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之后 第152章 东马德雷山惊梦

“别哼哼了，下来跳舞，那个瓜奇奇尔舞我还没学会！”

鳄鱼尾连连催促，格雷特一口喝完杯子里的玉米可可汁，几个跟头翻到篝火旁，随着鳄鱼尾的节奏，翩翩起舞。

休矣·刻刻立死力的风暴刚刚过去，又现新恐怖，庄园内几十男女，得了怪病。吉塔神父确诊为脏病之后，怒气冲冲，认为贵族太堕落，导致大面积传染。怎么办？这病同样无法治疗，只能隔离，避免传染。吉塔神父拿出自己的绝招，反复告诫病人：

“虔诚祈祷，祈求主的原谅，或许能够痊愈。”

又有小队成员因病去世，这次的形势有所不同，他有梅斯蒂索人后裔，可以继承他的财产与债务。有人试探，能否侵吞梅斯蒂索人的财产，被严厉斥责；问题在于，当初想好的分家单干，还分不分？虎头、鳄鱼尾代表诸长老，提议道：

“这个世界太危险，不抱团，结局就是倾家荡产；辛辛苦苦一辈子，不知为谁辛苦为谁忙。”

如此提法得到全员认可，庄园重签公社协议，社员可以外出自谋财路，但公社财产，不能分家、不能转让。于此同时，提升几户有手艺的奴隶为庄园自由人，给予所有奴隶以希望。

经过几年大战，新西班牙人与奇奇梅克人渐渐打出新秩序；战争仍然持续，开矿依旧危险，生活仍旧继续。矿场大多在深山老林、偏僻沙漠，运输线路极其脆弱，经常遭到袭击。为此，“白银之路”沿线，建起了一系列补给点，以应对奇奇梅克人的侵袭、劫掠；人们都说，“白银之路”由鲜血浇灌而成。

这也为不怕死的穷西班牙人、克里奥尔人、梅斯蒂索人、印第安自由人，带来丰厚收益。克里奥尔人指的是出生在印第安的西班牙人，混血儿仍旧被称为梅斯蒂索人。

哈吉斯庄园还完贷款，总人数达到五千，收益非常不错。唯一的变化是，梅斯蒂索人越来越多。虎头部落有分裂为两部的趋势，一部以纯血印第安人为主，固守传统；一部以梅斯蒂索人为主，从小读书，崇尚纳瓦特尔语。

鳄鱼尾知道格雷特暗暗观察，发出几声长长的叹息，什么话都没说。格雷特猜测，恐怕虎头与鳄鱼尾也不知道，这样持续下去，部落的结局会怎样。很早以前，鳄鱼尾的观念很明确，只要生命能够延续，任何方法都行。

塞米斯·吉塔神父荣升地区主教，离开庄园之前，将第一批梅斯蒂索人少年，送到特诺奇提特兰的特拉特洛尔科教会学校深造。他们是吉塔的心血，是庄园的未来，也是方济各教派的发展方向。

鳄鱼尾接替吉塔，成为庄园神父。有意思的是梅斯蒂索人，小小的年纪，就抵触西班牙人；不得不学西班牙语，但更喜欢纳瓦特尔语。学校除了教授教义，还教授算术、阅读、写作，以及裁缝、制革、制鞋等实用技能。

有方济各传教士通过塞米斯·吉塔神父，找格雷特出山：

“我们都看到了，战争没有出路；除了鲜血、死伤，徒留无尽仇恨。我们应该以主之名，传播祂的光辉与荣耀，消除愚昧、野蛮。”

教会的目标是在东马德雷山建立教区，教化愿意皈依我主的印第安人。格雷特静极生动，欣然接受委托；麻烦在于，招不到西班牙人佣兵。无奈之下，格雷特说动庄园贵族，以虎头部落战士为主力，代替原来的西班牙佣兵。时至今日，也该让他们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总不能圈禁一辈子吧。

白银之战集中在梅萨中心，东马德雷山因为贫瘠，免于战火；这并不意味着，那里的奇奇梅克人不参加战斗。传教探险团小心避开梅萨中央高地，沿着东马特雷山脉西侧余脉，逐步向北拓展势力。

1558年，传教团探索到距离特诺奇提特兰城正北60里格的一处大河谷（里奥贝尔德），从当地的瓜奇奇尔部落、瓦斯特卡部落，以及奇奇梅克部落，打听到东西两个方向的消息。

穿过西部山区，有一个更大的谷地，几乎没有新西班牙人的足迹，也没有战事，那里的部落也都是他们的同族部落。查过地图后发现，他们所说的大谷地，距离白银之路不太远，是建立定居点与教区的好地方。

东边的消息是，附近山谷里的溪水、河流汇聚之后，向东穿山越岭，直通大海。格雷特心血来潮，建议传教团先向东探索，看看能否打通通向大海的通道。查看地图后发现，出海口有座方济各修道院。

传教团采纳了格雷特的意见，沿着河流向东探索。山路难行，走了差不多10天时间，才走到山口。站在山口眺望，隐约可见远处的大海；粗略估计，还有25里格的路程。

山口异常险峻，河水从河谷中奔流而出；河岸狭窄，易守难攻，是扎营休整的好地方，不用担心深夜有人袭营。

深更半夜，格雷特突然醒来，而且异常清醒；河水的轰鸣声中，夹杂着人类的嘈杂声。悄悄穿上衣服，走出帐篷，走到山崖边观看；山下来了五千多全副武装的印第安战士，正在搭建营地。

格雷特头皮发麻，心里一片空白，喘了好长时间，才勉强冷静下来。看样子，印第安人准备进攻山口，怎么办？逃跑？焦躁不安、不知所措之际，身后传来温和而有力的话语：

“小子，不要怕！这里易守难攻，又有2万族人防守，敌人爬不上来！”

格雷特战斗经验丰富，不会轻信他人的说辞；仔细对比上、下两方战士，得出自己的判断：山下更为强悍，山上肯定不是对手！

天微微亮的时候，山下整军，准备强攻。强攻是强攻，力度很弱，一天进攻两次，双方都没有什么损伤。仗怎么会打成这样？什么目的？格雷特确实看不明白。战况证实了格雷特早先的判断，山下的印第安战士装备精良，山上的弓箭、投枪，都无法刺穿他们的皮甲。

格雷特确定，山下战士的皮甲极为坚韧，不是任何一种动物皮革。双方的箭头、枪头也不同，山上多为普通石头，而山下多为黑曜石。如此优势，怎么会这样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