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高武：我的系统只打骨折 第5章 淤泥里的微光

林焰紧绷的神经略微松弛了一瞬，但身体的疲惫和伤痛立刻如潮水般涌来。他靠着冰冷的铁皮墙滑坐在地上，扯开外套，露出下面破烂的训练服和狰狞的伤口。虽然《九转金身诀》的初步修炼让他体质蜕变，力量大增，但伤势并未痊愈，加上一路逃亡的消耗，状态依旧很差。

他从怀里摸出仅剩的半管应急营养剂，皱着眉喝了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口腔弥漫，勉强压下了胃里的灼烧感。

就在这时。

嗖！

一个黑影猛地从棚屋角落的阴影里窜了出来，动作快得像只受惊的狸猫，直扑林焰放在地上的那半管营养剂的空壳！

林焰眼神一厉，几乎是本能反应，沾满血污的手如同铁钳般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那黑影的手腕！

“啊！”一声痛呼，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和惊惧。

林焰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去。被他抓住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身材瘦小得像根豆芽菜，穿着一件明显大了几号、打满补丁的旧工装服，脸上脏兮兮的，沾满了油污和灰尘，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此刻正充满了惊恐和野性，像只被逼到墙角的小兽，狠狠瞪着林焰。

“你是谁？”林焰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

少年疼得龇牙咧嘴，却倔强地不吭声，只是用那双明亮的眼睛死死盯着林焰，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下意识地护在胸前破烂的口袋上。

林焰的目光扫过少年护住的口袋，那里鼓鼓囊囊的，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他又看了看地上的空营养剂管，瞬间明白了。这小鬼是这里的“主人”？或者至少是常客。他是冲着这还有残留价值的空管来的——这种特制容器在黑市能换点信用点，或者里面的残留物也能刮下来充饥。

一个挣扎求生的底层小鬼。

林焰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略微松了一丝。他缓缓松开了手，但眼神依旧锐利：“这是我的地方了，暂时。”

少年猛地缩回手，揉着被捏得发红的手腕，警惕地退后两步，背靠着冰冷的铁皮墙，身体微微弓起，依旧保持着随时逃跑或攻击的姿态。他没有说话，但那双眼睛里除了警惕，还多了一丝好奇和…不易察觉的羡慕？他看到了林焰外套下破烂训练服上，隐约可见的学院徽章残迹。

“阿飞。”少年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和他稚嫩的脸庞不太相符，“他们都叫我阿飞。这…这地方是我的。”他强调着所有权，但语气明显底气不足。

“林焰。”林焰简单地报了个名字，没再用假名。在这个泥潭里，真名假名毫无意义。他指了指地上，“空管归你。安静点，别惹麻烦。”

阿飞眼睛一亮，飞快地弯腰捡起那半截空管，宝贝似的塞进怀里，然后又警惕地看着林焰：“你…你惹了大麻烦？外面警车在找你？”他指了指头顶，显然听到了之前的警笛声。

林焰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开始默默运转《九转金身诀》残篇的入门心法。一丝丝微弱但霸道的暖流在体内流转，缓慢地修复着受损的肌体，带来一种麻痒刺痛的感觉。他需要尽快恢复实力。

阿飞见林焰不说话，也不敢再问，只是缩在角落，像只警觉的小老鼠，时不时偷偷打量这个突然闯入的、浑身是伤却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他注意到林焰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有些还在渗血，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呼吸反而渐渐变得悠长而有力。这让他感到既害怕又…莫名的向往。

接下来的两天，林焰如同磐石般窝在棚屋里，除了必要的进食（用阿飞偷偷摸摸弄来的最劣质营养膏充饥）和排泄，几乎将所有时间都投入到疯狂的修炼中。阿飞则像一道影子，白天消失，不知去哪里觅食或“工作”，晚上才带着一身疲惫和偶尔找到的微薄食物回来，分给林焰一点点。他很少说话，只是默默观察。

第三天傍晚，阿飞回来时，脸色异常难看，嘴角带着新鲜的淤青，走路也一瘸一拐。他一声不吭地缩回自己的角落，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埋了进去，瘦小的肩膀微微颤抖。

林焰从入定中睁开眼，目光扫过阿飞。他没问，但阿飞身上那股压抑的愤怒和屈辱，如同实质。

沉默在狭小的棚屋里蔓延。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属于贫民窟的嘈杂和警笛声。

深夜，当阿飞似乎陷入不安的睡眠时，林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体内力量已经恢复了不少，伤口也结痂愈合。《九转金身诀》的霸道效果初步显现。他需要了解更多外面的情况，也需要…搞点钱，或者值钱的东西。那个该死的系统虽然休眠了，但林焰知道，它需要能量才能再次启动。而在这个世界，能量往往意味着资源，意味着钱！

他看了一眼蜷缩在角落、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紧锁的阿飞。这个少年，虽然沉默寡言，但眼神里的那股狠劲和求生欲，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喂。”林焰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阿飞猛地惊醒，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起来，警惕地看着他。

“附近，哪里能‘弄’到钱？”林焰问得直白，“或者…值钱的情报？”他需要一个熟悉本地蛇虫鼠蚁地形的向导。

阿飞愣了一下，那双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了几下，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对食物和生存的渴望，以及林焰身上那股让他本能感到可以依靠的强大气息，压倒了恐惧。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和狠戾：

“我知道一个地方…‘鼹鼠’老鬼的回收站…他那里，总有些‘好东西’…晚上看店的就一个喝得烂醉的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