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网 > 武侠 > 鞘中霜色 > 第九十一回 狼狈为奸

鞘中霜色 第九十一回 狼狈为奸

作者:苍源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25-07-08 14:35:51 来源:平板电子书

却说邬云等三人连蒙带抢将沈灵珊强掳到黄州府,满以为可籍此逼陈文祺就范,再将陈文祺“换”回乌力罕,就可返回大漠交差。谁知半路杀出个杨羡裕,硬生生将到手的沈灵珊给夺了过去。气急败坏之余,邬云想以三人之力,去陈家庄强行绑架陈文祺,然而单雪一听连连摇头,说是陈家庄人多势众,且离黄州府不远,搞不好人没绑来反将自己三人搭了进去。邬云思虑再三,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决定先去南京会一会师兄梁芳,看看形势再做打算。

三人在黄州城住了一晚,次日偷偷潜入陈家庄打探了一回,听说陈文祺并不在家中,便到江边码头雇了一艘乌篷船,顺风顺水,不一日就到了南直隶。经辗转打听,方知梁芳被贬至南直隶闲住一段时间之后,朝中大臣憎恨梁芳黩乱朝政、里通外国,不仅保得一条狗命,而且还在江南坐吃享福,便联名向皇上奏本,将他拘禁下狱。邬云等原本没抱什么希望,见他落得如此下场,反倒暗自高兴:既然他的家产被抄,人又已经下狱,咱也没法讨还黄金、割他头颅,这差事就算交了。只是如何从天牢中救出乌力罕?这可是比登天还难的事儿。三人住在南京城的客栈里日思夜想,始终不得其法。这天,单雪对邬云说道:

“二哥,小弟以为,要救出乌力罕,还得从陈文祺身上下手。”

“你不是说陈家庄人多势众,不好下手的吗?”邬云反问道。

“在他家里动手肯定是不行。小弟寻思他假期差不多快满了,这小子自恃功夫了得,喜欢独来独往,我们可以在通往京城的官道上候着他,或在半道偷袭,或在客栈动手,谅他防不胜防。”

邬云听后默不作声,低着头自顾自地沉思。

“哎呀二哥,你还想什么哪?我看六哥的主意不错,咱就在陈文祺回京的半道上打他个措手不及。”韩冰催促道。

邬云抬眼看了看两人,说道:“主意是不错。可不知陈文祺的假期到何时为止,设若他已经回到京城,咱在半道上岂非白等?”

“这好办啊,咱们就先到黄州府打探一下他的行踪,若他假期未满,便到半道等他;若他已回京城,咱们就去京城相机偷袭,岂不是两全其美?”韩冰挠挠头说道。

邬云将眼盯着韩冰,半天没做声。

韩冰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连忙说道:“二哥,我说错了么?好,好,好,就当我没说,您说怎么办?听你的。”

邬云站起身,抓起桌上的精钢折扇,朝韩冰的头上轻轻一敲,咧嘴笑道:

“你这脑袋还可以嘛。走,回黄州府。”

韩冰闻言,喜不自禁地说道:“哪里,哪里,全是二哥开导的好。”

说着,三人结了房费,依旧去码头上雇了一艘乌篷船,溯江而上,不多时日便到了黄州码头。

此时长江已到枯水季节,水位几乎降到江底,原来的码头已经高悬在十数丈外的头顶之上。三人离船上岸,沿着干涸的河床徒步往河堤上爬。

正行走间,忽见两个公差模样的壮汉,推搡着一个披枷带锁的囚徒从对面走来。那囚徒步履踉跄,口里兀自向两边架着自己的公人说道:

“两位军爷,您们可知我是谁?”

“你是谁?你不是大崎山脚下崎山里的一个小混混吗?终日游手好闲什么事不好玩?却偏偏要去诬告别人强抢**,这下可好,女人没挨着,反把自己流放到勐宛去了。”左边一个公人嘲笑道。

“仁兄你可别小看这个小混混,他的靠山有多硬你知道不?”右边一个公人说道。

“切,不就是当今国丈嘛?那又怎么样?陶大人还不是照样判他枷号两月、流三千里、加役三年?他那国丈姑父远在千里之外,要救他那是鞭长莫及。”左边公人嘴一撇,讥讽地说道。

“我看呀,咱们还是小心伺候着吧。说不定那国丈爷哪天知道了,向皇上讨个圣旨将他的罪名赦免了,咱就算不沾光也不能让他对咱们心生怨艾哩。” 右边公人说道。

说着说着,已经走到邬云等人面前,正要擦身而过,忽然单雪张嘴“咦”了一声。

“六哥,怎么了?”韩冰问道。

单雪停下脚步,返身望着几个人的背影,答道:“这囚犯我认识。”

“您认识那个囚犯?”韩冰好奇地问道:“没搞错吧?六哥你怎会认识他?”

