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踏歌行 第十八章：从容应对

“安长老，这人无故搅乱大会，必无好意。”董作斌指着李固说道。

安庆绪却没有回答，反而对李固说道：“李固，过来见过诸位师兄。”

听到安庆绪的话，三大长老之间面面相觑。

李固跳下台来给三大长老施礼。

“慢着。”上官凤汐高叫着跳下台来，嚷道：“安老头，你收了小李子当徒弟，我岂不是比他矮了一辈？我不同意。”

“那你想怎么样？”安庆绪笑着说道。

“要么你不收他做徒弟，要么我跟丐帮的事不作数。”上官凤汐怒道。

“卢长老，你看呢？”安庆绪问道。

“自然不作数。不作数。”卢桂芝尴尬的笑道。其实他本来也没有想过真的视上官凤汐为徒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而今倒有些“无官一身轻”的感觉了。

“哼！”上官凤汐转身走到秦依依的旁边。

“是谁当初夸下海口的？还不是要靠李哥哥救你。”秦依依笑道。

“哼！谁要小李子救，是他自作多情而已。”

秦依依在一旁捂着嘴笑个不停。

“既然这样，便由李固来代替凤汐比武吧。”安庆绪说道。

“弟子遵命。”三大长老回道。

“比武继续！”赵安奎高声喝道。

.......

“你果然安耐不住了。”青衣书生说道。

“你下如此狠手，难道不就是想把逼我上来吗？”李固说道。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青衣书生，第一次是在嵩山下。当时李固刚从少林寺出来，在山脚处遇到了这个青衣书生。

他当然是专程等在那里的，而他要等的人也正是李固。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青衣书生说道。

“我并不觉得意外。”李固将自己手中的扇子打开，继续说道，“如果你不来，我反而觉得意外。”

“这小小的丐帮，其实我并没有必要亲自来。”青衣书生说道。

“可是你必须亲自来。”李固说道。

“不错，我必须要亲自来，这次我们势在必得。”青衣书生说道。

“那你们可能又一次要失望了。”李固摇着折扇说道。

“未必。”青衣书生说道。

“除了你，难道还有别人也来到了丐帮？”

“我们来了很多人，但是主事人只有我一个。”青衣书生说道。

“我没有想到你会拜在九长老的门下，我原本以为你会更低调一些。”李固说道。

“不错，我可以更低调一些，但是没有这个必要。”青衣书也摇着折扇说道。

“废话不要说了，是你先还是我先？”李固收起折扇摆出一个请的姿势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

青衣书生话音未落，将折扇一指，打向李固。李固见他打来，却丝毫不动，待到青衣书生的纸扇距离三寸之时，身形忽动，一个侧身便躲了过去，只在原地留下了几道虚影。

青衣书生见一击不中，却身形不停，将折扇一扫，向李固的脖子间打过去。这时李固突然扬起手，展开鬼魅的步法，躲过青衣书生的攻击，却反手一扇指在了青衣书生的颔下三寸。

青衣书生收了扇子，拱了拱手说道：“在下输了。”接着转身就跳下台去。

整个会场里的人都鸦雀无声，没有人想到这场比武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他们原本以为这会是一场针尖对麦芒的比武，定然精彩绝伦。

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惊掉了自己的下巴。

他们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比武已经结束了。

“小李子，不要让他走，给本姑娘往死里揍他。”上官凤汐在台下高声喊道。

李固有点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里毕竟是丐帮的投石大会，他也不能太出格。

“不知道还有哪位兄台愿意赐教？”李固拱手向台下说道。

整个会场寂静无声。如果说青衣书生的武功还有让他们试一试的冲动，可是在看到李固和青衣书生的对决后，这股冲动便被狠狠的压了下去。

他们没有人看清楚李固是如何出手的，这也正是最可怕的。知道对手如何出招，就还有防御的可能，可是自己连对方的招式都不看清，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对方的武功高到自己无法想象的程度。

李固站在台上有些尴尬。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也没有人上来挑战他，这让他觉得很不真实。

就在赵安奎准备跳上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轻喝：“少侠好武功，就让老朽来会一会如何？”

李固抬头一看，却跳上来一个老者，年约五十余岁，却精神矍铄。

“七长老？”李固问道。

“不错，正是老朽。”七长老的点头道，“少侠刚入丐帮，便识得老朽，想来是做了不少的功夫。”

