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高武世界！系统？没用？！ 第18章 人类、外物

结晶化的侵蚀已经蔓延至脖颈，向仁的视野逐渐被镜面覆盖，连呼吸都变得凝滞。

（要……结束了吗？）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瞬间——

天空，亮了。

一道刺目的白光如神罚般贯穿云层，精准轰击在那张婴儿面孔上！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维伦塔尔市，冲击波甚至撼动了“破魔”的镜面屏障，蛛网般的裂痕在漆黑镜壁上疯狂蔓延，但终究……没能将其彻底击碎。

婴儿面孔扭曲了一瞬，随即如雾气般消散，只留下一声若有若无的啼哭，回荡在每个人的脑海中。

（那是……什么？）

向仁的结晶化躯体开始剧烈震颤，镜面裂纹从内部迸发，蓝光如血管般在裂痕中流淌。

“咔嚓——！”

束缚全身的结晶外壳轰然崩裂，他踉跄着单膝跪地，大口喘息。

抬头望去——

数架印有不同势力标志的战斗机正急速撤离，而更高处的云层中，四五艘宇宙战舰的身影若隐若现，舰体上鲜明的日轮徽记昭示着它们的身份：

永子舰队。

（是她们……）

不远处，女神的身影如鬼魅般掠过废墟——她是唯一未被结晶化影响的人，黑芒剑的铭文依旧稳定闪烁，仿佛某种更高维度的力量在庇护着她。

女神在一处坍塌的钟楼废墟前停下。

断裂的钢筋与镜面碎片交织成扭曲的牢笼，而在其中——

安卡崩。

他庞大的身躯蜷缩在废墟角落，双臂自肩部以下完全消失，伤口处焦黑一片，显然是用高温强行灼烧止血。墨绿色的皮肤因失血过多而呈现灰败色泽，机械脊椎暴露在外，闪烁着不稳定的红光。

但……他还活着。

女神单膝跪地，黑芒剑轻轻划过废墟，镜面碎片如黄油般无声融化。

“女……神？”安卡崩的机械声带发出沙哑的电流杂音，独眼艰难聚焦，“快……阻止洛塔尔……”

他的胸腔内传来齿轮卡死的刺耳摩擦声，像是最后的能量正在耗尽。

“他……要开门！”

话音刚落，安卡崩的头颅重重垂下，机械眼的红光彻底熄灭。

女神沉默地注视着他，随后抬手按向他的胸口——

黑芒剑的铭文突然延伸出细密的黑色丝线，如血管般钻入安卡崩的机械核心。

“滋滋……咔！”

核心的运转声重新响起，尽管微弱，但确实存在。

（暂时稳定了。）

她起身，目光投向城市中央——

那里，洛塔尔的重剑正插在一面巨大的镜壁上，剑身的星轨纹路与镜面产生诡异共鸣，空间如水面般泛起波纹。

一扇“门”，正在成型。

向仁和小李赶到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洛塔尔站在镜门前，头盔不知何时已经脱落，露出那张与人类无异、却冰冷如机械的脸。他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竖瞳中倒映着门内扭曲的星空。

“那是……什么？”小李的符文锁链不安地颤动。

向仁的短刀突然剧烈共鸣，刀柄的哥布林毛发绳如活物般收缩，勒进他的掌心。

（安卡崩的警告……）

（“门”……）

（外物进入现实的通道……）

女神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身旁，黑芒剑首次完全出鞘，剑身上的铭文如呼吸般明灭。

“来不及等支援了。”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多了一丝紧迫，“必须现在破坏它。”

向仁咧嘴一笑，短刀上的蓝光与铜绿色能量交织爆发——

“那就——”

“轰——！！！”

三道身影同时冲向镜门，而洛塔尔只是缓缓抬起重剑，千百道星轨光纹如锁链般从剑身迸发！

“欢迎来到……”

他的声音与某种遥远的、非人的低语重叠：

“新世界。”

