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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武侠 > 江山如画之长歌行 > 第四十七回 来而不往非礼也,行以空为休言难

那黑衣人笑兮兮的道:“两位小友,宝贝还满意不?这可是老头我的心头爱,要不是和两位小友有缘,打死也不能割舍给你们。”他说一下,弯着食指在桌沿敲一下,另一头的那枚棋子跟着跳一下,时高时低,或重或轻,节奏俨然。

那张八仙桌将近四尺长宽,劲力透过去已是不易,还要堪堪将棋子震起,难度又比刚才大上一个等次。

那青年知那黑衣人意在继续威慑,如此强买强卖的行为,简直就是拦路抢劫,只是人家的招亮在桌上,一副不服来战的样子。他出身名门,平时心高气傲,碰上这两老鬼,却是连接吃憋,一张脸涨的通红。

那女子生恐他轻举妄动,连忙拈起那枚棋子,问道:“不知前辈这宝贝价值几何?”

那黑衣人道:“这个两位小友也是明白人,自已看着给吧?”突然耳中作痒,那黑衣人收回食指掏了一掏。

那女子会意说道:“我师兄妹出门日久,身上余裕不多,前辈要是同意,就一百两贱卖给小女子?”

那黑衣人自已也不知该报多少,说少了不够付早点的钱,多了狮子大张口,倒也并非他的本意。对方既然会错了意,价值也远远超出的预期,他不迭的道:“既然小友如此有诚意,那老头就忍痛割爱了。”

那女子当即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放在桌上,足足一百银。她收起那枚棋子道:“两位前辈要是没事,我师兄妹就不打扰你了。”

那黑衣人这一笔买卖下来,收获颇丰,心情大好,挥手说道:“好走,好走。”那女子衣裣祍一礼,不再说话,拉着他师兄转身而去。

那青年越想越恼火,忍耐不住,从怀里扣出一枚长约三寸的绣花针,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星某也有件宝贝,免费送给三位。”反手将针向店里一甩,头也不回,和那女子一同跃上停在店外的坐骑,策马狂奔而去。

那枚绣发针射向那黑衣人,速度虽快,却如果逃得过他的眼睛,他哈哈大笑,一边张指去夹,本待要说:“这一根针,如何够三人分?”

那根绣花针凌空倏地一颤,突然一分为三,另外两根长了眼睛一般,分别射向那白衣人与齐天。

那白衣人信手一挥,将针打落地上。那针出其不意,速度又快,齐天功力暂失,如何躲闪的过?“噗”的一声,那针射入他肩头二寸有余,直透入骨,只痛得歪牙咧嘴,直冒冷汗。

那黑衣人夹住剩下的一枚绣花针,勃然大怒,等他窜出店外,两人骑马早已去得远了。那黑衣人郁郁的折回店里,将针掷在地上,悻悻的向齐天道:“那飞星山庄两个兔崽子,溜的倒是挺快,只能以后遇见,再帮好兄弟出这口气了。”

那白衣人走近帮齐天将针拔出,针身明亮,看针尖沾了一丝鲜红的血迹,说道:“好兄弟放心,这暗器没毒。”

齐天伸手压按针口道:“那两人是‘飞星山庄’的?”他随即想到,自已和这黑白兄弟一道,那两人接连吃亏,日后碰见,怕不得将账算在自己头上。他想起师父所说,果是江湖是非多,自已明明没有招惹人家,却莫名遭受了牵连。

那白衣人拈着针道:“这针虽然普通,可那‘一分为二’的手法,乃‘飞星山庄’的不传之秘。据传练到极致,能一分为九,即便是我兄弟遇上,怕也很难讨得便宜。”

齐天叹道:“天下竟有如此厉害的暗器手法,倒是在下孤陋寡闻了。”

那白衣人安慰他道:“既是不传之秘,自然很少得见,少数见过的,也都鲜有活命。放眼天下武林,听过的固然不多,见到的更是寥寥”

那黑衣人也跟着道:“好兄弟以后遇见‘飞星山庄’的暗器,要是因此能够多些小心,今日受伤,倒也不算坏事。”他兄弟除了争吵时夹杂不清,略显幼稚之外,其余时候大多还是正常的。

