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师也要搞科研 08 浪费药材

曼德拉离开后，埃尔温没有停下手头的工作，而是继续进行着制药的实验。虽然之前制出的清神药水已经到达了完美品质，但埃尔温知道，这种程度的药水还不能代表着药剂的最高品质。

因为在“完美”之上，还存在着“传说”级别的药水，那才是药剂品质的巅峰。

不过，在把树皮粉的用量控制到白柏称量精度的极限，进行了二十多组实验后，埃尔温始终没有突破之前的成果，得到仍然全是完美品质的药水。

“这么看来，控制树皮粉的用量已经无法再提升药剂品质了。那么决定能否做出‘传说’药水的关键，应该就在其他的成分和步骤上了吧。”埃尔温最终得出了结论。

明白了这一点，他也没有急着继续进行实验，毕竟可能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变量实在太多了，一组一组做下去肯定会耗费很长时间，而且也会浪费大量药材，效率低下。

况且埃尔温觉得，刚开始尝试制作魔法药剂不久就得到了完美品质的成果，已经挺让自己满意了。所以他也不再继续纠缠清神药水的调制，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东西上。

其实之前在进入石屋里的时候，埃尔温就被曼德拉摆放在工作台上的各种药物和魔法工具所吸引了，不过一直在强忍着自己的好奇心。

而现在那个脾气不好的老头子已经离开了，埃尔温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对于未知事物的好奇，对着那些摆在工作台上的瓶瓶罐罐仔细地观察起来。

在曼德拉那张有些年头的石桌上，摆放的大多都是一些用于制作药剂的材料，包括各种粉末、液体、颗粒，以及植物的叶片和未知生物的皮毛、鳞片。

在房间角落的一只储物柜里，还陈列着大量由黄铜和玻璃构成的制药设备，有天平、坩埚、量杯、密封的器皿等等，不少东西看起来都挺像20世纪的化学家用来实验的仪器，对于埃尔温来说并不算太陌生。

“咦，这个东西是……”不过，在注意到储物柜旁边一个巨大的玻璃罐以后，埃尔温突然睁大了眼睛。

在那个有半人高的透明容器内，浸泡在灰绿色液体中的，赫然是一只暗金色的、布满鳞甲的巨大的肢体，尖锐的黑色利爪从从狰狞的指节伸出，就像是闪着寒光的铸铁矛头，即便失去了生命的气息也依然显得充满威胁。

“这个熟悉的造型，这种爬行动物一样的鳞片，该不会是……”埃尔温从各个角度打量着罐中的生物残肢，好奇的神色越来越明显了。

“怎么看都像是龙爪呐！”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真的是有巨龙这种生物存在的。”埃尔温因为太激动，都快把脸贴到玻璃瓶上了，“唉，真是的，好想从这只爪子上取个样本研究一下……如果进行一下DNA测序，得到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趴在巨大的玻璃罐上观察了好一阵子，埃尔温才渐渐平息了自己燃烧的好奇心，然后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的仪器上。

大致把石屋里的各种仪器和药材都察看了一遍，埃尔温接着开始翻动曼德拉的制药书籍。毕竟，作为一个热衷于实践的科学研究者，光是观察未知的魔法事物对他而言可是远远不够的，最重要的还是进行具体的实验操作。

所以，在充分地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以后，埃尔温又回到了曼德拉制药的工作台上，开始了新的制药实验。

“这次就试试这个叫做‘初级解毒药剂’的东西吧。看起步骤还不算太繁琐。”埃尔温简单地浏览了一下制药书籍上的流程说明，就按着步骤开始制作起来。

在他全神贯注的实验中，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长达的三个小时的时间里，埃尔温总共尝试制作了三种不同类型的魔法药剂，不过只有一种得到了成功，获得了“良好”以上的品质，剩下的大多都在“废品”和“普通”的程度附近徘徊。

看来，并不是所有的药剂都像清神药水那样容易找到的关键的变量，可能需要需要控制多组药材的用量才能获得足够好的结果。

埃尔温知道再这么做下去恐怕也不会得到什么成果，况且一些药材因为他大量的实验也快被用光了，所以只得作罢。

正好这时候前去出售清神药水的曼德拉也从黎星城回来了

埃尔温就放下了手中的仪器，出门迎接那位老人。

“怎么样，曼德拉先生，我的药水卖出去了吗？”

“你这是明知故问吧，小子。”曼德拉的脸上虽然还是一副严肃的神情，但声音里却流露出一种掩饰不住的笑意。

“今天我是运气不好，进城的时候正好碰到几个有点水平的制药师在向药店出售他们做的药水。那些家伙的带来的货物基本也都达到了‘稀有’的品质，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出来的。药店老板的眼光也被这些家伙养的挑剔了，竟然想把我给赶出去。”