突然，正当三人准备冲向洛塔尔阻止他开启那扇危险的门户时，天空骤然暗了下来。一团巨大的暗紫色凝胶状物质如陨石般从天而降，重重砸在他们面前的地面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啪嗒\"声。

这团诡异的凝胶落地后并未四散飞溅，而是像有生命般蠕动着聚拢在一起。它表面泛着油亮的光泽，不断变换着形态，时而伸展出尖锐的突刺，时而分裂成无数细小的触须。令人不安的是它散发出的气息——那种腐朽中带着甜腻的味道让向仁的胃部一阵绞痛，仿佛闻到了死亡本身的气息。

向仁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手臂上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窜上后颈，就像被某种远古掠食者盯上的猎物。余光中，他看见女神的指尖也在微微颤抖——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就连黑芒剑上的古老铭文都闪烁不定，仿佛在畏惧着什么。

\"这是...\"向仁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

向仁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前这团从天而降的暗紫色凝胶状生物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更令人不安的是，它竟然无视了\"破魔\"设下的屏障，就这么直接穿透了进来，仿佛那道能阻挡一切的镜面屏障对它而言不过是一层薄纱。

\"是'愚忠'...\"女神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凝重，黑芒剑在她手中微微震颤，剑身上那些古老的铭文闪烁着不稳定的光芒，\"它从宇宙回来了。\"

向仁感觉喉咙发紧，胸口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当然记得这个怪物，上次交手时的惨烈景象还历历在目。即便是完全体的\"异界勇者\"形态，也险些丧命在它手上。而现在，他们的情况比那时还要糟糕——女神的力量尚未完全恢复，而他自己更是刚从重伤中醒来不久。

\"永子舰队...\"小李低声呢喃，脸色苍白地望向天空。她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符文锁链，那些银色的符文在她手中不安地跳动。那里本该悬浮着数艘宇宙战舰，此刻却只剩下几缕破碎的云层，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粗暴地撕开。

向仁的心沉了下去。那支舰队是去拦截\"愚忠\"的，现在它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符文短刀，刀柄上缠绕的哥布林毛发绳勒进掌心，传来阵阵刺痛。那是安卡崩留给他的最后礼物，现在却成了唯一的慰藉。

（安卡崩：byd向仁我还妹似！）

\"小心！\"

女神突然厉声警告。只见那团凝胶生物缓缓\"站\"了起来，虽然没有五官，却让人感觉它在注视着他们。一种黏腻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像是千万根细针扎进神经，带着令人作呕的粘稠感：

\"又见面了，虫子们。\"

这声音中蕴含着某种超越语言的恶意，仅仅是听到就让人感到头晕目眩。向仁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他注意到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了一团凝胶。地面上细小的碎石缓缓漂浮起来，然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碾成粉末。

没有任何预兆，\"愚忠\"的身体突然分裂，化作数十道漆黑的尖刺从四面八方袭来。女神挥剑格挡，黑芒剑与黑暗物质碰撞的瞬间，空间竟被撕裂出细小的裂痕。那些裂痕中闪烁着诡异的星光，仿佛通往某个未知的维度。更可怕的是，那些被斩断的碎片落地后立刻重新蠕动，像是被赋予了独立生命般化作新的小型个体涌来。

\"该死！\"向仁咬牙挥刀，蓝光与铜绿色的能量交织成网，将逼近的分裂体斩碎。但每消灭一批，就会有更多分裂体诞生。他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正在快速流失，每一次挥刀都比上一次更加费力。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被活活耗死。

\"愚忠\"的本体依旧站在原地，凝胶表面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扭曲的嘴角显示出它正在享受这场猫鼠游戏。它的身体内部开始泛起诡异的波纹，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其中酝酿。突然，它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那声音像是无数玻璃碎片在金属表面刮擦：

\"挣扎吧，虫子们。你们的反抗只会让我更愉悦。\"

