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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磊落行 47、无言风雨

作者:小北大人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25-07-08 14:36:21 来源:平板电子书

群雄都知道骆冰的师父是武当掌门楚昭和,楚昭和已失踪快三年了,有的说他已仙化,有的说他去了极外海岛,还有的人说他去了扶桑寻找老婆。

渐渐的楚昭和三个字也就淡出了武林,也淡出了练武人的视野。

却不知道楚昭和还有个妹妹,大部分人也不知道这个妹妹还嫁给了魔教左护法春日永信。

骆冰现下却知道即便铁摩勒全盛之时,也不敢说一定能战胜现在的楚秋雨。

楚秋雨平时在天魔帐下武功既不突出,人又瘦瘦小小也没人拿她当回事,出门进门黑纱裹着全身也并没有人知道她是谁,男的还是女的。

欧阳清虽见过楚秋雨却不清楚楚秋雨的武功究竟是什么程度,心下也是忐忑,上下喉结微动。

天魔刚才双方赌约已成,群雄面前却是反悔不得,只有勉强一战。欧阳清心想:“纵然是楚秋雨下场,能比楚秋水高多少。自己现在要是大战路长风都不见得会甘拜下风,这般思考心下定了定神。”暗自里又把天蚕丝的手套戴上。

欧阳清这边沉思不语,天魔却以为欧阳清怯战,楚秋雨后来追随春日永信东渡扶桑,武功再高自己心里却是有数的。

当年收伏春日永信,武功的确已经很高,可比自己还是差了一截,要说回到扶桑武功一日千里,自己却怎么也不信,何况春日回到扶桑不多久就被自己派人毒杀而灭口,一身武功并未有传出的机会。

天魔这般思考忽然开口道:“欧阳清,把飞鱼剑给我。”

欧阳清惊道:“你要出手?”

天魔缓缓点头,虽然带着面具,看不见表情,但他眼神里却满是凝重,显见楚秋雨并非易于之辈。

骆冰却不大担心,以楚秋雨武功就算不敌,也不至于要命,何况路长风口里说出楚秋雨怕是武功第一人,心下更是放心。

从怀里掏出个酒壶,“咕咚咚”的喝了几大口,又从一个破袋子里摸出几个花生在那剥了起来。

这下子是越来越精彩了,群雄眼见得天魔要亲自下场,更是躁动更大。

恢弘的大院内,本来杂音嘈杂,现在却是出气的平静,为什么暴风雨来临前,总是出奇的沉闷平静了?

夜空灿烂,空气中飘着一股桂子的清香,远方星空正是峥嵘入故。

没有暴风雨,暴风雨正是在群雄们的心里。

只有这种暴风雨引的灾祸,才是最可怕的。

满院树叶,被风吹得簌簌的响,就仿佛有无数人在叹息。

天魔深吸口气,正要接过飞鱼剑,忽然一道黑影闪了过来,一下站在天魔身后。群雄看这人身法了得,心中暗赞一声,定睛看去,却是一个诡异的青衣人。

再看此人一张青湛湛的脸,面无表情,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就像刷子一样在场中群雄们的脸上刷来刷去,仿佛要把人们脸上的皮刷去。

这个人静静地站在帐篷前,冷静得像是石头人,无论谁都知道这个人一定不好惹。

这正是天魔成名前的名将,其中无论任何一个人,都足以威震一方。

知道的人却是一阵哗然,却原是魔教的右护法,和春日永信齐平的护法,尊者荣枯。

十几年前江湖中不知道这个人的只怕还很少,在长江以北据说孩子只要夜里啼哭,你只要说声荣枯来了,孩子立马就会缩进被窝里。

荣枯这个名字在孩子眼里那是比老虎还要可怕得多。

路长风道:“据说荣枯在未入魔教之前也是位武林世家的子弟,叫做轩辕谷,他的父亲就是当时极负盛名的潇湘一剑。”

骆冰奇道:“据我知道,轩辕谷颇具侠名,在湖北湖南一带威名显赫,剑法师从点仓谢凌云,怎得儿子如此入了魔教?”