单雪摇摇头,说道:“没错。此人名叫司徒蛟,是陈文祺的死对头。那年我还同他一起大闹了陈文祺的解元宴,若不是柳慕风那老儿现身,陈文祺当初非伤在我手上不可。”

久不做声的邬云这时插言问道:“老六,你说这囚犯是陈文祺的死对头?”

“是啊,他亲口说的。”

“他的姑父果真是当今国丈?”

“这个……小弟就不知晓了,他没说过这事。”

邬云沉思了一会,对单雪、韩冰说道:“走,跟下去。”

“二哥怎么对一个囚徒感兴趣了?”单雪不解地问道。

邬云摆摆手,没有解释,远远跟着两个公人和司徒蛟。下到江边,早有官船在此相候,两个公人押着司徒蛟进了船舱,随后解开缆绳,一前一后两个船夫用撑篙将官船撑离江岸,在斜阳中两人各自荡起双桨,逆流而上。

“二哥,我们还跟不跟?”见官船逐渐驶入江心,韩冰着急地问道。

“阿冰,去,雇只船来。”邬云慢悠悠地说道。

不大一会,韩冰雇了一只小船,向邬云说道:“二哥,江边只有这只小船。”

“行,我们上去吧。”话音一落,邬云已经跃上船头。

“几位客官,您们要去哪里?”船家是一五旬老者,一副惊魂未定的神色,看样子多半是韩冰连恐带吓强雇的。

邬云用折扇指着官船说道:“跟着那艘官船。”

“跟……跟着那船?那要走到什么地方去啊?”船家惶恐地说道。

“让你跟你就跟,啰嗦什么?”韩冰恶声喝道。

“客官,小……小的船小,到……到了上游江窄浪急,容易翻船的。”船家带着哭腔说道。

邬云不想节外生枝,伸手拦住将要发作的韩冰,缓和语气对船家说道:“船家,依官船的速度,此去武昌城会到什么时候?”

船家朝官船望了一会儿,答道:“差不多一更天吧。”

“那好,你只要跟到武昌城就行。”

船家见他说话比韩冰和气,又只须送到武昌城,心下稍安,“可是,小的一人划船,跟不上官船啊。”

邬云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别‘可是’‘可是’了,你尽力划便是。”

船家见他焦躁,哪敢多说?只好打起精神,向前划去。渐渐地,前面官船的影子越来越小,邬云见船家满头大汗,确已尽力,便对韩冰说道:“阿冰,你帮他一把。”

韩冰前后一看,见前面小舱中有一只舀水瓢,便拿起它往江水中一插一划,小船顿时往前一蹿,随即滴溜溜打起转来。那船家经验丰富,急忙以桨为舵,重新修正方向。韩冰一人一瓢,竟将小船摧得如离弦之箭,向前疾驰而去。不多久,前面的船影越来越大,船桨划水的声音渐渐清晰可闻。

“老七,悠着点儿,不要太靠近。”邬云嘱咐韩冰。

果如船家预料,约摸一更的时候,两船到了武昌城附近。只见前面官船慢慢向岸边靠拢,看来是准备在武昌城歇息一宿再走。

邬云等人打发走船家,悄悄跟踪两个公人来到距离岸边不远的一家客栈。等他们住下之后,找掌柜的要了对门的那间客房,饭后洗漱完毕,便在床上盘腿打坐。

“二哥,您准备怎么着?我们不去找陈文祺了?”韩冰憋了大半天,这时小心翼翼地问邬云。

邬云睁开眼,没有回答韩冰的问话,却对单雪说道:“老六,待会儿你去对面房间,将那小子带到这里来。注意,别惊动了那两个公差。”

“是,二哥。”

