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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都市 > 黄金年代从1977开始 > 第72章 新事业成型,大金箱出炉

第二天,居委会就给长征屠宰场打了扶持申请。

这样钱进安排了刘大力带韩红旗两人负责去取猪头和猪下水,也将由他们两人负责卤肉。

“明早四点就得出发,骑自行车直接去他们屠宰场。”

钱进解开棉袄扣子,掏出一个新账本。

“不用给钱,签字赊账就行,我已经跟他们场长商量好了,月底按统货价结账。”

他忽然想起什么,拍拍额头又补充一句:

“早饭不必在家里吃,去早餐店吃吧,嗯,一个人每天两毛五分钱的报销额度。”

刘大力和韩红旗咬耳朵:“在家里带点干粮得了,喝口热水吃下去了。”

“对,报销钱攒起来,一个月又多七块五的工资,嘿嘿。”

天不亮,两人骑上自行车往城北区游荡。

车前头安装上手电筒,哈气在灯光下凝成白雾。

车轱辘碾过结霜的柏油路,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

屠宰场后巷的铁门挂着冰溜子,两人到了以后敲门拿出账本。

有穿着皮围裙的汉子给他们核实身份,然后将两个麻袋交过去:

“五个猪头,五副猪下水,只能给十个猪蹄子,都在麻袋里了。”

两人很认真的打开麻袋,寒气裹着猪头的腥臊涌出来。

韩红旗摸到猪耳朵上的检疫蓝章,冰碴子扎得他缩回手:“这冻得跟秤砣似的,准新鲜!”

居委会仓库外支起汽油桶改的灶台,两人得用松香给猪头脱毛。

一早钱进过来看了看,热气蒸腾中,两人忙活的脚不沾地。

刘大力跟他打了招呼:“钱总队,咱好不容易才求爷爷告奶奶的弄到这点松香,怕不是再来五个猪头就全用完了,以后怎么办?”

钱进点头:“放心的用吧,礼拜天就有可以用的东西了。”

这方面他早做好打算了。

商城有一种东西叫松香甘油酯,是高粘度松香块,专门用来给鸡鸭家禽脱毛、给猪头拔毛的。

松香甘油酯是食品级合成物,无毒无味,用来给猪拔毛太合适了。

唯一问题是这东西在商城一卖就是五十公斤一大袋子,他现在最大个头的金箱子也容纳不了它们。

所以钱进得升级金箱子,得捣鼓一个更大的黄金箱子。

还好他现在手头上的钱足够用了,他已经有二百二十万存款了,另外手里还有一台珠江7型双反相机,这相机很值钱。

因为品相近乎崭新,它在商城能拿到近四十万的定价。

钱进没舍得卖。

他打听过了,这台相机来头很大,价值很高——从商城给的定价能看出来。

原来在1969年,国家作出了要开发高档照相机的指示,由当时的第一机械工业部负责,然后安排下属的一些有技术能力的照相机生产企业对国外的高端照相机进行研究仿造。

其中,羊城照相机厂接到了研究、仿制德国生产的禄来中画幅双镜头反光照相机的任务。

经过省里的大力支持下,多方协助提供各种所需的原材料,该照相机厂终于在1969年底制成了两台样品机,命名为“珠江7型”,1970年又陆续试制了十台。

这相机在当下相当高端,性能很强猛,但因为数量少没有投入民间市场,被新华社拿走了。

于是珠江厂又投入了100多万元人民币,制造了大约100套零部件,但由于工艺及材料难于标准化,结果仅组装出10来套合格品。

这样出问题了,此时进口的禄来相机价格也就是两千元到两千五百元,仿制品的造价比人家的进口价格还高,根本无法进行工业化生产。

于是仅仅生产几十台之后,这相机就被迫停产,因此总存世量在当下也很少。

起初这款相机全数是交给新华社用的,后面慢慢的经过各种情况,有相机流入其他单位,其中流入海滨市的可能就是海关这一台。

当时宋鸿兵急着对付钱进,阴差阳错托关系借到了这台相机结果搞丢了。

借给他相机的人是个狠茬子,逼着他赶紧还相机,没有相机就要双倍造价的5000元赔偿——

别以为宋鸿兵被敲诈了,人家没有多要一分钱。

珠江7型除了样机之外,总共生产了两批,2500元是第一批机器造价,到了第二批价格就飙升到了5600元!