路长风叹了口气道:“骆老弟你听到的传闻并没有错,这轩辕谷少年时期的确不会武功,只因他从母亲却是两江总督得女儿,他得母亲誓要培养轩辕谷从政,绝不允许他进入到江湖去。”

楚秋雨却在一旁叹道:“真是可怜的人儿!”

路长风想翻个白眼给楚秋雨,只因楚秋雨不仅武功高出他太多,还是他救命恩人,不是楚秋雨此次出手相助用扶桑甲贺功法打通他奇经八脉,又怎能恢复如此之快,还更上一层楼。

骆冰却是忍不住,大师叔这等恶人有什么好可怜的,杀人无算双手鲜血。

楚秋雨却笑了笑道:“也不是每个人生下来酒当恶人的,只因别人施法引导而已!”

这话说出口,路长风却觉得怎得突然会如此高深,骆冰张了张嘴也反驳不得。

路长风道:“他们家一共有三兄弟,轩辕谷排行第三,他的智慧本比另二个哥哥都高得多,只恨母亲管教甚严绝不允许碰武,眼见他的二个哥哥都在江湖中有模有样,心里自然难免偏激,却一腔偏激用在了读书上,十二岁就中了举人,到得十五岁就已经是榜眼。”

骆冰道:“他的二个哥哥莫非就是当年的双侠么?”

路长风道:“正是。”

他接着又道:“这轩辕谷除了看书之外,考取功名外,他不但天资绝顶,而且过目不忘,不论什么样的书,看过一遍便能默写出来,实是旷世奇才。”

骆冰笑道:“这人酒量要是不错的话,我到想去拜访拜访。”

路长风道:“潇湘一剑和双侠本是声名远播,侠义无双,也深得当地人爱戴,潇湘多山客,也多匪类,潇湘一剑和他的二个儿子一直行侠仗义,援手孤穷着称。然而湘西有一悍匪罗飞,结义三兄弟占山为王,人称“详细三鬼”。”

骆冰奇道:“湘西三鬼早不就伏诛了?”

路长风叹道:“这湘西三鬼平时倒也不怎么打家劫舍,虽为匪类倒也恶名不多。然而一次下午,三鬼喝多了跑到镇上强抢民女,却是给双侠遇见,出手干涉把两鬼杀了,只剩下罗飞。”

楚秋雨听了愤愤道:“那罗飞自是组织人偷偷杀了双侠不成?”

路长风笑了笑道:“虽非全对,却也差不多了。剩下的一鬼罗飞每次活的战战兢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花大钱请了天机派的默罗子”。

骆冰似乎想插口,但终于又忍了下去。

路长风接道:“天机本为名门正派,不料自上代掌门仙逝后,在默罗子手上越发不堪。这默罗子途人钱财,自知明的对付潇湘一剑和双侠会违背侠义,竟设了个计”。

楚秋雨听得好奇道“什么计?”

路长风:“默罗子以路过潇湘为由,邀请潇湘一剑和双侠喝酒,谁知酒过三巡之后,潇湘一剑和双侠竟然三人暴毙,默罗子为掩人耳目竟同时毒死三名歌姬,谎称饮酒过量而死。”

轩辕谷自然报官,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个头绪,江湖人用毒毒杀几个人还能给人发现?

骆冰还是忍不住插口道:“这默罗子可是当年人称‘天机游侠’的那一位么?”

路长风道:“正是,此人明里贵为侠客,寻侠仗义,通疏财礼,落得声明远播。背地里尽干为人不齿之事,只是遮掩的好而已,虽也不信他会毒死潇湘一剑。”

楚秋水恨恨道:“不错,这种伪君子人面兽形的确可恶。”

路长风道:“轩辕谷心里知道怎么回事,他又聪明绝顶。知道明着报仇已是无望。伤心至极,竟亲自下毒将自己母亲毒死,然后携了卷潇湘一剑传下来的剑术远遁西北。”

楚秋雨道:“后来呢?”

