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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武侠 > 长渊行 > 第二卷 周帝国的黄昏 第一百三十八章 山野闲散人(五)

千幻虫是生长在这个世界西部冰原的虫子,极其稀少又珍贵。因着生长周期不同,它在各个阶段给人的反哺程度也不同。

比如它若还是卵的时候,就需要宿主时时要以远超自身的血量滋养它,这个时候说不上让它反哺,巨大的血量只是为了孵化它。到了幼虫时期,这个时候给它定期滋养血量,它就会反哺你,但这个时候时滋养它十成,就只会还你一成。

可即便是这个程度,还是有许多魔教教徒铤而走险修炼这个邪门的法子。

齐安听道祖说道这里,又问他道:“若是不定时给它滋补血呢?”。

道祖则看着那女子逐渐干瘪下去的身体道:“那你就等着它吸干你,再找其它宿主吧!”。

道祖接着又叹气道:“可惜,这虫子也是幼虫期!我曾经见过一个魔教的妄尊境修行者,他的养蛊术才叫厉害,吸一成反哺十成!但可惜了……他那时养蛊术刚刚有所成,就遇到了我!”。

齐安倒是没有去在意的自卖自夸,变相抬高自己,但有着养蛊术这样的逆天修行法,却是让人心动。也或者,那个养蛊术大成的修行者没有被道祖杀死的话,现在说不定也是跟他一样的境界。

将这女子的尸体处理过后,齐安很快就回了“无量庙”。

第二天的时间,“天师府”的人依旧一伙人惬意的赌弈,玩的不亦乐乎,似乎谁都没有发现那个女子的消失。

但也或者,对于他们之中时不时会消失一人,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但也就是今天,三通和尚回来了,并且是带了一堆木材回来的。就见那只大虎拉着一个木车,车上则堆积满了木材。

这本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但那伙“天师府”的人却脸色大变,收了对赌器具灰溜溜离开。

这次这和尚回来,齐安实际是想问问他离开这里的方法,毕竟之前他也说了会告诉他。

但这和尚回来后,就是直接倒头就睡。

齐安只好等他睡醒在问,但怪异的事情就此发生。

晚上齐安正准备合眼睡觉的时候,就见这和尚突兀从床上做起,然后拿起房间里放着刨木的器具,推可门走了出去。

齐安见他醒来,自是要问自己想问的事情。

但任凭他喊这和尚无论多少声,他就是不应答他。

接着就看这和尚走到他白天拉来的木头旁拿起长锯截出一段出来,然后依次用雕刻刀等器具在木头上施展开来。

短短半个时辰下来,一个人的雏形就在他手中呈现出来。

这引起了齐安的好奇心,就看看这个和尚会雕刻出什么出来。

又半个时辰后,一个女子的模样出现,齐安细细一看,但竟然就是昨天他杀死那个女子模样。

这时和尚脸上又露出满意的神色,但同意值得人注意的是,这和尚鼻间鼾声大起,明显就是一副没睡醒梦游的模样。

是这和尚凡心未泯惦记人家?齐安想着。

但就在此时,这和尚继续重复之前的动作,接连雕刻出两个人。做完这一切,他则有回去回去睡觉。

后面他雕刻的这两个人实际还就是天师府的人。

齐安自觉没趣,也就此睡了下去。

但待他再起来的时间,这三通和尚却又消失不见。

但之后的几天,齐安却都能碰到梦游的三通,这时的他带来染料,动作十分娴熟给昨天他雕刻的那三尊木雕上起啦颜色。这时候的他一边上色,一边还念念有词道:“我这就送你们出去……”。

这些话语,齐安自是听的不明白。

但不得不讲,这尊木雕被他上了颜色以后,变得活灵活现仿佛真人一般。

往后的两天,三通又给剩余木雕上了颜色但怪异的事情就此发生,除了那个被齐安杀死的女子消失意外,其余两尊木雕的真人也跟着就此消失。

第四天晚上,三通和尚在梦游中却又面带笑意将三尊木雕给毁去。

到了这里,若是那两人的消失是和三通和尚没关联,齐安是不相信的,这人消失的太过蹊跷,实在令人有些恐惧。

所以这更坚定了齐安要离开这里的想法,只是有些话却不能当着三通的面直接问。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三通也要齐安开始跟着学雕刻。