钱进打听后才知道,经过几年动荡,现在这相机没保存几台了,很有收藏价值。

所以他拿到手后在商城上架,一直就没有出售。

舍不得。

如今需要大金箱子,他舍不得也得舍了,最终就是到手260万元的存款,买下了接近三公斤的黄金。

如此一来,打造个一米边长的大型金箱显然不足为患。

钱进准备星期天去红星公社,今天就先把猪头和猪下水给卤出来,这批不卖,用来送礼。

卤料好解决,他买的是成品料包,价格不便宜,一个拳头大小的料包售价是50元。

当然商城也有几块钱十袋的那种卤料包,钱进觉得这种便宜货不值得信任。

光有卤料包还不行,要出好吃的卤猪头肉和猪下水,去腥工作很重要。

钱进还买了一种名为去腥王的调料。

这东西也贵,一包一斤要卖六十元。

这种调料里头是葡萄糖、麦芽糊精香辛料食品添加剂和各种食用香料。

反正主打一个科技与狠活。

但都是符合国家要求的可食用添加剂,诸如谷氨酸钠、二氧化硅之流。

钱进对它们挺有信心的,毕竟去腥还有料酒和各种葱姜大料帮忙呢。

准备出摊的朱韬闻着腥臊味过来了:“哟,大力,干上了?好好干,年底领导我给你申请个街道先进个人。”

刘大力呵呵笑:“朱队,我可谢谢你啦。”

钱进是人民流动食堂的总负责人,朱韬和赵波是两个副职,往下再细分小队伍负责人。

朱韬过来查看卤汤,闻了闻味后说:“是不是没放桂皮?我没闻见桂皮的味道呀。”

刘大力指向钱进:“你问钱总队,他给的配料包。”

朱韬又闻了闻味道,自言自语的说:“妈的,原来是我感冒了,嗅觉不好使了。”

日头爬到天边的时候,五个猪头开始依次拔毛。

钱进叮嘱他们:“必须得把卫生问题处理干净,这个猪头最难处理的就是卫生问题了。”

“只要处理好了卫生,那剩下的就是个去腥和进卤汤使劲炖,那时候你俩就轻松了。”

韩红旗抹了把鼻涕甩在地上:“放心吧,钱总队,我肯定把它耳朵刮的干干净净,猪鼻子里头也给它掏的干干净净。”

钱进对此一点不放心:“那什么,大舅哥,你记得给咱人民流动食堂写一份规章制度和工作纪律,大单位工作,纪律要严!”

魏雄图掏出笔记本,在工作计划上添加了新的一项。

他现在是钱进的秘书了。

韩红旗毫无所知,他往灶膛塞了把木头,自顾自的说:

“以前在公社的时候,每次杀猪我专门负责刮猪脸,钱总队你就等着瞧吧,我敢说咱队伍里没人刮猪毛有我利索。”

钱进点点头:“这个我信,所以才选你跟大力来配合,你俩好好干啊,我得先去上班了,晚上回来检验你们的工作成果。”

火苗窜上来,映得两人脸膛发红。

两人干劲很足。

虽然人民流动食堂已经有了鱼丸这款荤菜,可海鲜跟肉食还是不能比。

卤猪头肉、卤猪下水和卤猪蹄的出现,让人民流动食堂在供应菜式上有了能拿出手、说出口的硬货。

当天钱进特意提前下班。

暮色刚染红泰山路,他就已经骑车来到仓库。

魏雄图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说:“哎,你最近别这么忙了,我感觉你现在精力很差、整个人很虚。”

钱进喘着粗气说:“会不会是我喝虎骨酒喝的太少了?”

魏雄图摇摇头:“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看看你眼窝、嘴唇的,看看你的皮肤,以前你可不是现在这样子。”

钱进算算时间,说道:“没事,过不了几天我就恢复状态了。”

魏清欢快来亲戚了。

到时候他可以回回血。

两人停下车,刘大力走出来,手里还在串着菜呢:“钱总队、大魏老师,闻见香味了没有?”