路长风面带戚色道:“轩辕谷的二个哥哥最后一个字是荣和枯,十年后西北出了一个怪客,一手潇湘剑法剑术超群,心狠手辣,杀尽了西北号称侠义之人,从此甘肃一带再无人敢称侠客。”

骆冰叹道:“这位怪客好辣的人!”

楚秋雨却接道:“这人从小读书甚好,性情自然难免偏激,一旦看穿侠义之名,必是恨之入骨?”

路长风却道:“这次楚姑娘怎的说的如此有见地,不错正是如此。”

骆冰奇道:“这人就是荣枯么?”

路长风道:“正是。当年的轩辕谷练成了潇湘剑法又得高手指点,其武功据说当年已在南霁云之上。自号荣枯却是纪念他得两个哥哥,他亲自上了湘西将罗飞人头摘下,中间取空,做成酒壶而饮酒三日,摘其心,爆炒下酒。”

骆冰道:“默罗子,知道他自己干过如此歹毒得事,只怕晚上连觉都睡不着了。”

路长风道:“所以这些人就先下手为强,想尽各种方法,想将荣枯除去。只不过他们算得虽好,却不及荣枯。”

骆冰忍不住问道:“那么后来呢?”

路长风道:“荣枯除了匪首罗飞后,又亲自赶赴天机派,将默罗子和手下门人弟子五百余人无一人留有活口,尽皆杀光,总算报了父兄之仇。此人以一柄剑单挑了整个天机,杀尽天机门派,从此江湖再无天机门派。荣枯也以阎罗尊者而闻名,就是襁褓中得婴儿也未放过。”

据说传其一身功法就是独孤玲珑,自此一役之后,荣枯杀神威名远播,无人敢惹。十五年前一场大战,铁摩勒据说以一刀废去他的武功,不知怎的今天却又出现。

此人之杀名还要远远在天魔之上。

荣枯看着骆冰,怪叫道:“骆冰、路长风,哼哼!”

骆冰奇道:“你……”忽然看见荣枯挤眉弄眼,表情古怪,改口道:“你待要如何?”

荣枯两根眉毛似乎生了脚,上下乱窜,眼睛使劲眨动:“天魔所有人马离开这里,你别阻拦!”

骆冰虽然不明白,但想来自有深意,便道:“好吧,就按你说的,放人离开!”

路长风大惊,骆冰使个眼色,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他日再战罢。”

天魔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狠话,与南云飞、欧阳清、荣枯等人,转身离去了。

群雄也是大惑不解,有人暗赞骆冰义气了得,有人则笑骆冰迂腐,但天魔最后从容离开,实在不够英雄气魄,群雄看重的都是刀头舔血敢打敢拼的英雄好汉,相信天魔者,又已少了许多。

楚秋水又惊又怒,喝道:“骆冰,你怎么就这么放他们走?感情厉毋宁是白死了?”

骆冰懒懒道:“那你去把天魔截下来,大家都过得刀头舔血的日子,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你能把天魔杀了我当然开心。”

楚秋水一时语塞,给骆冰一句话噎得半响喘不过气来,不禁大怒道:“好,今天我记得了。”返身欲走。骆冰叫道:“且慢,我有话问你。”

内务府天牢内,惨叫声声,鲜血淋淋,腥气四溢。

包子云今天穿着蟒袍玉带,正襟危坐,旁边小太监给他端着杯茶,茶香怡人,包子云一口口啜下。

看着眼前被盐鞭,毒蹬,打的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人道:“高见礼,你是军功里的人物,应该知道通敌谋反是什么罪名。你是想凌迟处死呢?还是想享受荣华富贵呢?就看你了。”

高见礼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眼珠都要凸起,精神已经接近崩溃。

包子云道:“只要你把谋反的罪名推到郭子仪头上,不但你家人不会受苦,你也可以重新回朝当官。”

高见礼张开了嘴,费了好大功夫,才用嘶哑的喉咙道:“我没有谋反。”这几日被灌辣椒水嗓子已经烧坏了,说起话来也如同受刑一般。

包子云冷笑道:“从你家中搜到四封和回纥莫烈日的书信,这就是铁证!”

