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 > 仙侠玄幻 > 仙八传 > 第131章

仙八传 第131章

作者:黄裳瑾瑜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2-15 15:36:11 来源:蚂蚁文学

初秋的长安,夜凉如水,更深寂静,除了何招娣、韩湘、曲池水君这三个醉鬼在闹腾。夜里起了浓雾,这雾气来的十分突兀,无声无息就起来了,将三人笼罩起来。雾气并没有遮挡住月光,反而月光照在上面,一层银色的淡光,雾光里长安城的建筑影影绰绰,看在醉酒的人眼中,俨然宛若云中城池。

三人如在梦境,身后浓雾之中,倏然驶来一辆马车,只是那马车无声无息的出现,不像是实质的,反倒像个虚影,可除了没有声息之外,一切又都那么真实,真实的让何招娣跟韩湘不由自主朝街边相让。

雾气环绕着马车,看不全面,如同从云窟里驶出来,只瞧着拉车的马匹,浓黑如墨,两个硕大的车轮子,腾云驾雾一样的驶过去,在泛着银光的雾气里时隐时现。

马车驶过,何招娣跟韩湘这才复又前行,雾气太大,愈来愈浓,呈现一种凝固了一般的状态,两个人走进去,带起雾涌,霎时间便将身形掩住,曲池水君落在最后,见看不到何招娣跟韩湘了,叫了他们两声,急忙快步追赶,没走几步,脑袋砰地一下撞在坚硬的东西上面,曲池水君毫无防备,这一撞实在不轻,顿时在他宽广的额头上鼓起一个大包,他眼冒金星的朝后面倒去。

方才消失的那辆马车,又魅影似的从后面出来了,一样的没有声息,拉车的骏马浓黑如墨,只是车辕上多出一个身影,赶车的却是那只大兔子一样的讹兽。

当讹兽到来的时候,浓雾如同具有生命,纷纷朝它涌过去,却是消失在它灵光四散的身躯附近,如同一大口烟被吸了进去。

雾气被吸收殆尽,隐藏在浓雾后的一切显露出来,先前的街道不见了,赫然是一堵高墙,墙身厚达丈寻,异常坚固,是长安城的城墙,曲池水君显然是撞晕了,他那一下竟撞在了城墙上。

何招娣跟韩湘,不见了踪迹,讹兽恶作剧得逞般,瞧着地上的曲池水君发笑,笑了两下,又捂着头上草草包扎的伤处痛得直抽气。

“真是倒霉。”讹兽啐了一口,架着马车就从曲池水君鼓起的肚皮上压了过去。

马车将曲池水君压的两头翘起,他低呼一声,肚子被压,一口气喷出来,竟还没醒。

“吕洞宾,吕洞宾……”讹兽嘴巴里嘟嘟囔囔着,它连同马车都从城墙处消失不见,似是径直穿过了高墙。

四下皆无人迹,更没有人看到这诡异的一幕。

长安城内,异闻社的房顶上,吕洞宾拥着酒坛子,躺在屋脊上喝酒。

他这样已经躺了一个晚上,也喝了一个晚上,身旁散落着四五个已经空了的酒坛,手中那个也喝光了,他随手一丢,酒坛子在房顶上咕噜噜地朝下滚,即将坠地的时候被张果伸手接住。

张果此时才刚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是这么一出。

“喲,身手好快。”吕洞宾躺着朝他挑挑眉,“一点不像你这个岁数。”

张果没有说话,将空酒坛靠着墙放好。

“喂、那个眼袋比眼睛大的家伙。”吕洞宾侧躺着,用手拍着屋脊,调侃张果。“没酒了,劳烦你,去叫燊哥,把他的琥珀光贡献一坛出来。”

张果仰头望他:“没有就别喝了,韩湘跟招娣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方才附近都看遍了。”

吕洞宾不耐烦:“爱回不回。”

张果一双没什么神采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吕洞宾,平声道:“你这样喝酒,也无济于事,你想帮龙姑娘,你也尽力了,要是没有你的筹划跟安排,我们也不可能把她救回来,你无需太自责。”