曼德拉用不满的语气的嘟囔着说道。

因为他上了年纪制药水准下降，现在很多城里的药店都不怎么欢迎他，有些高调的店铺的甚至完全拒绝收购他制作的药剂。所以，在面对一些高水准的制药师时，药店的老板不理会曼德拉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不过，当我把袋子里的清神药水一瓶瓶拿出来以后，波奇那小子脸上的表情可就相当精彩了。我真应该用一个定格法术把他当时那副见了鬼似的样子记录下来……可惜我不会定格法术。”

“唉，总之，最后收获的成果还是让我很满意的。虽然因为一次性收购被那家伙坑了一笔……不过，总共450枚金币，比我的预期还高出了不少。”

说道这里，曼德拉举起了一小只装满金币的沉甸甸的袋子，严肃的老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埃尔温，你干的很不错，这次就先给你五枚金币作为奖励――”

“才五枚？你也太抠了吧！”

“不要太贪婪，年轻人。我之前都已经向你承诺过一周80枚金币的酬劳了。”曼德拉摇摇头，推门走进了屋子，“如果你能够创造出相应的价值，毫无疑问还能得到更多。等到以后日子好起来了，我绝对不会亏待对你。只不过现在手头还有点紧……”

曼德拉小心地把金币放进了一个施了保险魔法的金属箱里，然后面带笑容地走到了自己熟悉的工作台前。

不过，看到石桌上一片狼藉的景象，他脸上的笑容立即凝固了。

“你，你刚才都在这里干了些什么，小子？”

“我不是嘱咐过你，不要乱动我的东西吗？！”

“你可没有这么说过。”埃尔温否定到。

他可是清楚得记得曼德拉在得到了完美的清神药水以后满脑子都是金币的那副样子，那时候这个老家伙只顾着去城里拿药卖钱，根本没有向他叮嘱什么事情。

“哼，那你连一点基本的素养都没有吗，年轻人？”看到桌上一大排几乎已经见底的药材罐，曼德拉显得更加生气了，“我的活藤切片……我的昏睡树根须……我的蝉蜕粉末……还有我的秘制梅汁！”

“埃尔温，我宝贵的药材都被你用光了！”曼德拉激动地盯着埃尔温，似乎想要斥责他，不过片刻后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果然，想到得到天才的帮助，就得承担巨大的风险呀。算了，这些损失我也认了。埃尔温，只要你以后不再随便浪费我的药材。”

“不过，把这瓶子里的药剂全部用光也太过分了吧。”再次看到一个已经空掉的药瓶，曼德拉无比心痛地捂住了脸。

“我的秘制梅汁。我的梅汁啊……”

“呃，曼德拉先生，妹汁什么的，我会想办法补偿你的。”看到眼前这个老头为他的“妹汁”悲痛不已的样子，埃尔温也开始感到有些愧疚了，“刚才我是实在忍不住好奇，所以就用你桌子上的药材做起了实验。我说，这些药材难道都很贵吗？如果它们不算太过昂贵的话，只要再买一些就可以了吧，用我的薪水。”

“当然很贵了。不过，和制药的收益比起来，购买药材花费也不算什么。”曼德拉沉着脸说，“真正麻烦的是，有些药材不是你想买就能买到的。比如制作清神药水的活藤，采集的难度很大，在市场上基本难以见到，所以制药师们都是亲自去林子里面收集的。”

“还有你刚才用光的那瓶梅汁，也是由我自己调制的。市面上出售的梅汁都是些质量低下的货色，根本做不出好东西来，所以才有必要用最好的原材料自己调制。想要收集到足够的新鲜黑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原来如此。你心疼药材，是因为收集难度太大。”埃尔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么这些药材，哪里能够找到呢？”

“如果是活藤和黑梅，南边的墨叶森林就有不少。你之前去过的那座矿山的林子里应该也有一些。”曼德拉说道，“怎么，难道你是想要亲自去采？没有经验的话，这些药材可是很难找到的。”

“况且，林子里面通常都不太安全，容易遇到寄生虫和野狼人之类的东西。”

“哦，这些到不是问题。”埃尔温摇头道，“关键是，活藤和黑梅的样本，这里还有吗？就算是不完整的也可以。”

“这都是几年前储存起来的样品了，你要这个有什么用。”曼德拉把两只玻璃罐中的样本摆到了埃尔温面前，显得有些不解，“年轻人，你也不必太勉强自己。关于药材的事情我这次就原谅你了。下个礼拜应该会有人帮我送来新的材料，或者也可以在村里找个帮手去森林寻找。”

“药材的采集绝不是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你要知道，活藤可都是隐藏在落叶和杂草的间隙之间的，察觉到人的脚步声还会自己移动――”

“是吗？不过我还是想自己试试。”听到曼德拉对活藤描述，埃尔温反而来了兴趣。

“确切的说，是我的使魔白柏想要试试。”

看到白柏向自己的视觉中枢输送的图像，埃尔温露出了一个信心满满的笑容。

活藤和黑梅样本的全方位三维模型，已经完全地记录在了白柏的数据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