钱进认可的点头。

五口大铁锅一字排开,每个锅盖四周都在往外徐徐冒白气。

火已经停了。

猪头肉和猪下水光是泡血水加上去腥就是两个钟头时间,再除去处理时间,实际上卤的时间也就小半天功夫。

但也足够了。

钱进揭开锅盖。

刹那间,浓白蒸汽轰地腾空而起,魏雄图忍不住赞叹一句:“这就是所谓的风从虎,云从龙!”

钱进回头看。

哪来的中二帅哥?

颤巍巍的猪头肉泛着酱色。他用菜刀划过皮肉,肥膘里嵌着的核桃纹路层层绽开。

钱进问道:“仓库里头有蒜吧?没捣个蒜泥?”

韩红旗摇头:“没准备那么充分,钱总队你现在要尝尝?”

钱进说道:“我想让你们尝尝,毕竟你们忙活了一整天,从天不亮忙活到现在,第一口肯定是你们的。”

刘大力和韩红旗对视一眼,顿时为之懊恼。

失算了,应该准备好蒜泥的。

毕竟老话说的好,吃肉不吃蒜,等于没吃蒜。

钱进有办法,用菜刀拍两头蒜,拍的狠一点也行。

蒜泥加上醋,这就足够了。

他切了猪耳尖分给两人,热肉碰着蒜泥,有辛辣味道被激的飞起。

刘大力两人闻着香味馋好一会了,顾不得烫,叼着耳尖直哈气。

嚼烂以后他也舍不得咽下,含糊的说:“香,绝对的,钱总队,这配料神了,绝对香!”

钱进留下两个猪头、一副猪下水和十个卤猪蹄,其他的猪头和猪下水全分给劳动突击队员们了。

人多,分到手里的东西不多,也就足够回去跟家里人一起品品味。

但福利嘛,总归是有多的时候有少的时候。

十个卤猪蹄有一半让钱进送给魏香米了,他们毕竟用着居委会的场地,还是得对居委会主任好好表示才行。

剩下的卤猪蹄则被他带回去跟魏家兄妹等人吃掉了,当晚黄锤吃撑了。

魏清欢担心它吃多了骨头会拉不出便便来,张爱军表示无所谓:“我给它通一通。”

钱进愣住了:“你怎么给它通?”

张爱军亮出军刺。

事实证明魏清欢的担心不无道理,第二天钱进准备去上班,发现黄锤一个劲呜呜嗯嗯。

它屁股蹲在地上好一会,起来走几步,然后又蹲下好一会,呜呜一阵后最终只能再站起来。

钱进心里一沉。

这货吃骨头太多,消化后在肠道里成问题了。

他总不能真让张爱军上军刺,还好这年代也有开塞露。

于是他买了开塞露给黄锤猛上了两个,总算救了黄锤一命。

黄锤这狗精明的很。

它越来越清楚谁是大爹,对钱进简直卑躬屈膝、言听计从。

1978年的2月6号,腊月十九,距离过年不到半个月了。

此时节气上进入冬六九了,海滨市的早晨不是一般的冷。

铁灰色的晨雾里,钱进往解放卡车的化油器喷了半瓶热水才打着火。

车头大灯劈开海湾飘来的咸雾,他踩着油门出行。

城里各居委会组织劳动突击队正在扫雪除冰,多数街道上的突击队员们死气沉沉,应付了事。

早班电车的辫子擦出蓝火花,卖菜包的板车在石板路上咯吱作响,街道副食品店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马上是小年,好些人家要备年货。

