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之后 第27章 大厦将倾

看到这些企业一家挨着一家轰然倒塌，皮特叹息的同时，更加坚定自己的看法：市场早已腐烂不堪，距离崩溃，只剩下一根稻草的力量；自己的角色，就是那根稻草。

十几家中型企业破产重组，给市场带来巨大压力，各研究机构陆续发出债市风险警告。其结果是，垃圾债券彻底被市场摒弃，新债券不能发行，彻底斩断了危机企业的融资渠道。一家中型银行破产的影响更大，华尔街感受到阵阵凉意。

皮特团队操控项目的同时，其他时空中的资本也开始发力，空头肆虐的消息接连不断。

孙浩然找农研所咨询，农研所给出的建议是，山地、丘陵地带，很适合种植一些药材，若粮食、药材各半，有望盈利。又建议，整个产业链最赚钱的是市场销售，其次是农产品加工，理应作为投资方向。

听到市场销售几字，孙浩然头疼，不愿涉足；还是老老实实种地吧！种药材也是种。

到县里咨询，答复是，只要村民不反对，县里全力支持。村长是假村长，但乡长不是农村户口，属于干部系列，县里可以解决。

孙浩然不想动脑子，让孙家人重作山外种地计划。

孙家人不含糊，上网读了不少段子、不少书，知道了不知道哪个洋皇帝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在机器人的帮助下，描绘出一幅更大蓝图，让所有孙家人都有机会当村长，甚至有机会做大队长。

孙家人的借口和依据是，有水才能种好地。县里虽有两条大河，但与孙家庄这个方向无关；想要有水，需在两河之间，修一条渠。所以，该计划将水渠沿线的所有村庄，都纳入其中。再所以，村民沿着山，画了一条圆弧，将两条河连接，将整个县半包围。

狗子粗略估算，弧形地带的弧长大约40公里，占地面积400平方公里，20万亩地左右。按孙家庄的投资强度，一万亩地约5亿，20万亩地需要投入100亿。孙浩然跳起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破口大骂，孙家人都穷疯了吗？

骂归骂，孙家人想当村长的愿望还是要圆；不然的话，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孙浩然将孙家人喊来办公室，弱弱地问道：

“我说，20万亩地，投入是不是大了点，要是赔了咋办？我就算想把你们卖了，可也没人要啊！“

孙家人问：

“小孙村长，那咋办？“

孙浩然：

“把你们先前做的那份计划拿出来！“

孙家人得意，相互低声说道：

“你看，我就说是这份，你们还不信！“

孙家人领袖从后腰拔出计划，说道：

“小孙村长，就是这一份！“

孙浩然翻了个白眼，假装没听见，说道：

“大体按照这份计划，先把山外的几个村收了，不许超过5万亩地！“

孙家人高呼：

“村长万岁！“

孙浩然板起脸，打断欢呼，呵斥道：

“别来这一套！你们自己去办。办不成，别来找我！“

刘依依毕业就职之后，一直忙碌；做了董事总经理之后，更加繁忙，工作起来没日没夜，经常对着孙浩然喊累。突然之间，就莫名其妙地闲了下来，没有Ipo，没有重组，没有研究报告。刘依依轻松无比，经常给孙浩然说舒坦。

然后，刘依依手下的职员，一个个离职；再然后，刘依依成了孤家寡人。于是，孙浩然开始耐心倾听刘依依抱怨说无聊。有时候，刘依依会跑到孙家庄享受大自然，又觉得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没法过，匆匆离去。

再后来，刘依依无法忍受无处不在的白眼，毅然辞职；电告孙浩然，要去看世界，看看长的什么样。孙浩然每天都能收到刘依依的旅游日志，有照片，有视频，还有文字版人生哲理。

刘依依游到瑞士，孙浩然问：

“要滑雪吗？”

刘依依：

“不滑雪，我要徒步！”

有一日，刘依依惊喜，发来消息：

“我迷路了！”

信号很不好，视频断断续续，孙浩然问道：

“要不要找警察？”

刘依依：

“不需要！”

刘依依在崇山峻岭中，发现了一个小村庄，不到一百人，没有车，刘依依宣告道：

“我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体验瑞士农民生活！”

美国大选如火如荼，到了最后的关键时段。两位总统候选人四处奔走，每天都揭穿对手的龌龊老底，宣扬自己的治政手段。每天的头条新闻，都是二候选的相互攻击。

次一级的新闻，就是空头魏司蒙。魏司蒙如二总统候选人一样，四处奔走，宣讲知时代，宣讲自己的做空计划，期望找到更多志同道合者。

皮特的第三冲击波，选择了五十多家企业，预估志同道合者的目标，总目标至少百家，这足以引起债市崩塌。至于国债、政府债，不在皮特的计划之列。

公司存在的问题俗套，因为种种原因，经营业绩不佳，资金紧张，靠债市融资存续。最重要，知时代来临，目标企业没有足够实力升级，整个运营成本处于劣势，被竞争对手逼得苟延残喘。目标中的几家商业银行，受其客户群拖累，账面上的不良资产过多；其潜在的不良资产，因为知会计的存在，加速显现。

有一家皮特称为E银行的大型商业银行，资产规模超过2,000亿美元。其主营业务是社区银行、储蓄、信用贷款、抵押贷款、信用卡业务。

几年前，新cEo上任，为了银行业绩，更为团队利益，扩张的步子稍大，股票回购比例稍高。从去年开始，宏观形势渐渐恶化，信用卡违约提高、抵押贷款违约提高，储蓄额下降。银行给一些中、小企业提供短期贷款，似乎，这些企业也遭遇困境。

皮特启动项目之初，便潜伏E银行；自那以后，社交媒体上常常有人疑问：

“为啥E银行的储蓄额降低？”

于是，E银行的股价开始走低，而储蓄额进一步下降。新年之前，E银行的储蓄额下降40%，股价下跌80%。

新年之后，储蓄额下降之问继续，半年多时间，E银行股价再跌30%。科技股下挫时期，又跌50%；b银行破产重组，E银行又再跌50%。

最近，E银行一笔10亿美元的债券到期。这本不算什么大事，在银行间市场拆借资金对付数日，新债券发行后，就可以渡过难关；此后，发行抵押到款支持证券，便可以把潜在风险转嫁给投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