韩冰见邬云没理会他,便尴尬地挠挠头,识趣地打坐去了。

过了一会,远处隐约传来更鼓声,三更了。单雪站起来,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走到对面房间门前,用匕首拨开门闩,进入房中。房内漆黑如墨,只听见如雷的鼾声和辗转反侧摇动床铺的吱呀声。单雪听声辨位,已知发出鼾声的必是两个公人,便伸指点了两人的昏睡穴。又向发出吱呀声的床上摸去,触手一阵冰凉。单雪暗喜,顺着冰凉的镣铐捉住了司徒蛟的双脚。司徒蛟心事重重本睡不安稳,朦胧中感觉双脚被人抓住,正待叫喊,忽然膻中穴一麻,顿时人事不知。

单雪将司徒蛟抱到自己的房间,解开被封的穴道。这时邬云早已燃亮灯烛,司徒蛟一见两人并不相识,惊恐地问道:“你们是何人?要干什么?”

单雪从他的身后走过来,问道:“你不认识老夫了?”

司徒蛟定睛一看,马上转惊为喜,说道:“前辈,原来是您?他们是……”

“哦,这位是老夫的二师兄,他是老夫的七师弟。司徒蛟,你为何落到如此境地?”

“前辈,说来话长……”司徒蛟简略地向单雪等人述说了事情的前后经过。

邬云听罢冷冷地说道:“此去勐宛,路途遥远,看你这披枷带锁的,只怕还未到那地方,小命就玩完了哩。”

司徒蛟何尝不知,但毫无办法,这时听了,便连连哀告:“前辈救我,前辈救我。”

邬云有意说道:“司徒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犯了如此重罪,你教老夫兄弟如何救你?”

“我姑父是当今国丈,只要前辈出手解救,我到了姑父的府上,就没人敢动我了。”

邬云冷冷地说道:“可问题是,你与老夫无亲无故,老夫如何要救你?”

司徒蛟以为他是贪图钱财,眼前保命要紧,当下毫不犹豫地说道:“前辈,您若救我性命,我必重金酬谢。”

谁曾想邬云一摇头,不屑地说道:“重金?老夫用不着。”

司徒蛟见他不为金银所动,颇感失望。但他不死心,说道:“只要前辈相救于我,我便做牛做马,甘为前辈效劳。”

邬云“桀桀”一笑,说道:“也不要你做牛做马报答,只须帮老夫救出一人便可。”

司徒蛟一听暗暗叫苦,自己命在须臾,能救何人?

“前辈,您看我都这样了,我哪里还能够救别人?”司徒蛟苦着脸说道。

“你当然救不了谁,可你姑父不是当今国丈吗?让他救个人那不是小事一桩?”

司徒蛟这才明白他的意图,于是问道:“要救谁?怎么救?”

“乌力罕,现人在京城的天牢里。”

“乌力罕?”司徒蛟从来没听见这个名字。

“对,此人是蒙古国的金帐武士,去年被俘后就一直关在刑部大牢之中。”

司徒蛟一听心中叫苦,既是两国交战的俘虏,而且又关押在刑部大牢里,必是朝廷重犯。姑父虽贵为国丈,却没有理由劝说皇上释放此人哪。他权衡许久,最终还是嚅嗫着说道:“前辈,这……这恐怕棘手得很。”

“有什么棘手的?”韩冰双眼一翻,说道:“你姑父不是皇帝的老丈人吗?他找皇帝保个人出来,皇帝还不卖他老丈人这个人情?”

司徒蛟怯怯地说道:“话虽如此,可这个乌……乌……”

“乌力罕。”

“对,乌力罕,是敌国的战俘,即便皇上要放他,也要向满朝文武说明理由。如果大臣们都反对,皇上也是不好办的。”

韩冰不知个中厉害,邬云还是略知一二的,见司徒蛟如此说,才知道自己将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才好。

这时单雪说道:“司徒蛟,不能救出乌力罕,帮我们捉住陈文祺也行。依你看,你姑父如果宴请陈文祺,他会不会去?”

听说要捉拿陈文祺,司徒蛟暗道,这哪是帮他们的忙?分明是他们帮自己的忙啊。他极力按捺内心的窃喜,若无其事地说道:“这个嘛——官场上的人虚伪的很,就算背地里仇深似海,表面上还是保持着一团和气。我看,只要姑父出面相请,陈文祺不会不去的。”

单雪望了望邬云,见他没有反应,便对司徒蛟说道:“那好,到京城以后,我们先找一个地方,然后你请你姑父秘密将陈文祺约到那里去,其余的事情就不要你管了,如何?”

