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草莽 第十五章初遇

天空还在飘着雪花。

夜已深。众人屋子里的灯火都灭了。

程雪宜一直坐在床上想着李媛媛的话。

程雪宜不敢想如果让李媛媛知道了自己就是她的杀父仇人她会如何。

心中有事的程雪宜推开门走出院子，在杜家的花园里散步。

一串灯火从远处靠近。应该是杜家的某个人或者某些人还没睡。

灯火在靠近程雪宜的时候停了下来。晚饭时见过的那两个女子外加一男一女和杜天威一共五个人走了过来。

杜天威看到即便是如此大雪程雪宜的身上也未落下一片雪花行礼道：“如此大雪，在蜀中当真罕见。”

另一位男子：“不发功而能真气自动护体。除了四绝阁下是第一人。”

男子的话很直接，但却透着一股直爽。

程雪宜：“杜公子这么晚了还没睡。”

杜天威笑道：“我们忙的都是小事。不知盟主在思考什么大事？”

程雪宜看着这五个人觉得挺有意思便回答道：“我在想天下何时能安稳下来，路边何时有点不再是白骨，而是孩童的笑声以及丰收的田野。”

杜天威：“盟主担心的不该是如何平定天下吗？”

程雪宜轻叹一声：“公子这话有些片面了。敢问公子你挨过饿吗？你见过流民逃难都场景吗？你见过人吃人吗？你当然见过。这些不过是书里的几句话，几个字而已。可是我却真正见过易子相食的残剧。一个好好的孩子不到半个时辰就成了锅里的一堆烂肉。我挨过饿，吃过树皮，野菜跟。甚至是把庙里的白土用水冲着喝。所以天下安定不是谁当皇帝，谁兵马多，谁地盘大。而是在于谁能找出一条让百姓安居乐业的道路来。”

两个容颜绝世的女子都想说话。最终还是打扮比较高冷的女子行礼道：“不知盟主可否说的详细些？”

程雪宜：“就比如百姓最赖以生存的土地吧。历朝历代都是有钱的地主不断购买土地，土地越来越多。没钱的人一个劲儿的卖地，最后地没了，只能给地主当牛做马。地主上面还有更大的地主。所以说这是一个死循环。未来的天下一定要跳出这个死循环。而这才是天下弊病的本质所在。”

另一个气质高贵的女子：“不知盟主可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程雪宜：“算是有。且已经实施了。土地归国家所有，百姓可以无偿使用。但不能私自买卖。地方上以各行各业选出有权威的人来监督地方官。朝廷对地方官的考核主要看地方百姓的满意与否。朝廷设立议事制度。分大院和小院。大院负责国之根本的制定，小院的人由大院选举而出。负责日常事务。集体决议。皇帝或者说权力最大的那个人也要服从小院的决议。”

杜天威：“这样的好处是什么？”

程雪宜：“可以保证即便皇位上的人是头猪。国家也可以正常运转。朝廷也可以做出正确的决定。”

几个人看着程雪宜都是一脸难掩的兴奋。

杜天威：“我原本以为我们几个够异想天开的了。却没有想到盟主你竟然都实际开始做了。盟主啊。咱们进屋谈吧。咱们之间要谈的还有很多。”

原来那两个容颜绝世的女子分别是神龙族的秦梵语和杜家的三小姐杜冰心。冷傲一些的是秦梵语，贵气逼人的是杜冰心。剩下都那一男一女则是唐家堡的公子唐博和小姐唐玉。

他们这些人早就看透了天下纷乱的本质。一直在探讨拯救天下之法。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李媛媛返回河东去帮助李潇和朱长虹作战了。霍彤带着紫苑和星妍也返回西北。

程雪宜则跟着杜天威等人见了很多人。走了许多地方。最后众人在海外的一个岛屿上聚会。

程雪宜提出的想法是先建立一个教派。由这个教派在天下宣传新天下的思想。然后伺机组建军队力量。这个教派就叫苍生盟。

会议上选举了七大盟首。除了杜冰心五个人和程雪宜外还的一个叫公孙昆玉的老者。

返程的船上程雪宜望着远处的海天相接之处。感觉到前所有未有的畅快。他终于找到了值得自己付出一切的事情。

杜冰心走出船舱看着程雪宜笑道：“雪宜。公孙先生找你。”

进到船舱里公孙先生笑道：“盟主啊。大家一致同意老夫去你身边做个军师。盟主意下如何？”

程雪宜笑道：“太好了。求之不得呢。不过我那里可苦啊。没有人伺候你。”

公孙先生笑道：“那更好。我正想看看未来新天下是什么样子呢。”

程雪宜：“传教是最好的情报收集。冰心你负责情报，一定要尽量保护大家的安全。唐博你也到西北去，你要训练一批人。这批人用来做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

杜天威：“是杀手吗？”

程雪宜：“是一支影子军队。咱们要干的事情那是和所有势力以及贵族作对。他们会联合起来疯狂的镇压我们。我们也必须有准备才行。”

公孙先生：“不错。其实准确来说我们这些人中只有雪宜经历过战场，所以我们以后遇到事情要多听听雪宜的意见。”

程雪宜笑道：“那可不行。咱们是集体决策。我一个人说了算，那不又成了一言堂吗？”

一只飞鹰俯冲而下落在程雪宜身边。

程雪宜从鹰的脚上拿下一个木筒，里面是几张纸。一张红的，四张白的。

程雪宜将纸箱分给众人：“一人看一件事。”

杜冰心：“哎呦。这个朱长虹亲自带着五十万大军去和李潇拼命了。”

秦梵语：“大喻似乎有和东夏联合的迹象。”

公孙先生：“李家和蜀中眉来眼去的，看来是要结盟了。”

唐玉：“李家想让联盟军抵抗住大喻和东夏。但是吐蕃在大石的支持下有开始有动作，但不知道是向中原还是向联盟军。”

程雪宜：“大石国距离西北隔着几千里的荒漠和雪山，对吐蕃的支持也不过是送些金币这类的。不会有实质的威胁。吐蕃缺的是粮食，他们的目标还是中原。很可能会和李家一起夹击梁朝。大喻和东夏走的近无非是贪图东夏地大物博，沃野千里稻米，麦子一年可以收两次，山林野物多的数不清。都是些看着吓人的事情。”

杜冰心笑道：“雪宜你可是对关外九郡之地动了心？”

公孙先生笑道：“如今的如果关外之地是东夏统冶。而东夏不会冶国，只会打猎。他们平时都在山里居住。收粮的时候才会下山，大好河山给他们太可惜了。”

程雪宜：“是啊。如果我们从回龙山出关先占北海沿岸的海城。然后向西北占据雪城。和冰城隔百花江相望，将山林里的东夏人往北驱赶。”

公孙先生：“让他们和大喻一起？”

程雪宜：“对。这样可以初步控制关外三分之二的地盘。东夏人不会经营，必然导致食不果腹的向北继续撤退。我们就可以得到关外之地，关外之地那可是一个大有可为的地方。”

秦梵语看着地形图左右手分别放在北方和东北一起向北推了一下。

杜冰心看着秦梵语的手势心领神会：“中原兵强且乱。不如大力向北，将大喻，东夏这些人赶到瀚海以北和高斯人去抢夺地盘。那个地方天寒地冻他们维持温饱尚且勉强不会再有力量南下。”

程雪宜：“既然你们也有这个想法，那么咱们就回去好好谋划一下。”

唐博：“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到江南走走吗？这就不去了？”

公孙先生笑道：“以后啊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