这自是叫他不明所以的,但这和尚却像是知道他心思一样道:“你觉得是我这几日把那两人杀了?”。

齐安不知道他这么直接问是何意……

难道说他这几天的状态根本不是梦游,而是在暗中偷偷观察他在干什么。

但一时间,齐安拿捏不准这和尚到底在想什么,所以迟迟没有张口。

接着这和尚却笑了笑道:“给你先讲一个故事吧。”。

说是在许久之前,有个小的国家叫赵国,这个国家之中有个大能修行者,修为一度到了逍遥境界,只是后来不知为何他又加入了魔教,又从魔教反叛出来,做了佛门,这个人就是无常真人。

因为入过魔教的关系,他自是在生前遭了不少杀孽,所以晚年他回归寺庙修行的时候,广招门徒,教他们积德行善。

由于佛魔两教法门同修的缘故,一度间他修行到了观傲境界。

在他门下,也有三个门徒最为优秀。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

但齐安却没有被吊胃口的感觉,觉得他讲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废话,还不如给他讲讲让他如何离开这鬼地方。

对于他的不耐烦,和尚也没有过多理会,接着他继续道:“但这三个门徒,有两个却私自修炼了魔功活到了今日,那两人就在天师府中,还有一个则是天赋不佳?寿元早早耗尽,便是我这一脉!”。

听到这里,齐安大为震惊,因为按照和尚的话来讲,还有两个怪物似的人物时至今日还活着,说出去是多么的危言耸听。

接着和尚才又话接正题,然后乘着夜色夜晚的掩护,拉他出了“无量庙”。

齐安被他一拉,就轻松被他拉了出去。

这个时候的三通,脚力表现出了明显不符合他修行境界的程度,他脚下生风,一步迈出,便如爬云一般,齐安跟着他在空中滑翔十步左右的距离才会落地。

虽说这处山谷地方不算大,但以齐安的脚力要在这地方转一圈少说也得要七八天时间,但现在三通带他短短几息时间,就来到了一处斜坡处。

这处斜坡,齐安那几日观察过,同样的同其它地方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一样的难以攀爬。

但此刻齐安的关注点却没在这里,而是他赫然发现这处陡峭斜坡下有着两具尸体,而这两具尸体明明就是被三通和尚用木雕替换过的人。

这让齐安立刻对三通和尚大为警惕。

和尚明白是齐安误会他了,赶忙道:“施主多虑了,小僧实际并无恶意思,真心要帮此地的人逃离这里,至于刻那木雕纯粹是为了替代他们做替身,不然此地那两个魔头发现。”。

“替身?”齐安还是不明白他说的这些话是什么含义,但想魔头应该就是那无常真人的两个练魔功的门徒了。

想了想,又看这和尚言语说的真切,姑且相信了他几分。

再者,这会齐安心神镇定下来才发现,此处斜坡虽然比较其它地方并无差别,但仔细一看却是比较缓的来,说是这处山谷峭壁中最缓和的地方都不为过。

而且这死去的两人,虽七窍流血,但脑浆迸裂,明显是摔死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地方,齐安还是不认为能攀爬的景象。

