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象的悲鸣还在峡谷回荡,林陌胸口的金脓已凝结成龙纹血痂。深渊下的军火流水线轰鸣着,将父母融化的骨血铸成枪管。南宫月斩断通风管跃下时,林陌正用匕首刮去星图烙印上的金粉——血珠滴进裂缝,流水线突然卡死。
“声纹认证通过。”机械音从地底传来。生锈的升降梯升起,轿厢贴满通缉令:林陌七岁到二十五岁的照片被画上血叉,最新一张沾着象冢的金粉。
轿厢坠向深渊的瞬间,岩多帕的惨叫从对讲机炸响:“别下来!电台是……”电磁杂音淹没尾音。苏晚晴的警告切进频道:“干扰源在短波电台!龙家劫持了所有频率!”
黑暗中有荧光闪烁。升降梯四壁渗出父母遇害前的照片:母亲抱着生日蛋糕微笑,奶油写着“陌儿七岁”;父亲调试气象仪器,屏幕显示湄公河漩涡模型。照片突然自燃,灰烬里浮出短波电台坐标——正是当年林氏气象站旧址。
升降梯轰然撞底。腐臭的操控间里,岩多帕被焊在电台操作椅上,脊椎插满数据线。龙家的神经控制器在他太阳穴搏动,每跳一次,电台就播放一段空难录音:
“塔台!cA1837液压失灵!”
“机长!林振声在砸驾驶舱门!”
“孩子他爸不要——!”
林陌扯断数据线。岩多帕眼球凸出,嘶吼着扑向控制台。他枯瘦的手指砸下红色按钮,所有屏幕切换成深渊军火线的实时画面——父母的骨血正被压进子弹流水线,弹壳刻着“为子复仇”。
“龙董说……”岩多帕的牙齿咬碎控制器,电子音从喉管发出,“用这些子弹杀你最有仪式感……”
电台突然静默。短波杂音中浮出母亲哼唱的摇篮曲,电流声里混着父亲低语:“陌儿,关电台总闸。”
林陌踹开电箱。总闸被焊死在“oN”位,闸刀裹着母亲的真丝围巾——正是空难当天她戴的那条。围巾血迹遇热蒸腾,在空中凝成血色坐标:气象站地下三层。
岩多帕突然痉挛。他撕开上衣,胸腔植入的电台发射器正发红发烫。苏晚晴尖叫:“他在转化人肉信号塔!快……”
电磁脉冲炸裂。所有屏幕熄灭前,林陌看见深渊流水线重新启动。最后一颗子弹压模成型,弹头顶端嵌着他的婴儿照片。
地下三层的铁门刻着林氏家徽。林陌用母亲围巾裹住门把,锈锁应声而落。门内是尘封的气象控制中心,父亲的工作台积满灰。鼠标垫下压着泛黄笔记:“七月暴雨模型错误,龙家篡改数据。”
“信号源锁定!”苏晚晴喊。林陌掀翻工作台,地板上露出短波发射井。井口焊着母亲的钢琴,琴键浸满血垢。岩多帕的电磁脉冲正从井底涌出,钢筋共振发出刺耳鸣叫。
南宫月斩开琴盖。琴槌上绑着父亲的金丝眼镜,镜片裂纹组成密码:左37.2,右41.8。林陌转动调频旋钮至指定刻度,发射井突然塌陷。黑洞深处升起玻璃柱,里面冷冻着半颗大脑——神经元突触间跳跃着父母记忆碎片。
“生物电台启动。”男孩的投影从脑组织浮现,“最后一次播报开始喽。”
冷冻大脑突然脉动。短波杂音凝成母亲尖叫:“陌儿逃啊!”父亲怒吼被电流切割:“电台下埋了……”话音中断,所有频率强制播放岩多帕的狂笑:“陪葬吧!三分钟倒计时!”
林陌的匕首插进玻璃柱。神经液喷溅在短波发射器上,故障灯疯转成倒计时——00:02:17,正是父亲怀表定格的数字。
“温度密钥授权。”苏晚晴的指令混着键盘疾响。林陌撕开衬衫,胸口的星图烙印贴上冷冻大脑。寒霜融化的瞬间,半截记忆碎片刺进他脑海:
暴雨夜的父亲砸毁电台控制台,身后是举枪的龙傲天。母亲扑向电闸嘶喊:“孩子会听见——”枪声淹没尾音。
倒计时归零的蜂鸣中,林陌一拳打爆主控屏。玻璃碎片里映出身后的岩多帕——这叛徒被改造成人肉炸弹,肋骨张开如翅,胸腔的炸药核心嵌着林陌婴儿照。
“爸妈让我问好。”电子音从炸药核心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