那黑衣人用那女子的银子会了钞,当即启程,这一次换了那黑衣人赶车。齐天道:“在下齐天,相处这么久,还没请教两位前辈的大名,可失礼的很。”

他昨天与这两人萍水相逢,自无通名如姓的必要,后来受伤晕倒,半夜醒来被那黑衣人胡说冷了场,在店里又插不上嘴,一直到现在才得便。

那白衣人脸色尴尬,扭扭捏捏的道:“老白我敝姓常,我爹爹生前说我五行缺火,所以叫火火。我兄弟叫水水。”

齐天无须多问,便知那黑衣人,想来也是五行缺水了,只是那老父亲,取名未免太过随意。他忽又想到,这两人平素争执不休,果是水火不容,敢情也是因为名字的原因?心中暗暗好笑,不由“扑哧”一声。

齐天自知失礼,连忙忍俊道:“前辈勿怪,在下……在下……”他一连说了两遍,想不到词来自圆其说,只得装病道:“晚辈经脉突然有点刺痛,就先眯一会。”

常水水黑着张脸,这名字乃他兄弟最大的忌讳,平时谁若听到露出一丝不恭,必遭他兄弟雷霆之怒,若非齐天身怀“袭常功”,关系着一件对他兄弟来说至关重要的大事,差点便忍无可忍。

车辘辘,马萧萧。如此昼行夜行,不一日到了雁门关。据传大雁南下北归,大多经由此过,是以得名。

其关高踞雁门山上,关山雄固,历有“九塞尊崇第一一关”之誉。乃当朝北边的屏障,由此出去,便是异国他乡了。

许是自先帝开创大业,将近六十年来,与北边一直相安无事,是以即便如此重要的关口,守门的士兵甚是松懈。除了两名士兵装模作样地盘点着进出的商旅,其余一个个松垮垮的靠坐城墙晒着太阳,甚至有的兵械散了老远。

值守的军士稍事检点,嘱咐道:“三位要是过关,还请速去,若为商贾而来,最好打道回府。”

齐天本来心存疑窦,如此重要的关隘,守备如此守懈,已是让人费解?听军士的话,更是大有隐情。他掀开车帘,待要细问,那名军士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赶车的常水水道:“我们通关而已,管它这些破事作甚。”驱车进关而去。

雁门关依山筑城,既当北边门户,南来北往,按说应该商贾云集。三人进得城去,街上商铺倒是不少,可行人稀少,景象甚是寂寥。

常水水将马车停在一家“云来客栈”前,道:“快申时了,出关几十里才有集镇,今晚只能歇在这里了。”

齐天与常火火下得车来,三人进得店去,偌大的客栈,除了掌柜趴在柜台上打着瞌睡,竟看不到其他的人。

掌柜的听见脚步,站起身来,脸上殊无多少喜容,问道:“三位客官住店呢。”提笔便要登记。

齐天道:“掌柜的不急,先给我们倒点水喝。”那掌柜放下笔道:“三位是喝茶还是清水?清水五百文一壶……”

不待掌柜的说完,常水水跳将起来,骂道:“一壶开水要半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齐天也皱着眉头,他年纪虽然不大,可自离家以来,足迹遍布甚广,每个地方的习俗不一,衣食住行间有贵之,但一壶水卖五百文,实在闻所未闻。

那掌柜的脸上,不仅毫无羞愧之色,反而理直气壮的道:“五百文一壶的开水,小店可算是雁门关内最便宜的了,几位要是再晚些时日来,只怕还得上涨。”

常火火猛地一拍桌子,道:“那家作买卖的,不免费供应茶水?少废话,快拿水来。”

掌柜的看价钱没有谈妥,无动于衷的道:“三位这是要吃白食么?雁门关驻军上千,要是想到这里撒野,只怕找错地方了。”

常水水大声道:“上千只菜鸡么,惹得老黑我不高兴,一齐拧断它脖子。”

突然外面一个声音冷冷的声:“好大的口气,本尉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竟然不将我雁门关一众驻军放在眼里!”

