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网 > 武侠 > 囚狱 > 第九章棺葬生死天机隐

囚狱 第九章棺葬生死天机隐

作者:莫若秋寒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25-07-08 14:09:29 来源:平板电子书

谁也不知道远古洪荒到底是怎样的世界,除非你真的见过。

有无数的传说,描绘着那样的世界。从古籍之中也可窥视其中的面貌。但,那毕竟是传说,描绘多出于想象和附会。

正如,人总是在疑惑生命的起源一样。

正如鸡与蛋之说,谁能说自己的观点就一定是正确的呢?

在莽莽未知的远古,一切皆有可能。那是虚,那是无,却也正是一切可能的源点。

当他们来到这个未知的世界,所见不过是一片荒凉,就连空气也充斥着凄凉与孤寂。地势起伏,岩脉如棱,晦暗而萧瑟。坚硬的大地,仿佛是钢铁铸造,不容的生命在此驻足。风袭来,干燥的让人觉得生命在一点点的萎缩。

这里的天地,仿佛昼夜便是一个颜色。

可以说有昼,也可以说有夜,但是谁能分得清谁是谁?

时辰之说,便是生命灵智成长到一定程度而特意为之,只为作息的方便吧!到底夜幕降临,生命即便潜能无限,也不能在夜幕中操劳作业,只能无所事事罢了!而生命总是需要在疲惫一昼之后需要休养,进而继续劳作。

一阴一阳,生生不息,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所见,所听,所闻,所感,不过是无生机的苍死。苍凉的大地,似乎早已在无尽岁月以前便已经死去。或许它曾经孕育过生命,或许它曾经努力想孕育生命,也或者,自一开始,它便不具备孕育生命的本能,只能如此苍凉而灰死的存在着。谁也不能说不能孕育生命便是无意义的存在。生命对于许多东西而言,并非一定价值的体现。正如天上的星辰,正如宇宙之中穿梭的陨石,谁能说它们便是没有意义和价值的呢?

只不过,意义是对生命而言的。是生命自身的一种对比与考校。

生命,总是在寻求自身的存续与良好环境的追求。

他们并不是同时出现的。一阵风暴刮过,卷起了这片苍凉大地上的风尘。风尘如轻纱一般的一片片袅娜而去,于是,他们一个个坠落下来。或许在别的地方他们可以飞天遁地,可以移山倒海,可是到了这里,他们便失去了那种异能。

这里生机渺茫,却又并非毫无力量。

那滞浊的空气,那苍死的颜色,似乎便是一种束缚生命的力量。

每一方时空都有自己的道。人体也有自己的道。道支配着时空的运转生灭。

一个老人抽着旱烟,烟斗上的光不时明亮不时暗淡,烟雾便从他的鼻子和嘴巴里喷出来。站在他身后的是白发剑圣,冷冰冰的,永远也改不了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秉性。

东面一群黑雾缭绕的人,他们似乎对于自己来到这里很是不满意,故此恶狠狠的瞪着那抽旱烟的老人,只是他们似乎有所顾忌,也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在身后,更晚落下来的,是刀王王凯之和他的朋友缺无。他们两人甫一落地,便眸光转动,扫视着周边的环境。对他们而言,出现在这里的人似乎并不值得留意,唯一值得他们所关注的,是这片陌生的大地。很快,缺无眸光一凝,扯了扯王凯之的袖子,两人大步朝西面的一处山脊走去。

这片大地便如一个球型,望着远处的山脉,便如望着沙堆。

那山脉似乎很远很高,却又似乎不过是一堆沙土。

王凯之和缺无走了不过数息的时间,却已变得如蚂蚁一般的渺小。

抽旱烟的老人也走了,那个手里抓着一柄巨剑的白发男子如影子一般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步调却是出奇的一致。

被黑烟包裹的玄幽的人群,在中年男子的一声喝令下,齐齐转身,朝着东面而去。

似乎,每一群人都有自己的方向。只有仇九和老匠人茫然无措,不知该去哪里,又不知该做什么。仇九转头望着老匠人,老匠人则望着远处。苍凉滞浊的风,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一成不变的绝望。仇九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了老匠人,老匠人呆了一呆,望着仇九手里的东西哑然失笑。

“这个东西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老匠人道。“我们已经身在其中,所需要的,不过是推开一扇门。至于门内是什么,那便听天由命了!”

“你知道这里?”仇九皱起眉头,问道。

老匠人眸光幽幽的望着脚下的土地,那满是皱纹的脸孔,似乎诉说着无尽的往事。他道,“你知道我是公输后裔了?”

