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剑最上乘 第627章：寄希望于驭龙阁

对于孙妈妈和春啼楼安危的担心，除了华府在瑞城势力无双这层客观因素之外，也有沈凉个人的一部分主观因素。

尽管他与这个春啼楼，仅仅是机缘巧合下的萍水相逢。

况且天下不平事多的如同过江之鲫，哪怕他有朝一日修炼到了天下第一的实力，再加上背后有八十万沈家军撑起腰杆，也没办法保证可以扫平整个大炎王朝所有不平之事。

但孙妈妈的种种做法，却是博得了沈凉极大好感。

一来，对待洛嫣这么一棵拿捏在手里的摇钱树，多少瑞城公子哥愿意一掷千金，只求能与洛嫣来一场鱼水之欢，可只要洛嫣自己不点头，孙妈妈就多年如一日的不曾用强。

二来，明明知道华瑾川在华府是怎样的地位，明明知道华府在瑞城是怎样的强大，那一夜，在沈凉挖坑让华瑾川跳进去之前，局面再如何僵持紧迫，孙妈妈宁可挨上几下华瑾川不留情面的拳打脚踢，也始终没有劝说洛嫣服从。

不难看出，彼时彼刻的孙妈妈，是当真站在了洛嫣身前。

你要动我家的姑娘，就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试问在此时代背景下，有几个妈妈桑能做到这一步？

几乎没有！

唯孙妈妈是个例！

在孙妈妈身上，这辈子算是初入江湖的沈凉，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江湖气，什么叫做江湖义气！

小人物的正义倔强，往往更能打动人心。

所以沈凉不希望孙妈妈出事，也不希望因为当晚那件事，导致春啼楼遭到华府的恶意报复，从此消亡于世。

不过有一点当时算是孙妈妈喂给了沈凉、洛嫣等人一颗定心丸。

那便是驭龙阁的存在。

驭龙阁，中三流江湖势力，势力影响范围囊括瑞城、郸城、沧城等六座相邻城池！

也就是说，在这六座城池当中，驭龙阁拥有江湖至高话语权！

六座城池内的城判府，是明面上的老大。

而驭龙阁就是暗地里的老大！

此外，每个能把持某一座城池或者某些座城池江湖资源的势力，其实跟明面上的城判府，都是一种心照不宣的、相辅相成的甚至是暗通款曲的关系。

官家不管江湖事。

可没有官家支持，江湖势力也不能事事都做得随心所欲。

别看一般的城判府内，不算“客卿”这个因素，论武力是绝对干不过本土江湖势力的，但城判府终究背后是天子撑腰，假如真把城判府得罪死了，那城判府将某些问题刻意扩大，层层上报，一旦触怒了官家大人物，就别说你是什么下三流、中三流的江湖势力了，你就是超一流江湖势力，也逃不过庙堂铁蹄的碾压毁灭！

当初沈万军率领八十万沈家军马踏江湖，就是最好的例子！

反过头来讲。

一般城判府也不会轻易去跟本土江湖势力交恶，只要你是江湖中人，别对百姓们滥杀无辜，城判府基本就不会大动干戈。

当然，若是与城判府私交甚好……

那偶尔消失个几户百姓人家，也不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由此，驭龙阁的影响力，在它管辖内的六座城池里，还算是比较超然的。

城判府也好，富贾豪绅也罢，都得跟驭龙阁打好关系，才能安安稳稳的捞权捞钱。

否则别说你华府只是瑞城这一座城池的首富，你就是这六座城池的首富，招惹到驭龙阁，那驭龙阁也能派出高手，暗中将你华府上下杀个鸡犬不留！

沈凉清楚以上这些情况，所以当晚才没有强留下来要帮孙妈妈站场解决麻烦。

可孙妈妈当时也说了，如果驭龙阁处事不公，她也不介意把事情闹大，即便只剩下一口气，她也要让天下人知道，驭龙阁在自己的地盘上，收着她们这些商贩的贡钱，却不帮忙平事，届时春啼楼被华府毁了，驭龙阁的名望也会受到重大打击。

也许一时半会看不出来什么，可只要某一天，隐患生根，某些暗中蛰伏等待机会的人占了优势，就一定会覆灭不得人心的驭龙阁。

相信能把一个江湖势力做成，并且持续多年发展下去的领头者，是不会不清楚个中利弊的。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这些道理沈凉都想得通透，可真到了要去检验结果的这一刻，还是免不了心中那份忧虑。

也不知洛嫣有没有发现沈凉是在故意岔开话题，反正她顺着沈凉的疑问就回了。

“驭龙阁的根虽然不在它所涉及的六座城池里，而这六座城池里的分阁，也的确仗着天高皇帝远没少在暗地里做些自私自利的事，但大体上他们还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其实一年前我能安心跟你们离开春啼楼，最大的原因也是相信驭龙阁能够帮孙妈妈解围。”

“只是……”

见洛嫣话锋一转，面露难色，沈凉不禁问道：

“只是什么？”

“只是孙妈妈若想让驭龙阁警告华府不要胡作非为，必然得付出一些比较沉重的代价，也就是花费大量钱财去讨好驭龙阁，只有利益给足，驭龙阁才会一直盯着春啼楼，防止华府暗中做手脚，只要驭龙阁能维持这种状态一段时间，华府看清了驭龙阁的态度，日子长了，也就不会再收拾春啼楼，触驭龙阁的霉头。”

洛嫣一顿分析，有理有据，原本应该安慰她的沈凉，反倒是被她往嘴里塞了定心丸。

松了口气，沈凉点头一笑。

“只要根基不损，凭孙妈妈人情来往的能力，钱还是能再赚回来的。”

洛嫣苦笑。

“就算能赚回来，那也是孙妈妈自己有本事，丝毫不影响我欠她的。”

“可你那么多年来，不也是帮春啼楼赚了不少钱么？”

“要是照你这么算，没有孙妈妈当初收留我，我又如何能活着帮她赚钱？”

“呃……”

难得在嘴上功夫方面，沈凉输这么一次，无从辩驳的他，只好挠了挠头道：

“哎呀，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别再纠结了，大不了以后等你过上天大的好日子，你再把孙妈妈接去养老不就行了。”

洛嫣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坚定。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不管将来我是起是伏，我都要把孙妈妈接到身边，为她养老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