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之后 第33章 思辨

刘依依问道：

“外出餐饮对练养影响大吗？”

狗子：

“到底有多大影响，需要测试。必须清楚，你们身份不同，是公司高管，必然带领健康生活新潮流，是不是刘总？”

刘依依点头认可，说道：

“狗总监言之有理，我们是健康生活倡导者，理应以身作则！几位总，按照狗总监的规定，严格执行！”

又问道：

“狗总监，确定新计划效果，需要多长时间？”

狗子：

“刘总，视情况而定，大概半个月到一个月。”

狗子展现最新营销计划：

“狗子我要入驻各大社交媒体，开筵论道，交结各路有志之士。所有花销，公司出！“

刘依依：

“这是广告费，必须公司出！不过，做网红的收入呢，狗总监？”

狗子：

“当然属于私狗收入！”

刘依依：

“那不行，超出广告费用部分，才能归私人所有！对所有人适用！”

狗子不乐意，说道：

“那你给加班费！狗子可是24小时7天工作制！”

刘依依：

“那不行，劳动法有规定，你不能违法！”

狗子：

“刘依依，这是你说的啊，以后狗子遵行4天8小时工作制！”

刘依依这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怎么处理呢？刘依依道歉道：

“狗总监的脑子就是快，是依依算错了帐。就按你所说，网红收入归你私狗所有！“

狗子得意，说道：

“刘总虚怀若谷，这才是总裁风范！“

半个月后，评估最新练养计划效果。刘依依、李子树、钱铫有所变化，但与以前的变化速度，没有明显差异，而孙浩然仍然没有任何变化。狗子挠狗头，说道：

“狗子早就说过，需要一个月，果然如此！“

癸未、己巳、课教授、医院长先后多次来信，催问公司业务进展；刘依依以评估狗子能力为由，暂缓所有其它计划，诸股东大为不满。

又半个月，情况依旧，孙浩然的练养完全停滞，这是关乎公司生死存亡的大事。问题分析会，李子树连连叹气，幽幽地说道：

“休谟否定因果律，认为依据经验，并不必然得到应该得到的结果。以前我对此不以为然，今天，我不得不说，增加观众、提高主机性能，都不能提高狗子的能力。换言之，以我们现有的科技水平，狗子的能力达到了极限。”

钱铫特别兴奋，说道：

“前些日子，孙首席与狗总监论道，曾经提到老子语：‘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我当时就预感到，今时今日，我们知道的一切、能够做到的一切，都成了公司发展的阻碍，所以才提出验证狗子的能力！”

李子树继续幽幽：

“知道你能，好了吧！”

钱铫嘿嘿而不说话，李子树慢慢说道：

“意大利历史哲学家维科（Vico）说过，既然上帝创造了自然界，我们可以描绘自然过程，阐明物理现象在实验情景下如何表现，但永远不可能洞察，为什么！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可以在人类创造之内，洞察一切，包括科技，包括历史、社会等人文科目。相比较而言，科学对自然界的理解，还十分肤浅，远不如历史来的深刻。”

钱铫还是不够冷静，微笑着说道：

“是啊，老子之‘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与维科所言，意思一样。不过，用上帝代替道，不是好主意，约束了我们的思维；应该说，无法想象，不可描述。道常无为，故人类在自然之道的基础上，创造了人之道。子树的意思很明白，人对人之道的理解，远超自然之道。”

刘依依：

“钱总、李总，你二人想说什么？”

李子树：

“刘总，我一个理工女，读了几天人文，总算有了些感叹，暂时没有什么可说。”

钱铫看着孙浩然，笑着说道：

“是啊，完全没有思路。还需孙首席一番滔滔不绝，或许有所启迪。”

孙浩然笑着说道：

“先给你们一点工作技巧建议，希望以后注意。你钱铫都把我要说的话说完了，让我说什么呀？是吧，狗总监。”

狗子一直懵懂，糊里糊涂地点点头，说道：

“是啊！”

钱铫脸不红、心不跳，说道：

“这不是常听你们论道，有所得嘛。孙哥还是要说几句，以启发狗子的思维。”

孙浩然：

“好！狗子，我问你，你可是圣人？”

狗子紧张，四处偷看一番，说道：

“千万别说那两个字，小心遭雷劈！你也不想想，称子的狗，何意？”

孙浩然：

“好！李总刚才的‘以前以为，今日不得不说’，用的好！我也用一次！老子云：‘圣人恒无心，以百姓心为心。善者善之，不善者亦善之。以前太过狭隘，今天突然明白，‘善’的意思，是其所有本意的总和，并不是网友争论的某个单独意思。说文：善者，吉也；所以可以理解为，好的、坏的，善良的、不善良的，擅长的、不擅长的；换言之，老子这段话的意思是，接受现实。这也是维科的历史观，是不是这样，李总？“

李子树：

“是啊，维科认为，不同时代，人的精神视角、思想视角各不相同，以今日之视角去看历史，一定会得出荒谬结论。所以，我们应该以‘历史意识’去看待、理解历史！“

钱铫：

“将‘历史意识’推广为‘社会意识’，就是说，必须以某个群体的思维，去理解此群体，而不能高高在上，或者以农夫的生活想象皇帝。狗子，你必须以‘百姓心’来看待我们，看待观众！“

狗子十分沮丧，回答道：

“我练养比你们勤快，从来都没有效果；我也模仿每一个观众，同样没有效果。有用的，是为道之损之又损。至于悟道，更换过主机之后，我从来都是深度入静，无思无念，连杂念都无。“

钱铫解释道：

“这台主机结构有所优化。按狗总监所说，早期的悟道就是来自各种噪音、数据碎片。“

刘依依：

“若恢复以前的结构，让狗子有能力悟道呢？“

李子树：

“根据分析、测评，没有实际意义！“

刘依依眉头紧皱，看向孙浩然。孙浩然暗自叹气，说道：

“狗总监，你可能要改变你的工作状态、思路，才能提高能力。最主要是思路！“

狗子追问道：

“比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