但三通和尚接着,却拉起他径直徒步继续往上走了起来。

虽说此处峭壁比之其它地方要缓和上太多,但绝非一般人能轻松攀比,但和尚却走的如履平地非常轻松,甚至还拉着齐安一路往上,按照这种速度再有一刻钟时间,就能到达上面。

可恰恰是把他拉了往上十几步后,他停了下来,就见他在上面一块凸起的巨大岩石上停了下来。

三通和尚又道:“过几天,我至多能把施主送到这里,往上就要靠施主自己了!不然我一旦离开那两个魔头的视野,他们一定会追上来!”。

虽然此刻是夜晚,但星光灿烂,夜色正好,齐安抬头往上看去,虽然涯壁依旧陡峭,但依旧缓和太多了,只有人体力不差是有可能爬上去的。

但齐安同时不理解,和尚为什么总说是过几天……

和尚回答道:“因为要给施主做替身啊,不然你离开那两个魔头就会感知到。”。

姑且相信他,但齐安捕理解,这次和尚为什么不是替他做,而是要他自己做。

和尚继续回答:“这……恕小僧有苦衷不能相告,但请施主相信我,不会害你就是!”。

没有再做多的疑问,二人就此回了无量庙。

也是从这天开始,齐安开始学做起了木刻,由于有一些木匠的底子在,所以他学的很快,短短三天时间,已经能雕刻些小鸟之类的小动物出来。

或许在三通看来,这已经是很快了,但齐安归心似箭,在这里多一刻都不想留。

虽然他很想多练习,但和尚却叮嘱他,只能在晚上练习,并且不能出无量庙,虽然不知道这样叮嘱的原因是什么,但齐安还是照做了。

只是这样一来,齐安练习的时间少的可怜,只下午临近黄昏时到天彻底黑下来能练习一小会时间,晚上若是点灯熬油,也不行,因为按照三通和尚的说法这样会引起魔头的注意。

但这就让齐安越发不解。

但往后半个月,他还是照常这样做。虽然这其中道祖发现了他的异常,但他没有去多的理会他。

对于道祖,他倒不觉得这老家伙会折损在这里,因为一旦他恢复了修为,这地方困不住他。

终于在十月末的时候,他已勉强能把自己的模样给刻出来。

这个时候三通和尚给这雕刻上了色,但神奇的事情就此发生,因为他突然发觉,这雕刻和他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但明明这就是个死物。

没有去管这些,他被三通再次带到了那处斜坡下,把他继而带到那块岩石上。

三通离开,他则开始了攀爬。

虽然是夜晚,但恰恰此时风却异常大,扑面而来的风拍打在他脸上,直把他要拍打下来。

加之光滑的涯壁上可供人抓的地方几乎就没有,这每往上走一点,都是一次惊心动魄的选择,几乎都是靠他体内的灵力,在手上加大吸附力,才可前进。

也不知过了多久,齐安就这样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忘记了直觉,直至在天又快亮的时候,都不见尽头。

往上看去,头顶是一片云雾,往下看去也是一片云雾,仿佛他整个人都置身于云雾中。这个时候,他浑身气力都消耗了大半,他若是松手,直接就会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这个时候的他不仅有些懊恼,懊恼自己没有好好做一番准备再来攀登。

可现在后悔为时已晚,他只能继续往上攀爬。

……

而在此刻的永安城中,其中风波并没有因为齐安的离开而停下,也或者他是一个无关重要的人,有他无他都是无所谓的。

但齐安消失后,书院四先生齐二子真的去了一趟承天观,将那里搅扰了个鸡犬不宁。

齐安就此消失这么长时间,城中自是起了风言风语,有人对着明珠公主的背后指指点点起来,说她当年去西蜀的时候,那个董常春就是她克死的,现在齐安也死了,是克夫的命。

这些言论,一时之间在永安城传的哪里都是,自是让本就得了头疼顽疾的周青听了大大的不满,随便给她选了个夫君等他病情好转就要把她出嫁。

这自是又惹得秦王爷和周皇又闹翻了脸。

当然,眼看周皇逐渐日薄西山,贤王和鲁王也拿出了他们的表面孝道做足功夫后,暗地里一边探听宫中的口风,一边准备夺嫡。

现在的永安看似平和,但实际在平均湖水之下波涛汹涌。

这也让谋划许久的孟月夕不得不停止她的复仇,而是转而考虑起该支持哪个皇子为储君。

也听得季青秋对她道:“贤王看似忠孝,但为人虚情假意、惺惺作态,以后他得势,辅佐他的人必定落个兔死狗烹的下场。至于鲁王,为人好大喜功,极其好色,虽然在对待百姓上这点还算尚可,但谁知道他得势以后,会不会被犬马声色消沉下去!”。

更为使人忧虑的是,西北那边虽然脱离大周控制,但并没有宣战的意思,但周皇哪怕卧病在床也要派兵远征!这又惹得人大大的不满。耕加上,东北还有北齐虎视眈眈现在的大周前景令人堪忧……

可悲的是,如此内忧外患,周皇还想着自己权力握的稳不稳。

孟月夕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处于劳累之中,虽说她以前说过要辅佐武九凰为皇的话,可以现在的条件根本不可能实施,不说那些朝廷大臣的阻拦,就是武九凰是个男子可平日不在朝堂走动,谁又会站出来平白无故支持她?

所以最坏最现实,最不能让人接受的结果是,他们只能在贤王和鲁王这两个臭鸡蛋里挑一个……

这是无奈之举,但不得不执行。

也为了慎重考虑,孟月夕这几天将这两个皇子的生平过往又查了一下,决定看看哪个皇子劣迹少上一些,就考虑哪个!

