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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吗？”
听过水户的解释后，纲手怔怔在原地沉默良久，虽然心中也承认了可行性，但还是惴惴不安道：“真的没关系吗？”
她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在生病时害怕打针不肯打针，却得到了妈妈“打完针就给你去买糖”承诺的小孩子。
“当然是真的。”
看着纲手这副稍显孩子气的表现，水户扯着袖子给她擦了擦脸笑道：
“你这丫头，仗着自己越来越大了，就不愿意听我这个啰嗦老家伙的话了，唠叨你两句就不耐烦跑掉，但现在看来还是可爱的孩子呢，哭的跟小花猫一样。”
水户一番不似作伪的调侃话语，让纲手的心情变得松缓许多，脸颊升起和眼圈一样的红润，吸了吸鼻子握紧脖颈处的项链。
这项链是她爷爷千手柱间的遗物，一种十分特殊稀有的查克拉结晶，内部含有柱间生前封存的查克拉，一定程度上具有压制尾兽的力量。
她曾经将这个项链送给弟弟绳树作为生日礼物，得知项链由来的绳树大受鼓舞发誓要当上火影。
但是，在生日的第二天。
绳树就死于起爆符陷阱，死后面目全非，还是凭项链才认出尸首。
“因为一个项链就发誓要当火影，绳树那个小鬼还真是天真幼稚。”
感受着手中项链的温热感，纲手低垂着头苦笑轻声道：“但我现在好像也没有资格说这样话了……”
虽然火影什么的，现在离她还很远，但她也明白自己奶奶所言非虚，
从涡之国被毁灭的前后反应来看，不管这件事高层有没有参与其中，都能够看出木叶现在的人人自危。
作为火影的猿飞日斩在警惕提防忍族，而那些忍族也无法继续信任木叶高层。
纲手原本以为，就算坐上火影之位，也只会像自己老师那样，依然什么都做不到。
但是，在听水户解释后，却发觉并非如此。
或许，无能无力的并非是火影，而是那位三代火影，她的那位老师，猿飞日斩。
大家只需要有个人，带着大家前进而已，只要好的方向前进，而非彼此敌视警惕，站在原地停滞不前。
只要做到这个，也就足够了吧？
“奶奶。”
纲手抬起头，吸了一口气，低声问道：“我要怎么做？”
她依然对火影之位没有兴趣，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比自己那位老师做得更好，但如果这是奶奶希望看到的……
那她想要试一试。
“乖乖躺好就可以了。”
水户拍了拍自己身下的病床，苍老的面容上笑容温和慈祥：“很快的，睡一觉就好了。”
迟疑片刻后，纲手还是点了点头，听话地躺在病床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水户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了许多，双手结印对纲手用出了幻术，便看到她微颤的眼皮平静下来。
旋即，水户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玖辛奈，眼中还掺杂着愧疚、怜惜、悔意。
“玖辛奈。”
她带着倦意深深地叹息一声，像是要把最后一口气叹出来，摸了摸玖辛奈乱糟糟的红发，轻声道：“在我离开后，纲手会保护伱的。”
说罢，看着女孩稍显迷茫和悲伤的面容，水户伸出手臂将她抱进自己怀里，闭眼道：“藏好，不要被发现，然后快点长大吧，你和我这个罪人不一样。”
玖辛奈依然还是“漩涡玖辛奈”，但水户已经不是“漩涡水户”了。
眼睁睁看着故人死去和故乡毁灭，明明知道致使这一切的凶手是谁，却因为立场而没资格为他们报仇，放任黑暗在这棵大树的深处蔓延。
无力、愧疚、悔恨、痛苦、纠结、恐惧……
她实在太累了。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将希望分出两份，一份留给丈夫的木叶，一份留给漩涡的未来。
是的，漩涡的未来。
玖辛奈的姓氏是“漩涡”，不是木叶的“漩涡”，只会是涡之国的“漩涡”。
“至少，你不需要背负恶意，能平平安安地长大。”
水户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低声道：“等到你知晓真相的那一天，无论你最后的选择是什么，都没有人有资格去指责你。”
“这是我和木叶欠你的。”
说罢，她缓缓地站起身来，将怀里因幻术而沉沉睡去的玖辛奈，放在另一张病床上。
除了以死亡谢罪和逃避以外，这就是她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水户转头看向了药师，勉强露出一抹笑容道：“最后还要麻烦你照顾这个孩子了。”
“没关系，家里已经有一个小鬼了，刚好可以给他找个伴。”
药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些许敬意道：“那么最后，希望你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安宁和慰藉。”
安宁和慰藉吗？
水户眼中的释然和倦色转瞬即逝，点了点头后伸手按在自己的腹部，心神一沉便进入体内的封印空间。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眼前已是广阔荒芜。
只有一颗熔岩球体挂在空中，如太阳一般散发着汹涌热意。
这里并不是什么异次元，而是查克拉的心象化世界。
水户能够清晰感知到，相比起上一次来这里，那热意明显淡了许多。
原本多次加固、牢不可破的封印，因为之前的失控已经出现了裂缝。
“嗬嗬，水户，你居然还敢来这里。”
带着恨意和畅快的声音传来，水户抬头看去，迎上了那双满是暴虐的竖瞳。
而面对九尾的挑衅，水户的回应很简单。
咔咔！
水户面无表情地捏紧拳头，手指筋骨发出清脆的响声。
听到这许多年未曾听过但依然熟悉的声音，明明呈“大”字型被锁链捆绑在岩浆球上，但九尾却仿佛应激一般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你！”它双眼死死凝视着水户，龇牙咧嘴地做出威胁状，“你要做什么？”
该死！这女人为什么会醒的这么快？
以水户当时严重受损的精神状态，再加上被它榨干的查克拉和身体，至少也应该昏迷一两个月才对啊。
明明封印已经松动了，再给它一点时间的话，它就能直接逃出去了！
“九尾，我来找你借一点查克拉。”
水户一边走来一边轻声道，空中的熔浆球也随之下落。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