“谁说我是为了这个喝酒的,我想喝便喝,不用理由。”

吕洞宾一个个晃过身边的空酒坛,发现没有剩余,便都随手丢开,任由酒坛子滚过房顶,张果只好一个个去接,整齐的靠墙摆放。

“今晚没瞧见你出现,连燊哥都过去帮忙了,你去哪了?”吕洞宾滚着酒坛子,忽然问。

张果正在接最后一个酒坛子,他接的快,吕洞宾就滚的快,好像故意捉弄他。

张果摇摇头,他今晚没有出现在画舫上,活得太久,见惯了生离死别,即便龙七娇俏可爱,却遭遇泼天横祸,但在张果看来,无非是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并非他铁石心肠,而是已经习惯,但他还是要去探寻夺走龙七龙珠的元凶,那是他的职责所在,东海七公主是在长安城里出的事,没有什么比把事情搞清楚更重要的。做事的时候,永远从最现实的观点出发,并追求实实在在的结果,没有半点花哨,就跟他这个人一样。所以,大家都去送别龙七的时候,他独自一人去了水涵洞。

水涵洞内,有地狼留下的痕迹,地狼带走了金翅鸟王,但金翅鸟王又是被谁带到长安来的呢?

先前城内接二连三出现挖心案时,他便断定,劫妖录已经被使用了,但应该不是不周山遗族使用的。若是心怀叵测的不周山遗族,或者厉害的大妖,一旦获得劫妖录,首先要做的事情,必然是全面开启劫妖录,号令不周山万族,根本就不会只弄出一个金翅鸟王,也根本不可能给御城守留喘息的机会。

人与妖最大的区别,除了天赋秉性之外,就是行事的风格。

越是实力强大的大妖,行事的风格越刚烈,手腕越强硬,它们不屑去拐弯抹角,而是直接以实力碾压对手。

他沿着吕洞宾走过的地下沟渠又走了一遍,沿着地下沟渠,来到了山池别馆。韩湘说,那里归了九仙公主,九仙公主的宅院别馆太多了,平时并不住在那里,鲜少出现,张果沿着山池别馆,摸到了人去屋空的丹室。

只不过张果进去的时候,丹炉已经没有了,屋子里头空荡荡地,十分冰冷。可他甫一进入丹室,便感到一阵难受,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让他呼吸不畅。他将手按放在心口的位置,心不受控制的激跳,这是一种感应。丹室内残留着妖族的气息,却是濒临死亡的呼号,像一阵阵阴风,在丹室内久久不肯散去,只有张果能感应到。

这里曾是杀妖炼妖的所在。

长安城内,御城守的眼皮子下面,竟然有人在做这样的勾当!

御城守不仅守护弱小的人族,也守护甘愿安居人世的妖族!

人之间发生命案,人会选择报官,但是妖族不会,即便它们许多已经看上去与人无异,安分守己的生活在这个世间,但有事发生,绝对不会主动去寻求御城守的帮助,而还是习惯私下自行解决。

这些一直以来都是不周山遗族与人类之间存在的隐患。

有人在杀妖炼妖,这件事情,难道跟九仙公主有关?那么,劫妖录在两百年前,被玄奘大师随身携带,一路西行,又被他夹裹在取回的经书中带回中土,随着他的圆寂,连同他的遗物一道被收存在三藏院灵骨塔中的事情,就很可能泄露出去。

九仙公主交游广阔,上至朝堂,下至江湖,是个八面见光的人物,身边常有术士出没,千百年来,觊觎劫妖录的,除了妖族以外,就是各种各样的术士了。

拿走劫妖录的,是人,而不是妖。

张果再一次确定了这个判断。他回想起曾在山中,遇到的那个浑身一层油皮般的人,那个人在小吉独角的作用下,身上粘稠的一层东西,几乎化去,险些便露出真容,可惜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那你可找到什么线索?”

张果将行踪之事,简单跟吕洞宾说了,吕洞宾坐起身,一改先前没正经的样子。

“我刚进去不久,还不待寻找,便有人来了,来了大队人马,都是威远军,我怕横生事端,只能先离开。”

吕洞宾道:“威远军进了九仙公主的别院,他们干什么?”

