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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忆记 第5章 提洛尔的阴影与远方的窥视

作者:该凌 分类:游戏 更新时间:2025-07-10 20:30:35 来源:小说旗

提洛尔王国,并非诞生于史诗传唱的黄金年代,而是在黑铁与鲜血中锻造的产物。它雄踞于大陆中部富饶的河谷地带,以首都提洛尔城为中心,如一只略显疲惫但爪牙犹存的雄狮,俯瞰着四方。王国的心脏地带——中央行省,沃野千里,黑麦田与葡萄园连绵不绝,滋养着庞大的城市人口,也是王权最稳固的根基。然而,这根基之外,是犬牙交错的势力版图。

- 南方诸郡: 温暖湿润,盛产谷物、香料与丝绸,是王国的粮仓与钱袋。但距离王都遥远,加之山脉阻隔,使得盘踞于此的古老领主们——如卡列金、沃罗宁、佩特罗夫等家族——历来桀骜不驯。他们拥有庞大的私兵、坚固的城堡,以及对境内贸易路线的绝对控制。对王室的贡赋?那更像是一份看心情支付的“礼金”。他们与更南方的里德兰商业城邦联盟眉来眼去,用提洛尔的粮食和矿产,换取里德兰的精美工艺品和…武器。

- 北境要塞群: 苦寒之地,贫瘠而辽阔。连绵的要塞像冰冷的獠牙,拱卫着王国抵御来自冻土苔原的游牧部落侵袭——那些被称为“冰狼”的剽悍骑兵,是提洛尔永恒的噩梦。驻守于此的边军,是王国最精锐也最桀骜的力量,他们自诩为国之屏障,对来自温暖南方的政令和文官,天然带着蔑视。军饷和补给,是他们与王廷之间永恒的博弈焦点。

- 西部林区与东部沿海: 西部覆盖着广袤的原始森林,是木材和珍贵毛皮的主要来源,由一些较小的、相对更依附王室的贵族和自由市镇管理。东部曲折的海岸线则分布着几处天然良港,海上贸易初具规模,但也因此成为海盗和邻国私掠船觊觎的目标。

外交的蛛网:

提洛尔的外交处境,与其内部结构一样复杂而微妙。

- 南方:里德兰商业城邦联盟——名义上的友好邻邦,实质上的经济竞争对手与南方领主们的潜在靠山。里德兰的商船队控制着南方海域的贸易命脉,他们对提洛尔内部的分裂乐见其成,这让他们在与南方领主的私下交易中拥有更多筹码。提洛尔王室与里德兰的官方关系,在表面繁荣的贸易协定下,是深不见底的相互猜忌。

- 北方:“冰狼”部落联盟——纯粹的敌人。他们视提洛尔肥沃的土地为神赐的草场,每年秋冬季的袭扰如同附骨之疽。与他们的关系,只有铁与血的边界线。任何王国内部的动荡,都可能招致他们更猛烈的扑咬。

- 东方:卡尔德拉帝国——一个庞大、古老、正逐渐走向衰落的陆地帝国。提洛尔与卡尔德拉的关系是谨慎的疏离。帝国曾有过吞并提洛尔的野心,但连绵的战争和内部的腐朽使其力不从心。如今,双方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和平,边境线上偶有摩擦。提洛尔对卡尔德拉的态度是警惕加利用——警惕其可能的复苏野心,又利用其庞大的市场销售北境毛皮和西部木材。

- 西方:诸自由城邦与山地公国——一群小而精悍的势力,在提洛尔与卡尔德拉的夹缝中生存。他们是熟练的雇佣兵来源地,也是情报和走私的天堂。提洛尔与他们的关系充满了实用主义的交易和背叛。

王国的脉搏:

提洛尔的心脏——提洛尔城,是一座巨大、喧嚣、散发着旺盛生命力与腐朽气息的矛盾体。高耸的圣维特大教堂尖顶与王宫的黑曜石塔楼俯瞰着迷宫般的街巷。贵族区的大理石府邸气派非凡,花园里飘荡着异国花卉的香气;平民区则拥挤、肮脏、充满活力,工匠作坊叮当作响,市集上人声鼎沸,空气中混杂着烤面包的焦香、劣质麦酒的酸味和阴沟的秽气;而在城市最边缘的贫民窟,低矮的棚屋如同溃烂的疮疤,饥饿与绝望是这里永恒的主题。

狄奥多西一世的登基,像一块巨石投入这潭深水。血腥的加冕礼余波未平,追缴贡赋的税吏团已如秃鹫般扑向南方,军需审计的利剑悬在北境要塞头顶,而一场围绕着官仓贪墨和平粜令的风暴,正在这座都城的心脏地带肆虐。王国的脉搏,在恐惧、贪婪、算计与一丝渺茫的希望中,剧烈地搏动着。

