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求道 第四章 拜师

掌司太监领着何福来到印绶监，见到专门负责太监练武的叶首领，就回去了。叶太监首领之职属于正七品的官职，何福自己也是有正九品官职的，入了内书堂基本上就是一个从九品太监，不是所有阉割的人都叫“太监”，入了品级才能称之为“太监”。内书堂的掌班毕业后，后台硬的出去后就能混到正八品的带班太监，实打实的官职，比起天下几十年耗尽家产、青春还是白丁的读书人来说，内书堂的太监已经让一大部分读书人嫉妒发狂。

太监与太监之间虽有龌龊，但都是同类人，太监叶首领对于还在培养层次的太监是非常大方的，大太监非常喜欢对小太监施恩惠，对何福这个有大背景的人，叶首领更是很欢迎的。

印绶监明面掌管古今通集库以及铁券、诰敕、贴黄、印信、图书、勘合、符验、信符等，暗地却是司礼监培养自己武力地方，毕竟印绶监掌管不是一般事务，非常需要武力守护。掌握的资源不是其它监司所拥有的，皇家收集的古籍、医、子、史、经、集、杂、道经、佛藏等天下书籍、甚至武林秘籍都非常齐全，这些都是一些世家、佛道、江湖豪客非常看重的，没有点手段还真守不住。

叶首领对于何福学武这件事情还是非常上心的，领着何福进入密藏的阁楼，指着一排排如同药柜的箱柜开始依次介绍。各种由佛道儒演化江湖门派秘籍在这里都有收藏、可能有些不全但也有残本介绍。叶首领专门为他介绍他所知道的各个江湖门派的筑基功夫，供何福选择入门功夫筑基。

何福对于上面有些门派还是比较了解的，比如现在武林大派南北少林、武当、五岳剑派，次一点昆仑、崆峒、青城、娥眉，这也只是知其名而已，江湖见闻常识自然是不懂的，对叶首领的介绍讲解也听的是津津有味。

一个时辰后一间花厅内，叶首领与何福坐在太师椅上品茶闲聊。从闲聊中得知，这位叶首领是成化年间大太监汪直手下的西厂高手，自汪直失势后，西厂被裁掉，他也受到牵扯，由于武功高被安排了一个首领职位看守这些秘籍。

何福心里非常激动：“能在失势后还能做上这样职位没有贬到皇陵守灵，可见叶太监武功之高。今日之所以对自己这么掏心交谈估计是看上我背后的何鼎，大有作为啊，不把他武功掏光我就不姓何！”暗暗发誓的何福也就忘了他本来也就不姓“何”的事实。

叶首领虽然有一部分是想要交好何福背后的何鼎，其实还有一大部分是应为最近几年没有小太监过来习武，突然有个小太监主动过来习武，他也算憋屈了八、九年总有个倾述的对象聊天了，平常和其它太监聊不到一路上，本质上他还是属于一个杀才。弘治当皇帝后，就一个老婆，用不上多少太监，皇帝自己又是一个节俭的，就裁剪了不少宦官，导致后宫宦官稀少，学武的基本上没有，这些武林高手都是从成化年间留下来的，弘治年间第一批小太监就何福一个人来了，其它内书堂小太监心思都跑到了太子府。

经过一番友好的交流后，何福决定明天就开始准备习武。对着叶首领再三保证下决定不跑明天一定来习武，告别了不舍的叶首领，拿着叶太监给的牌子，一路出了保卫森严的印绶监，回到司礼监。

何福考虑到以后习武后就不能再在规矩沿严厉到一个月放两日假内书堂读书了，而且自己最好住进印绶监，才能全身心投入武功中，必须找何大爷。非常顺利的见到何鼎，提出了自己要求。

“你个猴崽子到和其他人不一样，内书堂的我听说你几个学长都在谋划进太子府，你就没有点想法？”何鼎笑呵呵问道。

“孩儿知道此事，但是孩儿觉得学好本事才能笑到最后！”何福回答的不卑不亢，沉稳如山站立面对何鼎，心里回答道“武功才是我这一世的立身根本，武功高了哪儿不能去，跟着坑爹的正德没有前途啊，我又不是外臣还想青史留名、匡扶天下，《葵花宝典》才是目标”。

看着眼前自己买来小孩，何鼎有些恍惚，觉得是个成人站在面前。到他这个地位的人，自然知道有本事的人不说百分百笑到最后，但是武功高的人也不是谁都能忽视的。

“既然你这猴崽子想练武，你就去吧！”挥挥手，让人带去安排了。

当天晚上何福就住进了印绶监，叶首领是喜出望外，叶太监直接把何福领到他独门小院里。对于何福他是真的希望他练武的，上午时候就粗略观察了何福的根骨，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叶首领曾经无聊至极拉过小太监过来习武，由于受不了苦都跑了，导致他还被掌司太监呵斥了。所以他非常怕何福跑了，上午故意领着他在密藏里面转悠一圈就是为了吸引何福。他自己是英宗土木堡之变时留下的孤儿被东厂收录从**着训练，加上有口饭吃才慢慢坚持过来，成化年间跟着汪直风光无限，现在困在这里无聊至极，有给主动过来练武的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叶首领本名叶桐，小时候家里是军户。明朝军户非常穷，除了世代当兵啥也不准做，叶爹好不容易取个媳妇，生下叶桐时难产挂了。土木堡一战后，叶爹直接死在几十万人堆里，鞑子叩关后家产也被抢了，直接成了流浪孤儿，跟着逃难的人群来到京城后被东厂收走，一刀切了后成了太监，东厂给一口吃的，他自己也争气，练成了高手。成化十三年汪直组建西厂看上武功高强的他，然后就混到西厂，一身武功在杀戮中磨练的异常高明。这些信息都是晚上睡在叶太监床上叶太监告诉何福的，叶太监有心收他为徒，很是担心何福跑了，晚上就让何福和他同睡一张床。

次日在告知何鼎并得到同意后，叶太监与其他同僚见证下，何福三拜九叩头的拜了叶桐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