“没问题,都包在我身上。”司徒蛟大包大揽,一口答应。

韩冰瞪着眼睛恶狠狠地说道:“你小子如果想蒙骗我们,先想想自己有几条命再说。”

“小的哪敢蒙骗各位前辈?再说,这位单前辈知道的,我与陈文祺势同水火,巴不得现在就杀了他,前辈们要捉拿他,等于是帮了我的大忙哩。” 司徒蛟连忙实话实说。

“这倒也是,老七这个顾虑实在是多余。二哥——?”单雪望着久未出声的二师兄邬云。

邬云点点头,说道:“好吧,天一亮,我们启程去京城。”

司徒蛟见邬云点头应承,松了一口气。但他刚刚脱困,便又有了非分之想, “小的还有一事相求,请前辈一并成全。”

韩冰一听火大,沉声喝道:“你小子还得寸进尺了啊,命都给你救了,还想咋的?”

司徒蛟被他一喝,低下头不敢做声。

单雪问道:“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钟离岚落入方彦杰之手,小的实在是不甘心。几位前辈如能出**回那贱人,小的没齿难忘前辈的恩德。”司徒蛟说完,暗中看了邬云一眼,他知道在三人中,邬云才是做主的。

“想的倒美……”韩冰一听又要发作。

“阿冰,”单雪止住韩冰,附在邬云耳边低声说道:“二哥,依我看,便送他个顺水人情,替他将那女子抢回来。当年我在陈家庄发现,陈文祺对那女子很是在意。若到京城之后,司徒蛟的国丈姑父请不动陈文祺,便以那女子作诱饵,将陈文祺‘钓’出来。”

邬云略一思考,觉得此计可行,便点点头,“好吧,老夫就发一回善心,帮你夺回那小美人。”

司徒蛟闻言大喜,伏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前辈。”

“好了,起来吧。老六,送他回房。”

“前辈,不是说好了么?怎地又……”司徒蛟刚刚放松的心情又紧张起来。

“你不必害怕,老夫自有安排。”邬云不耐烦地挥挥手。

送走司徒蛟后,邬云小声对韩冰说道:“阿冰,你去江边官船上……如此如此。记住,别惊动了船家。”

“二哥,何必这么复杂,不如现在就……”韩冰以手作刀,望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你懂什么?快去!”邬云斥道。

韩冰再不敢言语,起身开门而去。

翌日天刚破晓,两个公人起床洗漱完毕,胡乱吃了早饭,便押着司徒蛟登上官船,继续逆流而行。

行不多久,官船已过武昌城,两岸人烟渐渐的稀少。这时,忽听船家惊恐地喊道:“不好,船舱进水了。”

官船顿时一阵骚动,人们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船身就倾斜着慢慢下沉,船家赶快摘下船桨、掀起船板,扔到江里,大声喊道:“快,跳下去,扶住船板。”说完两个船家率先弃船,跳入江中。两个公人保命要紧,哪里还顾得上司徒蛟?一前一后跳到江中,抓着船桨极力向岸边挣扎。

一叶小舟飞快驶来,在即将沉没的官船上救下司徒蛟,然后循着江水里的呼救声,抽去船家和公人手中的船板、船桨后,掉转小船,箭一般顺水而去。

为了避人耳目,邬云等人在黄州城外寻了一个客栈,将就歇息了一夜,第二天天不亮,便让司徒蛟带路,望大崎山而来。

赶到方家寨时,正值午饭之际。四人趁机偷偷入寨中,绕到方家大宅的后面,意外发现陈文祺竟然也在。韩冰大喜,便要跳入院内将他拿下。

邬云急忙将韩冰拉住,低声骂道:“愚蠢至极。这些山民彪悍得很,若被他们缠上,双拳难敌四手,岂不惊走了陈文祺?”

