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斗小民 第一百八十七章 排除法

“你说的中国李，是不是李小曼？”胖子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嗯哼――是小曼李。我们在非洲是好朋友，你的事她都跟我说了。我表示不相信，跟李打赌说你肯定不再爱她。”玛利亚竖起食指使劲摇晃，“然后，我就来中国找你，你果真像李说的那样，一点也不花心！”

听玛利亚断断续续讲完之后，八斗哥差点喜极而泣，他能够感觉到玛利亚有意勾引，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这洋妞肯定不是被他倾倒，而是有所图谋，所以才会怀疑玛利亚是日本方面派来对付他的。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洋妞居然是李小曼在非洲结实的伙伴，而且还傻乎乎的打什么赌。幸好胖子立场坚定，顶住了诱惑，否则的话，他自己都没脸再面对小馒头了。

“玛利亚，李在那边生活的好吗，你一定有她的电话，快点告诉俺！”八斗哥抓住玛利亚的肩膀使劲摇晃，弄得洋妞胸前一阵波涛汹涌。

“高，看来你对李是真心的，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这样笑相爱，却又不能在一起？”玛利亚一个劲摇头，她显然不明白中国的历史，不知道门当户对的传统。

胖子此刻心急如焚，哪里顾得上给她解释，而且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于是扯嗓子吼起来：“电话，我要李的电话！”

玛利亚耸耸肩膀，挣脱了胖子的双手：“李的军营里面没有私人电话，她叫我转告你，她也很爱你，但是希望你还是早点找别的女人。我现在发现，你确实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有资格成为我的男朋友――”

你拉倒吧――八斗哥算是拿这个洋妞没办法，又问了一些李小曼在那边的生活，最后，还郑重地拉起玛利亚的手：“俺真心拜托你一件事。如果你回非洲的话，一定转告李，就说俺永远等她！”

“高，我差点为你感动哭了――”玛利亚一个劲抽着鼻子。然后抱住八斗哥，在他的胖脸蛋子上使劲亲了一口。

“俺警告你，再这么搞的话，俺可要控制不住啦！”八斗哥赶紧从玛利亚怀里挣脱出来，引得对方一阵咯咯笑：“高。我很希望你控制不住，你不会还是一个处男吧，让我试试？”

胖子算是彻底败了，干脆转身往回跑，遇到这样大胆泼辣的洋妞，他要是再不跑的话，搞不好就会上演一出女王硬上弓。

结果呢，玛利亚的笑声和叫声跟在胖子身后响了一路。看来这个洋妞也深知“敌退我进”的战略方针。

回到养老院，何田田等人正在院子里喂鸽子，她瞪了胖子一眼：“这么快就完事了吗？”

没等胖子说话呢。玛利亚就接过话茬：“高还是处男――”

何田田和张小丫齐齐色变，而孙伪男更是咬牙骂了一声“无耻”，然后掉头就回宾馆。

“大姐，你就别跟着添乱啦！”胖子跟玛利亚这个夹缠不清地也说不明白，索性谁也不搭理，直接去厨房查看伙食去了。身后，又传来玛利亚的叫声：“高，你的要求我一定会满足的――”

这也直接导致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几位女士没有人给八斗哥好脸色。受尽了白眼。秋天的菠菜没收到，收了一大堆白果。

终于到了为期三天的海选，在中州市最大的人民广场举行。东南西北各设一个鉴定小组，接待热情的持宝者。

同时。也有大批的游客混迹其中，或是看热闹，或是淘宝。因为在广场四周，摆满了地摊。胖子就纳闷了：哪来这么多的古董呢？

因为胖子也混进鉴定师的队伍，所以和张小丫、孙伪男以及一位操着京腔的小伙子一组：张小丫负责鉴定珠宝玉器，孙伪男负责杂项。那个叫张天一的小伙子负责青铜佛像类。至于八斗哥吗，专门负责鉴定书画类，因为这也是他师父金眼雕的专长，大伙都以为肯定是一脉相承呢。

鉴定古董是一个很折磨人的工作，尤其是海选的时候，持宝者的队伍都能排成一字长蛇阵了，无边无际的，没处鉴宝地点都派了好几百人。手中或捧或夹着自己心爱的宝贝，等候专家的鉴定。

而鉴宝又是一项繁琐费时的事情，所以队伍前进的速度只能用龟速来形容。大太阳底下站的时间一长，人们未免有些焦躁，七嘴八舌地说起怪话：

“这四位小专家好像都没有超过三十的，不知道出师没有呢，就跑这装大瓣蒜。”

“我这件祖传八代的瓷器，愣说是现代工艺品，简直是有眼无珠！”

“就你那个瓷瓶，根本就是一眼假，不用说专家了，我这关你都过不去，要是在我手里，早就听响啦！”

