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鹰旗下 一二四、邓尼金

整个俄国西南方面军在7月中旬就已经完全溃散，德国人、奥地利人、马扎尔人，甚至是一直遭受俄国人奴役的罗马昆亚人、波兰人、乌克兰人沿着公路，毫夫阻碍地向着乌克兰腹地和俄罗斯中心位置快速推进。在北线，德军已经攻占了明斯克，把兵锋转向了彼得格，而中路的德奥联军也从基辅出发，向莫斯科推进。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唯有俄国糟糕的公路和铁路，在一直延缓着德奥大军的前进步伐。他们不得不时时停下来，等待后方的补给物资运送过来，才能开始行动。

在南线，奥匈军队正在向第聂伯河进军。公路上奥匈军队的坦克、装甲车和汽车，甚至是全副武装的自行车队伍正如滚滚洪流，涌向叶卡捷琳斯拉夫、第聂伯河流域，目标指向俄国重要的工业和矿产中心――顿涅茨地区。

公路两旁是成群结队的俄军俘虏，在很少的德国士兵或是奥地利士兵的看守下，排着纵队，朝着离自己家乡相反的方向蜿蜒而行，越走越远。道路两旁，执行辅助和后勤任务乌克兰军团和华工军团正在整理堆积如山的战利品：俄国人的大炮、马匹、车辆、机枪、步枪和成箱的弹药。

一辆运送俘虏的卡车上竟然装了12名俄国将军，他们神情漠然地挤坐在一条长凳上，根本不看路边那些他们原来手下的士兵们一眼。

没人再去关心俄罗斯人的命运。

几辆小汽车在卡车面前停了下来，一个奥地利将军从汽车里钻了出来，他个子很高，目光锐利地看了一眼卡车上面的情况，本来就很长的脸拉得更长了。

“混蛋，你们怎么能够这样对待一位将军……哦，何况是12个！”东线奥匈军总指挥官艾利－莫尔上将显得很生气，“怎么能让将军们坐卡车，我们有足够的小汽车能够提供给各位先生们使用。”

上将把他手下的军官从小汽车里给赶了下来，命令他们把小汽车先让给俄国将军们使用。俄国将军们揉着有些酸麻的双腿，从卡车上下来，脸上带着羞愧和感激的神色，然后坐进了奥地利人的小汽车里。

他们被送往艾利－莫尔的司令部里。

俄国战俘们被驱赶进人公路旁用铁丝网围成的临时战俘营中，等待着被甄别。这些疲惫的俄国士兵在进入战俘营后，立即散开，或是就地躺下，或是低着头坐在地上。他们表情呆滞，有些人身上还有伤，透过铁丝网，无助地望着外面。

在叶卡捷琳诺斯拉夫的奥匈军前线司令部，艾利－莫尔将军接见了几位被俘的俄国将军。

“安东.伊万诺维奇.邓尼金中将，第8集团军司令？！”上将对一位外表看起来很剽悍，身材高大的光头俄国中将说道。

“你用不着再羞辱我，第8集团军……已经没有了。”邓尼金瞪着眼说道，“俄国弄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那些可恶的社工党搞得鬼，我们有太多的卖国者！”

“可是这场战争是因为你们所挑起来的，将军。”艾利－莫尔将军转过身去，站到了大地图前面，“沙皇因该为此负责，当然，你们自然也会受到相应惩罚。”

“为什么是我们？”邓尼金心有不甘地说道。

“不会什么，因为你们战败了。”艾利－莫尔淡淡地说，他的手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如果我们战败，将会失去加利西亚、波希米亚、布科维纳、塞尔米亚、德兰西瓦尼亚、南蒂罗尔、伊斯特里亚、克多地亚、斯洛文尼亚、达尔马提亚和波斯尼亚－黑塞哥维纳等等地方，这是协约国所达成的协议，我说得没错吧，将军！”

“你们想干什么？”邓尼金喊道。

“不干什么？我们的皇帝陛下对于俄罗斯人的领土兴趣不大，不过土耳其人却对于恢复原来的统治地区怀有强烈的意愿。”

“干什么？你们想吧俄国交给那些异教徒！”俄国将军们的脸都有些白了，东正教的人民又将要遭受奥斯曼人的奴役。

“虽然当年罗马教廷和东正教教廷之间曾经搞得水火不容，教皇和大牧首都曾宣布开除对方的教藉。不过，两个教廷早已经达成了和解，我们都信奉的是同一个上帝和同一本圣经。不是吗？”艾利－莫尔将军平淡地说道，“上帝啊，为什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信徒们在自相残杀？所以，我们仁慈的陛下决定放过俄国人一马。”

几位俄国将军显然松了一口气，从艾利－莫尔将军的口气里，他们听出来奥地利人并不准备对俄国人赶尽杀绝，而是留有余地。

这就好办了。

“你们想让我们干什么？”邓尼金看起来象个四肢发达的家伙，但头脑绝不简单，他敏感地意识到奥地利人是想要利用他们做事。

“不想要你们干什么。”艾利－莫尔将军说道，“我们不能看着上帝的信民去遭受异端的奴役，被迫改变自己的信仰。”他在地图前起了两步，把左手放在了高加索的位置，“我们现在没有办法拒绝奥斯曼人进入这里，现在没有救世主，一切都得靠你们自己。”

“请您把话说得明白一些。”科尔诺维奇将军在一旁说道。

“好吧，先生们，我们准备把你们放回去，并释放你们手下的士兵和军官，发还他们的装备。”艾利－莫尔将军慢慢说道，那些俄国将军中已经震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们还准备把你们运送到罗斯托夫，高加索地区正教的人民需要你们去保护。”

俄国人面面相觑，都不相信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好事，里面一定包含着什么阴谋。

“你们有什么条件尽管先说出来，我们可不能出卖祖国。”邓尼金说道。

“哦，当然，你们需要发誓不再与德奥军队再作战。”艾利－莫尔将军说，“我用名誉担保你们不会再反对我们。没有其他的条件，身为上帝的信民，我们支持你们保卫高加索地区的正义事业。当然，仅限于这一地区。”

几们俄国将军们讨论了一会儿，这事确实不同寻常，里面似乎有什么阴谋，但确实看不出对俄国人有什么不好，特别是他们这样的战俘。

于是，他们答应了下来。