张果道:“隐约听到说,别院里进了贼,他们是去捉贼的。”

吕洞宾略一沉吟,就想明白了,只怕捉贼是假,是被人利用了,故意怂恿了威远军,进去破坏线索,制造混乱。九仙公主的身份特殊,与朝堂之上脉脉相通,那里又是威远军的屯兵之地,一来怕受牵连,二来也是为了讨好。

估计那些粗豪的军士进去之后一阵折腾,即便有什么线索,也都被破坏光了。

“原来是有人在长安城里捉妖炼妖,难怪之前许多妖族找上门来,托我寻找失踪的伙伴。”吕洞宾给龙七的那根颙鸟羽毛,便是之前请托的妖族,送来的遗物。

张果板着脸道:“看来在不周山遗族心中,只认你异闻社,却不认御城守。”

吕洞宾嘿嘿两声:“说明在它们心中,我比较厉害。”

张果不予置评。“妖族失踪,如果不是它们自己有什么大动作,御城守很难会知晓,如此一来,就给了捉妖炼妖之人可乘之机。”

吕洞宾苦思冥想道:“炼妖做什么用呢?”

“夺取妖族身上最宝贝的部分,或者吸取它们与众不同的能力,为己所用,让自己拥有不可思议之力。”

吕洞宾吐出一口气,“胆子还真不小,妖与人,生而不同,禀赋千差万别,世间万物无不是相生相克,那人要么是个疯子,要么就是无知,这跟拿自己试药,当自己是药人有什么区别?一个搞不好,可能有一天就暴毙了。这种人就属于脑子有病,想不开,非要当什么天下第一,要超群绝伦,盖世无双,还要空前绝后,无人能敌,最好时时刻刻鹤立鸡群,这属于有病,得治疗。真正有本事的人就要像我这般,要懂得低调。”

张果自从发现长安城里有人在捉妖炼妖后,心情一直很沉重,这会儿听吕洞宾这么一说,忽然有些想笑,心下一松。吕洞宾就是有这样一种神奇的本事,不管多么紧张,多么严峻的情况下,他都能举重若轻,让身边的人松弛,或许正因如此,他虽然说话难听,有时既刻薄又油嘴滑舌,还是让人恨不起来,愿意围绕在他身边吧。

张果紧绷的面皮稍松。“你说的是,但在巨大诱惑面前,人往往会自动忽略潜在的危险。”

“天地有多大,欲望就有多大,欲望能吞天噬地,最终也吞掉自己。这种人,就算你不抓他,他也会自取灭亡。”吕洞宾仰面躺在屋脊上,翘起二郎腿笑,“倒是会取人之长,补己之短,但也不是这个补法啊。”

张果缓缓张口:“可如果龙珠落在了此人手中,结果就不一定了。”

吕洞宾一个翻身坐起来,“会怎样?”

张果向吕洞宾细细说道:“凡有龙珠,皆为龙神后裔,继承龙神血脉,龙珠能够转承不息,具有宇宙最本源的能量,它所具备的净化之力,是无论多少个千载木木灵都比不过的,而且还能够转换。如果他已经拥有了龙珠,再拿到劫妖录,一旦被他获悉能够召唤不周山万族的秘密,那劫妖录上所有的妖,哪怕是与神比肩的大妖,也只能任由他强取豪夺。”

吕洞宾凝眉:“若是那样,他又会如何?”