第四章:丝线缠绕

刑部暗探的身影,如同提洛尔城冬日阴霾下无声蔓延的苔藓,悄然渗透进城市最混乱的角落。他们穿着最不起眼的灰色或褐色粗布衣服,面容模糊,眼神锐利而空洞,像两潭死水。他们出现在码头苦力聚集的廉价酒馆,在鱼龙混杂的下城区集市,在那些专为底层小吏和商行伙计提供劣质麦酒和油腻食物的廉价饭铺。他们很少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耳朵像最精密的仪器,捕捉着每一丝可能的风吹草动。

“野猪”酒馆里,莉迪亚端着盘子的手微微颤抖。她感觉那些灰暗的身影无处不在。当她把一杯浑浊的麦酒放在角落一张桌子时,她甚至不敢抬头看那个独自坐着、慢慢咀嚼着一块黑面包的灰衣人。那人的目光似乎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冰冷而毫无情绪,让她感觉像被一条毒蛇舔过脊背。

“听说了吗?弗拉基米尔商行那个叫卡洛夫的管事,在刑部大牢里‘病’死了!” 邻桌几个搬运工压低的议论,如同冰锥刺入莉迪亚的耳中。

“病死了?骗鬼呢!进去才两天!肯定是…被灭口了!”

“嘘!不要命了!…不过,听说他在里面乱咬人,连首相府邸都…”

莉迪亚的呼吸一窒,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肋骨。米沙!哥哥就是给卡洛夫跑腿的!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后厨,冰冷的恐惧像水银一样灌满了她的四肢百骸。她必须找到米沙!必须!

弗拉基米尔商行后巷那间散发着绝望气息的狭窄库房里,米沙蜷缩在角落一堆破麻袋上。两天了,那个该死的油纸包裹,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死死贴在他的胸口内侧,烫得他寝食难安。管事那凶狠的眼神和“办砸了你知道后果”的威胁,如同毒蛇缠绕着他的脖颈。

他不敢送。首相府邸!那是何等森严的地方?他一个卑微的跑腿伙计,连靠近那片区域都会引起巡逻卫兵的警觉。更何况现在风声鹤唳,刑部的“灰耳朵”像猎狗一样四处嗅探。他仿佛看到自己被抓住,刑具加身,百口莫辩,然后像卡洛夫管事一样“病”死在暗无天日的大牢里…

可他也更不敢不送。弗拉基米尔老板和他手下那些打手,对付他们这些小人物,手段只会比刑部更直接、更残忍。家里病弱的母亲、年幼的弟妹…米沙痛苦地抱住头,指甲深深掐进头皮。他感觉自己像一只掉进巨大蛛网的小虫,无论挣扎还是顺从,都逃不过被吞噬的命运。绝望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了他。

瓦伦丁公爵府邸的采买处执事波利斯,正经历着职业生涯中最焦头烂额的日子。他坐在自己那间还算整洁、但此刻堆满了账册和单据的小办公室里,额头布满细汗。

公爵的命令已经清晰下达:清理一切与弗拉基米尔等涉案商行的往来痕迹。这谈何容易?商行日常采买府邸所需的杂货、布匹、乃至一些不那么显眼的“特殊物品”,账目虽不算多,但时间跨度长,涉及的下级仆役和外围小商贩不少。尤其是那个该死的卡洛夫!波利斯烦躁地翻着几份旧单据,卡洛夫经手的一些“交际费”和“礼品”记录,虽然数额不大,名目也含糊,但在眼下这个敏感时刻,这些就是能要人命的火药桶!

“该死的蛀虫!” 波利斯低声咒骂着,既骂那些贪得无厌的商人,也骂那个把自己牵连进来的卡洛夫,更骂这该死的时局。他必须把这些记录处理得天衣无缝,任何一点疏漏,都可能成为敌人攻击公爵大人的武器,也会让他自己粉身碎骨。他拿起笔,蘸了蘸墨水,开始小心翼翼地修改一份几个月前的“文具损耗”记录,试图将那笔可疑的支出巧妙地“消化”掉。窗外,天色阴沉,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

提洛尔王宫,觐见厅。

这里的气氛与外界的紧张压抑截然不同,带着一种浮华的、刻意营造的平静。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着烛光,将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映照得光怪陆离。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料气息。

狄奥多西一世斜倚在铺着天鹅绒软垫的王座上,姿态慵懒,甚至带着一丝玩世不恭。他穿着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的深紫色丝绒礼服,领口别着一枚硕大的、闪烁着幽暗光芒的黑曜石胸针。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此刻半眯着,带着一种近乎猫戏老鼠般的兴致,打量着下方站立的访客。

访客身材高大,穿着剪裁精良、纹饰繁复的墨绿色外交礼服,胸前佩戴着里德兰商业城邦联盟最高级别的鸢尾花徽章。他是里德兰联盟驻提洛尔的资深特使——阿方索·德·梅迪纳。梅迪纳特使脸上带着职业化的、无可挑剔的谦恭微笑,眼神却锐利如鹰,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王座上这位以疯狂和铁腕着称的新君。

“尊敬的狄奥多西一世陛下,” 梅迪纳特使微微躬身,声音圆润悦耳,带着里德兰人特有的优雅腔调,“值此陛下登基盛典,鄙人谨代表里德兰商业城邦联盟元老院及首席执政官,向陛下致以最诚挚的祝贺。愿提洛尔在陛下的睿智引领下,繁荣昌盛,愿两国之友谊,如黄金海岸的潮汐,永续不绝。”

一番冠冕堂皇的外交辞令,流畅得如同排练过无数次。

狄奥多西懒洋洋地抬了抬手,算是回礼,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梅迪纳特使的祝贺,本王收到了。贵国执政官的心意,本王也…心领了。” 他刻意拖长了“心领”二字,目光在特使脸上逡巡,仿佛要穿透那层优雅的伪装。“只是,本王听说,贵国的商船,近来在我南方领主的港口,出入得格外频繁?运走的粮食和矿石,似乎也比往年多了不少?”