但结果就是把这两个皇子过去生平过往贪污的经历又扒出了一些,这实在令人难受。

最可气的是,就这样的节骨眼上,这两位却还在贪银子。

若是真有别的选择,孟月夕绝对会动用地瓜帮的力量将这两个人杀死,可偏偏就是不能!

也因为这几天来的考虑和忧虑,她整个人显得越发憔悴。

现在她无奈叹气道:“非就得选这两摊烂泥?”。

她的语气既恼怒又懊悔。

季青秋没有回答她,因为这种事情上他们地瓜帮真没的选择,若是非要深究这两个皇子的过往,那就是故意御这两位皇子抬杠,也就大周内耗,和自己人抬杠!

而此刻的贤王和鲁王却是高兴的手舞足蹈。

可就在此时,周皇却下了圣旨,要立最小的皇子十一皇子为储君。

这位十一皇子名叫武正品,由于还未成年,所以还没有封王。

但这样的举动,无疑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贤王和鲁王尤其想不到,他们谋划半辈子之久,到头来还比不过一个十岁大的弟弟,他们自然气愤。

这自是滋长了他们的造反之心,他们觉得长久以来看似父皇重用他们,说到底就是让他们互相牵制,保住自己手里的皇权。

但随即,他们又想到,这或许是周皇对他们的试探,看看他们会作何处理。

事实上这还真就是周皇对他们的试探,而在第二天之后,这两人就陆续进宫,再一起遇到吹胡子瞪眼之后,来到了周皇病床前。

这时他们发现,他们的十一皇弟竟然就在周皇身边,并且周皇还面色温和指着贤王和鲁王道:“以后这两个哥哥会辅佐你治国的!”。

对于十一皇子武正品来说,他虽自小在深宫长大,可由于母亲不受宠的缘故,他几乎没见过几回周皇,所以对着一脸病态又装出和善模样的周皇是恐惧大于对父皇尊敬的。

而小孩子的目光是敏锐的,虽然这两个皇兄在听完周皇的话后点了点头,但他却从二人的目光中看到了贪婪和愤怒。

这种感觉就好比是他抢了这两个哥哥很重要的东西一样,他们恨不得吃了他!

在这样的双重恐惧下,他只能木讷的点来点头。

贤王则是又道:“父皇先不说这个了,还是保住你的龙体健康才是!儿臣自是盼望着父皇多活几年好好带领我们大周继续强盛下去!”。

鲁王马上附和道:“皇弟说的对啊,父皇的病一定可以痊愈的。”。

听带这里,周皇则一改先前的笑容,面色平静对二人道:“我把皇位传给正品,你们真的没有意见?”。

这时候的他,没有再自称“朕”,而是称呼自己为“我”,这或许显得他这位帝王有了人情味,但只有贤王和鲁王清楚,这不过是这位帝王常用的手段。

若是就此把他当做普通人家的父亲将心中的话都说出来,那自然今天不可能活着出宫。

他们没有立时回答,但随即脸上都故作惶恐状,连连称不敢。

这时周皇强行让人把自己从床上夫妻理由,然后盯着自己这两个儿子,似笑非笑道:“那这样好累,正清你来做我的位置……”。

他话说的随意,就好像将一件物品随意转増出去一样,鲁王听了高兴,贤王听了则失落。

但二人转念一想,都心道:不对啊……若是这老头子真正要传皇位与人,怎么说话又是阴阳怪气的呢。

所以鲁王一咬牙对着周皇道:“贤王比儿臣聪慧,与其让儿臣来……还不如让他来!”。

“咳咳咳咳……是吗?那就让正瑜来吧?”周皇咳嗽几声,似笑非笑看向鲁王。

鲁王则暗一声不会。

但过了少许时间后,周皇则又看向了贤王,想看看自己这个儿子又会怎么回答。

摆在贤王前面的东西,曾经他最渴望的东西似乎唾手可得,只需要他贤王动动嘴就好,但越是这样,贤王却越觉得哪里不对劲,便效仿鲁王推举他。

以至于二人为此事争吵了起来。

周皇则依旧是那副看戏的表情似笑非笑。

对于贤王和鲁王来说,这种打太极式的谦让,其实就是一种另类的折磨,他们平日里都互相看不上对方,这会却要互相推举对方,自是十分不悦的,他们也更怕周皇突然叫他们止声,将皇位传给另外一人。

而时间越是流逝,他们心中就越是忐忑,越发拿捏不准周皇到底在想什么。

但恰恰他们心中如何忐忑,表面都不能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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