就在绝望开始蔓延时，一道赤红的身影如闪电般切入战场。严姝媮的利爪撕开凝胶潮汐，猩红的指甲所过之处，黑暗物质如被灼烧般蒸发，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臭味。

\"啧，恶心的东西。\"她冷冷道，左手猛地按向地面。暗红色的波纹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所过之处的地面迅速老化龟裂。范围内的分裂体动作骤然迟缓，表面开始出现皱纹般的裂痕，最终如干涸的泥浆般碎裂。

然而\"愚忠\"只是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那声音震得周围的建筑物玻璃纷纷爆裂。它的本体突然膨胀，化作一张遮天蔽日的巨网笼罩而下。网眼中，无数微型黑洞缓缓成型，每一个都只有拳头大小，却散发着恐怖的吸力。碎石、金属碎片、甚至是光线都被无情地吞噬，整个空间开始扭曲变形。

向仁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拉扯，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痛苦的尖叫。他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臂正在被拉长变形，皮肤表面浮现出诡异的波纹。女神立刻挥动黑芒剑，那些古老的铭文如活物般延伸出来，缠绕在三人周围形成保护。但即便如此，向仁仍能感觉到那股可怕的吸力正在一点点撕扯着防护。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一道冰蓝色的丝线如闪电般刺穿黑暗天幕。那丝线上缠绕着某种银白色的能量，所过之处，黑洞竟被强行冻结，表面结出一层晶莹的冰霜。

\"姐姐~我来晚啦~\"白晶晶的身影出现在战场边缘，她轻盈地站在一根断裂的立柱上，雪白的长发在能量风暴中飘扬。虽然嘴角还带着血迹，但她的笑容依旧明媚，\"路上遇到点小麻烦呢。\"

严姝媮冷哼一声，但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废话少说，干活。\"

\"愚忠\"的凝胶躯体剧烈震颤，显然没料到自己的杀招会被破解。愤怒的咆哮声中，整座城市的地面开始塌陷，无数建筑残骸被卷入空中，在它周围形成毁灭性的漩涡。那些碎片在高速旋转中相互碰撞，迸发出刺目的火花。

向仁握紧短刀，感受着体内残存的力量。刀身上的符文开始发烫，哥布林毛发绳中渗出一丝绿色的液体，那是安卡崩留下的最后力量。他知道，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远处，他看见洛塔尔依然站在那扇正在成型的\"门\"前，重剑上的星轨纹路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准备上了。\"女神低声说道，黑芒剑上的铭文开始重组，形成全新的图案。向仁点点头，短刀上的蓝光与铜绿色能量交织成螺旋状。在他们身后，小李的符文锁链如活物般舞动，每一节锁链上都亮起了不同的古老文字。

风暴中心，\"愚忠\"的躯体正在发生可怕的变化。它的表面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每一张都在发出无声的尖叫。那些面孔有些是永子舰队的战士，有些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外星种族。它正在展示自己吞噬过的生命，这是最**的威胁。

白晶晶的丝线在空中编织成复杂的网络，每一根都闪耀着银白色的光芒。严姝媮的利爪上，暗红色的能量凝聚成实质般的火焰。女神深吸一口气，黑芒剑上的铭文突然全部熄灭，然后又瞬间亮起，散发出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光芒。

向仁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他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搏。短刀上的哥布林毛发绳突然绷紧，勒进他的血肉，绿色的液体渗入伤口，带来一阵灼烧般的疼痛。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原始而狂暴的力量。他的视野边缘开始泛起绿色，耳边响起了安卡崩那粗犷的笑声。

\"为了那些回不来的人。\"向仁低声说道，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我知道，但是安卡崩还活着。\"女神轻声回应。

下一刻，四人同时冲向了风暴中心的\"愚忠\"。黑芒剑划破长空，猩红利爪撕裂黑暗，冰蓝丝线编织牢笼，符文短刀闪耀着最后的蓝绿光芒。在他们身后，整座正在崩塌的城市仿佛都化作了背景，见证着这绝望而壮烈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