高见礼摇头道:“我没有……”

包子云走上前,一脚踩住高见礼的脸,冷声道:“我说你有,你就有。给你一天时间,如果你今天还不答应招出郭子仪,就等着诛灭九族,凌迟处死!”

不知道何时,胡蜜姬又神秘的回来了,她离开的时候神神秘秘,回来的时候也是琢磨不定,不过路长风和骆冰并不放在心上。

江湖中人看淡了生与死,爱与憎,情与仇,恩与怨。在叱咤江湖、笑傲武林的人哪里有快意恩仇痛快,那里有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痛快。

少室山上云蒸雾涌,大雄宝殿一脊孤悬,两旁陡绝,深陷万丈,远远望去,直如一座佛钟,斜斜插在青天之上,白云之中。

每当黎明前后,这镇上的杂货店里的人总是很多,因为这里不但卖各式各样的日常用品、南北杂货,也卖、点酒。在外面用草哺搭成的一个凉棚下,还摆着三张方木桌,七八条长板凳。大家坐下来,左手拿着半个鸭头、一块豆腐干,右手端着大半碗老酒,天南地北、胡说八道的这么样一聊,本来不好过的日子,也就这么样糊里糊涂开开心心的过去了。

农人勤劳,早晨抢个露水集市,该买的买,该卖的卖,太阳升起就要去做活了,这边也迅速的会只有黄土和荒凉。

路长风、胡蜜姬、骆冰、迎着黎明在这简陋的桌子旁坐着,桌子上放了几个馒头,几碗稀饭。

路长风与胡蜜姬一直一言不发,骆冰则拿着门头咀嚼了起来,来的还是太早,旁边几张简陋的桌子空无一人。

突然一堆木料后,有一蓬寒光暴射而出,打的还是路长风。

路长风还是坐在凳子上,已顺手抄起旁边一张破桌子。身子一转,手里的破桌子也迎着那一蓬寒光拍了出去。一连串轻响过后,暗器已钉入破桌子中。

只听见那堆木料后有人在低喝:“好一个路长风,好武功。”

路长风冷冷的喝道:“你是谁?”

路长风喝问着,正想往那堆木料后扑过去,想不到木料后已经有一道刀光,青虹般掠起,凌空一转折,就激箭般向他刺了过来。

这一刀又快又狠,一刀就要想把他刺杀于地下,所以这一刀完全没有再留余地。

路长风并没有退缩闪避,反而迎着刀光飞身扑上去。

这人显然吃了一惊,刀光一抖,想在半空中变幻刀法,可是力量已经不够了。

路长风忽然伸出食、中二指,向前轻轻一弹,一股真力由刀锋传至刀柄,这人的虎口立刻被震痛。

刀锋一回,就脱手而出,“笃“的一响,刀便插在了门口那根已经裂开的猎杆上。

使刀的人便也落下地来,站在路长风的面前,骆冰却在旁边还是大吃大喝,好像根本没有发生事一样。

这人却是昨天和骆冰挤眉弄眼的魔教尊者荣枯,怪不得骆冰毫无反应。

路长风看着骆冰笑道:“你是不是想看着我死?“

骆冰嚼了一大口馒头,噎的直翻白眼,:“你死不了!“

路长风说:“我刚才差点死了“。

骆冰咽下馒头,撇了撇嘴道:“真死了你也活该,他只是想试试你的武功!”

路长风叫道:“试试武功就要命么?”

