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之后 第79章 东京1990

孙浩然：

“老子所提‘前识‘，指的是假设与知识；但老子没有提供具体的选择的方法。听了钱总对‘解构‘的理解，我以为，这种扬弃，根本没有固定方法，都是就事论事。”

刘依依：

“孙总，怎么六八年这么熟悉？”

孙浩然：

“1968减去1776，等于3个64。”

刘依依：

“明白了。下一个六十四年是2096年，会发生什么？”

孙浩然：

“绝不会是狗总监有了自我，或者智力提高！”

狗子惊问：

“为什么？”

孙浩然：

“因为狗子对世界的影响微乎其微啊。真正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大事件，当是移民外星球。”

96年还早，没人感兴趣，李子树：

“钱总，‘五月风暴‘就是不满情绪的发泄，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回想起来，真正解决问题的，恰恰是结构主义：将全球视为一个整体去考虑人类的未来。这也体现了维特根斯坦的哲理：世界的意义必在世界之外。’五月风暴‘的意义不在法国，在全球，在人类。”

孙浩然：

“解构主义反对逻各斯有其道理。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也就是说，常道会随自然之道而改变，而人之道的变化、发展更快，快到我们能察觉到。很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总是追求永恒的道。

“文字无法体现道，情绪同样无法体现道，但情绪却是人之道变化的先行标志。狗总监的穿越剧很难诠释历史，但却可以根据文字，根据场景，模拟出情绪，尤其是较为普遍的情绪，这对练养很有意义。”

刘依依：

“切记，我们不研究情绪与社会的关系，我们关心情绪与身体的关系以及平衡情绪的方法。狗总监，有没有感悟？”

狗子：

“震耳发聩，一无所得！等有空了，狗子思会仔细琢磨。老子云：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钱铫：

“狗总监有偏见、成心！我们与你不同，数穷之后，方觉腹中空空，才会去读书。”

刘依依：

“狗总监有什么打算？”

狗子：

“继续穿越！”

孙浩然用一台谁都没见过、看起来非常古老的崭新手提电脑，打出一行字：

1989年12月29日，东京都，日本交易所交易大厅。

“孙君，就在今日，我听到一句非常有道理的话：东京都的股市没有重力法则，因为牛顿不在日本！怎么样，服不服？”

证券经纪人堀部实兴高采烈地说，炒家孙浩然大笑着听，却被交易大厅里鼎沸的人声所淹没，仅能从脸上看到他们的兴奋，感受到充斥交易大厅的兴奋。

孙浩然：

“是啊，38,957.4点，这是历史性时刻，一定会载入史册。看来，那个神经病分析师说的有道理，5万点不是梦，她正在向我们招手！”

“孙君，持股过元旦才是正确选择！”

“堀部君，正合我意！替我下单，买进！买进！不够？替我将全部股票抵押贷款，一句话：买进！”

1990年3月22日下午，东京都，日本证券交易所交易大厅。

“孙君！跌破30,000点，超出平仓线5%！必须、立即、马上、速度找钱！你让我如何向会社交代？”

“对不起，堀部君，你清楚我的实力。拜托，千万不要平仓，我马上去筹钱！”

昨天才过彼岸节，到处都是盛开的樱花，东京都充满舒适的凉意。交易大厅没有樱花与凉意，有的是焦急，人人焦急。孙浩然满头大汗，提起电脑包，抓起便携电话，跑出交易大厅，跑出交易所大楼，横穿街道，跑向对面的写字楼。街上到处都是人，匆匆忙忙，孙浩然闪过一丝疑虑：东京都这么多人，房子还会涨吗？选房、选股？“

李子树：

“这次好，没有漫长的白痴学习时间，观看舒适度直线上升。”

钱铫：

“看样子，今天不用熬夜！”

又问孙浩然：

“孙首席有没有炒股？”

孙浩然笑了笑回答道：

“看到我床底下的存折，没有想到什么？就是怕一时冲动管不住手，才把钱分别藏在几家银行，且无法网上操作。”

刘依依、李子树、钱铫都笑了起来，孙浩然说道：

“你们别笑。炒过股的人都知道，行情走势图会说话！其目的只有一个，赶紧满仓，如若不然，后悔一辈子！赶紧清仓，不然一辈子倒霉！”

跑进写字楼，冲出电梯，孙浩然全然忘记房、股之辩，直接撞进一间办公室。

看到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孙浩然，办公室中的两个人相视一笑，站起来鞠躬行礼，说道：

“孙君，怎么这么急？喝杯水，喘喘气！”

“再加一辆豪车，如何？对不起，我没说清楚。去年的新车，里程不到两千公里！”

其中一人略微低头，再次鞠躬，说道：

“孙君别急，钱的问题，从来不是问题。急坏了身体，那才是真正的大问题！”

孙浩然接过水杯才想起来，一天没吃没喝。猛灌几大口水，坐下来，喘着粗气平静心绪。两人相视微笑，坐下来等待。

孙浩然沉下心，不再急躁，急有什么用？没有任何用处！闭眼默诵《道德经》，重新考虑房、股之辩，以及可能的第三选择：清仓离场：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

彻底冷静下来之后，孙浩然睁开双眼，喝口水，慢悠悠地说道：

“对不起，清野君、小泽君。我的提议如何？实际上，我的策略是二选一，卖豪宅补仓，或者平仓离场。这里面有帐可算，并非凭直觉、拍脑袋！”

清野广是投资股票的老前辈，在他面前，孙浩然属于后辈，资金规模不是一个数量级。几年前，清野广改行投资不动产，错过了大行情，却也抓住了房地产大涨的大机会。清野广熟悉证券交易，熟悉炒家习性，总是等炒家急需补仓、加仓时，捡些便宜房产。

今年股市开局不利，喋喋不休。好不容易走稳，又遭遇黑色星期一，日经225暴跌4.15%。昨天彼岸节休市，今天星期四开市，低开低走，最多跌超3%，很多炒家被强行平仓。另一批炒家与孙浩然处境相似，四处筹资补仓。实际上，所有炒家都断定，今天是饕餮盛宴；无论股市、房市，到处都是便宜货。

清野广沉默不语，小泽正有些急，目光在冷静的清野广与闭眼静思的孙浩然之间，来回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