国营理发店的红白转筒蒙着霜,像颗冻僵的薄荷糖,正月里不能理发,现在理发店门口排队的更厉害,甚至有人为插队厮打起来,棉帽子滚进结冰的排水沟。

到了城外道路不好走。

积雪结冰又落上积雪,还有汽车马车自行车轮胎碾碎的泥水也结冰,小卡车跑在冰路上竟然打滑。

钱进一看这可不行,赶紧临时从商城买了防滑链。

他给四个轮胎上了防滑链,这次再踩下油门,卡车跑起来可稳当多了。

城外枝桠结满雾凇,钱进把着方向盘往红星公社方向开。

路上孤单寂寞,他从商城里买了个收音机出来,刚听完了新闻广播,又滋啦的响起了《边疆的泉水清又纯》。

逐渐的路上没了人,只剩下他一台车。

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不等大箱子了,先在这里买黄豆买粗粮。

否则铁匠铺前人多,到时候人们看到他车斗空空可到了刘家后却又送了那么多粮食,不太好办。

忙活了两个多钟头,又是载满了半个车斗。

后面车子载重上来了,车轮啃在冰面上嘎吱作响。

钱进累的嘴巴发臭,喝水漱口摇下车窗吐出去,瞬间被山风拍在挡风玻璃上,很快凝出朵冰花。

车子又开出去,路边出现个红围巾姑娘。

姑娘穿着穿碎花棉袄,挎着个竹篮拦车:“师傅,好心停停车。”

没有张爱军在身边,钱进很谨慎。

不过考虑到这只是个姑娘应该没有多大危险,毕竟附近全是平坦农田藏不了人。

再说有人也不怕,他身边带着黄锤呢,大事不妙黄锤先造,总有时间让他抽出枪来。

这样他就停下车往外看。

姑娘皮肤粗糙但五官秀气,两只大眼睛水灵灵的,一笑还有个酒窝:“师傅捎一程吧,自行车掉链子安不上了。”

钱进警惕:“你哪来的?去哪里?”

“我去城里走亲戚,一大早上路回红星公社。”姑娘的口音也是红星公社那一带的。

钱进下车帮她装好自行车,让姑娘坐上了副驾驶。

姑娘小心的揭开篮子拿出鸡蛋递给他:“师傅,吃个鸡蛋吧。”

钱进摇摇头:“吃过饭了,不饿。”

路上姑娘老老实实,钱进估计自己是过于小心了,便跟她聊起来。

这姑娘特别活跃,小嘴叭叭叭很能说。

红围巾一甩一甩的,像团火苗在副驾驶跳跃。

钱进好心拉她一程竟然还有好报。

经过一个雪窝子时车轮突然打滑,姑娘往外一看赶紧喊:“使劲往左打轮子!这截路底下是龙须沟,前两天有你们城里卡车栽进去冻了一宿……”

钱进使劲打方向盘,变档脚底猛轰油门总算是开了出去。

他有些后怕:“怎么还有这么个地方,以前走的时候可没有。”

“你行啊,还知道往左打转轮。”

姑娘开心的笑起来:“嗨,别瞧不起人,我是我们红星公社两个女拖拉机手之一。”

“说实话我一直想学开汽车,可惜没有这条件。”

钱进没法帮她。

他还是无证驾驶呢。

姑娘又问他:“你说你以前也跑过这条路?但我看你眼生,经常跑这条路的司机我都认识了,你是哪个单位的?要去哪里?”

钱进含糊的说:“去红星刘家。”

结果姑娘眼睛一眨激动了起来,问道:“噢,你是经常去刘家支农那个城里干部对不对?我记得你叫钱进!”

钱进笑道:“这你都知道,附近的?”

“我是下马桥的。”姑娘开心的说。

钱进知道这个地方,彻底放下心来。

下马桥生产队跟刘家是邻居了,他当初跟徐卫东开着拖拉机就去支援过下马桥的秋收工作。

这样两人算是半个熟人了,姑娘便叽叽喳喳的问他为什么一直去刘家支农,还问他刘家现在办起来的豆腐坊和鱼丸加工坊是不是他支持的。

路上有个人搭话挺好的,不知不觉到了红星公社。

钱进说他得去铁匠铺,姑娘便自觉的说:“那祝你一路顺风,我就在这里下车吧。”

“领导你看我搭了你的顺风车,本想用鸡蛋当车费,你不要鸡蛋那你要什么好?”

