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对朕更好些。”
阮清梦心跳蓦地加快,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却又不敢深想,只能红着脸往水里缩了缩。
这男人一旦温柔起来,比平日更让人招架不住。
只不过,她是不会沦陷的。
该享受的时候享受,该清醒的时候还是要清醒。
她自己不能当个恋爱脑,但是,她可以把皇上引导成恋爱脑,让他竭尽所能地对自己好。
……
趁着二人沐浴的时候,宫人换下了被褥,打开窗户散了里面的味道又关上。
浴池旁的屏风后面,也有宫人送过来干净的熏过香的寝衣。
沐浴过后,换上了寝衣,沈映阶抱着阮清梦去了床上。
正想要将人抱在怀里好好睡上一觉,忽而,阮清梦下床,拿了一个小盒子过来。
沈映阶挑眉看她:“这是什么?”
阮清梦狡黠一笑:“皇上猜一猜?”
沈映阶迫不及待地从她手里拿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络子。
沈映阶将那络子托在掌心细细端详,只见玄色丝线缠绕金线,编织成繁复的祥云纹样,金线的下面还缠着几不可见的银丝,显然是费了极大功夫。
很是好看,很符合他的审美。
沈映阶笑道:“怎么,没过年没过节的,怎么忽然送朕东西?”
阮清梦的甜言蜜语张口就来:“臣妾满心满眼都是皇上,看到香囊了会想着皇上有没有,看到靴子了会想着皇上现在穿的靴子是否合脚……”
“上回臣妾看到皇上身上的玉佩,那络子编的不好,风一吹就散了几根丝线,就想着,这络子不如臣妾编的好看,臣妾就想要给皇上编一个。”
阮清梦越说,沈映阶眼里的笑意越深。
沈映阶低笑一声,指节挑起她的下巴:”就因为这个?“
她眨了眨眼,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其实,臣妾也是有私心的,臣妾是想让皇上时时刻刻戴着它,这样,哪怕臣妾不在身边,皇上瞧见了,也能想起臣妾一星半点。”
沈映阶眸色一深,捏着她下巴的力道重了几分:“梦儿倒是会算计。”
她笑得无辜,指尖却悄悄在他掌心挠了一下:“那皇上……喜欢吗?”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一把扣住她的腰,将人按进怀里,嗓音低哑:“喜欢。”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但不如喜欢你。”
阮清梦笑着窝到了他的怀里。
实际上,这络子是她从寝殿里随便拿的,福月和福铃闲来无事比谁绣的帕子好看,谁编的络子好看,寝殿里的这些东西多的是。
她随手拿了一个,随手找了一个漂亮的盒子,再随口说些漂亮话,就能将皇上哄的如此高兴。
她先前送了沈映阶衣袍、靴子、小帽……后面她还会陆陆续续地送她许多东西,就是要通过这些物件来提高她的存在感。
若是日后宫里进了新人,皇上有了新鲜感把她给忘了的时候,那等到皇上穿上她送的衣裳、靴子,戴上她送的小帽儿的时候,就会想起她。
如此一来,即便她日后容颜不再,也不会过的太过于凄惨。
而且,沈映阶准许她自由出入御书房,她有空了便会去看书,希望日后能继续当沈映阶的解语花,给他出谋划策,帮他解决难题。
这样,无论是从**上,还是从精神上,沈映阶都离不开她,她也就能谋求更大的利益。
阮清梦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娇嗔:“这络子臣妾可是编了好几个,从里面挑了一个最好看的送给皇上,臣妾的手都酸了呢!”
沈映阶朗声一笑:“朕一向大方,不好白收你的东西,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臣妾给皇上编络子,可不是想要向皇上讨要赏赐的,就算是皇上什么都不给臣妾,臣妾也是要给皇上编络子的。”
阮清梦话锋一转:“不过……皇上的玉佩可真好看。”
沈映阶哑然失笑,他抬手捏了一下阮清梦的鼻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放在一旁的衣裳和丢在上面的玉佩,羊脂白玉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沈映阶的手指从她鼻尖滑下,转而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轻轻晃了晃:“你个小东西狡猾的很,用一个络子,就想要换朕价值连城的玉佩?”
阮清梦怔了一下,似乎很是惊讶委屈地低垂了眼眸:“皇上若是觉得臣妾编的络子不值钱,还给臣妾就是了,何必如此贬低……”
沈映阶看着她这委屈的样子,心上就像是猫抓似的难受,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按住她的后脑,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深吻过后,压着气喘吁吁的娇人儿,他哄道:“你明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朕的玉佩,你想要,朕给你就是了。”
阮清梦娇嗔了一声,抬起手握成拳头在沈映阶的胸膛上捶了一下。
“皇上坏,就知道取笑逗弄臣妾……”
这一句娇媚无比,说完之后,阮清梦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装茶魅装的久了,她的嗓音和技艺是更上一层楼,再过一段时日,就能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了。
沈映阶朗声大笑,一把扣住她作乱的手,他指尖摩挲着她泛红的指尖,语气忽然温柔下来,“手还酸不酸?”
阮清梦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眼珠一转:“酸得很呢,皇上若是心疼臣妾……”
她仰起脸,狡黠一笑:“不如帮臣妾揉一揉?”
沈映阶哼笑一声,却当真握住她的手腕,不轻不重地按揉起来。
窗外月色渐浓,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
阮清梦靠在沈映阶的怀里,心里想着能得到这玉佩,是她方才灵机一动的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