“那您说怎么办?”韩冰瞪着眼问道。

邬云四下里望了望,心生一计,说道:“趁他们吃饭之时,老六带着司徒蛟去后面将钟离岚抢出来,然后顺着这道山梁跑下去,见到有两段松枝呈十字交叉摆放的地方停下来,我和阿冰就在那附近埋伏。记住,一定要弄出一些声响,将陈文祺引过来。”

说完,便与韩冰转身离去。单雪带着司徒蛟,悄悄来到院后,钟离岚正在房里飞针走线,绣着一个大红缎子的肚兜。

面对美人美景,司徒蛟心里是爱恨交织、五味杂陈。他一掌拍碎窗格,“嗖”的一下跳入房中。钟离岚大惊之余,见是司徒蛟,立刻不由自主地站起身退了几步,口里惊恐地说道:“司徒蛟,你要干什么?”

司徒蛟上前两步,轻薄地说道:“我要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我来接你回去拜堂成亲呀。来,先让本少爷亲亲。”说话中趋近钟离岚,撮嘴往钟离岚的香腮上凑去。

“啪”的一声,钟离岚本能地给了司徒蛟一个耳光。

“小贱人,竟敢打我?”司徒蛟恼羞成怒,拦腰抱起钟离岚往窗外一扔,单雪单手一托,将钟离岚扶住。

“彦郎救我!”钟离岚惊恐莫名,连忙高声呼救。

司徒蛟跳出窗外,与单雪一左一右,架起钟离岚便跑。

眼见陈文祺越追越近,单雪拦腰夹着钟离岚,向司徒蛟说道:“放手,加快速度。”

跑不多久,果见前面摆放着两段十字交叉的松枝,已知邬云他们正在附近。单雪将钟离岚交给司徒蛟,停住脚步向已追至身后的陈文祺说道:“陈文祺,你来得正好,老夫找你多日了。”

“是你?”陈文祺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这是第一次见到“岭南八凶”,而且眼前这个单雪,正是杀害外公、外婆的凶手之一。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陈文祺压住满腔怒火,厉声说道:“单雪,就算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我俩的账,待会儿再算。”说罢,转头对司徒蛟喝道:“司徒蛟,赶快放了钟离姑娘,下山向官府投案,或可减轻你的罪行。若你执迷不悟、一意孤行,等待你的将是更严厉的惩罚。”

“姓陈的,死到临头了还管别人的闲事?最好跪下来向小爷我磕几个头,小爷再向前辈美言几句,让你落个全尸。”司徒蛟有恃无恐地说道。

这时,方俊杰兄弟已然赶到,方彦杰边跑边喊:“岚妹,你怎么样?司徒蛟,赶快放了她,否则我将你碎尸万段。”说话间已扑到司徒蛟身前,伸手就要夺过钟离岚。

司徒蛟左手将钟离岚往身后一带,右手握拳向方彦杰面门打来,口中喝道:“方彦杰,你这是找死。”

方彦杰见司徒蛟的拳头袭到,忙沉肘立掌,切向司徒蛟的脉门。

“都给老夫住手。”一个阴沉的声音在陈文祺等人的背后传来。

陈文祺一惊,转身一看,认得是多次与自己交手的邬云——杀害外公、外婆的元凶。另有一个陈文祺并不认识、与邬云年纪相若的老者,与邬云站成犄角之势。

杀亲之仇、祸国之恨,还有酆家屋前助桀为虐强抢民女的往事历历在目,陈文祺一时血脉偾张,他一改平日的温雅,指着邬云骂道:“邬云老匹夫,你作恶多端、恶贯满盈,今日本公子必将用尔的人头,来祭奠我外祖的英魂。”

说完运气于掌,蓄势待发。

邬云展开精钢铁扇,故作悠闲地摇了摇,说道:“陈文祺,当日在息风岭被你侥幸逃脱,让你多活了些时日。今日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处,你认命吧。”说罢合拢精钢扇,一招“锥心刺骨”向陈文祺胸前的步廊穴刺来。

陈文祺不敢大意,“蹬蹬蹬”疾退几步,避过精钢扇挟雷裹电的一击。然而,身后却退到司徒蛟站立之处。

司徒蛟双手挟持着钟离岚,正凝神注视着方彦杰兄弟的动静,以防他们突然袭击抢回钟离岚。此时见陈文祺仓皇退到自己跟前,背后空门大开,不觉大喜,遂单手抓住钟离岚,腾出右手“呼”的一拳,朝陈文祺背后腰间的命门穴槌来。这一拳势大力沉,若被他捣实,轻者脊椎受损,重则半身截瘫。

方俊杰兄弟一见大惊,但距离甚远,欲出手相救已然不及。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