张果面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却长叹一声。

几千年以前,甚至更加古早的时候,就有人萌生了想要获得不周山中众妖能力的想法,并且开始逐步实施。人类在极其漫长的时光中,曾经饱受不周山妖族的压迫摧折,不仅恨怕,更有渴望,想要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

人类弱小无力,在夹缝里求生存,但人有不屈服的精神,只是,有些人会剑走偏锋,以至于路越走越歪。一时走歪不可怕,可怕的是再也回不到正途。人就如同脚下的蝼蚁,以无数代的牺牲与被倾轧,换得族群越来越庞大,聚集力量,终于形成可以抗争之势。张果曾经亲身经历过那个大肆捕杀妖族,炼妖提取力量的时代,那也是人族与妖族爆发大战的导火索。

这个世间没有因此变得更好,反而更差了。一部分人开始反思,如何提升能力的同时,可以对这个世间有益,而另有一部分人,则头也不回的错下去。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自轩辕黄帝时,华夏文明始起,悠久丰富,令人瞩目,有其很大一块领域,具有非常浓郁的神秘性。这一块的传承,源自于上古人族与妖族,这种神秘性,内含神奇,隐秘之意,各种术士巫师,隐者仙人,门帮会派,三教九流,三坟五典,秘籍禁书,异端邪说,阴阳五行,天人感应,奇门遁甲,谶纬禁忌,怪习陋俗,炼丹养生,占星堪舆,武术气功……种种混杂糅合交错,如同河流之下沉积的泥沙,却也可以变成滋养的河床,让治学者从中窥见智慧的闪光,执事者从中总结御政的权谋,经商者从中获取滚滚财源的方法,但也有更多的人,从中祈求到的却是缚身的绳索。

张果叹罢,老实道:“我也不知道会如何,这种事情,还从来没有人做到过,也不可能做到。但就是有人深信不疑,痴心妄想获得所有的能力,万灵皆聚一身。”

“果然是想入非非到走火入魔了。”吕洞宾朝张果招招手,“上来,你站在下面,穿的也乌漆麻黑的,我看你费眼神,你又不怎么好看。”

张果无奈,提身拔起,落在吕洞宾身旁。

站在屋脊之上,望着沉沉夜幕下的城池,万户千家,现世安稳。如今世间能有此局面,其背后多少人的付出与牺牲才能换来,它建立在无数代人的肩膀和脊梁之上。对于普通的众生而言,什么天下,什么三界,什么江山,其实都不重要,只有岁月流逝,柴米油盐才算是大事。

其实,最平淡的生活,才最珍贵。未曾经历过那一段黑暗,就不会明白如今的可贵。他拼尽一切,决不允许世间再重蹈覆辙。

“站着做什么,坐。”吕洞宾拍拍自己旁边,“可惜啊,没酒了。”

张果依言坐下,“我发现你很喜欢自己呆在房顶上喝酒。”

吕洞宾斜着眼睛,“你又想问个理由出来,对你而言,凡事都需要理由吗?都需要道理、原由和依据?你都这把年纪了,人应该越活越洒脱。”

“我只是想告诉你,原来在这里看风景,很不错。”

院子里,何招娣种下的菜圃,长势很好,她似乎种什么都会种的很好。她后来又在角落里搭了瓜棚,种下的瓜秧,如今已经爬上了一半。这个院子,显得生机勃勃。

“你真的不打算去找找招娣和韩湘?”

“是不是上了年纪的人,都特别爱多操心?”

张果正色道:“虽然金翅鸟王被带走了,城内也再没出现新的妖物犯案,但是,在追查掏心一案时,我发现有一桩案子,似乎并非金翅鸟王做的,而是另有其人,或者妖。”张果将发生在东市附近,那几个泼皮被倒掉着挖空内脏一事告诉吕洞宾,“手法与其他几起挖心案完全不同,惨状更甚,做案者显然更加凶残,内心冰冷,无情至极,才会下这样惨绝人寰的手。”

吕洞宾听了,半晌没有作声。

“那凶犯没有留下丁点的蛛丝马迹,至今查不出个所以,那案子发生在深夜,我有些担心。”

吕洞宾晃晃手上的招摇链,“放心吧,我有这个,如果何招娣跟韩湘遇到了危险,这链子会有预警功能。你看这一晚上的,链子什么动静都没有,再说了,何招娣那是什么人,让她上山打虎都没问题。你要实在不放心,我这就把她叫回来。”说着冲招摇链喊了两声何招娣的名字。

张果耷拉下眼睛:“嘴上逞强,心里投降。”

吕洞宾一记犀利的眼风扫过去。

两人坐在房顶上,忽然之间,长安城外的远处夜幕下,下起了流星雨。

将明未明的夜空,幽蓝如海,漫天星子飞坠,像龙七的神魂碎片。这场面十分的好看,张果却乍然而起。

“怎么?”吕洞宾意识到有什么问题,随之站起,望着远处的流星雨。

张果一手按住心口的位置,心跳的几乎快要从腔子里蹦出来了,根本控制不住。

“你……有心疾?”

