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踏歌行 第二百三十章：人生何处不相逢

“老夫听说那些失踪的孩童都在你们丐帮当中？”吴擎海问道。

“倒是有些孩童。”杨耀武再度叹息了一声。

“你们怎么干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岂不是玷污了秦帮主的声誉？”吴擎海大喝道。

“吴老丈，我们丐帮向来侠义为怀，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杨耀武说道。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吴擎海问道。

杨耀武刚想要回答，却见秦无双走了过来：“杨长老，我想丐帮与这件事并无关系，不过是受人拖累而已。杨长老只要将这个恶人交出来，然后让我们将这些孩子领会恤孤堂便可。”

“不知秦大侠所说的恶人是谁？”杨耀武问道。

“自然拐卖孩童的恶人李固。”秦无双说道。

“拐卖孩童的恐怕并不是李固。况且这些孩子如果被你领回去，难道还能够回到他们自己的家里？”杨耀武反驳道。

这时候却有一个官差向前向杨耀武说道：“杨长老如实执迷不悟，我们便将你们一视同仁，通通拿回去讯问。”

“杨长老，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我一人担下便是。”

只见李固从大门中走了出来。

然而这个为首的官差看到李固，却是面上一惊，忍不住惊喝道：“怎么是你？”

李固闻言，便抬头去看，却见这人乃是个熟人，赫然便是那棋局卫千户汪琅。正是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

“汪千户怎么也来到这里？”李固循声问道。

汪琅却是淡然一笑，便轻声说道：“我乃是奉指挥使大人之命，前来此处，查访各地孩童失踪的案件，正巧来到钱江公干，听说找到了凶手的踪迹，便前来查看。”他突然心头一惊，便想起秦无双所说的凶犯的名字似乎叫做李固，便忙笑着问道：“不会这凶手便是你吧。”

“你听说的那个凶手的确是我。”李固淡然一笑道。

“我先前听到李固之名，还以为不过是同名而已，没想到事情竟然这样凑巧。”汪琅笑道。

“汪大人，这人便是那拐卖儿童的凶犯，需赶紧将其捉拿归案，免得再有人遇害。”赵文远走到汪琅的面前说道。他乃是钱江知府，按照官位品级他本在汪琅之上，汪琅只不过是棋局卫千户，而且是奉王命特来此处查访要案，故此他并不敢以官位高低压人，反而对他十分的客气。更何况棋局卫向来都是什么好惹的主儿，一个不小心自己便有可能被他们给下到地牢当中。

赵文远曾经亲眼见到自己曾经的上司被一群棋局卫五花大绑从府衙当中带走，后来便惨死在地狱。

对赵文远这些文官而言，棋局卫的地牢是最令他们闻风丧胆的地方。

汪琅回头看了一眼赵文远，却意有所指的问道：“赵知府，你所说的凶手难道是他？”说话的同时他向李固指了指。

“不错。证据确凿。”赵文远说道。

“不知赵知府所说的证据是什么？”汪琅问道。

“这证据便在这所房子里。那些被他拐卖的儿童正藏在这个院中。”赵文远斜着眼看了一眼李固，然后继续说道：“只要大人搜查这个院子，自然真相大白。”

汪琅看了一眼李固，却轻轻的说道：“你怎么看？”

“这自然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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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固笑道。

听到李固的话，杨耀武却突然来到李固的身边，轻声说道：“李少侠，那群孩童可还在院子里，万一被他们搜出来。”

“不用他们搜，一会儿你们便将他们带出来就是。”李固微笑着说道。

“可是。”杨耀武依旧有些犹豫。

“杨长老，没关系。不会有事的。”李固说道。

而这时秦无双却来到汪琅的身边，轻声说道：“汪大人，这些孩子，还望大人将他们交给在下，将他们安置在恤孤堂中，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李固闻言，却突然开口道：“这群孩童的确在院子里，但是这些只能由棋局卫的人接手，任何人不得与他们接触。否则的话，我不会将他们交出来的。”

“大胆，李固你胆敢公然抗命，对抗朝廷吗？”赵文远突然呵斥道。

“莫非赵知府以为自己能够代表朝廷吗？”李固冷笑一声。

“这个？”赵文远嗫嚅着，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

“汪大人，这些孩童的数量太多，如果都交给棋局卫大人照管的话，实在有些困难。反正现在恤孤堂还有足够的房子，正好可以安置他们。”秦无双轻声说道。

汪琅听到两人的话，却又看了看李固，便突然开口说道：“我乃是奉王命来此查案，不敢不尽心，既然这些都是被拐卖的孩童，便当由我们棋局卫看管，待到事情查验之后，便将他们送还回去。”

“这李固呢？”赵文远轻声问道。

“自然也是我们棋局卫看管。”汪琅意有所指的说道。

......

