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英雄联盟 第228章 铁血交涉：见证蔡公时的抗争

交涉署的大门已被日军用枪托撞开，二十多名日本士兵如狼似虎般蜂拥而入，毫不留情地剪断了电灯和电话线，交涉署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日兵用手电筒照亮四周，威逼工作人员立即交出武器，准备进行搜查。当时，王至诚的照相机也被收缴。

没有照相机，如同战场上的战士没有枪一样。王至诚正要站出来要回，蔡公时拽了拽王至诚的胳膊，自己走向前面。

“我们都是交涉公署的职员，我是交涉员，并没有武器，任凭你们搜查。”蔡公时冷静地回答，尽管心中暗潮涌动，他依然保持着镇定。

日本士兵用手电筒翻箱倒柜，然而他们一无所获，工作人员的床上仅放着手提皮包。日军随即打开包裹进行搜检，捆了五大包准备带走。

蔡公时见状，心中一紧，迅速用流利的日语大喊：“你们看看墙壁上挂着的是谁的画像！”他指向挂在墙上的孙中山肖像，希望以此提醒他们的身份。

然而，日军完全不顾孙中山的领袖地位，粗暴地撕毁了画像以及旁边的国民政府旗帜，强行带走手提包和许多机密文件。

蔡公时据理辩争，然而日本军官恼羞成怒，命令士兵将蔡公时绑起来！日军先将蔡公时从床上拖下来，用粗糙的绳子捆绑住他的双手。

王至诚和其余的职员、勤务兵和火夫则被分成五人一组，全部捆绑。

“你们不明白外交礼仪，竟如此蛮横！”蔡公时的愤怒充斥着整个房间，“此次贵国出兵济南，是为了保护侨民，为什么却借机寻衅，肆意行动，侵入中国官署，捆绑中国官员？”

一名日本军官冷冷回应：“大日本皇军确实是被署中的人员所枪杀，非得交出枪弹才能了结！”

“你们——二次三番地侵扰济南，现在深夜闯入交涉署，做出种种无理之举，实非文明国应有的作为。”蔡公时坚持用中文辩驳。

日本军官愤怒地吼道：“交涉署一点也不负责任，大日本损失好多的士兵。”

蔡公时继续辩驳：“至于已死的日本兵，如果真是由本署所为，理应由贵国领事提出质问，中国自会作出相应的答复，何必如此喋喋不休？”

一名会说中文的日本军官冷笑着说道：“你们的蒋总司令想找我们谈判，我们毫无兴趣。你的官儿再大，也比不过蒋总司令！”

蔡公时忍无可忍，愤怒地反驳：“我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国字号政府外交部山东交涉员，怎能让你们在中国的土地上胡作非为？”

那名日本军官愤怒地一巴掌掴在蔡公时的脸上，咬牙切齿地骂道：“你……竟敢侮辱日军！把你送到蒋总司令手里，他也会先杀了你，再向日军道歉！”

就在此时，另一名日本军官走进来报告：“在公署三楼上已经架设了大炮，随时可以轰击马路对面驻基督医院的**。”

蔡公时用日语严词拒绝：“这里是中国政府的外交机关，并非战斗单位，诸位既然不明白外交事务，何必一味蛮横？”

日军并不理会，反而用刀子对质疑的中国职员进行无情的划刺。等日兵手里的刀子放在王至诚的脸上……

蔡公时义愤填膺地痛斥道：“你们简直是一群强盗！我早已看透了你们的本质。现在，我以一个中国人的身份痛斥你们这帮强盗！”

“给我打！”日本军官命令身边的日本士兵对捆绑在柱子上的公署人员肆意毒打。蔡公时见状，便转而用温和的语气与日领事馆洽商：“我是这里的主任，你们可以打我！”

日本士兵怒道：“你不配！”

除了王至诚之外，公署人员大都听不懂日兵和蔡公时究竟说了什么。不久，这名日本士兵携带物品离开，随后领进来一位指挥官。这位日本军官坐在蔡公时面前，命令他跪下来。

蔡公时冷冷回应：“你可以杀了我，但决不能让我在你们这些日本侵略者面前跪下！”