钱进笑着摆手:“我是为人民服务,什么都不要,什么也不图。”

“再见,女同志。”

姑娘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眼皮忽闪忽闪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卡车开到铁匠铺。

依然有不少人聚集在铁匠铺取暖吹牛,听到车响声黄老铁这次主动出来了:“哈哈,就知道是领导你来了。”

钱进笑道:“这次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得把人赶了,待会帮我打造一个大号的金箱子。”

黄老铁痛快的说:“行,这事你交给我办,今天我先给你忙活了。”

他进门去挥挥手赶人,说道:“供销社的领导找我们来打造个新工具,这需要保密,你们赶紧滚蛋吧,我这里不管热水了。”

取暖的社员们一边笑骂一边走人,走的时候眼神看过来,多少都有些艳羡。

他们知道城里领导又带来好东西了。

钱进自然是带了好东西来。

这次没带别的,带了点膏药、白酒加上一块猪头肉。

整个的猪头肉。

这在公社里头是稀罕货,四个铁匠围上来纷纷研究起来:

“大猪头啊,不得个六七斤?”

“这猪脸真肥,看着叫人咽口水。”

“城里猪脸卤的好,你们尝尝这个卤汤冻,味道真行。”

黄老铁跟钱进已经不再客气。

他抄起打铁钳子,钳住猪耳朵轻轻一撕,颤巍巍的胶质层在晨光里透出玛瑙色。

钱进说道:“待会喝两口酒,切点猪头肉再抓两把花生米,今天可得麻烦黄师傅了。”

陈井底不在这里,他准备自己搭配黄老铁去抡大锤。

如此一来工作量倍增的情况下又失去得力帮手,黄老铁肯定得耗费更多力气,也得需要更多时间,所以他一早就来了。

黄老铁摆摆手:“我先去里屋干活,中午头再吃,留个念想,待会干起活来更有劲!”

“啥活?我们一起?”老狗问道。

钱进说道:“我跟黄师傅一起,我给他打下手,你们帮个忙,今天上午谁都别让进来。”

老狗点头:“行,你放心的去吧。”

钱进把黄锤拴在门口:“谁也别让进来,否则中午你没饭吃,你就是个我们的饭。”

黄锤听懂了,坐下扒着往外看,兢兢业业。

钱进已经买好了金条,拿出来后扔给黄老铁。

黄老铁看后毫不留恋:“寻思给你找个坩埚,那东西能融化黄金,咱就省事了。”

“结果乡下地方太偏僻,托人也找不到坩埚。”

钱进一愣:“坩埚融化黄金,你还怎么把它打薄?”

他倒是能买坩埚,商城有的是。

黄老铁笑道:“多简单的事,我做个模子不就行了?金水倒进去跟着模子走嘛。”

钱进一拍额头:“这事不麻烦,黄师傅,回头我给你托人买个坩埚,大学实验室里就有这个。”

黄老铁说道:“行,那今天咱们继续抡大锤!”

他把焦炭炉捅得火星四溅,夹着金条放进焦炭堆里:“这次不用煤气了,焦炭一样能达到差不多的温度,而且还好控制。”

“你第一次抡锤没数,自己数着号子,十八下就得回炉。”

说完他将军用水壶里的清水泼在铁砧上,滋啦腾起白烟。

钱进握锤的手心全是汗。

不是紧张是真的热。

烧红的金条像截凝固的晚霞,铜钳夹住的瞬间,他抡起大锤第一锤就下去了。

金条发出奇异的嗡鸣,震得虎口发麻。

“短了!”黄老铁干活的时候很严格,“我来,你看着我怎么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你打铁打金子都是这样,得顺着晶格纹路走。”

老铁匠布满烫疤的手掌覆盖锤柄,几下子上去金条就瘫软开来。

钱进有样学样跟着挥锤,将金板变成金片。

还是跟上次那样,金箱子是组装起来的,上下有个金盖子,然后一圈是主体。

这样黄金柔软,他可以折叠起来放入小一号的金箱里保存。

他已经有三个金盒子,现在这个是四号,尺寸最大。

外面响起黄锤的吼叫声。

钱进贴在狭小窗户往外看,蔡老六出去吆喝两嗓子又回来,黄锤坐下了。

两人忙活到接近晌午,成功把4号金箱子打造出来。

个头比钱进预想的要大。

边长得能达到一米五了。

炉火映照下,金灿灿的箱子上反射着深红色火光,看起来格外的美。

一朝回到解放前。

钱进自嘲的笑起来。

不过他心里很满意,这次能采购的物资可就更多了,不光能采购大件,还能一次性采购更多东西,比如买粮食他可以买一百公斤一袋子的了。

他把4号金箱子折叠,放入带来的木箱子里带出去锁进驾驶室。

铁匠铺大厅已经打扫干净了。

蔡老六问他们是不是干完了活可以开门了,钱进说是,他火急火燎的出门而去。

“六哥干嘛去了?”钱进尽管觉得不可能,可看他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着急去告密。