仇九点了下头,道,“我只是刺客,虽然听说过一些东西,但所知甚少。”

“走,我们去那边背风的地方坐坐,既然我们都没有方向,也不急这一时半会。”老匠人道。

仇九点了下头,便跟着老匠人朝西侧的一处山棱走去。山棱不过是岩脉露在地表,形成了一条蜿蜒而光滑的棱角。两人在西侧坐了下来,彼此望着对方好一会儿,老匠人无声一笑。

“你最好调理一下,不然走不出数里路你就走不下去了。”

仇九浑身是伤,骨头都断了不知道多少,更别提流了多少血了。老匠人不说,仇九还真没有感觉。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腹部位,一片模糊,惨不忍睹。他嗯了一声,便闭目运息,让体内的气流绕着身体循环。这不是很轻松的事情,特别是体内脏腑经脉断裂淤塞的情况,便如淤积的河流被水流冲击一般,要么能顺利冲开淤积,要么会摧毁旁的完好的河岸。老匠人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眸光紧紧盯着仇九。

风变大了,无数的沙尘被卷席起来,不一会儿,晦暗的天地变得混沌。那风便呼啸着,其中夹杂着无数细密的声音。幸好他们二人躲到了这被风之处,不然即便不会被那狂风吹走,也会在那无穷尽细密的声音的聒噪下,神志失守癫狂而死。

这里便是如此的诡异,诡异的让你难以适应。······

一道光倏然刺过来,将他从过去的画面中推了出来。仇九睁开双眼,视野一片眩晕模糊。好一会儿,他才适应了那光,见到了站在门外的人。

“仇九!”

仇九望着那人,苍白僵硬的面孔,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仇四!”

仇四快步走了进来,神情激动而不知所措,最后他单膝跪地,目光灼灼的望着仇九。

“我来接你出去。”

“嗯!”

仇四搀扶着仇九,缓缓的从那斗室之中走出来。仇九回头望了一眼,他记得在那风暴之中,老匠人伸手挖开地面,从地坑中找到一块白骨。老匠人拿着那块白骨对他说,“任何一块土地,不可能没有生命出现,之所以我们没有见到,那只不过是因为这块土地早已死去。”

于是他问,“我们要在这里找什么?”

老匠人露齿一笑,算不上是冷笑或者讥讽,只是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罢了。他道,“**。”

老人托举棺木,御空而行,一瞬间已是到了远处。

狂风猎猎,细雨如针。

小荷跟在后面,木鸟振翼。

山中奔跑的身影无处遁形,仿佛被一股力量驱散开了那遮掩。

小荷虽然好奇,却不惊讶。若是一个人,从茫然无知到千奇百怪均已见过,便对于任何东西也不会太过惊讶了。老人的出现,以及老人所展现出来林林种种的怪异,她已经麻木了。

那飞雨落在身上,让她很是不舒服。她并不是修行者,说到底她甚至不是武夫,没有那铜皮铁骨,更没有那坚韧的道心。只不过,她有着坚韧的意志,以及为那美好的强烈追求。

远处山林中的巨响,宛若一声短促的暴鸣,顷刻便淹没了。

小荷朝那边望去,见到一道如鬼魂一般的身影急速掠上高空,朝这边扫了一眼,瞬即又仓惶远去。小荷抿了抿嘴,内心里对老人的信任无丝毫的破绽。余光微微一凝,百丈高空之下,一人大步朝暴鸣之处走去,在那人的前方,有一道红光剧烈的闪耀着。

木鸟忽然翻转身躯,而后俯冲而下。

老人还在高空,托举着那棺木,表情无比的严肃。

他的眸子深邃而出现棱角。便如一道符印。那棱角呈墨绿色,幽异而怪诞。但他双手忽然一动,棺材便悬空而起,急速的朝上空旋转飞去。雨水弥漫,风在脚下怒吼。老人双手交叠,空中默念着古老而神秘的语言。当他一掌擎空,旋转的棺材立时停了下来。

整个时空都在凝滞。

飞雨,秋风,云层,山林,身影,甚至是时空。

一道无形的力量,自那棺材开始,向四周铺展开来。

这股力量,是苍死的,滞浊的,莽荒的,纯粹的。

这力量与这片天地相似,却又有些陌生。它可以在这天地施展开来,又可以令这片天地的力量为之臣服。于是乎,整个天地一瞬间变得墨黑,生机急剧的退化。

深渊,墨池,幽冥,死亡。

棺材包裹了这方时空,将它们吞噬、虚化、归藏。

木鸟穿过黑暗,带着小荷来到了老人的身旁。小荷飘然落下,老人伸手抓住那木鸟,木鸟迅速缩小。老人一指点在了木鸟的眼睛上,木鸟立时化作了一团燃烧的火鸟,鸣叫一声,疾驰朝地面而去。

小荷望着,眸光晶莹如那远星。

山林深处,火光立时化作了一条火线,山林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

小荷顺着那火线望下去,便见到一道身影双手抓着脑袋,痛苦而绝望,隐约有一道影子仿佛被外力拉扯着,其又挣扎着不肯离开。凝滞的天地,便只有这寥寥的生息,却又极其的残酷。倏然,那道身影之中的影子飙射而去,一下子淹没在黑暗中。

老人眉头一挑,扭头朝后面望去。

不知何时,一颗星冉冉升起。

那颗星萦绕着金色的光芒。光芒之中有一条蛟龙的身影。老人的面孔沉了下来,变得如墨一般的黑。小荷望着他,第一次紧张起来。

“怎么了?”