“呸，你先别说我，你那个破坛子都一股咸菜味，还当宝贝呢！”

藏友就是这样，听不得别人说自己的宝贝不好，于是相互贬低，差点没干起来。

望着长龙一般的人群，胖子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于是把胖脸凑到孙伪男跟前，他现在才知道对方的真名，孙舒雅，很女性化的一个名字，实在是名不副实。

“孙师姐啊，持宝人太多，假货也太多，唯独真品太少。不如这样，俺先下去扫扫，把那些赝品都淘汰出局，剩下的就清净了？”

孙伪男额头上也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连擦一下的时间都没有。不过她还是从百忙中抽时间给了胖子一个白眼：“就你能！”

“别忘了，当初咱们俩打赌的时候，俺走马观花就把你赢了。”八斗哥哪壶不开提哪壶，纯粹是没事找抽型的。

坐在孙伪男旁边的张天一呵呵了两声：“高老师是金眼雕前辈的高足，眼光肯定高明，那就辛苦你喽――”

胖子抬眼瞅瞅他，此人脸上始终笑眯眯的，做事不疾不徐，隐然有名家风范。据说是考古系毕业的高材生，属于学院派，跟八斗哥这种野路子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更叫胖子瞧不上眼的就是这家伙总是对张小丫眉来眼去的，刚才这番话。表面上听起来是称赞，但是实际上呢，却有点存心看笑话的架势。

咬人的狗不叫唤――八斗哥心里嘀咕了一声，然后就从临时搭建的凉棚里面走出来。扯嗓子吆喝：“大伙都注意啦，俺先给各位的宝贝过一遍筛子，没有资格参加下一轮鉴宝的直接淘汰！”

说完，就伸手一指排头那几个人：“你你你，你们四个都可以走啦――”

排了半天队。被人一句话就打发走，持宝者当然不乐意，其中一个上年岁的老头瞥了胖子一眼：“年轻人，你连我的宝贝是什么都没看，怎么知道是假的，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另外一个小伙子更冲：“胖子，我认识你，你不就是威武哥嘛。虽然我承认你打人厉害，但是你会鉴宝吗？”

八斗哥抓抓后脑勺：“你盒子里面那些鼻烟壶虽然数量比较多。但是都没有太大的价值，所以不能入围下一轮――还有这位老大爷，您那副画一看卷轴就是烟熏的，不信您老自己闻闻――”

这两位听了胖子的说法，扭头就走。其实，许多收藏者对自己的藏品都心里有数，只是抱有一定的侥幸心里。现在看到这个小胖子不好糊弄，当然赶紧走人。

这样一来，长长的队伍迅速开始缩短，八斗哥往往就是三两句话。就将持宝者劝退，而且都是一语中的。引得一些看热闹的都赞不绝口：“威武哥就是威武！”

不过也有碰到油盐不进的持宝者，认定自己的宝贝价值连城。遇到这样的主，八斗哥也不勉强。其实玩收藏就是玩心态，只要你自己认定是宝贝，能给你带来精神上的愉悦和享受，那就值了。

而剩下那三位小专家就轻松多了，他们不用再劳心费力地鉴别真伪，只要衡量宝贝的价值就可以。而且经过胖子的筛选之后，百不存一，大大减少劳动量。

一开始，那位张天一还以为胖子是在那胡说八道，但是上手了几件青铜器之后，果然再无赝品，心中便更加嫉妒：本来想叫小胖子出丑，也好踩着他上位，在佳人面前露脸，想不到，最后露脸的变成了死胖子！

在古玩行当里面，还是很讲究师承的，像他这种学院派并不吃香。所以张天一就一直想真正融入这个圈子，而最好的方法，无外乎拜师。只可以，他曾经托人想要拜入金眼雕门下，结果被刁老头拒绝，他甚至连什么理由都不晓得。今天遇到金眼雕的弟子，当然就瞅八斗哥不顺眼了。

而另外一个法子，就是联姻了。事实证明，从古到今，这都事一条捷径。再加上身边的翡翠张小丫身上确实很有魅力，所以张天一就开始幻想抱得美人归。

他也瞧出张小丫好像跟这个胖子有一腿，而且似乎正在闹别扭，于是就更想打压胖子。虽然刚刚没有得逞，但是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笑吟吟地对张小丫和孙伪男说道：“二位美女，一上午的活儿咱们已经完成，坐得有些累了，不如去那些地摊走走，享受一下寻宝的乐趣如何？”

“大热天的，不如吃冷饮去。”胖子一边擦汗一边提议。

不料，两位美女齐刷刷地站在张天一左右，显然是还没消气儿呢。这下把张天一心里可美坏了，飘飘然迈步向远处的地摊走去。

“两个傻妞，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不行，俺得看紧点。”八斗哥小声嘀咕一下，也施施然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