梅迪纳特使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甚至更加诚恳:“陛下明察。里德兰与提洛尔南方诸郡的贸易,历史悠久,互惠互利。近期贸易量略有增长,实乃因贵国南方风调雨顺,谷物丰收,而我联盟市场对此需求旺盛所致。此乃两国商贸繁盛之象,亦是陛下治下物阜民丰之明证,可喜可贺。” 他将“南方诸郡”几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物阜民丰?” 狄奥多西轻笑一声,声音不高,却像冰棱碎裂般刺耳,“本王的首都提洛尔,粮价飞涨,民怨沸腾,可谈不上什么‘丰’。倒是贵国的商船,满载而归,想必赚得盆满钵满吧?” 他身体微微前倾,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陡然射出锐利的光芒,直刺梅迪纳,“梅迪纳特使,你说…那些本该充实我王国国库的粮食和矿产,那些本该平抑我首都粮价的谷物,现在都堆在里德兰的仓库里,换成了闪闪发光的金币…这笔账,该怎么算?”

觐见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侍立两旁的宫廷侍从们屏住了呼吸,连壁炉里火焰的噼啪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梅迪纳特使脸上的笑容终于僵了一下,但转瞬即逝。他微微欠身,姿态依旧从容:“陛下此言,令鄙人惶恐。贸易往来,公平交易,何来‘账’可言?至于贵国粮价,此乃内政,鄙人不敢置喙。若陛下有需,我联盟倒是有充足的粮食储备,可以公平合理的价格售予贵国,以解陛下燃眉之急。这也是我联盟对贵国、对陛下友谊的体现。” 他抛出了诱饵,更是在暗示——想平抑粮价?可以,拿钱来买,或者…在南方贡赋等问题上,做出让步。

狄奥多西靠回王座,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慵懒而危险的神情,仿佛刚才的锋芒只是错觉。“公平合理?友谊?” 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像是品味着其中的讽刺意味。“特使的提议,本王会…考虑。”

这场觐见,在一种表面平静、内里暗流汹涌的诡异气氛中结束。梅迪纳特使保持着完美的礼仪告退,心中却警铃大作。这位新王,比他预想的更加难缠,更加…疯狂。他不仅洞悉了里德兰与南方领主私下的勾连,更是毫不掩饰地将国内矛盾作为外交筹码,直接砸在了谈判桌上!提洛尔的风暴,恐怕才刚刚开始。而里德兰,需要重新评估这位新对手的危险程度了。

当梅迪纳的身影消失在觐见厅门外,狄奥多西脸上所有的慵懒和玩味瞬间消失,只剩下冰冷的算计。他召来近侍:“给南边追缴贡赋的税吏团传令:再‘稳’一点,‘慢’一点。让他们好好看看,那些南方领主仓库里的粮食,是怎么装上里德兰商船的!” 他要用里德兰的贪婪,去点燃南方领主对王命的恐惧之火。夜幕降临,提洛尔城被冰冷的黑暗和稀疏的灯火笼罩。在靠近贫民窟边缘一条污水横流、散发着恶臭的小巷深处,莉迪亚终于在一个废弃的砖窑角落找到了蜷缩成一团的米沙。

“哥!” 莉迪亚扑过去,声音带着哭腔。

米沙猛地抬头,脸上毫无血色,眼中布满血丝,写满了惊恐和绝望。“莉迪亚?你…你怎么找到这的?快走!别管我!” 他想推开妹妹。

莉迪亚死死抓住他冰冷的手:“哥!到底怎么了?我听说卡洛夫管事…你…”

米沙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捂住胸口,那里藏着那个致命的油纸包裹。“没…没事!你别问!快回去!” 他语无伦次。

“是不是那个包裹?” 莉迪亚压低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决绝,“是不是他们要你去害人?哥,不能去!那是首相府!你会死的!”

米沙的防线崩溃了,巨大的恐惧和委屈让他像个孩子一样呜咽起来:“我也不想去…莉迪亚…我害怕…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家里怎么办…”

兄妹俩在冰冷的黑暗中紧紧相拥,瑟瑟发抖,如同暴风雨来临前被抛弃在荒野的幼兽。那个小小的油纸包裹,像一颗滴答作响的定时炸弹,压在米沙的胸口,也压在莉迪亚的心上。远处,传来巡夜卫兵沉重的脚步声和铁靴敲击石板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格外恐怖。提洛尔的阴影,正无声地收紧它的绞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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