色，仿佛熟透的紫皮茄子一般，他嘴巴张合着，却愣是一句话也吐不出来，只是用手指颤抖地指着对面的人。

此时，其他老师见状纷纷起身，快步走过来将两人用力地拉开。他们一边拉架，一边急切地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柳琦鎏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后，便将早晨所发生的学生到门市部挤兑的现象详细地讲述了一遍，并且还提到了他亲自前往教室了解到的具体情况。然而，当他说完这些之后，在场的老师们一个个都沉默不语，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就在这片压抑的氛围中，靳校长缓缓走进了会议室。那个美术老师像是见到救星一样，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扯着嗓子大声喊道：“靳校长啊，您可算来了！这个柳琦鎏他不仅污蔑我，居然还想要动手殴打我，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柳琦鎏听到这番颠倒黑白的说辞，顿时气得怒火中烧，他那原本就因愤怒而瞪大的双眼此刻更是快要喷出火来。他咬着牙，恶狠狠地回应道：“好一个恶人先告状！像你这种无耻之徒，不揍你一顿简直就是对不住你！”话音未落，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了那个美术老师的屁股。

只听一声闷响，那个美术老师猝不及防之下被踢个正着，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踉踉跄跄地向前冲出去好几步。最终，他一头栽倒，结结实实地趴在了正坐在椅子上的另一个老师身上。

靳校长亲眼目睹了这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后，他那原本就严肃的面庞瞬间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只见他瞪大双眼，直直地盯着柳琦鎏，右手颤抖着抬起，伸出食指，毫不客气地指向对方。此刻，他的嘴唇也因极度气愤而不停地抖动着，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而严厉的怒吼声：“你，你，你，你很好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充满了愤怒与不满。

紧接着，靳校长猛地转过身去，面向在场的其他老师们，双手急切地挥动着，声音近乎咆哮道：“快快快！赶紧打电话叫派出所过来，立刻报警！马上！”他的语气之急切，让人感觉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然而，面对靳校长如此盛怒的反应，柳琦鎏却表现得异常镇定和从容。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直视着靳校长，音量丝毫不逊色于对方，大声回应道：“好啊，请便！我就在门市部恭候您老人家的大驾光临！”话毕，他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市部走去。

此时的门市部内人头攒动，还有众多学生正焦急地等待着柳琦鎏给出最终的答复。柳琦鎏一走进门市部，便被学生们团团围住。他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提高嗓音对这些学生说道：“同学们，你们都先回去吧，不用退货啦！这个本子完全可以正常使用哦。要是你们的美术老师以后还坚持要你们退货，那你们尽管来找我，我肯定会给大家办理退货手续的。现在没什么事了，都放心上课去吧！”说完这番话，柳琦鎏微笑着向学生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