骆冰却把荣枯喊到自己身边,喝酒去了,路长风屁股一扭也坐了过去,这荣枯却抹了一把脸,人皮面具后却是英俊的少年,原来是黄衫剑客梅常青。

原来魔教右护法死去之时,却是崆峒梅鷟子被赵天霸逼走之时,梅鷟子走投无路,在新疆甘肃一带溜达,却是碰到了濒临死亡的荣枯。

梅鷟子闲来无事照顾了一阵子荣枯,荣枯死罪饶过活罪却是难免,两天腿的筋脉都铁摩勒切断了,梅鷟子尽心尽力照顾了他两年,却也是郁郁寡欢去世了,临死前将自己所创武功古河剑法糅合了潇湘部分剑法传给了梅鷟子。

梅鷟子彼时早已对崆峒之事毫无兴趣,索性在新疆只一心练武求生,生下一对儿女来更是满心欢喜,将自己毕生之学尽皆传授给自己一对儿女。

结果此兄妹二人却也大异于常人,哥哥学会了剑走轻灵的潇湘剑法,妹妹却学会了荣枯自创的古河重剑。

荣枯临死将自己常年戴的面具也一并传给了梅鷟子,荣枯为报父兄之仇,毒死母亲自知无脸见人,便将脸用药水煮了,再也无人认出,特地做了顶人皮面具,所以梅常青假扮荣枯,天魔愣是没瞧出来。

都说路长风乃是年轻一代的绝顶高手之一,梅常青却是不服,所以才有此一试,要不是楚秋雨以毕身之功打通路长风奇经八脉,这次路长风怕是真的瘫了,如此伊达通,路长风却又觉自己功力剑法更高了一截。

路长风、胡蜜姬、骆冰、梅常青,四骑并肩。路长风与胡蜜姬一直一言不发,骆冰和梅常青则是滔滔不绝。

楚秋雨却是给路长风推宫之后,又回到了天魔身边。

忽然胡蜜姬又是试探着问道:“骆大哥,路大哥,为什么昨天的武林大会,你们都迟到了呢?”

骆冰道:“我去了郭子仪家一趟,又马不停蹄赶回去,结果就迟到了。”

荣枯则骂道:“天魔对老子疑心,叫我到襄阳城楚家去拿一个花瓶,结果满地尸体,看了恶心死我了。”

胡蜜姬却是听的相当感兴趣,微微一笑,问道:大内要彻底和宰相翻脸了?”

骆冰点头道:“不错。天魔离开洛阳后,包子云提拔太监魏广微为东厂大尉,大肆攻击军功人士,可说不择手段。”

路长风却忍不住皱眉道:“一个小小的内卫太尉也敢和宰相较劲,可恨?”

骆冰哈哈大笑道:“包子云本来胆子不大,现下不知如何学会了玩弄权术?”

路长风不禁莞尔,胡蜜姬咯咯直笑,梅常青嘴上也是笑容,内心却暗骂道:“狗屁骆冰,一路上就知道讨好女人,也不看老子连酒都没得喝。”

吃过中饭,喝了几壶酒,骆冰酒后是精神大振。

不多久几人再上路时,胡蜜姬已没有了吃饭前的欢愉,脸色苍白,身子扭来扭去,似乎很是痛苦。

路长风低声问道:“怎么了?”

胡蜜姬勉强道:“没事……只是大腿被磨破了。”

路长风见她神色有异,不知又要演神么戏,翻身下马,将胡蜜姬抱下。

胡蜜姬躺在他怀中, 甜蜜蜜道:“长风,我大腿十分疼痛,要你帮我擦药。”

路长风一时迟疑,看了眼骆冰,低声道:“这个如何是好……”

骆冰却知这番走路,胡蜜姬定是要丢下什么痕迹之物,笑道:“荣枯,胡蜜姬骑马不惯,我们一起去买辆马车吧,过不了多久路长风就赶上来了。”

梅常青心道:“胡蜜姬也不知道避开人,不知道老子这么多年没碰过姑娘!弄得老子浑身发痒,真他娘的荡妇。”想归想,还是随骆冰一同去了。

骆冰这次学了乖,出门银两装的到挺足。和梅常青两人在城中一通逛,买了些许新的外衣,又买了几套换洗衣物,美酒好菜,再买辆马车,已是黄昏。

两人回到城门口时,路长风早先到了,胡蜜姬无法单独骑,却是在路长风身前横坐。

骆冰素来不在乎什么礼教之义,男女之防,看到路长风与胡蜜姬,却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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