日本军官为了威胁蔡公时，先后枪杀了王至诚身边的两名中国职员。见蔡公时依然继续抗议，他便拿出一纸命令，要求蔡公时用日语大声宣读。

蔡公时沉重地用中文对周围的人说：“这是日军第六师团长福田的命令，要求我们脱去衣服，枪毙我们。我们别无选择，唯有坚守气节，赴死也在所不惜！”

“你敢带头抗命？”日本军官愤怒地拔出战刀，残忍地削掉了蔡公时的双耳，转身又屠戮了身边的两名外交公署职员。

20多名日本士兵如一群恶贯满盈的强盗，狂笑不止，令人毛骨悚然。那名形同畜兽的日本军官本以为残忍的手段能将蔡公时吓得屁滚尿流，低声求饶，却未曾料到，蔡公时并没有被恐惧打倒。

王至诚虎目圆睁，怒声斥责：“小日本强盗！野兽们！中国人可杀不可辱！”这番话激励了交涉署的庶务张麟书、参议张鸿渐、书记王炳潭等人，他们纷纷向前，怒斥这些杀人不眨眼的东京强盗。

然而，丧心病狂的日本军官并不打算就此罢手，恶狠狠地先将张麟书的耳鼻割下，接着又断其腿臂，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王至诚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说道：“你们的所作所为，罄竹难书！”

日本军官唰地拔出长刀，逼近王至诚的脖子，说道：“念你是川岛父女的朋友，佐藤松本的学生，我不想你的血玷污天字号赐予的长刀。”

王至诚毫不畏惧地说：“你们如此恶毒的手段，把中日两国文化交流以及在关东大地震后建立的那点友谊践踏得荡然无存……”

日本军官喊道：“希望你一个记者，莫管闲事！”

交涉署工作人员争相怒骂，愤怒和绝望在空气中弥漫。

作为交涉署主任蔡公时，深知自己有责任保护部属和王至诚这个文化同盟。他明白，必须将日军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再一次高声呵斥：“倭寇乃禽兽也，彼待我等如古代奴隶主虐杀战俘。”他的声音如同洪钟，震撼人心。

气急败坏的日本军官，竟然先后挖掉了蔡公时的双眼。鲜血立刻喷流而出，血流满面。

蔡公时并未屈服，用九江口音的国语坚定地说：“不料吾辈不死于枪林弹雨之中，而竞死于强盗倭奴之手！”

当日本军官举起战刀威胁的时候，蔡公时大声呼喊：“日寇决意杀害我等，唯此国耻，何日可雪！野兽们，来吧，中国人可杀不可辱！”

日本军官将战刀迅速刺入蔡公时的口中，狠劲一旋，剜掉了他的舌头。蔡公时血肉模糊，前胸尽是热血，尽管如此，他依然用鼻音表示着对敌人的轻蔑。

战刀霍然一闪，蔡公时的鼻子被削去，热血喷涌而出。蔡公时俯下身子，日本军官以为他去捡起鼻子，得意地嘲笑笑着。没想到蔡公时用手指蘸着自己的热血，再次书写：“上马提剑上阵平天下，下马执笔拜相安天下。”

日本军官仍不放手，又将蔡公时等人的绑绳砍断，命令士兵将公署人员一串一串地拖拽出屋外。

未等日本士兵来拖拽，王至诚毅然决然地想昂首挺胸地走出屋门，希望和他们站在一起，直至牺牲。

正在走出房屋的时候，从门后窜出一个人来，握紧王至诚的嘴巴，那人轻声对王至诚说，“你不能死！你一定要把消息传出去！”

从1928年5月3日早8点办公，到晚上10点被日军包围，蔡公时前后上任时间不超过15个小时，15名交涉公署人员皆未能见到祖国统一的那一天，年轻的生命就此陨灭。

为了掩盖滔天罪行，日军竟然一把火焚烧了交涉公署。

等大火把交涉署烧成一堆废墟的时候，川岛美子和南造云子突然出现在废墟之上，似乎在议论被烧焦的尸骨中，少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