说话声中,从门外进来七个士兵,将店里挤得滴水不漏。为首一人穿着校尉的服色,三十来岁,身材高大,国字脸上留着短须,看来颇是威武。

那掌柜打起精神,迎上前去,哈腰道:“蓝长官在巡逻啊!辛苦了,快请座。”高声喊道:“柱子,蓝长官来了,沏壶好茶来。”

里面应了声,一会从出来一个青衣少年,睡眼惺忪的提着一壶热茶过来,放在当中的客桌上。

那叫蓝长官的青年将领笑着道:“掌柜的这茶八百文一壶,老蓝可吃不起。”

那掌柜的陪笑着道:“不要钱,不要钱,小的请各位军爷喝。”

其余六个士兵一个个垂涎欲滴,想来那人号令严明,那六人瞧瞧桌上的热茶,又望望蓝长官,并无一人妄动。

那蓝长官只当不知,咽了一口唾沫,淡淡的道:“无功不受禄,这么贵的茶,蓝某可担当不起。”

旁边一名士兵道:“头头,我们辛辛苦苦巡检,保护他们平安做生意,喝他几杯茶要什么紧?”

那掌柜的连声道:“正是,正是。”从桌上翻转茶杯,一一倒满,打手势道:“军爷快尝尝,这可是小的托人从江南捎来的头茶。”一众士兵闻说,脸上馋意更浓。

那蓝长官道:“守土护民,乃我辈将士的职责,若是恃功而娇,肆取民脂民膏,却与盗匪何异?长此形成风气,上下效仿,恐步苛政后尘。”

齐天猛喝声彩,赞道:“说的好。”常火火道:“做人但求痛快逍遥,那来那么多条条框框,你们不喝,老黑可不客气了。”

他手速极快,从说“可”字开始,到“了”字结束,短短五个字的时间,已连喝了五杯。常水水道:“老白我也不客气了。”伸出手去,

那掌柜的见他动作,连忙伸手阻止,可人家的手臂就像能转弯似的,从空隙间钻了进去,剩下的两杯春茶,先后被对方端去喝了。掌柜的黑着脸,张手道:“一壶八百文,拿钱来。”

常水水愠道:“欺负我们老人家么,人家喝茶不要钱,轮到我哥俩就狮子大张口,还有没有王法?”全然忘了自已将一枚棋子卖人一百两,更要狮子大张口。

那掌柜的骂道:“蓝长官尽职尽责,守护雁门关平安,老王我请他喝茶,是敬重人家。本店明码标价,你俩喝的起就喝,咋一把年纪恁不知羞,喝了不认帐?”

齐天见掌柜的言词尖锐,生恐恼得常氏兄弟出手,无奈自已身无分文,要不代其将帐结了。

谁知常水水并不生气,反而笑兮兮的道:“茶我喝了,倒没骗人,确是头道春茶。不过想要茶钱,门都没有。”

那掌柜的只气得浑身发颤,戟指骂道:“好啊,俩个老不要脸的东西,这是耍赖了。正好蓝长官在此作证,你要不给茶钱,就是告官,老汉我也要理论一个清楚。”

常水水也来火了:“说了没有就没有,你便告御状,这茶钱也不可能给。八百文一泡茶,你当这是抢劫?”

掌柜的气呼呼的转向那蓝长官道:“蓝长官明鉴,这可不是老王强买强卖,还请主持公道。”

蓝长官叹了口气,向常氏兄弟和齐天道:“两位老人家和小哥想是远道而来,那是有所不知,若非蓝某驻军于此,乍闻八百文一泡的茶,恐也很难接受。只是年后城中几口古井的水,喝了全身溃痒,眼下所有的生活用水,全靠从上百里外运来,仍然供不应求。”

那蓝长官说完,伸手向刚才说话的士兵弯了弯。那名士兵知他又要借钱救济,心中百般不愿,还是愁面皱嘴的掏了一角碎银,塞在他掌心。

那蓝长官讪讪笑道:“好兄弟,为兄下个月领了俸禄,定当还你。”其余五人一齐望着他,显也欠了他们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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