老狗笑着解释:“回家去让他媳妇攒蒜了。”

说着他把最大的一块铁砧上的焦灰扫干净,铺开旧报纸当案板。

本来已经将卤汤凝结成冻的猪头肉在火炉炙烤下变得柔软,石头拿来快刀切成大片。

钱进还扔了一袋子酒鬼花生出来:“这个下酒不比猪头肉差劲。”

随后老狗端来一个搪瓷盆,里面蒜泥飘着油滴。

“行啊,还舍得放香油?”黄老铁擦着头上汗水说道。

老狗笑:“这领导来了还不得好好伺候?”

钱进拿出一袋麻辣椒盐给他们:“蘸这个试试,别有风味。”

白酒开了封,第一杯倒进火炉里,顿时火焰腾冲:

“先敬咱打铁的祖师爷太上老君。”

黄老铁倒酒,啜着酒眯起眼:“上次在这里吃猪头肉是什么时候?”

“记不清了。”其他人摇头,“得有点年头了。”

钱进挑出整条猪上颚脆骨,蘸了椒盐递过去:“黄师傅尝尝这个。”

今天黄老铁是出大力了。

黄老铁咀嚼的满嘴喷香:“是个好滋味,你这是哪里买的?不少花钱吧?”

钱进喝了口含着铁砂的水,笑道:“一分钱没花,这是我手下小集体企业自己卤的,现在我们卖这个。”

“以后你们老哥几个等着吧,猪头肉让你们吃到腻歪,今年过年我给你们也准备了猪头肉猪下水,一人一副。”

铁匠们欢喜的合不拢嘴。

酒过三巡,黄老铁又拿出个布袋子交给他:“上次去看你那里孩子不少,喏,给孩子打几个玩意儿耍着玩。”

钱进拿到手里沉甸甸的,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支支银光闪闪的刀剑。

他拿到手里吃惊的问:“铝的吗?不对,太轻。”

老狗笑道:“木头包了铝皮,怎么样,手工还行吧?”

钱进说道:“太行了,这东西拿回去给那几个小东西,不得把他们乐坏了。”

聊着天吃饱饭,他带上烧烤炉准备去刘家生产队。

铁匠们很给力。

一口气给他造了六个烧烤炉,这下子夏天都够用了。

卡车再次进入刘家生产队,孩童们还是追着玩,这次倒不怕车了,估计是被家长揍怕了。

钱进在生产队办公室前停下车,屋子里的人已经在外头等待了。

除了他熟悉的刘旺财、刘有余等人,他还看到了路上捎带过那红围巾姑娘。

姑娘看到他后蹦蹦跳跳:“怎么样,领导,没料到我们在这里吧?”

钱进还看到两个陌生面孔的男子,应该就是‘我们’了。

他客气的打招呼,刘旺财抽着卷烟问他:“听红虎说话,今天你送她回来的?还去铁匠铺啦?”

姑娘叫红虎,相当猛烈的名字。

钱进将卤猪头肉和一副卤猪下水拎下来递给他,说道:“对,正巧碰上她了。”

外人在这里,刘有余爬上车后表现的很低调,只是冲着刘旺财一个劲的点头笑。

刘旺财心里暗喜,脸上平静。

他向钱进介绍了身边两个中年人。

一个是红虎的父亲盛金顺,这是下马桥生产队的队长。

还有一个则是下马桥盛家这一族的族长盛成功,属于两位管事人。

介绍过后刘旺财冲三人笑:“你们三个来的巧,领导给捎带来猪头肉和猪下水,中午咱们可以好好喝一盅。”

盛红虎快乐的笑道:“在车上我闻见了酱肉的香味,但没好意思问是什么这么香,原来是卤猪头肉和。”

钱进跟她介绍了一句‘这是我们街道企业自己卤的’,然后对刘旺财说:“你们要是有事就先谈事,我去看看鱼丸加工坊的情况。”

刘旺财招手说:“领导你别走,人家下马桥是冲着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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