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苏玉衡和太上皇还有昭和帝几人,带着小皇子过了第三个除夕。
皇宫摆上宴席,漫天烟火在天空炸开。
凤仪殿内,霍荇之将人抱在床榻上,俯身亲吻苏玉衡的眉眼。
外头忽而传来一个软糯的声音。
“母后。”
原本拥着苏玉衡的霍荇之,连忙起身。
他刚整理好衣衫,就见小皇子拉着一个嬷嬷的手,从殿外进来。
“母后,我今夜要和你睡。”
霍荇之走过去,将小皇子抱起来,说道:“你这么大了,怎么还要挨着你母后睡。”
他给了嬷嬷一个眼神,将孩子递到嬷嬷手上。
那嬷嬷立马将小皇子抱起来,就要往外走。
“你怎么让他走了。”苏玉衡撇了撇嘴。
霍荇之笑道:“他已经不小了。”
他将苏玉衡从地上抱起来,吻了吻她的眉眼。
“衡儿,我们该给他生个妹妹了。”
苏玉衡笑道:“哦,这就是你让嬷嬷抱他走的原因。”
霍荇之笑了笑,伸手将床帘放下。
“你才知道。”
夜幕。
凤仪殿内,灯火烬灭。
殿内却春色撩人。
苏玉衡窝在霍荇之的怀里,渐渐熟睡过去。
渐渐的,她进入到一个虚无缥缈的梦里。
梦里的燕京皇城,一片死寂。
燕京百姓被屠杀,沈家妇孺被屠。
秦王尸首被挂城楼。
金銮殿外,高高的台阶上。
一身金色龙袍的齐王,携着一个美人从台阶下一步步往金銮殿里走。
文武百官,士兵太监,跪在他们二人脚下。
苏玉衡的魂魄缓缓往金銮殿走去,就见齐王牵着的那美人,正是柳锦书。
柳锦书画了与苏玉衡平日在苏家一样的妆面,若是远远瞧去,还当真有几分像她。
下方众文武百官,皆跪下。
“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文武百官最前头,是一身红色官服,意气风发的苏砚秋。
苏砚秋官拜丞相,好不威风。
苏玉衡的魂魄刚想挣脱,却发现动弹不得。
画面一转,是在大燕皇宫的御花园内。
柳锦书一身金色凤袍,正倚靠在贵妃榻上,阖着眼睛休息。
不多会儿,从不远处传来一个宫女的急促声。
“娘娘……娘娘。”
小宫女急急忙忙的跑来,一个踉跄直接栽在柳锦书面前。
柳锦书睁开眼睛,眼底一片冷寂。
“发生了何事,这么莽撞像什么?信不信本宫把你做成人彘?”
小宫女被吓得立马跪下来,“娘娘,是外面,宫门外……杀进来了。”
“什么杀进来了?”柳锦书皱着眉,一脸不相信的模样。
宫女哆哆嗦嗦道:“是有人,带兵攻进了皇城,我们快逃吧。”
小宫女话音落下,一阵兵器相撞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是璃王,璃王还活着,是他带人闯进来了。”
柳锦书立马从贵妃榻上下来,神色惊恐道:“霍荇之怎么还活着,陛下呢?”
柳锦书话音落下,又有太监匆匆跑来。
“娘娘,快跑吧。”
“璃王带兵杀进皇城了。”
柳锦书惊慌失措:“不行,我不能走,我要去找陛下。”
她说着,往金銮殿的方向而走。
苏玉衡的魂魄跟了出去,往金銮殿方向而去。
金銮殿,血流成河。
苏玉衡到时,就见霍荇之带人攻破皇城。
男人手握长弓,将弓拉满。
箭离弓玄,长箭猛然飞出,直直的射入齐王胸膛。
齐王来不及闪躲,那支长箭如闪电般飞来。
他捂住胸口,不可置信的看向霍荇之。
“你……你没死。”
霍荇之:“让你失望了,没死成。”
“陛下!”柳锦书心疼的从不远处冲过来。
可下一刻,无数利箭从天而降。
柳锦书刚想躲开,那些利箭射入她胸口。
两人死在血泊之中。
皇城一片狼藉。
霍荇之一身黑衣,四处寻找苏玉衡的身影。
终于,在沈家的那口枯井前,看到了一堆白骨。
利箭落地,他噗通一声跪下。
“死了,她真的没了。”
利箭穿破胸膛,霍荇之苦笑道:“若以我的命,能换你重头再来,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