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帝君 第590章 人性鬼性

祸水东引！

狄希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夏凰确实是想祸水东引！

夏凰听出狄希提问时的语气不善，还故意将观日天城城主越无天的事情介绍得清清楚楚，就是想要狄希去找越无天的麻烦。夏凰的算计很简单――他不知道狄希找到越无天之后，到底是会和越无天相谈甚欢还是大打出手。但不管是哪一种，他这都算是投下了一个变数，有了这个变数，也许越无天就会改变在这件事上的态度。

被狄希点破意图，夏凰脸上并没什么难堪的表情，坦然地点了点头：“没错，我这就是希望祸水东引。”

“有意思的年轻人。”狄希的声音依然森冷，“我刚刚才饶你一命，你现在就开始想着怎么利用我了……不过，因为这次的对象是越无天，我便不计较了。”

“阁下和越无天有恩怨吗？”

“恩怨？”狄希冷笑不止，“年轻的惊鸿剑剑主，你该不会以为上古七剑的七位剑主是一个团结的整体吧？上古七剑灵性超乎寻常，用得久了，人也会受到剑潜移默化的影响。无锋剑和灵风剑本就是对立的两柄剑，你认为受到潜移默化的无锋剑剑主和灵风剑剑主之间的关系还能有多和谐吗？这不用我给你解释，当有朝一日，你遇上了永夜剑的剑主或者快雪剑的剑主，你就明白了。”

狄希当然不会知道，现在的永夜剑的剑主，也是夏凰！

“快雪剑的剑主？”夏凰故作疑惑状。

“哼！别装模作样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胸前那块铁块乃是狂阳剑所化吗？虽然不知道狂阳剑为何改变了模样，但是不管它怎么变，都不可能瞒得过我这双眼睛！”

听到狄希这么说，夏凰心里长久以来的一个疑虑终于暂时放了下来。

看来，就连狄希也没有看出来他背后的剑鞘中其实还藏有永夜剑。如果连其它上古七剑的剑主都看不出永夜剑的存在，那其他修士就更不可能看出来了。

“老大……别和这个家伙继续聊了，咱们赶紧撤吧……除非你真的想和这个家伙在这里打个你死我活。”碧落突然在夏凰脑海里提醒道。

“哦？为什么？”夏凰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问道。

“使用这种禁忌之法获得永生、变成半人半鬼的状态，这是要付出代价的。除了这难看的外表和满身的尸臭让他无法重新和正常人生活在一起之外，他也无法保证自己时刻都处于理智的状态。他现在能和你这样交谈，是因为他身体里的‘人性’在他的思维占据了主导地位。他的‘人性’虽然因为经历略有扭曲，但毕竟还是‘人性’。再等一会儿，如果他体内的‘鬼性’占据了主导，他还愿不愿意放老大你这么安然离开，可就难说了！”碧落以最快的语速向夏凰解释着一切。

夏凰恍然，当即对靠在石棺上的狄希道：“既然阁下无意参与这次的除魔之战，那我也不打扰了，告辞！”

说罢，夏凰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地底密殿……

在夏凰走后，狄希幽绿色的双瞳中突然亮起两团宛若惨白色鬼火般的光芒，不过很快，这惨白色的光芒便又被幽绿色压制了回去。

狄希幽幽地吐出一口寒气，轻轻一翻身，重新回到石棺当中……

在石棺闭合的“咔咔”声后，地下密殿再度恢复了往日阴森的宁静……

……

“半人半鬼的灵风剑剑主……”在天空中急速飞行的夏凰脑海里还在回忆先前的事情，“如果狄希愿意参加此次的除魔之战，无疑会大大提升我们的胜算……可惜了……”

一想到这儿，夏凰就遗憾不已。

不论是越无天，还是狄希，都是参加过当年封魔之战的高手。他们不但个人实力超群，更拥有着和那魔神对战的经验。如果他们两人中任何一人愿意帮忙，那其丰富的经验，必会对这一战大有帮助。

“老大，上古七剑，我们已经见过五柄了。只不过这一柄灵风剑，好像和我们看过的记载啊什么的，都不一样，就像是少了点什么……少了点什么呢……”碧落想找个确切的名词，但一时间却想不出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夏凰接过话头，“与相关记载和传闻中相比，被半人半鬼的狄希所持、被死亡气息所缠绕的灵风剑，凌厉有余，飘逸不足……”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碧落连连赞同。

“说起来，碧落，你刚刚解释什么‘人性’‘鬼性’的事情的时候，那种严肃的语气，听上去实在是不像你。”夏凰开了个玩笑。

“不像我？老大，难道在你心目中，我一直都是很幼稚的吗？老大，你这么说可太伤我的心了，其实我一直都是很成熟的！平时我都是闹着玩的，刚刚向你解释半人半鬼之躯的奥秘的时候的状态，才是真正的我。”碧落一本正经道。

黄泉听不下去了，顿时冒了出来：“呸呸呸！碧落，你还能再不要脸点吗？你对老大说的那番话，不过是把师尊手札里的内容稍作修改念出来的。那明明是师尊惯用的语气，和你有什么关系？！”

碧落被黄泉揭穿，脸上有些挂不住，勃然大怒：“黄泉，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本来就没你爱说话，只不过你实在太不要脸了，我都替你害臊。”黄泉才不会给碧落面子。

见两个小家伙又要吵起来了，夏凰无奈地笑了笑，安抚道：“行了行了，别吵了，让我安静地赶路！我们得尽快追上绮烟他们，然后……一起前往烟渺宫！”

“烟渺宫……老大，你每次念到这个地名的时候，语气都特别复杂。烟渺宫，是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吗？”碧落好奇地问道。

“好玩？”夏凰不禁莞尔，“好玩不好玩我不知道……不过，你们俩应该还没去过神照帝国吧？烟渺宫所在的珑山山脉的独特景色，我相信会让你们俩满意的。我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