远处的火线倏然锐鸣,倒卷而来,恢复了木鸟的样子。

小荷不能自主的落在了木鸟的背上,老人没有看她,只是严肃的道,“你先离开这里。”

“会有危险吗?”小荷担心的问道。

老人没有说话,木鸟已是振翼而起,先是直冲苍穹,瞬即身形翻转,俯冲朝东面山岳之中而去。老人这时候双手交叠,变幻各种手势,嘴唇翕动,无数晦涩的语言从口中涌出。无边无际的黑暗,不断的收紧凝聚。无形的力量,变得滞闷而压抑。忽然,老人口中发出一声锐鸣。

整片天地,立时响起了无数的密密麻麻的锐鸣。

那锐鸣,却是一种鸣爆。

无边无际,仿佛在每一寸时空之中炸响。

这种声音单个并不响亮,但是所有的汇聚在一起,便远比那雷暴要可怕的多。先不论其威力,便是那声音便足以让每一个生命为之惊惧而死。远处的那颗星,那星光之中的蛟龙身影,倏然黯淡,瞬即破碎。却有一道身影从那破碎的光中御空而来。

一把剑,一道身影。

老人双掌一合,便如棺盖封盖。所有的一切,便都湮灭了。

可是,顺着老人指尖所指的方向,传来了一声脆响。

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撕裂开来。

嗙的一声空闷声响,一道光窜上苍穹。而苍穹之中,一道光闪刹那砸了下来。老人仰头凝望,单掌迎空,砰,手掌突然断裂,那光闪变得殷红,瞬即碎裂。老人闷哼一声,气势为之一颓,而后嘴中涌出血来。他腾身而起,左手在虚空中奋力一抓,而后横飞出去。

墨色突然碎开,一缕缕的晨光从那碎片后面投射过来。

不知觉间,夜已过去,晨光虽然熹微,却是挣脱了夜幕的束缚。

细雨霏霏,山林一片寂静,鸟的鸣叫与野兽的吼声,交错而起。

乌云遮掩的天空,一道细微的星光,微微一闪便消失了。

噗!

鲜血狂喷,溅落在青铜大鼎上。

丑颜的身影凭空出现,重重的甩落在地,撞在了铜柱上。

丑颜气息紊乱,容颜枯槁,睁着一双暗淡的眼睛。

“陛下!”

静静的站在一旁的皇帝,幽冷的望着狼狈的丑颜,讥诮一笑,拂袖转身便走。丑颜呆呆的躺在那里,望着皇帝远去的背影。丑颜的内心,仿佛被抽走了什么东西,变得空荡荡渺茫茫。

青铜鼎中燃烧着什么,散发出浓郁而苦涩的气味。

良久,丑颜苦涩一笑,双手撑着地面艰难的站了起来。

他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双手一片模糊,已是焦黑。那老人双掌合十,指尖迸发出来的力量不断破开了轩辕剑的剑芒,更是将力量凝聚在他的双掌,炸了开来。这便是玄虚之力吗?丑颜抬头,茫然的望着雕梁画栋,可是那些在他看来,不过是死的,即便它们很精美。

视野朦胧,幼年时期的画面忽然出现在眼前。

家贫,母早亡,留下自己和两个弟弟妹妹和父亲在一起生活。

父亲虽然勤奋,但艰难的岁月,勤奋并不一定代表着丰衣足食。

缺少机会,缺少谋生的际遇。

那年洪涝,十室九空,更别提郊外的那些农户。

饿殍遍野,野狗成群。凄惨的画面让人不寒而栗。于是,一家人面色枯槁的躲在家里,可是,饥饿却逼迫着人。弟弟和妹妹成日的哭,父亲躲在角落里唉声叹气。他站在那里,就像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眼前那绝境的画面。

有时候他忽然发现,父亲当初的选择也是被逼无奈。

试问天下,有那个父亲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会如此无情的典卖子女?除非已到了没有选择,到了生死存亡,到了必须硬着心肠。

还有弟弟,还有妹妹。让他一人牺牲,却能活下他们。

于是他有时候会想,他并没有可以怨恨他们的理由。

他们说到底,也是被老天逼迫成那个样子的。

噗的一声,鲜血再次从口中喷出。身子一晃,眼前的画面变成了黑暗,他栽倒在地,大脑一片空白。殿外是风声和雨声,却是大亮起来。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