“你说什么？”汪琅听到李固的话，却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此时他们所在的地方乃是钱江的一处驿站。其实棋局卫在钱江也有一个据点，但是现在想要安顿下这么多的人，那个据点便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因此他们便将钱江的这个驿站全部盘了下来，以作棋局卫暂时的卫所。

汪琅和李固来到这个驿站后，李固便将事情的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

“我也想不到江湖上竟然有人长着这样的两张皮。”李固抿了一口茶，然后轻声说道：“如果我不是亲眼所见，我也想不到被人称为是活菩萨的人竟然是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但不知道李少侠接下来准备如何？”汪琅说道。

“我此来本就是为了取秦无双的性命，既然他的确十恶不赦，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李固说道。

“可是他本是此案的重要嫌疑人，如果就这样死了，我对上面也不好交代。”汪琅说道。

李固闻言却是微微一笑：“汪大人会不好交代？你们棋局卫想要的不过是事实，难道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汪琅闻言，却尴尬的一笑。

“这个事情恐怕也不单是秦无双一人所为，那赵文远恐怕也牵涉其中，不过这些事情都是汪大人处理的事情了。”李固微微笑道。

入夜之后，李固便穿上夜行衣，离开了这个驿站。

他此来钱江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杀秦无双，但之前他却有些顾虑。他虽然并不是什么道德高尚之人，但无缘无故杀死一个好人，他的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此番他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顾虑。

李固离开驿站之后，便径往知府衙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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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双精通易容之术，想要找到他的真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然而在知府衙门中的那个秦无双却是最有可能是真的秦无双。

约有半个时辰的功夫，李固便来到了知府衙门的墙外。他依旧是翻墙进去，却发现整个衙门都是黑暗一片，没有一个房间有一点的亮光。

李固摸黑沿着墙根而行，一路来到后衙中，这时候却发现后衙的书房里竟然还有一丝的灯火。

他一跃而上，来到了房顶之上。他的双脚倒挂在房檐上，用手在窗户纸上痛处一个窟窿。

却见里面赫然站着两个两人，便是那秦无双和赵文远。

“如今那群孩童落在汪琅的手中，这却如何是好！”秦无双说道。

“我看那汪琅与李固似乎熟识，恐怕此刻他也已经怀疑我们了。”赵文远说道。

“这怎么办？”秦无双惊问道。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他怀疑我们，也没有任何的证据。”赵文远说道。

“如果他要去恤孤堂和赡老堂检查怎么办？”秦无双问道。

“就让他们查，难道他们还能查出什么东西来？如果不是我们想要陷害李固，他难道就能够发现恤孤堂的真相？”赵文远说道。

“现在看来这却是一个失策。”秦无双叹道。

“我们也没有想到这汪琅竟然跟李固相识。正是人算不如天算。”赵文远说道。

原来他们之所以让李固发现恤孤堂的孩童，乃是因为朝廷派出棋局卫查访孩童失踪的案件。毕竟有很多官宦人家的孩子也被拐走，这些人可是在朝廷中有着很大的势力。不得已，朝廷便着命棋局卫前往查访。

因为汪琅在最近一年中连续破获了好几个大案，于是棋局卫你指挥使便将这件事交给了他。赵文远和秦无双知道朝廷来此查案，又恰巧遇到李固来此，便想出了一个移花接木的毒计，将案件的凶手引向李固。

但是没想到汪琅与李固乃是个旧相识，又将这些孩童给关了起来。这却让他们的计划出了些意外。

他们原本以为的是，棋局卫会直接将李固拿获归案，押赴京城，这件事便算是有了一个结果。

当然他们之后也不会再在吴郡一带下手，而是到偏远一些的地方作案。

这样他们便消除了自己的后顾之忧，至少朝廷便不会怀疑到他们的身上，而且他们还可以博得更大的名声，从而掩护他们暗地里得的不法勾当。

“以目前的情形，我们该怎么办？”秦无双问道。

赵文远并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沉思了一下：“如今虽然我们将目的转移到李固的身上，但汪琅未必会如我们的意，然而他更有可能怀疑我们，从而对我们进行查访。当务之急有二，一是重新找到一个替罪羊，二是除掉李固。”

“第一件事容易，可除掉李固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秦无双叹息道。

恤孤堂的真相是他们故意让李固发现的，而且李固当时面对的陷阱也并不是恤孤堂最厉害的陷阱，却也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机关。但是李固不但毫发无伤，而且轻易的便将其破坏掉了。

这不得不让他们感到震惊。他们原本以为就算是李固能够闯过，也定然是身受重伤，然而结果却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样进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