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将赵凝霜扔在地上。
赵家夫人江氏不可置信的走过去,蹲下身将赵凝霜扶起来,仔仔细细的瞧。
当看到赵凝霜耳背上那颗红痣时,更加确信这人是自己的大女儿。
“真的是你?”
“凝霜,你真的还活着?”
“你不是自杀了吗?”
“当初你自杀时,还给我们都了留了信,所以……”
江氏眼眶湿润,下意识的看向赵玉柔和苏玉衡等人。
赵玉柔因为常年受明朗的折磨,鬓角已经生了白发,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得很。
与赵凝霜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赵凝霜是假死。
赵凝霜支支吾吾的,眼神刻意闪躲,不敢看江氏的眼睛。
“我……”
江氏扬起手,狠狠一耳光甩在赵凝霜的脸上。
‘啪!’
响亮的耳光声,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印在众人心里。
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江氏眼眶通红,伸手紧紧揪住赵凝霜的衣襟,厉声质问。
“你怎能这样?这么多年,你把你妹妹害得好苦!”
“因为你,她受了十多年的苦,你却逍遥自在的活着你对得起她吗?”
赵凝霜咧嘴冷笑,冷漠的将江氏的推开。
“我害了她?难道不是因为你们吗?当年若非是你们偏心她,我会这样?”
“你还敢狡辩!”江氏气不打一处来。
“当年若非你勾引自己未婚妹夫,又与祝家公子有染,你会无颜面对江中众人?”
“事到如今,你丝毫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还怪在我们身上?”
一个她期待已久的人,死而复生。
是欣喜,又是自责。
欣喜是因为,赵凝霜还活着。
自责是因为赵凝霜假死,他们与赵玉柔生了嫌隙。
害得赵玉柔离家多年,被明朗折磨多年。
苏玉衡看着地上恶狠狠瞪着江氏和娘亲的赵凝霜。
转身看向坐在主位上的赵家家主,赵镇一。
也就是她的外祖父。
“祖父,当年赵家长女赵凝霜假死,死前留了信件直指罪魁祸首是我娘亲,害得我娘亲与家人生了嫌隙离开赵家。”
“也害得娘亲被明朗囚禁多久,途中眼睛失明身患重病,还请祖父请族中长老前来,将赵家长女赵凝霜假死一事公之于众。”
“也请赵家,还我娘亲一个清白。”
“大家都是明白人,当年之事是非对错,我在场的所有人心都跟明镜似的。”
主位上,赵镇一看向苏玉衡和祁令舟二人叹了口气。
最后将目光落在赵玉柔身上。
“玉柔,你过来父亲看看你。”
赵玉柔上前一步,走到赵镇一的面前。
那些久远的记忆,如同洪水猛兽般涌上心头。
赵镇一道:“今日,我与你母亲,还有你老祖母,族中几个姻亲都在这里。你将当年之事,还有这些年你的遭遇都说出来。”
赵玉柔咬着唇,将当年赵凝霜在祖母生辰宴上与明朗颠鸾倒凤,与祝家公子之事。
还有明朗喝醉酒说的那些话。
以及这些年,自己是如何到沈家和沈立成婚生子,再到被明朗囚禁。
这些全都说了出来。
听完赵玉柔的事,在场众人鸦雀无声。
都觉得心疼不已。
最后,是赵镇一开了口。
“来人,去请族长过来。”
“是,老太爷。”一个侍卫匆匆下去。
约摸一刻钟的时间,赵家前堂就出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
老者已到松鹤之年,虽头发花白,但精神抖擞,身体十分硬朗。
上一次,祁令舟来见过这位族长。
他将娘亲遭遇说出后,是族长让人派铁骑前去援救。
族长手里拿着赵氏族谱和族规。
一跨进前堂,就看到瘫坐在地上的赵凝霜。
当看清楚赵凝霜的面容时,他虚虚眯了眯眼。
“原来,你真还活着。”
见族长盯着自己,赵凝霜紧紧拽住裙摆,狼狈的想从地上起来。
可人还没站稳,又瘫在地上。
“我已经嫁人了,我不是你们赵氏一族的人了,你们没有权利惩罚我!”
“放我走,从此以后我与你们赵家没有任何瓜葛!”
‘啪!’江氏又是一耳光狠狠甩了下来。
江氏神情严肃,怒道:“自古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嫁给谁,都不作数!”
“你害了你妹妹这么多年,你以为就这样算了?有些债欠了,是要还的。”
赵凝霜被江氏一耳光扇懵了。
她捂住脸颊,不可思议的看向江氏。
“你们果然偏心她!”
江氏懒得理她,她走到老族长面前问道:“族长,按照族规该如何处置?”
老族长面色凝重,目光落在赵凝霜的身上。
“未婚与人苟且,勾引自己未来妹夫,假死污蔑自己亲妹妹,按照族规理应打三十棍,逐出族谱,赶出赵家!”
三十棍,逐出族谱,赶出赵家?
苏玉衡冷笑一声。
这也太便宜她了。
娘亲因为她的假死,与家人离心,孤苦无依去了燕京,
又被囚禁十多年,凭什么三十棍就打发了。
“这个惩罚,我与娘亲不服。”苏玉衡声音坚定。
“三十棍,就能抵挡娘亲被囚的十多年凭什么?”
族长放下手中族谱,叹气的看向苏玉衡。
“你是衡儿吧,听说你如今是大燕的太子妃了。”
苏玉衡点头:“还请族长重新定赵凝霜的罪!”
老族长道:“那你认为,该如何?”
苏玉衡往赵凝霜身上瞥了一眼。
“凭什么她这么多年逍遥自在的活着,娘亲却因为她受尽折磨?”
“我要族长,将当年她勾引自己未来妹夫之事,又与祝家公子有染之事,还有假死推卸责任之事,写一封呈词出来,盖上你们赵氏一族的印章,将此事在赵氏一族公布。”
“这份呈词,我会让人亲自送到齐国吴尚书手上。”
苏玉衡话落,赵凝霜彻底急了。
“不。”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好歹是你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