“七长老的意思？”李固有点不解的问道。

“少侠混入我丐帮，到底有什么目的？”严子陵问道。

“七长老觉得呢？”李固反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你有什么阴谋。”严子陵说道。

“七长老是什么时候加入丐帮的？”李固突然问道。

“二十年前，怎么了？”严子陵说道。

“请问是安长老加入丐帮时间久，还是七长老加入丐帮时间久呢？”李固继续问道。

“安长老乃是丐帮的太上长老，自然比老朽早。”严子陵说道。

“那你是认为安长老老糊涂了？”李固说道。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严子陵说道。

“你刚才也看见了。我可是安长老刚刚收的徒弟，你难道认为安长老也是不怀好意，还是说安长老已经老糊涂了？”李固说道。

“你这是强词夺理！”严子陵有点气急败坏的说道。

“七长老上来就说我不怀好意，难道不是强词夺理？”李固将折扇打在手上，“你是自己走下去，还是我把你打下去？”

“好小子，你欺人太甚。”严子陵气的两只手气的直哆嗦，“难道你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不成？看看是你的嘴厉还是我的枪快。”

说罢，便举着长枪向李固刺去。

......

这七长老为何如此针对李固？

原来这七长老可不是别人，他其实是青衣书生的亲叔叔，但是丐帮中的人却不知道这一段因缘。即便是安庆绪也对七长老的这段关系一无所知。

四十年面前，当时七长老还是一个孩童的时候，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可是因为一场大旱，导致整个村子颗粒无收，饿殍遍野。为了能够活下去，他的父母带着他和他的哥哥一起出去乞讨。但是没想到在汝南的时候他就被人贩子给拐跑了，自此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和哥哥。

然而时间不长，人贩子在一次拐卖孩子的时候被人发现，活活的打死了。他无依无靠，只好继续流浪乞讨。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当时的丐帮七长老严征。严征见他十分可怜，就将他带回了丐帮，并给他起名叫做严子陵。于是他就将自己之前的过往尘封了起来。

直到青衣书生找到他，才将他的这一段过往重新给揭开。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还有着一个后代。

既然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怎么知道青衣书生是他的侄子？因为青衣书生给他看了一个信物。

当年他的父母在领他们出去乞讨的时候，害怕走散，就给他们各带了一个信物，以为凭证。那是用他们家的破碗磨制而成的挂饰，打磨成圆形，边上钻出一个小孔，用绳子穿起来，正好可以挂在脖子上。

他哥哥的上面画着一个桃子，而他的上面则画着一个李子。

当青衣书生拿出那个挂饰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是自己的侄子。他将他介绍给九长老当徒弟，但是却隐去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原本以为凭着青衣书生的武功，这次帮主之位乃是势在必得，没想到竟然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

在青衣书生认输离开后，严子陵越想越郁闷，就好像是他自己丢掉了帮主之位一样。

他越想越难受，最终忍不住还是跳上台去，对李固进行了一番横加指责。没想到却被李固反斥。

羞恼之下，严子陵持枪向李固刺去。

李固见严子陵持枪攻过来，却只是哂然一笑，不为所动。

严子陵修习燎原枪法已经有三十余年，这门枪法乃是他师承严征。燎原枪法也算是江湖上有名的枪法，甚至在江湖武学榜上也榜上有名。

燎原枪法枪势凌厉，每一招都伤人要害，一招制敌。

严子陵仗着攻势凌厉，将招式尽数使了出来，可是每一枪都离着李固两寸有余。

面对严子陵的狠厉，李固却显得不紧不慢，不疾不徐，云淡风轻。李固运使着游龙步，使得严子陵的每一枪都落了空。

严子陵看到自己使出全力，却不曾沾着李固分毫，反观李固却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知道自己比他差了很多，可是李固却像是耍猴似的跟他游斗。每次看似自己就要刺到他，却又被李固轻飘飘地躲过。

严子陵额头上开始渗出汗珠。李固只守不攻，让他想要认输也没有法子。在别人眼中，他将李固逼到了绝境，而李固也只是因为运气好，才将将躲了过去。

严子陵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上台来，却弄得自己处于进退不得的地步。

约过了两刻钟的功夫，李固也戏耍够了，突然用扇子格挡严子陵的长枪，欺身上前。李固挥起一拳，打在严子陵的胸前。

严子陵始料未及，又承受不住李固的拳劲，倒飞到台下去了。

李固双手抱拳，高声道：“前辈，承让！”

严子陵自觉面上无光，只好悻悻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不在言语。

众人俱在惊悸之中，没想到原本处在险境中的李固竟然这样轻易地就获胜了，这让他们有强烈的不真实感。而吕清眼中难掩兴奋之色。

会场上再次恢复了最初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