张果摇头,脸色却十分难看,密密地冷汗从额发中渗出。

这不是心疾,而是一种强烈的感应,对于妖族的感应。张果的秘密,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

“天快亮了,这个时辰,人最容易松懈大意,我要出去看看。”从异闻社的外头,隐约传来打更的声音,五更已过,这些更夫都是计万里的人,警戒了一个晚上,到这时很容易出疏漏。

张果几下起落,人越墙而出。

“铜锤。”

吕洞宾呼唤了一声,铜锤从大门处的兽首中现身,跳入院中,抖一抖浑身厚沉沉的毛发,一蓬蓬青金色的晶屑。

吕洞宾终于没有了那种戏谑与轻松,对铜锤道:“你也出去看看,招摇链没有反应了。”

铜锤也不多言,点点头,这青金色的巨兽,跳上房顶,在夜色下,脚下踏云一般奔腾。它身躯庞大,跑起来却没有半点声音。

很快,铜锤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招摇链还是第一次没有任何反应,吕洞宾又试了试,排除链子会被何招娣弄掉的可能,但即便是她出事了,哪怕死了,招摇链都会有所反应才对。

“学什么不好,学韩湘夜不归宿,真要是出事,也是自找!”吕洞宾气呼呼地,眼睛却四面八方的逡巡。可是,就这么干等,内心里实在焦急,天色越来越凉,张果跟铜锤皆没个消息,外面街市上逐渐有了人声,他终是不耐烦再等下去,将长发随意朝脑后一拢,跳下屋脊,出门去了。

坊市上已经有早起的伙计,陆续在开店门,买早食的铺子前,也已经有了顾客,吕洞宾从巷子口出来,常去的铺子里,有相熟的人见着他打招呼问好,他回应了一声,无心寒暄,打算先从曲池那边找起,刚走了没多久,忽然从身后追过来一群人。

“吕洞宾,那就是吕洞宾!”那些人一边跑,一边大声叫他名字。

吕洞宾诧异的回头,只见一群家仆打扮的下人,手里拿着一张画像,咋咋呼呼地朝他而来。

那群家仆一来,就将他团团围住,似乎怕他跑了。

“你们是?”吕洞宾环视一周,没一个眼熟的。

家仆中,一人手里举着画像,对照吕洞宾的脸,看罢长吁口气。“没错没错,他就是吕洞宾没错,娘的,真是让人好找,什么异闻社啊,找大半夜都没找到,这下可算能回去跟老爷交差了。”

吕洞宾听得一头雾水。这些人找不到异闻社,是因为救回龙七后,吕洞宾就让铜锤设下了屏障。

画像对照完毕,这些人根本不给吕洞宾开口说话的机会,一群人一拥而上,抓胳膊的抓胳膊,按肩膀的按肩膀,还有搂着他的腰的,街上早起的行人纷纷围观,弄得吕洞宾也没法出手。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从哪来,我并不认识你家老爷……”

“洞宾先生,请您多包涵,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我家老爷说了,要是不立即把您给带去府上,我们这些人都要挨板子。”

家仆们纷纷愁眉苦脸的点头,他们遍寻异闻社,已经在这附近转悠了好久,要不是方才有人跟吕洞宾打招呼,叫了他的名字,他们可真不知道要如何回去交差。

“府里出了大事,还请洞宾先生前去救急难!”

他们说着,扛起吕洞宾飞也似的就跑。

“要救急就难,找观音大士,找我作甚?我也有急事要办啊——”

这些家仆装扮的人,完全不听,也不再理会他,扛着他一路快步流星。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